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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黃雀背後的獵人 文 / 無言不信

    羅士信讓慧隱細說,慧隱已經知道萬蟻蝕心的厲害,不敢有半點隱瞞,將他們在渭水附近的屋舍詳細說明。

    羅士信用心地聽,時不時還會對一些細節仔細詢問。

    慧隱聽他詢問的細節,心中更是駭然。羅士信知道的比他想像中的要多上許多,這讓他自己說,更進一步的杜絕了他說謊的可能。若他說的與羅士信知道的不一樣,那明顯就是他說謊……

    現在他以是刀板上的蒸肉,羅士信又有如此心思,更不敢隱瞞,將自己知道的一切,細細說明。

    這瞭解了詳細情況,羅士信對裴青衣、王虎頷首,道:「一切情況都以知曉,為了掩人耳目,府邸中的人手不多。不過都是一些實力較為強勁的人物,我們不缺人更不缺強者,沒有任何理由讓他們逃脫。青衣姑娘,你武藝過人,輕身功夫又是天下無對,這擒賊擒王的任務交由你來了。王虎,你負責掩護青衣姑娘,我領著刑部人在適當的時候出擊,將他們圍困起來。我就是不信,不過區區數十人,還能展翅飛天不成?」

    裴青衣、王虎齊聲道:「明白!」

    羅士信給裴青衣、王虎一個會意的眼色,然後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窗口方向,會意的一笑。

    這慧隱一去不回,矢田部造心中焦慮,卻也沒有亂了陣腳,只是壓著不安耐心的等著。

    作為日本權臣蘇我蝦夷精心挑選出來的人物,矢田部造也有著一定的智略,盤算著慧隱去找船租船的時間:依靠路程而言。從慧隱離去的時間計算,已經夠一個來回了。依照慧隱做事的幹練。這個時間應該早回來了。不過也不排除出了點點意外,遇到什麼不可抗拒的事情。耽誤了時間。

    「在過一炷香時間,慧隱再不來,就撤。寧願多等一天,也不多冒風險!」

    矢田部造心中盤算著。

    便在他耐著性子等候之時,耳中意外聽到屋子右側有點小小的響動,疑惑的將目光投了過去,正想走去細看,卻見一支小貓兒從牆角鑽了過去。

    矢田部造暗笑自己草木皆兵,正想坐下心中卻是一驚。這屋子裡怎麼莫名其妙多了隻貓來,正覺得奇怪,後頸重重挨了一下,整個人意識消散,暈倒在了凳子上。

    一個灰衣人莫名出現在了矢田部造的身後,就如影子一樣,神不知鬼不覺。

    灰衣人伸手在矢田部造身上一陣亂摸,在他的背心處發現了異樣,搜出了一本舊式的書籍。連封面也沒有,只是用並不美觀的書法寫了「冶煉」兩個字。

    灰衣人認真的將書籍收好,見四周無人,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灰衣人來到大街上。直往人多的地方行去。

    一隻大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耳中聽到一人笑道:「兄弟,讓我好找了。」

    灰衣人魂飛天外。回頭一看,瞳孔為之一縮。乾笑道:「兄台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不要緊。我認識你就行,你叫桓丹對不對!我羅士信,可以認識一下!」羅士信瞇眼笑著,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假,但黃雀之後未必就沒有獵人拿著弓箭對著那黃雀……果然,當黃雀的感覺,遠不如獵人玄妙。

    桓丹眼珠子左右四顧。

    羅士信道:「你不會想在這動手吧,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動手,少不了傷及無辜。還會打草驚蛇,惹得驚動那伙小日本,打亂我的佈置,讓他們逃跑了,我想你也不想看到這種情況對不?我們一起去那邊,那邊有一片空地,我們去玩玩,」

    說著他等桓丹說話,已經推著他往東面走去。

    論及力氣,灰衣人桓丹哪裡可能比得上羅士信,只能由著他,身不由己的往東而去。

    來到東面的一塊荒田處,這裡本來是種植農作物的田地,但因挨近渭水邊,渭水水勢上漲,容易淹沒田地,讓一年功夫化為烏有,也就空置著。

    羅士信向來言出必行,來到田地的中心將桓丹放了開來,來到他的面前,伸出了手:「楊彥的冶煉心得交給我吧,你拿著沒用。」

    桓丹神色複雜的看著羅士信道:「我可以避開你,你還能發現我?」

    羅士信也不急,笑著說道:「發現你的不是我,是青衣姑娘,是王虎是侯傑……」

    「不可能!」桓丹毫不猶豫的道:「他們應該沒有那個能力!」

    羅士信笑道:「你太小覷人了……不過你有這自信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們確實沒有直接發現你,只是有一種感覺,一種隱隱約約讓人盯上的感覺。你應該知道習武之人這方面的直覺會強於常人許多,他們一人有這種感覺可以認為是直覺出錯,但是整整三人都是這種感覺,你覺得這還會是意外?」

