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洗好澡出來,芸娘正在打掃庭院。
看到九娘走出來,芸娘便停下手上的動作,似笑非笑的站在那裡,認真打量起九娘來。
九娘身上穿著芸娘下午才幫她趕製出來的新衣裳,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貼身勻稱的設計將九娘玲瓏的曲線勾勒出來,襯的她少了幾分少女的青嫩,多了幾分女人的成熟嫵媚,可淡藍色碎花布料給人的感覺十分清爽,九娘將這衣裳穿在身上,柔順的頭髮隨意的挽起,嫵媚卻不顯得妖媚,而是恬靜致中透著幾分成熟的韻味,清新秀麗中帶著幾分活潑俏皮,活脫脫的一個俏麗可人的小嬌娘。
看來自己精心為九娘設計的這身衣裳,還挺不錯!
芸娘便笑著朝九娘眨眨眼,道:「九娘,衣裳還合身吧?」
九娘扯了扯嘴角,走到芸娘身邊低聲道:「嫂子,那兜肚怎麼那樣……呃,惹火!」
外衣還好,用是她白天在錦繡布莊買回來的那塊淡藍色碎花布料做的,大小剛剛好,穿在身上十分舒適。
只是那肚兜……九娘從芸娘手上接過來時根本瞟都沒有瞟一眼,洗好澡穿衣服時拿在手上才發現,那肚兜的設計實在是太大膽前衛了,低胸、露背不算,還用了大紅的顏色,估計這布料是芸娘自己壓箱底的……真讓九娘開了眼界,再一次肯定古代女子在閨房中並非真的那麼封建保守。
芸娘翹著唇角,笑得很有深意:「惹火是何意?那九娘喜歡嫂子幫你做的這套衣裳嗎?」
九娘囧了囧,她一個從現代穿越來的人,論起前衛開放應該甩這些古代女子幾條街才是,如果被芸娘這麼調侃幾句就臉紅羞澀得說不出話,那可真是白活了!
九娘清了清嗓子,笑得明媚動人的看向芸娘,道:「謝謝嫂子!我很喜歡這套衣裳,很合身。肚兜……呃,布料很柔滑,穿著很舒服。」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東陽兄弟的新衣裳也趕製出來了,我這就去拿給你。」芸娘回房拿了楚東陽的衣裳出來交給九娘,然後朝院門口看了一眼,笑著道:「別讓東陽兄弟等久了!」
「謝謝嫂子!」九娘笑容誠懇的道謝,抬腳要走時,突然湊近在芸娘耳邊語氣調皮的道:「嫂子這般懂情趣,難怪楊進大哥對你這樣體貼愛護。嫂子以後若是再有這等好東西,記得要跟我分享哦」
芸娘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耳根子都紅透了:「九娘愈發不知羞了!」
「那都是跟著嫂子學的!」九娘笑著眨眨眼,而後道:「嫂子,白日買了幾盞油燈忘記買油了,嫂子倒一些給我用吧,明日再差人去買。」
「行,我現在就去給你倒!正好家裡備了有多的。」芸娘摸了摸有些發燙了臉,呼了一口氣,轉身回房去拿煤油。
九娘白天買了五盞油燈,不過只讓芸娘將其中兩盞倒了煤油:「一個屋子一盞,有個照明的燈,也省得進進出出都摸黑。」
「弟兄們住的那間屋子那般大,一盞油燈是不是不夠用?」芸娘便小心翼翼的給油燈倒著煤油,邊道:「要不然這五盞燈全部拿過去吧,反正家裡有煤油,再如何今晚也夠用了。若是你拿不完,等會兒我讓我家那口子將油燈送過去,反正等會兒弟兄們的新衣裳做好了也是要跑這一趟的。」
「好!那便麻煩嫂子等會兒多叫幾個人幫忙送過去。」九娘說著,剛要抬腳往院門口走去,突然想到今天買的草蓆和被褥還放在隔壁屋子,她拍了拍自己腦門,回身對芸娘道:「你看我這記性!草蓆和被褥還在嫂子家裡呢,等會兒兄弟們要過來拿的。我看那新衣裳也趕製得差不多了,到時候嫂子叫弟兄們一併那過去算了,也省得讓其他人多跑一趟!」
芸娘想想也是,便點頭道:「這樣也好!那你快過去吧,等會兒弟兄們過來了,我會叫他們將油燈和新衣裳帶過去的。」
「嫂子,那我走了!明早見!」九娘摟著楚東陽的新衣裳,踩著輕快的步子笑吟吟的朝院門口走去,楚東陽雙手背在身後,頎長挺拔的身姿隱在夜色中,聽見九娘的腳步聲便轉頭朝院門口看過來,屋子裡透出來油燈的昏暗燈光正好落在剛毅冷峻的臉上,襯得他眉宇間多了幾分柔和少了幾分清泠。
