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肅滿臉困惑不解的跟著楚東陽走到院外的一處樹蔭下,皺著眉頭看向楚東陽,道:「楚大哥,嫂子讓你將我叫出來做什麼?不過幸好你們過來得及時,方纔若不是有嫂子出面說話,孟家那哥兒倆恐怕要拂袖而去了。」
冷肅說著,惆悵的歎了口氣,跟這些人相處怎麼就那麼難呢?
楚東陽雙手背在身後,抬頭往了往天,冷峻的眉宇微不可見的蹙了蹙,表情略顯鬱悶。
九娘讓楚東陽找冷肅出來教育一番,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跟那些人相處啊?
與人交際什麼的,根本不是他們「絕殺」的強項,他們不需要與外人交流,需要他們出馬時,便是用利劍刺向對方的喉嚨……
冷肅摸了摸鼻子看了楚東陽一眼,更加鬱悶的道:「嫂子昨日囑咐我的話,我也有照做了,沒有板著臉,不僅對他們笑臉相迎,我甚至覺得自己有幾分低聲下氣的討好之意……可為何那孟家那哥兒倆會如此生氣?」
有那麼一瞬,冷肅已經在思考萬一孟家兄弟掀桌子他該如何應對,是扶著桌子不讓他們掀呢,還是退到一邊讓他們掀個痛快?
楚東陽斟酌了一下,低沉著聲音道:「他們可能是不太喜歡你成為他們妹夫……不過,多聽你嫂子的話,沒錯!以後你嫂子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吧!反正孟家小姐已經被你娶進門了,他們不喜歡也沒用。」
這意思大約就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但是不必太較真,反正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
冷肅愣了一下,隨即咧嘴笑了:「楚大哥說得對!他們爹都點頭同意了,輪不到他們反對!況且梓嫿現在已經在我房間,我紅蓋頭都掀了……」
冷肅說著,突然一頓,發現手上還抓住那塊紅蓋頭!
「唰」的一下,冷肅的臉又紅又燙。
楚東陽似笑非笑的看向冷肅,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紅帕子,道:「快將東西收好,免得讓人看見了笑話。」
冷肅連忙將東西塞衣服裡,塞得胸前鼓鼓的。
楚東陽輕歎了一口氣,心口好像堵了一塊大石頭,悶得難受。
他跟九娘成婚時,一切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沒有人上門恭賀,沒有置辦酒席,沒有拜堂,沒有紅蓋頭……王婆子直接九娘帶到他屋子裡,隨口說了幾句恭賀的話便離開了,留下他們倆在房間,一個神色怯怯,一個表情陰冷。
楚東陽回想起那日,他冷冷的瞥了九娘一眼那個小半個屁股挨著床、身子發抖且不敢正眼看他的瘦弱丫頭,黑著臉拄著長棍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門,然後因為腿腳不便,被門檻絆了一下摔倒了,半天爬不起來,可那瘦弱膽怯的丫頭竟連上前扶他一下都不敢……
那時候的九娘,不是現在的九娘。
楚東陽這麼想著,心裡竟莫名的慶幸成婚之初他沒有與她圓房……
冷肅撓著腦袋,臉上帶著幾分不自然的笑,請咳了幾聲,才低聲道:「楚大哥,向你討教個事兒。」
楚東陽眉心動了動,回身看向冷肅:「說!」
冷肅摸了摸發燙的耳根,含糊的問:「你跟嫂子……咳咳,圓房時,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話音還沒落,冷肅已經默默的退後幾步,站在安全位置。
楚東陽聲音微冷,語調卻帶著幾分調侃之意:「你以前不是去逛過青樓,喝過花酒的麼,還需向我討教?」
冷肅此時恨不得想找個洞鑽進去。
逛青樓、喝花酒,怎麼能跟洞房相提並論?
