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奕是突厥歌邏祿部落的一名下人,一個伺候歌邏祿迦長大得傭人。歌邏祿迦天生體弱,沒有草原人的彪悍,對於騎馬射箭並沒有特殊的天賦,反而酷愛漢人的化。
這時代在進步,草原上的民族亦是如此。
尚武的他們從最初的排斥中原化技巧,在經過多次吃虧之後,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經學乖了。開始接受漢人的化,學習漢人的知識,以至於公然任用漢人人才治理他們天下。頡利所倚重的趙德言便是典型的例子。
也是因為他們能夠接受漢人的化,紛紛效仿研究,在數百年後的金遼才能夠建立
歌邏祿思力對於自己的兒子嚮往漢人化並沒有任何排斥,反而高價從中原請來教師,傳授他知識。
昌奕作為歌邏祿迦的侍從也有幸隨著一併學習,而且對於漢化的接受能力,更在歌邏祿迦之上,短短幾年便學有所成,被歌邏祿迦嫉恨不的重用。而今歌邏祿迦讓羅士信所殺,歌邏祿思力也想到了昌奕這個比他兒子更加出色的人物,將他提拔起來,委以重任。
此次出使大唐商議交換俘虜一事,昌奕毛遂自薦的接下了如此重任,特地來到了夏州朔方求見羅士信。
這來到軍營前,看著唐軍的軍營,昌奕便體會到了羅士信的用心,這是他在向自己炫耀唐軍的軍勢之雄。
即便是明智炫耀,昌奕還是忍不住震撼折服。周邊一個個士氣高昂紀律嚴謹的兵卒,還有那如堡壘一般的營盤,足夠體現這軍營的主人胸中藏有的韜略。
羅士信號為常勝。鬧得整個突厥天翻地覆,胸中韜略,果然非同小可。
他哪裡知道羅士信的營盤布法學至於大唐李靖,李靖軍事才華古今少有,他改良諸葛亮的八陣法自創六花陣,以大陣包小陣,大營包小營之法。將營盤隅落鉤連,曲折相對,攻守合一。
昌奕固然精通中原化。也習得兵法韜略,但是這種高深莫測的軍事學問。便是羅士信有李靖言傳身教,都難以窺知全貌。他哪裡懂得,但僅僅只是瞧得皮毛中的皮毛。已然令他無比震撼。
大約走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昌奕才來到碩大無朋的中軍大帳前。
「大將軍友情!」親衛面無表情的將他請了進去。
正要邁步入內,但想著身上好掛著兵器,不加猶豫的卸了下來,交個了帳門口的親衛。
親衛白了白眼,沒有伸手去接,只是道:「有沒有都一樣,進去便是!」
昌奕念及羅士信的勇武之名,心中也明白過來:羅士信若要殺他。有沒有兵器也是一樣的下場,同樣的他要殺羅士信。有沒有兵器也是一樣的結果。
他根本無懼!
昌奕仔細正了正衣著,這才昂首挺胸走了進去。
剛邁進寬大的軍帳,昌奕不由一怔,停下了腳步,大帳中竟然只有一個人:一個跟他差不多遷瘦的人在他面前低著腦袋,似乎在看著什麼書。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自己,只覺得對面的那個人除了比他高一些,比他俊朗一些之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
與世間人一般,這初次與羅士信見面的人,都會有著衝錯覺,但是見識過他戰場上的威風後,那種錯覺會給人帶來一種強烈的反差感覺。
「歌邏祿部落使者昌奕,見過大將軍,奉我大將軍之命與大將軍的意思,特地來跟大將軍商議換回我歌邏祿部落的百姓。」昌奕以漢人的參拜之禮將身子彎成九十度,但腦袋卻微微仰著,以實現的餘光來羅士信的反應,但是羅士信一直抵著頭在看著桌子上的書,一點可查的痕跡都沒有,心下有著小小的失望。
他們突厥雖然在學習漢人的知識化,但是好戰的民族習性卻依舊存在。他們崇拜強者而藐視弱小,頡利便是因為數敗羅士信而聲望大跌。歌邏祿思力遇到羅士信而不敢戰拋棄陷入朔北草原的族人,這打擊對於一個部落的酋長是極其強大的。部落酋長無法庇護族人,足以動搖他的統治權。
也幸虧歌邏祿部落是草原上根深蒂固的老部落,沒有別的人挑戰酋長的統治權,若存在一個突利似地的人物,因為歌邏祿思力的退縮,很有可能造成內亂。
就算沒有人挑釁,歌邏祿思力也受到了族人的不滿與抱怨,尤其是那些身陷朔北草原的家屬,更是如此。
但是就在歌邏祿思力忙著挽回自己聲譽的時候,部落裡傳來了一個聲音,說歌邏祿思力並不是懼怕羅士信,而是為了保全族人的生命,甘願受到如此侮辱,一下子風向立刻轉變。
昌奕覺得這消息的唐軍暗中散佈的,對方有需求與他們,特地派人散佈這個流言。
細細一打聽,被俘虜的三千突厥百姓果真沒有受到生命威脅,更加堅定了如此想法。
歌邏祿思力為了挽回名譽,只能將錯就錯的派人提出交易,但大唐到底需求什麼,他們一概不知,只能讓昌奕來商討對策。
昌奕一語道破大唐的目的,便是為了證明現在的情況是雙方互求,也別幹什麼獅子大開口的事情,給出一個彼此都接受的條件,大家和和氣氣的,讓此事告一段落。
只是他沒看見羅士信的反應,也不知他到底存著什麼心思。
「將公放下!」羅士信雙手插在胸口,皺著眉頭道:「你來是提交易的?」
昌奕作揖道:「是希望大將軍能夠提出一個合理的我們彼此雙方都能夠接受的提議。」
「那你可以滾了!」羅士信對外頭叫道:「來人,
將這個不知趣的傢伙趕出去……通知刀斧手磨刀,十日之後,以俘虜祭旗。」
羅士信當即不理會昌奕,直接讓人將他趕了出去。
昌奕目瞪口呆,瞠目結舌,在給拖出一丈外的時候,方才反應過來,掙扎著跪倒了地上道:「我代表我族酋長,希望大將軍網開一面,繞過我族中百姓。」
羅士信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這就是了,求人就要有一副求人的樣子,耍什麼小聰明。」(……)
ps:加班,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