等九娘走近,楚東陽朝她伸出手接過她手上的油燈,九娘將油燈遞給他,順勢挽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摟著衣裳,笑瞇瞇的道:「相公,咱們走吧!」
她的臉雖然隱在夜色中,可是楚東陽依然能看到此刻她臉上的笑容有多甜美、她的眼睛燦若星辰……
楚東陽勾著唇角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捏了捏她的手心,低歎著:「久久,你真美!」
九娘愣了一下,隨即臉上便有些發燙,又嬌又羞的拍了他的手臂一下:「相公愈發油嘴滑舌了!」
楚東陽微愣,自己方才又孟浪了?
如此一想,臉上的表情便有些不自在,只是最近跟九娘親密慣了,不會因為她這樣一句話就拘謹起來,所以楚東陽索性將九娘的手握得更緊,卻沒有再說話。
兩人的氣氛便有些尷尬。
九娘吸了一口氣,主動找他說話:「傍晚等在咱們院外的那幾位公子,就是白日錦繡布莊門口相公不想見的人?」
楚東陽聲音低沉的「嗯」了一聲,頓了頓,道:「大約是那布莊老闆娘告訴他是那布莊老闆娘告訴他們的。那種見錢眼開的生意人,莫要同她深交,否則什麼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
九娘點點頭,心裡對那錦繡布莊的老闆娘便生了些嫌隙,暗暗的將做手工品拿去她鋪子裡賣的念頭給打消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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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默,看向楚東陽,問:「相公,那些人找你做什麼?」
冷肅衝過去二話不說就開打,想來那些人即便跟楚東陽不是仇家,也不會是什麼朋友。
楚東陽抿了抿唇,神色淡淡的道:「不知道!」
既然他不想說,九娘也不再多問,閉著嘴巴跟著他朝河邊走。
此時河邊十分熱鬧,弟兄們都在那裡洗澡,隔著幾百米遠都能聽到他們噗通跳下水的聲音。
九娘推了推楚東陽的手臂,將手上的乾淨衣裳交給他,低聲道:「我在這裡等你,你快去洗澡吧!」
楚東陽一手牽著九娘,一手提著油燈,挑眉笑著看了九娘一眼,道:「等他們洗好了我再去洗,讓你一個人在這裡等著我不放心。」
「就在家門口有什麼可不放心的?」九娘好笑的睨了楚東陽一眼,然後指著路邊的一顆乾淨的大石頭,道:「我提著油燈在路邊石頭上坐著歇一會兒,吹吹風,你快去洗吧!」
「家門口也不一定安全,要不然咱家的房子也不會被人放火燒了。萬一那縱火犯背後之人不死心,又派人來,我留你一個人在這裡,豈不是讓他們有機可乘?」楚東陽腳步不動,神色嚴肅認真,道:「只要你不在我的視線裡,我都不放心。」
九娘心頭一震,抿著著唇看向楚東陽,突然露出一個明媚動人的笑,挽緊他的手臂,將他拉著往路邊那顆乾淨的大石頭走去:「那相公便陪我一起在這裡坐著歇一會兒,吹著晚風,咱們邊聊天邊等他們……」
楚東陽敲著嘴角,點點頭,拉著九娘坐下,道:「想聊些什麼?」
九娘歪著頭想了想,道:「相公,你給我說說你行軍打仗的事情吧!」
楚東陽將九娘的手抓在手上玩,聽道九娘的話,愣了一下,抬眼深深的看了她一會兒,道:「行軍打仗之事有什麼可講的,打打殺殺的太血腥了。」
九娘一噎,頓了頓,挑著眉看向楚東陽,語氣帶著幾分調侃的問:「相公這般厲害,在戰場上定是英勇神武、百戰不敗的大英雄,難道不想將你的英雄事跡說來給我聽聽,讓我對相公更加崇拜敬仰?」
她說在話時,眉宇間透著幾分俏皮,眼睛亮亮的,十分可愛。
楚東陽看著九娘,失笑開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若是我不將那些英雄事跡說給你聽,你便不崇拜敬仰我了?」
九娘一本正經的點頭,道:「是的。」
楚東陽便伸手捏了捏九娘的臉頰:「我跟你說行軍打仗之事,你也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久久,可以嗎?」