「楚大哥,那等煙花之地,我也只去過一二次罷了,甚至都沒有找過姑娘……」冷肅聲音很低,將頭垂得更低,道:「你同嫂子夜夜……」
被楚東陽一個冷厲的眼神剮了一下,後面「行房」兩個字生生卡在喉嚨裡,憋得臉上都成了醬紫色。
這明明就是實話,又不是他瞎編。住草棚的那些時日,每晚都能聽到小木屋那邊的動靜,有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聽到,弟兄們都親耳所聞的。
冷肅默了默,為了自己新婚夜,他豁出去了:「楚大哥,你經驗豐富,快傳授一二給我吧!」
楚東陽的臉上烏雲密佈,一副暴風雨驟來之勢。
臭小子,說誰經驗豐富啊?
夜夜什麼啊夜夜?他同九娘行房的次數,十根手指都數的完!
楚東陽極度鬱悶,劍眉擰成一團麻花了。
「這種事情還用人教?」楚東陽目露鄙夷之色的瞥著冷肅,完全忘記當時自己是怎麼虛心向楊進討教的。
冷肅一噎,心說沒人教,難道我天生就懂嗎?
「楚大哥,你多少說一點吧!」冷肅拼了,反正已經問出口,臉都丟盡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楚東陽被冷肅纏得沒辦法,念在今日是他成婚的大喜日子又不能揍他,於是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能偷聽到他們的談話,這才抬手朝他招了招,示意他附耳過來。
冷肅心裡一喜,連忙附耳過去,仔細將楚東陽的話記在心上。
……
九娘將外面安排好,便進去新房看孟梓嫿。
「喲,送吃的過來了呀?」九娘進了房間,看到孟梓嫿正坐在桌邊吃著飯,便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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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梓嫿看見九娘進來,連忙將筷子放下,站起身來,臉上帶著靦腆羞澀的笑:「二嫂剛剛給我送過來的。嫂子吃了嗎?這些的。嫂子吃了嗎?這些太多了,我一個人也吃不完,若是嫂子還沒吃,便一起吃些吧!」
「我吃飽了!」九娘笑著伸手去扶著孟梓嫿坐下,道:「冷肅讓二嫂給你送進來的?哈哈,他還真是個會疼媳婦兒的。」
九娘想到方才冷肅將孟家兩兄弟惹毛的畫面就忍不住想笑,這小子不愧是楚東陽的好兄弟,就連這性子也一樣。雖然不善言辭,不喜交際,但對自家媳婦兒卻是個知冷知熱的。
孟梓嫿抿著唇紅著臉笑:「嫂子快別取笑我了。我方才好像聽到我兩位哥哥說話了,他們怎麼了?」
剛才聽到兩位哥哥的聲音顯然是帶了怒氣的,她在房間裡有些坐不住,若不是擔心壞了規矩,她恨不得衝出去。
兩位哥哥的性子想來溫和,甚少見他們生氣,此時在她大婚之日竟怒了,想來肯定是出了什麼不小的事兒。
「小事而已!」九娘笑著擺擺手,道:「我讓楊進大哥陪著你兩位哥哥吃酒。想不到楊進大哥這樣能說會道,跟你兩位哥哥聊得很愉快!」
孟梓嫿鬆了一口氣,道:「我那兩位哥哥性格溫和,很容易相處的。」
九娘挑了挑眉,笑了。
是蠻容易相處的,但是冷肅那小子卻跟他們處得水深火熱。
孟梓嫿頓了頓,有些不放心的問:「嫂子,那冷肅呢?他有在陪著我哥哥們嗎?」
九娘轉頭看向喜床,笑著道:「陪了。」
孟梓嫿愣了一下,正琢磨著這個「陪了」是何意,便聽到九娘低聲問:「梓嫿,孟夫人可有跟你說過什麼閨房之事?有沒有給什麼畫冊之類的給你學習?」
九娘對古代的春宮圖頗感興趣,她翻了箱底也沒找到這些玩意兒,想來封九娘嫁過來時,她娘並沒有給她這種東西,說不定連口頭傳授一下都不曾。
不過孟梓嫿卻不一樣的,她是富家小姐,爹娘疼愛,出嫁前肯定會給她準備這些的。
正好問她要來觀摩一下。
九娘自認為這話已經問得十分含蓄了,沒想到孟梓嫿聽了,一張臉竟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半晌才結結巴巴的道:「嫂、嫂子,我娘不曾……不曾給我什麼畫冊,讓我學習……」
