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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可我在乎! 文 / 無言不信

    「這是聘書?」

    李淵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上的紅帖子,聘書這東西他不是沒有收過,但自從當上皇帝以後,就沒見過這東西了。

    一個皇帝,嫁娶兒女就是一個命令的事情。在李淵看來,能跟皇室攀上親戚,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除了羅士信,誰會傻傻的拒絕。

    李世民在一旁啼笑皆非,昨夜夜訪,他便知道只要羅士信對平陽有情,這樁事情差不多就成了,他也想不到羅士信會選擇用這個方式,表達自己的意思,親自找李淵這個皇帝提親來了。

    「是啊!」羅士信有些茫然,道:「三書六禮不都是這樣的嘛?」

    「這……」李淵也說不出話來,這嫁娶的習俗確實是三書六禮不假。只不過他這當了皇帝,就習慣站在主動的一番給子女安排親事。這被動的收聘書,還真是頭一回,不免看了看左右兩個兒子。

    李建成因為政治立場,並不希望羅士信娶了平陽,卻也不能當面拒絕,沉默不語。

    李世民笑道:「三書六禮歷史悠久,上可以追溯至西周,大將軍此舉倒也並無不妥之處。關鍵還是在於父皇,父皇若是准許,自是好事玉成,不許退回去便是!」

    李淵覺得在理,翻開了聘書,果然如想像中的那樣,提親的對象是平陽,正想著同意,臉色突然放了下來道:「拒絕的是你,求親的也是你。將我家平陽當做什麼了?」

    羅士信也知道這求親不會那麼順利,忙道:「自然是心中摯愛!先前拒婚也並非是對公主無情,而是身為男人的責任。不得不如此。公主殿下情義深重,羅士信銘感五內,願用一生愛她敬她呵護她寵他,生生世世,不離不棄,望陛下成全。」

    說到這裡,羅士信跪了下來。

    唐朝講究跪天跪地跪父母。對於君王也只需行拜禮而非跪禮。羅士信這一跪,顯然跪的不是李淵這位皇帝而是未來的岳父。

    這種愛情宣言在二十一世紀那是狗屁不通,但古代重男輕女。卻極少有人會說如此肉麻的甜言蜜語,尤其是李淵這種身份地位的人物。女人在他們而言就是送上門來的,根本不用去哄去騙,在這方面更是接觸的少。李淵聽得大為滿意。

    當然歸根究底還是李淵壓根就不反對這門婚事。他對自己的女兒太過瞭解。平陽用情如此之深,到了現在這個境地已經做好終生不嫁的準備了。對此李淵也毫無辦法,他甚至有了第二次向羅士信賜婚的衝動,但是他恐懼羅士信再次拒絕。

    一來他作為大唐的皇帝實在不願意大唐失去一個了得的人才,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瞭解平陽的高傲與自尊,讓心愛的人連續拒絕兩次這種打擊,不是平陽能夠承受的。為此李淵還急得拉著兩個兒子借酒燒愁,到現在還覺得宿醉頭疼。

    想不到這第二天。事情出了戲劇性的變化,羅士信出人意料的來提親了。而且態度誠懇:從那歪歪斜斜的字跡就可以看出來。整片的聘書都是羅士信自己寫的,以他的化水準,若非真心誠意,哪裡寫得出來這種東西。

    說的嘛,也還算動聽,

    「既然你是真心實意的,平陽也有這個心思,朕這裡就答應下來。」李淵本想多為難羅士信一下,但想著為難羅士信也等於是讓平陽擔心,也就心軟了,同意了下來,說著厲聲道:「平陽是朕最疼愛的閨女,別讓朕知道你有對不住她的地方,不然朕絕對不饒你。」

    「謝陛下成全!」羅士信見李淵答應的如此痛快,意外之餘,自是萬分欣喜,打著包票會好好照顧愛護平陽。

    「起來吧!都要成一家人了,不必多禮!」羅士信這身份變了,李淵看他也順眼起來,帶著幾分親切的讓他起來說話,拉著他閒聊家常,說一些平陽的事情。這了卻了一大心事,李淵整個人都開朗起來,樂呵呵的變得親切溫和。

    羅士信能從李淵的三言兩語中體會到他對平陽的疼愛,心中暗忖:「李淵不管在處理子女事情上有多少錯誤,但他對兒子女兒的那份心意是毋庸置疑的。」

    李建成、李世民都有正事找李淵,羅士信也識趣的沒有久待下去,找了個機會道:「這下聘提親一事,是我個人的意願主動,公主還不知道,末將想現在就去通知她。」說著他撓了撓頭道:「這沒有得她親口同意,心底就是有點不踏實。」