九娘想了想,點點頭:「沒問題!你先說!」
「……有一次,我帶著十名『絕殺』的弟兄潛進敵軍儲藏糧草的營地裡,沒想到中了敵人的圈套,等我發現不對勁時,我們的退路都被人堵死了。那裡根本沒有糧草,埋伏了一萬人,叫囂著要取我人頭去領賞。我當時心裡就想啊,恐怕這次要死在這裡了,可萬萬沒想到,他們晚飯裡被人下了藥,才剛剛開打,他們便開始上吐下瀉……」
楚東陽說到最後竟然發出爽朗的笑聲。
九娘汗,這種神轉折的逗比劇情居然真的發生在戰場上。
楚東陽一連講了幾件事,都是有驚無險、或者最終化險為夷的。
九娘突然問:「相公,你有受過傷嗎?」
楚東陽臉上的笑僵了僵,抬頭看向九娘,聳聳肩,道:「行軍打仗哪有不受傷的?」
九娘一臉擔憂的問:「傷了哪裡?」
問完才覺得自己有多傻。怎麼會沒有受傷?他的腿不就是在戰場上傷到的嗎?那般嚴重,若不是遇到了殷漓,恐怕下半身也只能當個瘸子了。
楚東陽便笑著揉揉九娘的臉,道:「那些都是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離開營地,回家種地,以後跟我的久久過男耕女織的生活,生一堆孩子……」
楚東陽自己都沒有發覺他說這番話時神情有多溫柔深情,在遇到九娘之前,殺了他都不相信這樣肉麻的話會出自他之口。
楚東陽話音剛落,腰上便被九娘狠狠的掐了一把,沒好氣的道:「誰要跟你生一堆孩子啊?我又不是豬!」
楚東陽愣了愣,隨即摟著九娘的肩頭哈哈大笑。
他這邊笑得開心,在河裡洗澡的弟兄們也跟著笑鬧了起來。
「生一堆孩子!生一堆孩子!生一堆……一堆……」
聲音很大,九娘和楚東陽都聽得一清二楚。
楚東陽神色一冷,冷厲的眸子往河邊方向掃去。
九娘一副驚愕的模樣看向楚東陽,壓低聲音問:「咱們說得這般小聲,他們怎麼會聽到的?」
楚東陽淡淡的瞥了一眼河邊的方向,將九娘抱在膝上坐著,柔聲道:「別管他們!」
一幫欠收拾的臭小子,隔久沒被練,皮癢了!
楚東陽說著,突然朝河邊方向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很快,河邊便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一個個黑影從水中躍上岸,動作迅速的穿衣服、穿鞋子,然後飛快的朝楚東陽這邊過來,這邊過來,齊刷刷的排成整齊的方塊隊形。
原來剛才楚東陽那聲響亮的口哨是在召喚「絕殺」這幫人。
一眾弟兄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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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心裡開始發慌。
楚東陽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沉聲道:「洗好澡就快些回去睡覺,一直在水裡泡著做什麼!」
「天氣熱,在水下泡著舒服。」冷肅偷偷的瞄了楚東陽一眼,小聲嘀咕:「反正這麼早回去躺著也睡不著。」
「泡了近半個時辰了,現在泡舒服了嗎?」楚東陽面掃了冷肅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問隊列中的弟兄們。
眾人不明所以的愣了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頭兒這是要趕他們上岸,然後跟嫂子下河洗澡啊……
於是齊聲回答:「舒服了!」
敢說一句不舒服,恐怕頭兒要將他們剝皮抽筋。
「那還不快滾!」楚東陽聲音冷冽的道。
眨眼的功夫,上百號弟兄立刻就消失在眼前。
九娘眨了眨眼,朝楚東陽看去,抿著唇笑:「相公,現在可以去洗澡了。」
楚東陽抬眼看向九娘時,方才眉宇間的那股寒意便驟然消散了,勾著嘴角微笑著朝九娘伸出手,道:「走吧!」
真的要看著他洗澡?心跳開始加快、心裡隱隱有些期待啊是怎麼回事?
