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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幻覺與繼續消失 文 / 無言不信

    李元吉有些煩躁,應該說很是煩躁。

    自從見識了滕遠黛神乎其技的下毒手法,李元吉對於除去羅士信有著十足的自信。

    可這實際操作起來,卻讓他大感頭疼。

    羅士信的生活極有規律,為人也很是自律,儘管身份地位在大唐與日俱增,但妓院煙花之地從不涉足,賭坊什麼的娛樂場所也找不到他的身影。在長安的時候,不是跟平陽一起上下班就是與秦瓊、程咬金在一起喝酒聊天。再不然就是受李建成、李世民的邀請,到東宮、承乾殿喝酒,除此之外,極少有別的交際。

    最為關鍵的一點羅士信武藝奇高,六識極強,跟蹤他的人無一例外,先後讓他察覺,然後揪出來。

    李元吉唯一慶幸的是派去跟蹤的都是他手上的死士,見事不對,直接自絕保密,沒有洩露他的秘密。

    面對羅士信,便是身懷滕遠黛這樣的殺手鑭,李元吉發現他依舊有一股無計可施的感覺,心中憤怒卻又無力。不得已他再次找上了滕遠黛,看看能不能直接下手,更改一些條件。

    對手是羅士信要一口氣滿足人少、傍晚或者沒有太陽,還需要幫手這幾個簡單的條件太不容易了。

    滕遠黛一口拒絕。

    雖然沒有說明緣由,李元吉卻也明白一二,滕遠黛的毒術蠱術厲害,但遠不如他想像中的那麼神奇,一定存有特別的因素才有那麼多的條件。滕遠黛不說。是因為不想手法讓他識破,也只能耐著性子。

    這天滕遠黛意外早上了門來。

    「針對羅士信難以跟蹤這一點,老朽研製出了一個子母蠱。以助殿下。」

    李元吉大喜過望,跟著奇道:「何為子母蠱。」

    滕遠黛從懷中取出小小的木盒道:「是我苗疆一種奇特的蠱術,分子、母兩隻蠱蟲。我苗疆十萬大山十萬水,小孩很容易走散迷路。母親為了防止孩子走散失蹤,會在他們身上下子蠱,母蠱與子蠱血脈相連,便是隔著一座山也能感受彼此方位。據我所知。羅士信外出不離他的坐騎,只要將子蠱藏在他的坐騎上,便能準確的掌握他的行蹤。」

    李元吉鬱悶之心。一掃而過,眼中殺機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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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次遷都之議後,李建成、李世民這兩位大唐第二第三號人物對羅士信的器重明顯,加上李淵的信任。兼之平陽的影響力。托四位的富。羅士信在大唐的影響力與日俱增。

    官位固然依舊是大將軍,但是潛在的地位,提高了不只一星半點兒。在朝堂上除了軍中任職的皇親國戚,在異性將軍中已經是獨此一份了。

    羅士信一個在過十留天才滿二十三歲的青年,取得如此地位,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最讓人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承認的是羅士信取得如今的成績,沒有半點虛假的戰績。都是憑借自身本事一步步走上來的。

    一個放牛耕地的出身的人物,憑借戰功走到今日。甚至抱的美人歸,即將成為皇親國戚中的一員。羅士信的事跡可以說是充滿了神奇的玄幻色彩,成為親少年成為萬千出身低下的兵卒將校所仰慕崇拜的對象,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羅士信自己對此到並未有什麼感覺,心中掛心的卻是即將來的奪嫡之爭。

    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這場奪嫡之爭是結果是多麼的慘烈,李建成不可能放棄本來就屬於他的太子寶座,李世民的野心也不可能放棄爭取。就如歷史上李建成、李世民兩兄弟水火不容的時候,李淵一樣無力制止一樣。

    面對這種歷史上必需發生的大事情,就算羅士信作為一個穿越者,知道過往也沒有多少力量改變。為了平陽,他也只能嘗試著將這場悲劇減至最小。

    這天羅士信、平陽走在回府的路上。

    平陽擔心的問起了跟蹤者的事情,他們是在一起回府的路上被人跟蹤的。開始羅士信不確定跟蹤的對象是他還是平陽,也就動了將對方擒住審問的念頭。

    豈料對方剛烈異常,被發現之後連還手反擊都沒有進行,直接就自盡了。

    很明顯對方知道面對羅士信,根本不存在還手反擊的機會。一還手,下場必將是生擒然後受審。唯有當即自盡,才能免受審訊之苦。

    自那以後,羅士信又遇到幾波跟蹤者,確定了目標是他也放心下來。他雖有心活捉一兩個來查探母后主使者,不過對方派的人手都是不要命的死士,被發現就一心尋死,他也有些無能為力。