    李淵也不留他,大笑道:「去吧,去吧!」知女莫若父,平陽的答案不會超出他的想像,也樂得讓平陽早些知道。

    看著羅士信的身影,李淵、李建成、李世民各自露著不同的表情。

    李淵是高興,李建成是複雜,李世民是欣慰。

    出了皇宮,羅士信雷厲風行的直奔平陽府邸。

    **********

    平陽公主府。

    平陽坐在梳妝台前,頂著兩個黑眼圈,對著巨大的銅鏡,輕撫著身上的軟甲。

    這套軟甲乃是由極為稀少的珍獸皮革精心縫製成的,關鍵的要害處還縫製有小鋼片,是極為少見的護身寶衣。更難得的是彈性十足,平陽穿在身上竟然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自從得到這軟甲之後,她除了洗澡睡覺一直都穿在身上。將它穿在身上會給她一股很安全很安心的感覺。

    不是因為軟甲優良的防護力,而是這軟甲是羅士信送她的第一件禮物。

    這回到長安的第一天,她失眠了。

    將近三個月的相處,平陽發現自己有些不知足,心神依舊在這幾個月內。

    習慣了一起面對難題,習慣了一起吃喝說笑,習慣了一起互道晚安,習慣了躺在床上聽隔壁開門關門端茶倒水等等一系列的聲音……

    習慣是很美好又很殘忍可怕的東西……

    她想一輩子就這樣下去,但是很明顯這不可能。

    如今他們回到了長安,很難有機會面對難題,很難有機會吃喝說笑,一起互道晚安,聽隔壁的聲響更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

    所以她失眠了!

    幾乎一宿未睡,直到天亮時方才瞇了會兒眼,然後就醒了。

    起床穿衣的時候,套上了安心的軟甲,心神又跟著飛遠,想著這月餘相處的點點滴滴。

    忽聽嚇人來報,羅士信在府外求見。

    平陽一下子驚醒過來,有些手足無措,慌忙叫道:「讓他在會客廳等等,送上茶水,就說我一會就來。」她平素極少化妝,也不喜化妝,今日對著鏡子裡的模樣卻大不滿意,尤其是那對黑眼圈,讓她眉頭都皺在了一處,忙用粉底掩飾。

    羅士信等了茶水都有些涼了,平陽方才姍姍來遲。

    平陽不化妝便以是容色清麗,足以令任何人心搖神馳。這一細心化妝下來更是容光照人,嬌美無限。

    羅士信也看的呆了呆,一時間竟忘了說話。

    平陽見了,女子情懷,也不禁欣喜,抿嘴一笑道:「大將軍不會就來發呆的吧?」

    「當然不是,這個……」羅士信還不知怎麼說,想了想索性直入正題道:「剛剛我向陛下下了聘書,向他求親,他同意將你嫁給我了。」

    「啊!」平陽手足無措,心如鹿撞,不知所以,竟然不知如何應對,甚至懷疑起自己耳朵來了,「你這是說真的?」

    羅士信正容道:「這種事還能開玩笑嗎?自然是真的……」他看著平陽的雙眸,道:「我想娶你,想照顧你一生一世,想與你白頭到老,也就找到了陛下向他求親了。」

    平陽一生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甚至死亡線上都不止徘徊了幾回,但從來沒有如現在一樣亂過。

    激動,高興,惶恐,各種情緒都有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陛下是同意了,只是我向來都不贊成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希望能夠得到本人的答覆……就嫁給我吧!」羅士信有些咄咄逼人,其實他自己也是亂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心情,索性就按照後世求婚的方式來說了,簡潔直白,直接讓古代的平陽心中甜蜜,卻不知如何應對。

    好半響,平陽才緩過神來,想不到羅士信煽情帶著點點肉麻的一面,深深地吸了口氣道:「能告訴我,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個決定?」她很想說願意,但是這話沒出口,卻惶恐了起來,就算在出色的人,對面感情也是與常人一樣的,患得患失。

    尤其是平陽,被拒絕過一次的平陽,更是如此。

    羅士信不願欺瞞平陽,也就將昨夜李世民找他的前後經過都告訴了她。

    「原來是這樣!」平陽心中有著小小的失望,低聲道:「其實不用這樣,我並不在乎……」

    「可我在乎!」她的話沒有說完,羅士信已經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斬釘截鐵的重複道:「你不在乎,我在乎!在乎一切關於你的事情。」

    「嗯!」平陽害羞的底下了腦袋。

    「哈?」羅士信不理解這突如其來的「嗯」的意思,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驚喜問道:「這是同意了?」

    「嗯!」

    又是一個「嗯!」聲音細弱蚊蠅,但卻給了明確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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