九娘拉住楚東陽的手低著頭跟著他往河邊走去。
「久久,你提著油燈站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上來。」楚東陽將九娘拉道河邊,讓她坐到乾淨的石頭上,然後轉身噗通跳進河裡……
九娘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髮,眼睛盯著河裡,沒一會兒就看到一個黑影從水中躍了上來,抖了抖身上,快步朝九娘走過來。
他跳進水裡時穿著衣裳,此時上了岸,身上卻只穿了一條褻褲,並且濕噠噠的在滴著水。
楚東陽將脫下來的衣裳丟在一旁的石頭上,一隻手抹著臉上的水珠,一隻伸向九娘:「久久,衣裳給我!」
這就洗好了?這才不過一分鐘時間……
九娘看了一眼楚東陽高大健碩的身體,眼角抽了抽,默默的將摟在懷裡的衣裳遞給他。
楚東陽穿衣服的速度同樣迅速,一息的功夫,便已經穿戴整齊的站在九娘眼前。
「久久,走吧!回去睡覺了!」楚東陽握住九娘的手,將還在發呆的她拉起來。
兩人回到木屋沒一會兒,冷肅他們便抱著草蓆和被褥過來了。
冷肅摒著呼吸、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裡面的情況,確定沒有異樣便暗暗的呼了一口氣,這才隔著門板朝木屋裡面喊:「楚大哥、嫂子,草蓆和被褥拿過來了。」
楚東陽去開門,九娘也跟在後面,看著冷肅抱著一床草蓆和三床被褥,愣了愣,問:「你們的新衣裳都趕製出來了嗎?」
「趕製出來了,每人一套,那幫臭小子一拿到手就換上了。」冷肅便將手上草蓆和被褥送到楚東陽手上,便對九娘道:「多謝嫂子關心。」
九娘笑著擺擺手,道:「跟我客氣什麼!對了,你們那個屋怎麼黑漆漆的,沒有拿油燈過來?我今日買了幾盞新的,我提了一盞,還剩四盞在楊進大哥家裡,都裝好煤油了的……」
「我們習慣了,不用油燈也能看得見。」冷肅說著,看了楚東陽一眼,然後道:「我回去睡覺了!」
九娘探著腦袋往外看了一眼,歎了口氣,道:「四處都黑漆漆的,沒有燈一點都不方便。」
楚東陽一手抱著草蓆了被褥,一手摟著九娘的腰:「將蓆子鋪上,咱們也早點歇息吧!昨晚一夜都沒有睡,白天又幹了一天的活兒,你不累嗎?」
楚東陽剛剛說完,九娘便打了個哈欠,道:「方纔還沒有怎麼覺得,你這麼一說,我便感覺又累又困,現在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了。」
楚東陽動作利索的將兩床被褥鋪在打掃乾淨的木板上,再在上面鋪上草蓆,剩下的一床被褥用來蓋。畢竟這裡是在山腳下,晚上有風,氣溫下降,若是不蓋被褥的話,半夜會覺得沁涼。
鋪好之後,楚東陽拍了拍柔軟的草蓆:「久久,過來躺下,我幫你捏捏肩。」
下午搭建這木屋時,九娘沒少出力,現在歇下來便感覺肩膀和手臂十分酸疼。讓楚東陽幫忙按摩一下、鬆鬆筋骨也好,否則的話明天起來可能渾身都酸疼。
九娘沒有推拒,大大方方的走過去,趴在草蓆上,聲音有些睏倦的對楚東陽道:「那便有勞相公幫我捏一捏吧!」
楚東陽想到昨晚將她弄傷了,此時便有些小心翼翼,手搭在九娘的肩上,卻有些不敢下手的感覺。
九娘等了一會兒,皺著眉扭頭看向他:「相公?」
楚東陽抿了抿唇,然後動作輕柔的在九娘的肩頭捏了起來。
九娘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道:「相公,捏用力一些吧,這樣跟撓癢似的,怎麼能鬆筋骨啊?」
楚東陽眸色深了深,手上的力道稍稍的加重了一些些,便聽見九娘舒服的歎息聲,他便不由自主的又加重了力道……
「啊疼!」九娘痛呼了一聲,頭腦清醒了大半,忙翻身過來,拉著楚東陽躺下來,道:「相公,不按了不按了,咱們早點睡覺吧,明日還得起早幹活的。」
