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楚東陽身後的幾名「絕殺」的弟兄看見掠過的黑影,齊齊變了臉色。
他娘的,居然沒有發現有人隱在這麼近的位置!
不管對方偽裝隱藏術是不是很厲害,躲在這麼近的位置,幾乎在危險範圍內了,可他們竟然無知無覺,這對「絕殺」的人來說,都是一種羞辱!
幾人二話沒說,立刻閃身追著那個黑影而去。
「回來!」楚東陽急聲叫住他們,沉冷的聲音在空曠的荒野中被涼風吹送到很遠。
「絕殺」的幾名弟兄立刻停下來,心裡雖然有不甘,可這是頭兒的命令,他們便要無條件的服從,連一句「為什麼」都不會多問。
楚東陽神色清冷淡然,瞇著眼睛朝黑影消失的方向看去,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一抹詭異的笑。突然抬手指著那一大片空曠草地,道:「咱們就在那裡搭帳篷。」
楚東陽所指的那個位置地勢平坦廣闊,一覽無遺,沒有讓人隱蔽的地方,若是有人靠近,遠遠的便能看到了。
而且那裡有一條小溪,取水方便,畢竟生活離不開水。
楚東陽回去跟大家匯合,然後將一部分人帶過來準備搭帳篷,並且安排另一部分人去砍樹、撿柴火。
……
「呼——」一道黑影飛快的掠過草地,閃身躲進樹林裡,一手撐著樹幹,一手摀住腦袋大口大口的喘氣,五官都皺成一團了,顯得有些痛苦。
「土狗,被發現了竟還能甩開他們,成功跑回來?嗯,看來你的輕功進步不少啊!」雷軻陳抱著手臂倚在樹幹上,嘴裡叼著一根草,眼神玩味的睨著呼呼喘氣的人,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沒錯!剛才隱在那裡被楚東陽發現的那個黑影,便是土狗。
土狗扶著腦袋,側仰著臉看向自家老大,說話時還有些喘:「若不是楚大哥在,就我的隱藏術,『絕殺』的那些人根本發現不了我。不過說也奇怪,楚大哥發現我後,『絕殺』的人要追過來,楚大哥卻將他們叫回去了,不讓他們追……」
土狗回想起楚東陽沉冷陰寒的聲音,現在還覺得心口發毛,頭皮發麻。
以前就覺得楚東陽很冷血,聲音也沒有一絲溫度,可還不至於讓土狗覺得膽寒。剛才在空曠的荒野草地裡,那一聲「回來」伴著涼風吹送到他耳朵裡,簡直像是一把淬了寒冰的刀,冷得他腳都有點打顫,差點跑步回來。
「你以為他是傻的,腿上受傷真傷的腦子?他一直就知道有人跟著,你跑那麼近,他肯定發現。之所以不追,便是他知道那個人是你!」雷軻說著,拍了土狗的腦袋一記,笑罵了一句:「蠢狗!」
「啊嗷!」土狗摀住腦袋痛叫了一聲,一連跳開好幾步遠。
「你少他娘裝!」雷軻斜眼看著土狗捂著頭十分痛苦的模樣,恨不得過去再踹一腳,冷哼道:「你這狗腦袋是豆腐撈屁做的?我剛才就輕輕摸一下,你就嗷成這樣?再這樣,我下次逮著你根子踹,讓你去不了花樓找姑娘!」