孟家一直在給孟梓嫿嫁到去柳家做準備,這種東西肯定是有準備的。
在柳家人來接親的頭天晚上,孟夫人捧了一個小盒子特意去找了孟梓嫿,並且千叮嚀萬她要認真看。
小盒子裡裝的自然是專門教閨房之事的畫冊,孟夫人羞於親口傳授,便只能找了這些畫冊讓自家閨女自學了。
不過那時孟梓嫿心心唸唸全是冷肅,半點也不想嫁去京都柳家,以為母親端著那盒子裡的是貴重的首飾,隨手塞進箱子最底下,跟嫁妝裝一起了。
她嫁給冷肅,一台嫁妝都沒要,那隻小盒子當然也被一併留在家裡了。
九娘聽著孟梓嫿含糊不清的解釋了一番,不由得有些失望。
看來無緣看一看這古代的小黃書了。
「嫂子要那畫冊做什麼?」孟梓嫿咬著唇低聲道:「三朝回門時,我將那畫冊帶回來給嫂子。」
「好!」九娘眉開眼笑的點頭,一本正經的道:「多看看眼界總是好的。」
孟梓嫿愣了一下,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表情有些呆呆的。
九娘好笑的看向孟梓嫿,眨了眨眼,道:「既然孟夫人沒有跟你說起,畫冊你也沒翻閱過,那今晚洞房……」
孟梓嫿雙手摀住臉,羞得說不出話。
九娘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這個樣子怎麼像個欺負純良少女的猥瑣怪阿姨啊?
九娘收了收表情,清清嗓子,道:「同你開玩笑罷了!你快吃飯吧,再不吃,飯菜都冷了。我先去外面忙了。」
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呼了一口氣,轉身走出房間。
九娘腳還沒跨出門檻,便被孟梓嫿叫住:「嫂子,等等!」
九娘腳步一頓,回頭問:「怎麼?」
明知故問。
孟梓嫿咬了咬牙,鼓足勇氣將九娘拉回房間,並將房門關上:「嫂子,你同我說一說吧!」
九娘看向孟梓嫿,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點頭。
……
晚上,吃完酒席,安排了馬車將孟家送親的人全送回去後,大家各自回家洗洗睡。
九娘洗了澡,披散著頭髮從淨房出來。
楚東陽歪坐在床頭,拿著自己的玉在發呆。
九娘撩了撩頭髮,走過去楚東陽身邊坐下,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玉,道:「相公,在想什麼?」
楚東陽回神,隨手將玉珮塞進枕頭下,伸手將九娘抱到自己身上,一手撫著她的髮絲,低聲道:「今日燒了那麼多菜,手臂酸不酸?來,我幫你按一按。」
九娘便配合著將手伸到楚東陽面前,道:「手臂確實很酸。整整六桌菜,我一個人掌勺,許久都沒有這麼累了。」
楚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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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九娘,心疼的歎了一口氣:「我不讓你去廚房幫忙,你不聽我的,現在知道累了?自己找罪受!」
嘴上這麼念叨著,手上的動作卻十分溫柔小心,捏得稍重時看到九娘皺眉,他便立刻減輕了力道。
九娘十分享受的閉上眼睛,靠在楚東陽身上,低聲笑道:「相公,我好像聽說,今晚弟兄們要去鬧洞房,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吧湊湊熱鬧吧!」
九娘說著,就來了興致,手撐著床面便要從楚東陽身上起來。
楚東陽一手圈住九娘的腰,將她重新按在自己身上,沉聲道:「忙了一天也不嫌累!他們洞房關咱們什麼事兒?你乖一些,別動,我給你鬆一鬆筋骨,不然明天你連手臂都抬不起來,可別哭鼻子!」
九娘好笑的瞥了楚東陽一眼:「誰哭鼻子了?」
說得她多愛哭似的,分明除了在床上被他折騰得狠了她才哭過一次,其他時候她可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流過眼淚吧?