楚東陽輕呼了一口氣,躺在九娘身邊,順勢將她拉進自己懷裡,一手摟著她的肩頭,一手圈著她的腰,著她的腰,下巴抵著她的額頭低聲問:「久久,剛才我是不是又弄疼你了?將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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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下來,讓我看看是不是又留下紅印子了?」
九娘微愣了一下,主動伸手抱住楚東陽的腰,在他肩窩蹭了蹭,道:「相公,別胡思亂想,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哪有那麼容易就弄傷的?快睡覺吧!」
油燈的火光在窄小的木屋裡跳躍,將木屋的角落都照亮了,楚東陽低頭打量著懷裡的九娘,她閉著眼睛將臉貼在他胸前,呼吸均勻清淺,好像真的睡著了,睡顏恬靜又安然,讓楚東陽心裡覺得柔軟又溫暖。
楚東陽低頭在九娘的額頭上親了親,然後擁著九娘閉眼睡覺。
清晨,天剛亮,九娘閉著眼睛動了動,便感覺圈在腰上的手收緊了些。
九娘半瞇著眼,看到楚東陽正目光清亮的看向她,她呆了呆,聲音慵懶的問:「相公,你什麼時候醒的?」
楚東陽勾著唇角,露出一個溫和又好看的笑,聲音有些沙啞的道:「剛剛醒。」
其實是根本沒有睡著!將她柔軟馨香的身子抱在懷中,呼吸間都是專屬於她的好聞味道,撩得他渾身熱血沸騰、燥熱難耐,哪裡還能睡得著?
九娘在楚東陽的懷裡伸了個懶腰,柔軟的身子舒展開來,不經意間,衣襟敞開,露出裡面的大紅色肚兜,還有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楚東陽眸色一黯,翻身將九娘壓在身上,捧著她的臉吻住她的唇,輾轉吸吮、啃咬。
自從九娘主動親了楚東陽之後,晚上睡覺時,楚東陽便經常將她抱在懷裡親,他學習能力強,舉一反三,現在接吻技術已經十分純熟。
九娘淺吟了一聲,推開楚東陽,半瞇著眼睛,嘟著嘴:「沒漱口!」
這個模樣,更加可口誘人,楚東陽真想一口將她吃掉。
他粗喘著道:「久久,衣服脫了讓我看看吧!」
方才只是那麼瞟了一眼,那裡面的風景便勾得他心裡癢癢的,恨不得將她扒光了看個夠。
九娘瞌睡醒了大半,忙拉緊衣襟,推著楚東陽,道:「天亮了,弟兄們很快就起床了……」
裡面那件肚兜,九娘自己看著都覺得惹火,更別說楚東陽了,萬一將他撩得邪火旺盛,那可怎麼辦?
楚東陽卻伏在九娘身上一動一動,居高臨下的盯著她,霸道又倔強的道:「我要看!」
真是個任性的熊孩子!
九娘歎了口氣,真是拿他沒辦法。
她抓緊衣襟的手鬆開,大紅色的肚兜露出一個角,楚東陽的眼眸便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一般深邃幽暗,手從她微敞開的衣襟處探進去,輕輕的揉動……
絲質布料十分柔滑,手感很好,竟讓他愛不釋手。
九娘似乎聽到了外面傳來弟兄們說話的聲音,心裡一驚,連忙軟著手推他:「相公!」
楚東陽自知自己有些失控,若是再繼續下去的話,恐怕傷了她又傷了自己,連忙抽出手來,重重的倒在九娘身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楚東陽好半晌才平復下來,然後用力的閉上了眼睛,吐了口氣,道:「久久,你真的太磨人了!」
九娘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
磨人的小妖精嗎?這可是狂霸酷炫拽的總裁經典語錄啊!現在被楚東陽用在了她身上,可真是怎麼想怎麼覺得好笑。
「你還笑?」楚東陽拉著九娘的手往自己身下摸,咬牙切齒的道:「久久,我難受!」
九娘覺得自己脖子都紅透了,這小混蛋越來越喜歡耍流氓了!