    桓丹無言以對,歎道:「想不到他們對尚書大人信任至此,這點點小事情都會與大人說起。大人也錯了,我並沒有小覷大人麾下的幾位門客。裴姑娘乃天下第一豪俠虯髯客的徒弟,得風塵三俠其中兩位的真轉,雙劍之術有幾人能擋?王虎江南王家傳人,王家乃是武林世家,吞吳刀也是名傳江湖。王虎即身懷氣吞天下的吞吳刀,又習得細膩刁鑽的庖丁解牛刀法,剛猛細膩於一身,也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侯傑固然武藝平平,可翻山越嶺,攀巖走壁那是如履平地,可是身懷絕技的一號人物。他們三人,有那個能夠小覷?只是權衡利弊,暗中跟著大人太過危險,跟著他們還有機會。想不到還是功虧一簣……一切都在大人的算計中吧。」

    羅士信頷首道:「承蒙你看中了,可以這麼說。不過真正算計你的是我的團隊,有了他們

    的存在,我這裡才能算無遺策。當這真正獲得最後利益的獵人……」他為了擒拿小日本,暗中設下天羅地網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裴青衣、王虎先後隱隱察覺有人跟著他,為了測試,羅士信特地安排侯傑外出幹事,讓他注意留心。

    侯傑武藝不如裴青衣、王虎,原來來是感覺不到桓丹的存在,但他有心注意,卻也發現了些許端倪。

    綜合重重情況,羅士信、裴青衣、王虎一致認定暗中跟蹤的人是桓丹,裴青衣、王虎都是老江湖,尤其是裴青衣更是在這方面得到了桓丹義母兼師傅的指點,察覺到有人為了靠近他們,為聽他們說話甚至多次使用五行遁術。當今世上會五行遁術的人不多,練至出神入化的卻只有桓丹一人。

    鎖定了他本人,羅士信的團隊便開始針對桓丹展開了調查討論,

    羅士信甚至還找上了李世民,瞭解當初杜淹創辦秘密組織中桓丹的情況,得到了桓丹的詳細信息。

    桓丹此人極為沉穩,不苟言笑,但面冷心熱,會不自禁的管一些不平事,他生平最大的願望是幹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五行宗,希望能夠揚五行宗之名,不讓五行宗沒落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中。加入杜淹創辦秘密組織也是為了揚名,希望能夠與司馬遷筆下的專諸、荊軻、聶政等俠士一樣,能夠幹一件為國為民轟轟烈烈的大事,以揚五行宗。

    當初截殺王君廓,也是因杜淹以虛假的理由,命他動手。

    從桓丹的種種事例來看,此人並不是惡徒,反而有著一副熱腸子。現在他莫名參入其中,顯然是為了他的那個已經涉入其中的弟弟。

    如果他只是為了他弟弟,以他的能力,通知桓藥,帶著他偷偷離去,並不是難事,可他並沒有這麼做。目的緣由,也是顯而易見了。

    桓丹有著俠義之心,不想為了他弟弟一人,而壞了國家之大事。從而選擇最困難的道路,查明羅士信他們所需求的東西,先一步取來,以換取桓藥一命。

    羅士信最在乎的便是冶煉心得,也就再次將計就計,採用了馬周算計大理寺的謀略,依葫蘆畫瓢,利用桓丹獨特的五行遁術取回冶煉心得。只要冶煉心得到手,他便再無顧忌,可以毫不留情面的將小日本一網打盡。

    他們在船上的交談正是逼迫桓丹提前動手而刻意洩露的。

    「只要大人能夠保證放了我弟弟,這本冶煉心得桓丹雙手奉上!」桓丹從懷中取出冶煉心得,抱拳作揖道:「為感大人大恩,桓丹還願意為大人效犬馬之勞,任由驅使。」

    「很有誘惑呢!」羅士信心動的摸了摸鬍子,道:「五行遁術,甚為神妙,能得你的相助,我的團隊將再添一位異士,那是再好沒有的事情。只是……」說道這裡,他遺憾長歎:「可惜,令弟受人蠱惑固情有可原,終究親手殺了我大唐的難求的人才,造成了惡劣的影響,而且還意圖叛國。件件罪名都不小,我羅士信既然執掌刑部,就無徇私的道理。我可以替你向陛下求情,可要我放了他,確是萬萬不能。」

    桓丹握緊手上的書憤然道:「大人就不怕我毀了它?」

    「你不會的!」羅士信徐徐拔出了七星橫刀,道:「你若真是不顧一切的人物,我也不會將寶壓你身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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