楚東陽揉著九娘的臉頰,笑著道:「那等會兒不許哭鼻子!」
他可還記得九娘答應要給他生孩子的,晚上不賣力一些怎麼行?
九娘一愣,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乾脆賴在他身上不起來:「今晚太累了,不想動。」
楚東陽掐著九娘的腰,道:「那你躺著別動,我動就好。」
「流氓!」九娘咬了楚東陽的脖子一口,突然想到什麼,吃吃的笑道:「相公,我想去冷肅房間窗戶下聽牆角。」
九娘給孟梓嫿上了一課,告訴她如何大膽主動……她現在十分想知道那兩人在床上打得多激烈。
楚東陽想到他跟冷肅說的話,臉頰飛快的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拍了拍九娘的屁股,道:「那有什麼好聽的?快躺好,我給你捏一捏肩膀。」
九娘翻個身,趴在床上,有些執著:「沒聽過,想聽。」
楚東陽半跪在九娘身邊,一邊幫九娘捏著肩,一邊半寵溺半責怪的道:「小流氓!不知道你腦子裡成天想些什麼,這種事兒你也想去聽!」
九娘抬腿在楚東陽的腰上蹬了一下,哼哼道:「不說我也知道,他們肯定也沒少聽咱們的牆角。」
楚東陽抓住她的腳踝,拉到嘴邊親了親,毫不在意的道:「聽了就聽了吧!」
聽過一次後,集體去河裡泡冷水澡,後來都學乖了,睡覺時耳朵裡塞著棉花。
不過為了防止像那次有人放火燒房子的事情發生,「絕殺」的弟兄每晚有兩個人輪流「守夜」,即這兩人晚上不能用棉花塞耳朵。
這事兒雖然是「絕殺」的那些弟兄們私底下進行的,沒有通報楚東陽,但是有次青山不小心說漏嘴,楚東陽還是知道了。
所以,某些時候,楚東陽覺得挺為難「絕殺」那些弟兄們的。
九娘捏著楚東陽的耳朵,壓低聲音逼問:「你能聽方圓百米內的動靜?那冷肅家裡也在這個範圍之內,你能聽到他們那邊的動靜嗎?」
楚東陽眉毛一擰,瞅著九娘:「外面鬧哄哄的,聽不到。」
以免她沒完沒了的問,楚東陽決定,即便聽到也不會實話告訴她。
不過,此時「絕殺」的弟兄跟戚少陌、蘇霂他們那些人均在外面喝酒,大聲笑鬧,估計是去鬧洞房被冷肅趕出來了。
九娘歎了口氣,道:「既然聽不到,那就睡覺吧!」
楚東陽幾乎將九娘全身上下都捏了一遍,這才拉了拉她的衣裳,然後在她身邊躺下。
九娘伸手去枕頭下摸了摸,將楚東陽塞進去的那塊玉拿出來,對著微弱的燈光照了照,道:「相公,你之前派人去查你的家人,有消息了嗎?」
九娘覺得楚東陽不會無緣無故將玉珮拿著手上發呆的,今晚的楚東陽有些不對勁兒。
楚東陽將九娘摟緊懷裡,將臉埋進她肩窩處,吸著她發間的清香,低歎著道:「不知道那算不算消息。」
九娘一愣,雙手捧著他的臉,問:「什麼消息?」
楚東陽抿了抿唇,眸色深幽的盯著九娘看了好一會兒,半晌才道:「你覺不覺得楚越那小子同我有幾分相似?」
「楚越?」九娘面露驚訝,而後皺著沒仔細的想了想,點頭道:「好像確實有幾分像,倒不是相貌,而是氣質。」
楚東陽也說不出來是那點相似,但是每次看到楚越時,他總是莫名的有種熟悉的感覺。
楚東陽頓了頓,道:「今日楚越看到我這玉珮,他的表情很古怪。後來我問了他,他說兒時曾在大伯家見到過,當時玉珮在他大伯母上手。」
「楚越的大伯母?」九娘到現在也不清楚楚越的身份,只知道他出身不凡,肯定是朝中大官家的公子。
九娘突然想到戚少陌也有一塊這樣的玉珮,便問:「楚越那大伯母,是戚少陌的什麼人?」
楚東陽沉默了好久,才道:「戚少陌的母親和楚越的大伯母是姐妹。」