九娘用力抽回手,又羞又惱的瞪了他一眼:「愈發不正經了!」
被九娘這麼說,楚東陽多少覺得有些不自在,扭頭看向一邊,輕咳了兩聲,道:「久久,我只對你一個人這般過。」
九娘正在整理著衣裳,聞言不禁愕然,看了楚東陽一眼,抿著唇笑:「相公還想對其他女子不正經不成?」
楚東陽經常覺得自己被九娘調戲,有些傷他大男人的自尊了,有些惱羞成怒的低吼:「你這女人,怎說出這種話!你是我娘子,旁的女子又不是我的娘子,我也不是那風流之人,怎會對旁的女子起歪心思!你若再這般說我,我便真的要對你不正經了,到時候你可別哭鼻子!」
這一番話雖然說著十分狂霸拽,表情也十分冷峻酷炫,可是九娘卻覺得楚東陽這模樣十分可愛。
知道再刺激楚東陽的話,自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適當的服軟也沒有什麼。
九娘便賠笑著道:「相公,是我小心眼說錯話了,你別生氣!」
楚東陽依舊冷著臉沒有說話,九娘詫異的挑了挑眉,這小混蛋這是在跟她慪氣嗎?
九娘心裡便更加覺得好笑,好一會兒才爬到楚東陽身邊,貼著他的耳朵低聲道:「往後相公想對我怎麼不正經,都隨你,別生氣了吧?」
楚東陽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光亮,很快又是一副冷眼冷臉的模樣,瞥了九娘一眼,突然捧著她的臉狠狠的啄了一下,道:「我可記住你剛才的話了,往後可不要後悔!」
九娘拍了拍楚東陽的手臂,紅著臉催促他:「咱們快起床吧!」
外面有一百來個耳力超強的弟兄,這裡隔音效果那麼差,萬一又讓他們聽到什麼,那她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楚東陽跟著起身,整理身上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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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上的衣裳。
九娘邊挽著頭髮邊看了楚東陽一眼。昨晚燈光太暗,沒有認真看楚東陽的新衣裳,此時天亮,看著他衣著整齊的站在身旁,身姿修長挺拔,更添了幾分英俊帥氣。
「這般看著我做什麼?」楚東陽睨著九娘,俊朗的眉宇輕蹙。
九娘笑道:「看我相公穿上這套新衣裳,一個字,帥!」
楚東陽第一次被人這樣直白的誇,誇他的人還是九娘,讓他有些不自在,卻又不能在九娘面前弱了氣勢,於是走到九娘身邊,摟著她的腰,學著那風流的樣子,語氣輕浮:「怎麼個帥法?」
九娘歪著腦袋看了楚東陽一眼,笑嘻嘻的道:「帥得讓我移不開眼,合不攏腿!」
楚東陽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移不開眼還能理解,合不攏腿?這是什麼破比喻?不過心裡隱隱有些激動和興奮,又是怎麼回事?
楚東陽捏著九娘的臉,故意板著臉:「這等不知羞的話,你都跟誰學的?」
九娘看見楚東陽耳根子有些紅,便笑的眉眼彎彎的,道:「哪裡不知羞?相公難道不覺得這番話形容得很形象、很具體嗎?」
「狡辯!」楚東陽低笑著說了兩個字,隨即在她嘴上親了一口,道:「走吧!先去楊進大哥家,看看幾位嫂子做好早飯了沒有!」
楚東陽說著,便推開門,大步走在前面,嘴角不自覺的翹得很高。
「嗯。」九娘笑盈盈的跟在後面。
兩人剛剛走出小木屋,「絕殺」的一眾弟兄已經在外面做著兩個人一組的對打訓練了,看見楚東陽和九娘走出來,大家都停下來,恭恭敬敬的向他們倆問好:「頭兒、嫂子,早!」
每個人身上都穿著新衣裳,看著挺合身的,襯得人十分有精神。
「大家早!」九娘朝他們點點頭,認真的打量著他們的表情,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這才道:「大家等會兒就可以過去用早飯了。」
「好的,嫂子!」眾人大聲應道。
等九娘和楚東陽走遠之後,原本認真在訓練的一眾「絕殺」弟兄突然發出一陣爆笑,然後打鬧成一團。
頭兒今兒穿新衣裳,確實很俊很好看,帥得讓人合不攏腿喲!
