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東陽捉住九娘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頗為惆悵的歎氣,道:「方纔跟孟老闆談成一筆大單?幸好你跟孟老闆是從另一條路走去工匠房的,不然要是讓他親眼撞見自己寶貝女兒跟男子摟抱在一起,且全身都濕透了……不知道孟老闆會不會當場翻臉、拂袖而去?若是他以後再也不跟咱們有生意上的往來了,我的久久要拿什麼來包養我呢?」
九娘一驚,頓時沒有心思跟他貧嘴,忙問:「孟家小姐跟冷肅在水池裡?」
這兩人,怎麼這樣膽大啊!
「嗯。」楚東陽一臉認真的點頭,道:「冷肅將孟小姐抱到咱們小木屋裡,方才跑來找我問要你的衣裳給孟小姐換上。」
楚東陽想起剛才冷肅渾身濕透、滿身狼狽、臉上卻笑開花的傻樣兒,不由得一陣搖頭歎氣,這臭小子這樣不知輕重,可卻又為冷肅能得到心儀的姑娘而高興。
不過想要抱得美人歸,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九娘捏了捏突突跳動的額角,暗暗鬆了一口氣,冷肅知道避開眾人將孟小姐抱去小木屋總,事情還算不壞,萬一真的被孟林瑞或者他那老僕人看到的話,那就真的糟了!
孟梓嫿是有婚約在身的,過幾日就要嫁人了。孟老闆又這樣中意這門婚事,並且在談及未來親家時,臉上都露出了頗為得意的笑。如此,孟林瑞定是不容許有人破壞女兒這門婚事的。
「相公,冷肅現在在哪兒?」九娘面色有些凝重的看向楚東陽,道:「你去找到冷肅,讓他無論如何先別讓孟老闆知道他跟猛小姐的事情。我去找一套乾淨的衣裳拿去小木屋,給孟小姐換上。」
楚東陽捏了捏九娘的臉,道:「這件事總有解決的辦法,你也別太擔心了。冷肅也並非不知道那位孟小姐是有婚約之人,既他敢如此做,定然是想到了後果的。他自己的事情就讓他自己操心吧!」
九娘歎了口氣,道:「相公,孟老闆對咱們的好,雖沒有十分,可也有七八分,咱們不能一邊靠著他發財致富,一邊在背後捅他刀子啊!」
楚東陽挑眉看向九娘,笑著道:「冷肅這樣做也並非是在害孟林瑞,至少是救了孟小姐。」
九娘困惑的皺著眉問:「相公何出此言?」
「孟小姐未來的夫婿,也就是京都柳家的大公子,自小體弱多病,訪遍名醫都治不好,於老太醫診斷過,說那柳大公子活不過十八……」楚東陽淡淡的道:「孟家同意跟柳家結親,要麼就是不知道這柳大公子是病秧子,要麼就是想用女兒來攀上柳家這高枝。」
九娘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那孟老闆執意要將女兒高嫁呢?冷肅這樣橫插一腳,豈不是既得罪了孟家,又得罪了柳家?」
特別是柳家,好不容易給病弱的兒子找到一個媳婦兒,卻沒人攪黃了,估計這柳家不會放過冷肅吧!
楚東陽抿了抿唇,道:「所以這件事有些麻煩!」
九娘苦惱的歎了口氣,耷拉著腦袋道:「幸好方纔已經同孟老闆簽了合同,想來他也不會輕易毀約的。若孟老闆實在不在意那幾萬兩的毀約金,那咱們好歹也白賺了幾萬兩銀子,總是不會虧的。只是那京都的柳家……柳大人若是上門來找咱們麻煩,那該如何是好啊?民不與官鬥,咱們是平民老百姓,他是朝中大臣,想捏死咱們恐怕分分鐘的事情……」
楚東陽深深的看了九娘一眼,邊抬手幫她攏著鬢邊的髮絲,邊低聲道:「你也不用這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柳家雖是朝中大臣,卻是不敢這樣明目張膽找上門的,他也怕被有心人盯住,到聖上面前彈劾他的。可如果他想派人來暗殺的話……」
楚東陽沒有說下去,臉上卻露出幾分不屑的嘲諷之意。
九娘愣了愣,頓時瞭然。
若是派人來暗殺的話,恐怕有來無回。
這裡有「絕殺」的一百名弟兄,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除非是上頭那位想要讓他們死,不然誰也動不了他們。
九娘咬了咬唇瓣,道:「相公還是先去找冷肅吧,不管如何,這事兒瞞著孟老闆總是好的。我去拿衣裳了。」
……
九娘找了一套新做的、只穿過一次的衣裳拿去小木屋。
孟梓嫿站著,不停的搓著手臂,探著腦袋從小窗口看向外面,時不時打一個噴嚏,看到九娘懷裡抱著衣裳推門走進來,她尷尬的扯出一個笑:「封姐姐!」
九娘打量了一眼孟梓嫿,笑道:「聽說孟小姐去水池邊玩,不小心踩滑腳掉到水池裡,沒有磕著碰著吧?聽聞孟小姐過幾日便要嫁入京都了,若是傷了哪裡,叫我如何跟孟老闆交待?」
九娘不太明白孟梓嫿對冷肅的態度,所以這話既有探究之意,也有提醒之意。
孟梓嫿咬著發白的唇瓣,面色變得十分難看。
九娘只當沒看見,將手上的衣裳遞過去,笑著道:「若是孟小姐不嫌棄的話,就先穿我的衣裳吧!這布料雖比不得孟小姐那衣裳名貴,可也挺柔軟的。孟小姐這一聲都濕透了,還是趕緊換上吧,可別著涼了。」
孟梓嫿換上衣裳後,九娘又遞了一塊乾爽的棉布給她:「將頭髮擦一擦。」
「謝謝封姐姐。」孟梓嫿動作遲疑了一下,接過來,低聲道謝。
九娘認真的看了孟梓嫿一眼,頓了頓,道:「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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