土狗一臉鬱悶的大叫:「冤枉死我了啊雷老大!我又沒說我這腦袋是被你打疼的!」
雷軻微微一愣,其他四個人便一臉興趣十足的湊過去抓住土狗的胳膊,笑得又奸又賤的問:「那是誰打的?」
土狗用力的甩著胳膊想掙脫他們,可腦袋晃動了幾下覺得更痛了,便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朝他們幾個翻了一個大白眼,沒好氣的道:「被楚大哥用石子兒砸的。」
幾個人便不客氣的仰頭大笑:「哈哈哈見識到他的厲害了吧?你還想找機會去跟他干仗呢?人家一顆石子兒就能讓你這土狗變死狗,若是真打起來,估計三招之內就將你撕成碎渣子。」
土狗咬著牙憤憤的瞪了他們一眼,從地上抓了一把草,朝他們的臉砸去:「還有沒有一點戰友間的情義了?我腦袋差點被砸出個窟窿,你們還笑得這麼開心!你們牛氣,下次近距離刺探的活兒都讓你們去做好了!」
土狗說完,傲嬌的將臉別開到一邊去,不看他們。
雷軻抬腳踢了踢土狗的大腿,笑罵道:「瞧你這點出息!自己沒本事還不許別人笑。行了行了,既然他們要留在這裡過夜,那咱們也準備一下,找個地方陪他們在這荒野過一晚上吧!」
土狗雙手捧著腦袋,道:「我受傷了,我需要休息,找地兒或是找吃的的活兒,你們去!」
「瞧你這狗樣兒!」雷軻板著臉,抓住土狗的衣襟將他拎起來,沉聲道:「趕緊起來!咱們這是在執行任務,你以為在郊遊玩耍?現在情況這麼危險,稍有一刻不注意,那些人隨時可能動手!咱們是賤命一條,割了腦袋下來都不當事,可若是那些貴主子被傷了一絲一毫,咱們所有人都得掉腦袋。」
土狗神色一凜,立刻站直了身子,正色道:「頭兒,我知錯了。」
雷軻睨了他一眼,冷聲道:「走!」
六道黑影穿梭在樹林裡,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
楚東陽帶著弟兄們搭帳篷,九娘則讓人將馬車上的食材卸下來。
「有豬肉,雞、魚、蘿蔔、豆角……」九娘翻看幾個竹筐子,將裡面的食材都翻看了一遍,回頭問小七和楚磬:「你們想吃什麼?」
小七也湊過來,笑瞇瞇的問:「嫂子帶了鹵料的吧?那我還是想吃滷肉。」
楚磬抿了抿唇,大概心裡還記著剛才九娘說肉香味兒會將餓狼引來的事兒,伸手輕輕拉了拉小七的衣袖,然後淡笑著對九娘道:「嫂子看著做吧!反正嫂子燒的菜好吃,做什麼都是美味。」
「那我們先熬粥。」九娘將米搬下來,邊讓人帶幾個大桶去小溪邊提水,順便將鍋碗瓢盆之類的廚具一併拿去溪邊刷洗乾淨。
雖然帶了幾袋米準備在路上吃,可人太多,又都是食量大的,九娘擔心會不夠吃,便不準備煮米飯,改熬粥算了。
小成跟幾名弟兄走了過來,每個人身上都背著不少獵物。
小成對九娘道:「嫂子,這些都是剛才在路上獵的,我們將這些野味都處理乾淨,等會兒一起燒來吃吧!
