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書評裡有人提到李藝、羅藝混了,其實不然。羅藝因為投降大唐,讓李淵賞賜李姓,所以叫李藝,就跟李世績原來叫徐世績一樣。羅藝造反,改回了姓氏,而李唐也不會將國姓賞賜給叛賊,也就就統叫羅藝了。
火光滔天,百頂帳篷冒著星火烈焰!
楊干瞧著四周熊熊大火以及亂糟糟的一片,鬍子氣得根根倒豎,見平陽威勢如虹,忍不住破口大罵:「豈有此理!區區百餘人也敢在我營地囂張……」想起了先前李世民、羅士信等人區區十餘人殺透軍營,臉上忍不住一陣羞愧,氣急敗壞的道:「壓上去,老子就不信,唐軍一個個都是羅士信。」
「慢著!」羅藝制止了楊干,揚鞭指著前方道:「二弟你看,他們跑來跑去,並不以殺敵為主,而是製造混亂,放火燒營。目的顯然,是削弱我們的士氣。我們大軍一但壓上,他們必然會在第一時間退回去,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我們已經晚了一步,就算將他們趕出去,士氣也受到不小的損害。不如在讓他們深入一些,用伏兵將他們圍困住。二弟你想,鳳凰谷最能戰的李世民、羅士信突圍了,平陽是唯一能與我們一戰的人物。若將她擒殺,李淵小兒,可不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楊干大喜笑道:「大哥說的有理。」當下也從了羅藝的算計,暗中設下的伏兵,等著平陽入甕。
羅藝看著女武神般的平陽。想起自己便是因為她才吃了一年多的牢獄之苦,自己受的罪要百倍從他身上討要回來。
平陽一邊衝殺一邊指揮兵卒作戰,以她的干略。指揮數萬大軍都是游刃有餘,更何況是八十餘老兵,指哪打哪,就如多了八十餘條臂膀一般,得心應手。
前面又有楊干軍聚在一處的兵馬,人數在四十左右。
平陽毫不猶豫的突刺了進去,她能以八十餘騎在敵營中來回突殺。依仗的便是騎兵之利以及對方指揮經驗上的不足,在對方還沒有有效的聚兵反攻的時候,便將他們好不容易從混亂中聚集在一起的兵卒打散。
衝入敵陣中。揮刀朝敵將中指揮兵卒穩住的將校猛劈。
將校嚇得忙運劍格擋,豈知騰雲刀過處,長劍立即斷成兩截,寒芒透體。敵將翻身倒斃。
四周兵將驚呼連連。紛紛以手中兵刃砍向了平陽。
平陽雙腿一夾馬腹,坐下神駒,強行撞開了人群。待她回頭之時,那些兵卒以讓誰他而來的元從禁軍衝殺散了。
遠處又有一夥敵兵,平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將血淋淋的騰雲刀含在口中,取出弓箭,一箭射了過去。
最前排的那位兵卒嚇得蹲在了地上。箭羽射中他身後的兵卒,那中箭的兵卒向後仰了過去。眼看是活不了了。
平陽一刀砍翻了一名意圖偷襲的兵卒,從箭囊中取出一支特殊的箭矢,對著天空射去。
鳴鏑聲銳響而起,極為刺耳。
四散襲擾的騎兵,聽到鳴鏑聲,毫不猶豫的撥馬而走。
平陽長刀高舉,高聲道:「撤!」
率先調頭往鳳凰谷衝去,沒有半點的遲疑。
來到營門處,見四周景象,平陽眼中露出一股震撼:奎托斯一干二十餘人正靠在營門口,每個人都在津津有味的吃著東西,還有兩個兵卒正盤腿坐著火堆旁烤著肉,火堆旁有著一匹讓開膛破肚的馬兒。
而四週一地的是殘胳斷臂,屍體竟然不下百具,地上猩紅一片,血水凝聚成了小溪,周邊竟然一個敵人也沒有。
奎托斯見平陽衝來,大吼了一聲。
二十餘人乾淨利落的將手中的食物丟了,排成了整齊的隊列。
平陽衝出了軍營,奎托斯隨後而出,兩軍一併撤人了山谷。
「真勇士!」平陽見楊干的兵馬並未追來,對著奎托斯豎起了大拇指。
奎托斯開心的咧著嘴巴,露出了一口白牙。
此役她主要分為兩部,一部以她為主,借助騎兵之優勢,衝入敵陣,大事破壞,另一部以奎托斯為主,護著營門,免得他們後路被斷,困死營中。
如此戰局,以奪回營門以第一要務。
奎托斯他們卻輕鬆自在的吃著烤肉,唯一的解釋便是殺的太狠,無人敢上。
營門處那血淋淋的慘景,正好應徵她的推斷。
事實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樣。
奎托斯並不精於帶兵,但他勝在勇悍凶殘,在他的世界觀裡人命跟草芥相差不了多少。
羅士信就是看中奎托斯這種獨特的天賦,將右驍衛中最嗜殺凶暴的兵勇調入他的麾下。組成了一隊野獸分隊,戰鬥力極為彪悍,而且受到奎托斯的影響,手段狠辣。他們一票人守在營門口,對著衝上來奪營的兵卒展開了血腥屠殺。
他們一個個都效仿奎托斯,以短刀鐵盾為兵器。攻守兼備,又異常凶狠,死在他們手上的兵卒就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
一套狠殺下來,楊干的兵卒見他們如見猛獸惡鬼一樣,均不敢上前。也因此發現,奎托斯一行惡鬼就守在營門附近,並不深入作戰,更加無人敢進入他們的攻擊範圍自尋死路了。而羅藝他們的重心又在平陽身上,並未向前營調兵。
二十餘人反而閒得無事可做。
正好地上有一匹死馬,營門口亦有現成的火堆,就地烤起肉來了。
一頓
好殺,平陽清點人數八十餘騎僅折損了十一人,奎托斯那邊更是完好無損。
但是他們獲得的戰果卻是非凡,殺傷倒不是很多,但是燒燬的帳篷多大百座,整個前營都讓他們燒了差不多了。對於士氣,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羅藝臉再一次漲紅。
還是那句話,不做死,不會死。
羅藝雖然年歲比平陽大,但是用兵水平向來不以年紀定論。平陽的軍事水準,只在羅藝之上,又豈會輕易的中他算計。
他的策謀還沒有施展開來,以讓平陽察覺出了貓膩,先一步撤出去了。
羅藝一晚上連續失利,就算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繼續面對眾人,一頭扎進了帳篷,當起了鴕鳥,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想著今夜的情形,羅藝腦中浮現與羅士信、平陽的點點滴滴,發現沒有一次自己自與他們結怨開始,受傷倒霉的都是他,沒有一次是他贏過他們的,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對狗男女,當真是我羅藝的剋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