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太極宮。*
朔望朝會,李淵用心的聽著滿朝武的報道,尤其是帝黨成員的的匯報,不住的點著頭,對於李世民近來的工作表現,極為滿意,無可挑剔。
尤其是在經濟農業的發展上,更是取得了十足的長進。李世民並沒有因為均田制和租庸調製是李建成提出的制度而全盤否定,反而對均田制和租庸調製大力支持,並且精益求精的在這兩項制度上進行改良,效果更是顯著。
論治世之能,李世民未必就能勝過李建成,但是作為一個勝利者,他有著比李建成更加完美的平台。李建成在位的時候,三強爭鋒,事事都要考慮帝黨的利益,太子黨的利益,還要壓制秦王黨。政治鬥爭是最傷國力根基的,李建成顧忌這個顧全那個,政策的執行自當會出現一定的問題。
而李世民此時卻吞併了太子黨的核心成員,又與帝黨交好,可謂上下一心,制度執行的格外順利。兼之羅士信為大唐弄來數以十萬計的羊,萬計的戰馬與千計的牛,大大的減少了一筆不必要的開支,經濟恢復的比計劃中要順利的多。
李淵是無可挑剔,說了一些場面話,宣佈了退朝。
李淵前腳返回太極宮西堂,後面就傳來李世民求見的消息。
李淵迫不及待的將李世民請了進來,沒等他來到近處行禮,便問了起來:「可是朔方那裡傳來了消息?」
他這個甩手掌櫃也不是完全不聞窗外之事,羅士信作為他最中意的女婿。一舉一動他還是很在意的。尤其是這些日子,朔方的動靜很大。先是阿史那部落滅亡,朔方歸降。又是彈劾羅士信,還來歌邏祿部落入侵……這種事情,接連發生。而身為事情中心點的羅士信,李淵有些擔心過於年輕的他,處理不了應付不來,讓他掛心非常,不時的詢問那邊的情況。還與李世民說了,有了確切的消息要及時的知會他一聲。
李世民並為亂了禮數,先行禮問好。方才道:「父皇的擔心是多餘的,姐夫在朔方過的好著呢……這不,又從突厥那裡弄來六千耕牛,直接解決了朔方的春耕問題。」
「六千?」李淵大感意外。這突厥不盛產耕牛。六千耕牛是極為驚人的數據了,「他怎麼做到的?」
看著一臉驚愕的父親,李世民苦笑著,將情況細說,最初聽到這個消息,他的表情幾乎是與李淵一樣的。
「就這樣,他以強橫的態度手段,從突利、歌邏祿思力那裡弄來了六千耕牛。四千戰馬。」
李淵驚愕的嘴巴都合不攏了,這動輒斷手割耳朵。手段還不是一般的凶狠,可是面對這種凶狠至羞辱的手段,突利、歌邏祿思力竟然乖乖的講牛馬交了出來,實在無法理解。
李世民感慨道:「將姐夫調到北方,當真是最理想的選擇。突厥就如貪得無厭的餓狼,他們凶狠貪婪,沒有任何道義道理。而姐夫不以常理出牌,手段又是凶橫至極,正是比餓狼更加凶狠的猛虎。餓狼在貪得無厭,面對壓著他們一頭的猛虎,只能乖乖的副手聽命。這征服塞外的名將不少,但如姐夫這樣憑著人名樹影嚇退頡利,鎮服突利的卻只有他一人了。」
李淵也恍然過來,這突厥向來都是吃硬不吃軟的,遇上羅士信這種硬茬猛虎,自然被吃的死死的。
想通了這個環節,李淵跟著大笑起來:「我大唐有士信這頭猛虎,何愁突厥囂張猖狂。」
李世民道:「現在猛虎還在山中休養,便鬧的如此動靜。待時機一到,猛虎出押,便是突厥的末日。」
李淵腦中浮想那是的情形,再想到當初為了大唐他不得不想突厥委曲求全的生活,便覺得異樣的痛快,看著從容自若的兒子,心中也下了一個決定。
蕩平突厥之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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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利遁了,突利低頭妥協!
羅士信的威名再次於草原傳揚,面對鎮守朔方的羅士信,突厥的位於朔方境內的部落都不約而同的選擇退避三舍,離開自己賴以生存的土地草原。
即便是歌邏祿這樣的大部落,在吃了一次大虧之後,也選擇了往北遷移部落二十里,以拉遠與朔方的距離。
有一句詩叫做:「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用來形容此時此刻再是適合不過了,不過羅士信干的更加的徹底。詩句中的意思是只要龍城有李廣的存在,胡馬匈奴便打不過陰山。而羅士信現在往朔方一坐,周邊所有突厥一個個的心寒膽落,紛紛退避三舍,不敢挨近朔北草原半步。
以突厥人的說法是匹馬不敢入境,以免讓「蠻不講理」的羅士信盯上。
這自從羅士信繼任慶州都督以來,靠近朔方境內的突厥就沒有一刻安心的,到了今日今日連頡利、突利都選擇了退讓,其他大小部落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一個個都跑得比草原上的兔子還快。
看著突厥大笑部落的動向,羅士信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差點就跳起來罵娘了。
「還要不要臉,讓不讓老子練兵了!」羅士信鬱悶的有股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哪裡想到突厥證明不經嚇,直接跑到草原深處的戈壁上去了。現在弄的他想找個部落練兵,以戰養戰都做不到:突厥跑的太遠,將部落都調到了羅士信人生地不熟的北地蒙古草原的深處,而且相互間還有著互動聯繫。單憑一支游擊軍萬里遠征,糧草都沒法子解決,便是羅士信也沒有那個膽氣在如此情況下孤軍深入。
「將軍!」蘇定方看著氣急敗壞的羅士信,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在心中默念,遇到大將軍這種戰鬥瘋子,換做是我也要跑
跑的遠遠地。
這氣惱了好一陣子,羅士信方才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暗自慶幸道:「好在士氣已經提起來了,不需要在依靠勝利來激勵士氣。」想著草原上當前的局面,羅士信也暫時放下了以戰養戰的念頭,派人將鄭麗琬送回長安之後,就住在了朔方北面的軍營,著重訓練邊軍的戰鬥素質。
依照約定的技藝比試也按時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