一馬車的食材,看著很多,可這麼多人吃呢,估計三兩頓就解決掉了。所以路上還需要獵一些野味,否則弟兄們便沒法填飽肚子。
九娘點點頭,朝他們幾個的身上看去,問:「都獵了些什
什麼野味?」
「野雞,野兔,麂子……還獵了三頭狼。」小成說著,便將身上的獵物都卸下來丟在地上,看向九娘道:「頭兒讓我們幾個幫著嫂子一起做飯。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嫂子儘管吩咐。」
這些獵物都堆成一個小山了。
九娘看到堆在一起的獵物裡,三頭狼十分顯眼,狼身子被其他獵物壓住了,可狼頭露在外面,眼睛半瞇著,不像死了,倒像是在假寐,然後隨時可能睜開眼睛朝眾人撲過來。她輕輕蹙了一下眉心,便將目光移開。
小七和楚磬看到地上的獵物,特別那幾頭狼,嚇得臉色有些白,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姐妹倆躲到九娘身邊,聲音有些發顫:「那便是狼?看著著實讓人害怕。」
九娘又瞥了那三個冒出來的狼頭一眼,頭皮也有些發麻,便對小成他們道:「先將這些獵物拿去河邊處理乾淨,等其他弟兄將柴火撿回來,咱們便架鍋做飯。」
「是!」小成應著,看了九娘和她身後的兩位郡主一眼,彎腰又將所有獵物都撿起來,背著朝溪邊走去。
小七抓住九娘的手,小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咬了咬唇,道:「嫂子,那真的是狼啊?咱們今晚上真的要將那些獵物煮了吃?」
九娘瞇著眼睛朝四周看了一圈兒,目光落在兩里外的一處樹林,盯著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回頭對小七道:「吃啊!怎麼不吃?咱們這麼多人,買的食材估計兩三餐就吃完了,不吃這些,咱們就要有人餓肚子了。」
如果這一路佈滿了陰謀算計和陷阱埋伏,他們便盡量不在客棧、飯館這些地方食宿,人多的地方,危險也會加倍,所以他們這一路可能都要在路邊自己架鍋做飯吃了。
小七低著頭繳著手,咬了咬唇,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般,她抬眼看向九娘,一臉堅定的點頭:「好,那今晚上便吃那些獵物!」
九娘挑著眉看向小七,揉揉她的臉蛋兒,好笑的道:「若是你們倆不敢吃,其實不用勉強自己。咱們帶著的食材也不少了,每頓飯都會做許多菜,你們吃咱們自己帶來的,讓其他弟兄吃那些獵物就好。」
小七吞了吞口水,猶豫了片刻,道:「那些野味我們以前就吃過,嫂子也做給我們吃過。只是這狼肉,呃,不知道味道如何?嫂子可有吃過?」
九娘笑了笑,搖頭道:「我也沒吃過,不知道什麼味兒。不過都是肉,做出來的味道估計也差不到哪裡去。」
兩世加起來,九娘都沒有吃過狼肉,更是第一次看到真的狼,看見那狼眼睛微微瞇著,她寒毛都豎了。
不過等小成他們將那些獵物皮毛扒掉,處理乾淨,其實跟一般的野味也是差不多的吧?
九娘收緊了手指,心想,為了讓弟兄們能填飽肚子,自己也得硬著頭皮將那些獵物給烹了。
「也對,嫂子手藝這麼好,不論什麼食物,做出來都會是上等美味佳餚。」小七抱住九娘的手,仰著臉看向她,道:「嫂子,我跟姐姐一起幫你做飯。」
其實也用不著兩位郡主親自動手,她們錦衣玉食長大,雙手不沾陽春水,哪裡會做飯?還有她們身邊的那些丫鬟婆子也幫忙,個個都幹活兒麻利,光是這些人就能做上百人的飯了。
不過兩位郡主閒著也無事,又喜歡跟在九娘身邊,便在一旁幫遞個菜,添個火什麼的,也算是幫忙了。
臨時灶台搭好,將刷洗乾淨的五口大鍋架上去,開始燒火。
其中有兩口大鍋熬粥,一口大鍋燒開水,一口大鍋熬製滷味,剩下的一口鍋炒菜。
十多個人分工合作,很快便有粥香味兒、肉香味兒混合著飄散出來,被風吹散飄到很遠。
……
楚東陽帶人搭了三個搭帳篷,每一個能容納二三十人。
這些帳篷都是給弟兄們睡的,入秋天氣轉涼,夜晚已經開始下霜,有個擋風的地方過夜,至少不用受凍。
雖然弟兄們身體素質好,這麼點冷對他們來說壓根不是事兒,比這更艱苦的環境他們都呆過,冰天雪地裡蹲守一天一夜差點凍成冰棍,他們都熬過來了。
可是恭親王府的那些護衛和丫鬟小廝卻受不了這份罪的,既然要搭帳篷給那些人住,便乾脆多搭一兩個,讓弟兄們也有個地方睡覺。
按照九娘的話說,誰的身體都不是鐵打的,能不受罪,就別讓弟兄們受罪。
楚東陽搭好帳篷後,去溪邊洗手,見殷漓蹲在那裡低著頭盯著溪水看,眉頭皺得緊緊的。
「怎麼了?」楚東陽心裡咯登了一下,快步走到殷漓身邊,沉聲問:「莫不是水裡被人下了毒?」
因為是臨時決定在這裡過夜,以為那些人來不及在這邊動手腳,所以楚東陽根本沒有想到水源的安全性。現在看到殷漓一臉凝重的表情,楚東陽腦子裡閃過的唯一想法便是水被投了毒……
若真是這樣,那鍋裡的食物,統統不能吃!