    反抓了幾波,對方似乎知道了厲害,近來倒是沒有再遇上。

    其實就算不審問,羅士信心中也有一點點的想法,跟蹤他的不是暗殺營的餘孽就算李元吉的人。對方是在遷都之議以後出現的,李元吉的可能還佔據多數。

    若是暗殺營的餘孽,羅士信倒是不懼,少了司徒傷這個強力的刺客,其他人真沒讓他看在眼裡。李元吉倒有些麻煩,畢竟是大唐第四號人物,權勢什麼,不可小覷。但真要逼急了他,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比權勢,他是萬萬比不了,但是在他所擅長的領域裡,李元吉卻如一個瓜娃子一樣,任意欺凌。

    對於平陽的關心,羅士信「哈哈」笑道:「沒事,我估計就是幾個暗殺營的漏網之魚,無傷大。王虎、侯傑護著家裡,至於我,那些跳樑小丑還沒看在眼裡呢。」

    平陽依舊憂心道:「不可大意了,比真功夫我相信天下間沒幾個人能傷的了你。只是暗殺什麼的,防不勝防。外出最

    好帶些護衛,免得讓我掛心。」

    羅士信點頭道:「好吧,為了不讓你掛心,我聽你的便是了。」

    平陽甜甜一笑,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舒心。

    羅士信正想說話,餘光中竟然閃過熟悉的身影,身軀徒然一顫,心中湧現一陣激動,猛的轉身卻因用力過大,險些摔下馬背。好在他身手敏捷,馬術過人,強行在馬上穩住了身形,往街角處看去:那裡空無一人!

    正想揚鞭去探個究竟,想起平陽就在身側,強壓下了那股衝動。

    「怎麼了?」平陽俏臉上有些失色,以羅士信的馬術,在這平地上竟然差點摔下馬背,這實在是無法想像的事情。

    「沒,沒什麼!」羅士信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些變了,聲音都有些不正常。

    見平陽美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羅士信歎了一聲,不願瞞她道:「我好像看到了麗琬的身影,應該是眼花了吧。」在鄭麗琬失蹤的那段時間,他經常將背影酷似鄭麗琬的女子認錯,時不時也會出現一兩次幻影。但是那麼久了,這種現象早就沒有了。

    想不到現在卻再度出現!

    平陽聽了有些黯然,轉念一想,卻又釋然了。一個活人永遠沒辦法取代死人的位子,她也沒有跟鄭麗琬爭什麼的想法。

    「是不是眼花,看看不就知道了?」平陽笑著一拉韁繩,來到了轉角處。見轉角處空無一人,心底莫名的鬆了口氣。

    羅士信來到了平陽身側,看著空無一人的長街,笑道:「走吧,應該是我眼花了。」

    他又看了看長街,搖了搖頭往府邸回去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不遠處的小巷裡,鄭麗琬蹲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無聲的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

    她回來了,千方百計的用最快的速度抵達了長安。

    儘管念著羅士信,但她第一時間還是選擇了回家,回去見自己的父親。

    對於鄭麗琬倖存這一事實,鄭仁基欣喜若狂,激動的老淚縱橫。

    鄭麗琬跟鄭仁基說著自己僥倖生還的經過,說著自己困在海外的無奈,說著自己讓人傳訊的事情。

    此時此刻,她方才知道吳世可並沒有將她的消息傳到長安。並非吳世可不守誠信,實在是在傳訊之前,已經讓司徒傷殺死了。司徒傷是殺手,講究一擊致命,臨終前,吳世可想讓裴青衣幫他達成諾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著鄭仁基又帶著支吾的情緒。

    鄭麗琬百般追問,終於從鄭仁基的口中得知了羅士信即將於平陽成親的消息。

    鄭麗琬如五雷轟頂,呆了傻了。

    鄭仁基對於羅士信始終存著那份好感,那個願意陪他這個糟老頭找遍災區,在他生病的時候,請醫餵藥的孝心,反而勸說鄭麗琬放下,說他們有緣無份。

    鄭仁基知道為了鄭麗琬,羅士信已經拒絕了李淵一次,令李淵雷霆大怒。當時消息未傳開,忍住了這一次。現在長安誰不知道羅士信即將娶平陽,若因為鄭麗琬的復生,事情出了什麼岔子。

    羅士信危險,他們鄭家也會跟著危險。

    不論為了誰,鄭麗琬都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出現。

    鄭麗琬若是一個自為自己的女人,此刻怕是鬧翻了天。

    但是她一顆心都繫在羅士信身上,也太過聰明,事事都為羅士信著想考慮,不願意做出危害他的事情,更不怨羅士信現在的決定,默認了鄭仁基的提議,繼續消失下去。

    今天她稍微做了喬裝,外出散心,情不自禁的就走向永興坊。

    險些與羅士信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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