九娘認真的盯著楚東陽的表情,低聲道:「那咱們去查一查楚越的大伯一家,看看他有沒有可能是你的家人。就算不是你的家人,說不定也會知道你的身世。」
「楚淮渝,善親王,十六年前死於西北關之戰。自善親王死後,善王妃便病了,於三年前病逝。」楚東陽聲音低低沉沉,沒有一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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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的大伯是王爺,那楚越豈不也是皇家之人?
如果楚東陽跟楚越真的有血緣關係,那楚東陽也有可能是皇家之人……
九娘震驚不已,呆呆的捧著楚東陽的臉,好一會兒才道:「那他們可成有孩子……」
楚東陽道:「善親王沒有側妃也沒有小妾,連個通房都沒有。而善王妃沒有生下一兒半女。」
九娘不知道此時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
竟還竟還有這樣深情專一的王爺,真是難得啊!而這麼深情專一,竟然絕後!連個庶出的子嗣都沒有!
九娘張了張嘴,伸手摟住楚東陽的腰,靜靜的抱了許久,才低聲道:「楚越在善王妃手上看見過這玉珮,戚少陌的身上的這塊玉珮應該也是他母親給的,這善王妃與戚少陌的母親又是姊妹,那要不要去查一下善王妃的娘家?或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已經讓人去查了。」楚東陽摸了摸九娘的頭,啞聲道:「久久,十多年過去了,他們狠心將我丟掉,一直沒來尋我……我,是不是也不應該去尋他們?」
楚東陽尋親的決心開始動搖,他心裡開始害怕,害怕親生父母不願意要他、狠心丟棄他……
九娘將臉貼在楚東陽的胸膛,輕輕的搖頭,道:「在一切還沒有查清楚之前,相公不許胡思亂想。現在好不容易有些眉目了,當然是繼續查下去,尋到他們為止。我想,當年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不得不將你送走……」
九娘說到這頓住,說不下去了。
即便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是他還是被送走了,離開親生父母,成了被別人家肆意虐待的苦孩子。
九娘盯著楚東陽看,他冷峻的眉宇中凝聚了一片濃重的惆悵,讓人心疼。
九娘咬了咬唇,突然翻身跨到楚東陽身上,摟住她的脖子,輕聲道:「相公,如此美好的夜晚,咱們不聊那些不開心的了,來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吧!」
楚東陽愣了一下,眉宇中的惆悵之色一掃去了大半,挑著眉看向身上的人,嗓音沙啞:「方纔不是說累得不想動了嗎?」
九娘睨著楚東陽,笑道:「被你鬆了鬆筋骨,渾身又來勁兒了。怎麼?現在輪到相公累得不想動了嗎?若是這樣,那今晚便休戰吧!」
「休想!」楚東陽一手扶著九娘的腰,一手從她的衣襟伸進去握住一邊,勾著唇角道:「今晚不讓懷上兒子,不罷休!」
九娘又好笑又好氣的舉著拳頭砸在他**的胸膛,嗔怪道:「最多只能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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