楚東陽鐵青著臉,轉身便要朝九娘那邊跑去,卻聽到殷漓道:「水中是被人投了毒不假,可又放了解藥,所以現在這水毒不死人。」
楚東陽鬆了一口氣般,停下步子,回頭對殷漓道:「這溪水是流動的,就算是有毒現在也被沖走了。為了以防萬一,還請殷神醫去驗一驗鍋裡的食物,確保沒有問題,大家才能放心食用。」
殷漓擰著眉看了楚東陽一眼,點點頭,隨即又道:「不過這一路上跟著咱們的人,為什麼不解決掉?那孟林瑞是冷肅的岳丈,將他捎帶上,我能理解,可另外那幾個人呢?說是鏢師,可明顯就是在撒謊,為什麼還要留著他們?」
楚東陽挑著眉睨了殷漓一眼,淡淡的道:「這些都是我的事,無須向你解釋。說實話,我也想不通你為何要跟著我們一起進京。」
殷漓武功不低,一個人趕路,一兩日便能到京都了,卻為何要跟著他們一起呢?
要說保護世子和郡主,有「絕殺」的人也夠了,根本用不著他。
殷漓眉峰動了動,扯著嘴角,露出一個溫潤優的笑,道:「一個人趕路無聊,也沒有飯吃。而且這人喜歡熱鬧,反正大家都要去京都,人多湊在一起才好玩。」
楚東陽勾著唇角冷笑了一聲,轉身大步朝九娘走去。
樹林裡,一個黑衣人被綁在樹幹上,他面前站了六個黑衣人,一個個神
色凶煞的盯著他。
「你們的主子是誰?你們一共有多少人?都藏在什麼地方?」雷軻咬著一個雞腿兒,抬腳在被綁著那人的肚子上踹了一記,冷聲問。
那人咬著牙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其實你不說我們也能知道!只不過看你年紀輕輕的,便不忍心讓你去見閻王爺,給你一個自救的機會。你說吧,我們聽著。老實交代,少吃點苦頭。」雷軻一手拿著雞腿,一直掐住那人的下巴,咬了一口雞腿肉,吧唧著嘴道。
那人依舊死死咬著唇,沒有說話。
「誒?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識抬舉呢?老子們給你敬酒,你端著酒喝了唄!現在閉著嘴巴不說話是怎麼樣?這是想喝罰酒的意思?」雷軻說著,用力的拍了拍那人的臉。
「呸!」那人朝雷軻吐了口唾沫,眼睛如刀般的射向他,冷笑了一聲,道:「要殺要剮請便,別磨磨唧唧的!」
「嘶——還挺硬啊!」雷軻偏頭避開,叼著雞腿朝小巖使了個眼色,然後退到一邊,道:「好好伺候一下這位嘴硬的英雄。」
「好勒!」小巖吆喝一聲,從靴子裡拔出一把匕首,上去便揪住那人的耳朵,乾脆利落的劃拉一下,鮮血飛濺。
「啊!」那人痛喊了一聲,小巖便立刻戳了一根棍子進他嘴裡,那人便發出痛苦的「嗚嗚」聲。
小巖捏著那只耳朵,在那人面前晃了晃,問:「現在肯說嗎?」
「有本事便殺了我!」那人咬著牙擠出幾個字。
雷軻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對小巖道:「直接來點猛的,別跟逗著玩兒似的。」
那人臉色變了得鐵青。
二話不說就將耳朵割掉……這還只是逗著玩兒?
土狗自告奮勇,拔出自己的匕首,用拇指刮了刮刀鋒,走到那人面前,笑著道:「你可要想好了,到底要不要交待。我最後問你一遍,誰讓你投毒的?你主子是誰?你們一共多少人,都藏在什麼地方?接下來還有什麼後招……嗯,大概暫時只有這些問題,問得太深了你也答不上來。」
那人牙關緊了緊,惡狠狠的盯著土狗,心裡卻似是有些動搖了。
土狗笑瞇瞇的將匕首在手上旋了一圈兒,道:「你大概不知道我最拿手的是什麼吧?就是**剔骨。**剔骨是什麼玩意兒,你聽說過嗎?」
土狗說著,用匕首在那人的臉頰上拍得「啪啪」響,道:「這個**剔骨呢,說簡單些,就是將一個大活人骨肉分離。」
那人嚇得瞪圓了眼睛。
土狗一臉認真的盯著他道:「你別不信啊!等會兒我表演給你看。嘖,你說是先表演剔手呢,還是剔腿好?要不然剔臉唄!嗯,剔臉比較好!你想像一下,我這刀在你臉上一刀一刀的割,唔,其實也沒有那麼慢,我刀法還是很厲害的,唰唰唰三兩下就搞定了,到時候你能深切的感受到臉上沒有臉皮,只有骨頭,夜裡涼風吹在臉上,那才叫一個冷風刺骨呢!」
「你敢!你們敢!我死了你們也別想活……」那人瘋了一般的大聲喊,很快,嘴裡又被小巖捅木棍進去。
「那便讓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土狗眼睛一瞇,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冷笑了一聲,握住匕首便朝那人的臉上劃去。
「啊——我說,我說!」那人終於「嗚嗚」的含糊不清的喊叫出來,身體不停的抖啊抖,腿間滴吧滴吧的有水流下來。
「哈哈,早跟你說了,老實交待了便不用吃苦頭受罪了,你偏不信!這下被嚇得尿褲子,丟人吧!」雷軻將雞骨頭吐出來,拍了拍手,走到那人面前,道:「趕緊的說吧!不然你還得有苦頭吃。」
小巖吸了吸鼻子,道:「這什麼味兒啊?好香!趕緊審完,咱們說不定能去蹭點東西吃。」
「不怕被打死你就去!」土狗摸著自己腦袋上的大包,輕嗤了一聲,道。
「你以為是我你啊,那麼蠢!」小巖不客氣的頂了一句。
土狗齜著牙,剛要還嘴,便被雷軻推開到一邊,怒聲道:「少他娘廢話,趕緊問!」
……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暮色籠罩大地,天便漸漸黑了下來。
弟兄們砍了許多乾柴回來,堆了五大堆。
楚東陽讓人燒了兩個大火堆,火燒得很旺,火光將周圍照得很亮。
此時九娘已經做好了飯菜,大夥兒圍在一起開始吃飯。
「絕殺」一部分人在附近站崗,一部分人先吃。
九娘端著碗,看了身邊的楚東陽一眼,伸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放到他碗裡,低聲問:「相公,是不是有人一直跟蹤我們?」
九娘總覺得那兩里外的樹林裡肯定有人,而且「絕殺」的人這麼戒備森嚴的輪換站崗,這附近可能有人。
楚東陽喝了一口粥,低聲道:「快吃吧,吃飯早點回馬車上歇著。夜裡外面冷,你又穿得這般單薄,仔細別著涼了。」
九娘側臉看了楚東陽一眼,他避而不答,就是不想讓她擔心,可九娘卻肯定附近有人了。
突然傳來一聲似是狼的嚎叫聲,九娘心一緊,立刻伸手摸向放在身後的弓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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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開始喉嚨痛,今天早上起來就感冒了。本來答應了要二更,現在沒辦法寫那麼多,抱歉了,等我明天好了再拚命來,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