冷肅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然後踢了身邊「絕殺」小兄弟一腳,低聲喝叱:「把腿合上!」
「嘁,你又不是頭兒,衣裳穿得再整齊也沒有頭兒好看!」小兄弟毫不給面子的輕嗤冷肅。
「皮癢了是吧?」冷肅撩衣袖,裝模作樣的道:「敢偷聽楚大哥跟嫂子說悄悄話,簡直膽大包天!我今兒就替楚大哥收拾你們!」
「呵呵,好像你沒有偷聽似的!」小兄弟絲毫不畏懼冷肅的威脅,向後跳開一步,冷笑道:「你若是去頭兒那裡打小報告,便是把自己也告進去了。」
冷肅一副吃癟的表情:「……」
……
九娘跟楚東陽到了楊進家,看見楊進在庭院裡擺弄著一把弓箭,正是楚東陽送給他的那把。
兩人面帶微笑的跟楊進打招呼:「楊進大哥早!」
「東陽兄弟早、弟妹早!」楊進拿著弓箭朝楚東陽走過來:「東陽兄弟,這弓箭我咋不會使呢?」
「應該是這樣……」楚東陽接過來,開始給楊進講解。
九娘對弓箭不感興趣,癟癟嘴便朝廚房走去。
丁氏她們幾個已經在做早飯了,芸娘也在廚房裡幫忙。
看見九娘走出來,大家笑著跟九娘打招呼,只有芸娘笑得一臉曖昧的問:「九娘,昨晚睡得還好嗎?」
九娘看了芸娘一眼,一臉淡定的笑:「還不錯!」
「好什麼好啊?在那山腳下,蚊蟲肯定多,你看你脖子上那個紅色的包,是不是蚊子咬的?」丁氏正忙著切菜,晃眼便看見九娘脖子上的一個紅色印記。
九娘皮膚白,稍有一些印痕便十分顯眼。
「啊呀,九娘這細皮嫩肉的,被蚊子咬了一下就出了這樣大一個包,我看得趕緊擦些藥。」芸娘說著,拉著九娘的手,道:「我房間有些藥酒,你跟我來!」
九娘摀住脖子,心下有些疑惑。脖子上被蚊子咬了一個大包?那她怎麼一點也沒覺得癢?
芸娘將九娘拉進房間後,將她推到銅鏡前站著,一臉壞笑的看向她:「九娘,看看你脖子上的大紅包。」
看著芸娘笑成這樣,九娘心裡便有不安,湊近仔細一看,不由得臉一紅。
這哪裡是蚊子咬的包啊,分明是吻痕。
楚東陽這小混蛋,什麼時候在她脖子上留下一個吻痕,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九娘連忙拉高了衣領想要遮住脖子上的那個殷紅的印痕,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嫂子,你就別取笑我了。你有沒有衣領高一點的衣裳,借一件給我換上,不然讓旁人看見了,又要說得很難聽了。」
芸娘抿著唇笑了笑,道:「不用換,就穿著你這件就行。我幫你把這個衣領改一改,可以拉高的,遮住就沒人看到了。」
「那麻煩嫂子幫我改一改吧!」九娘說著,又問:「怎麼改?需要我將衣裳脫下來嗎?」
芸娘笑著道:「脫下來拿在手上我改得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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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去將房門關上,這才將外衣脫下來。此時是炎炎夏日,天氣很熱,她裡面只穿了一件肚兜,萬一有人不小心闖進來,那她可真就沒臉出真就沒臉出去見人了。
芸娘的手藝好,動作又麻利,沒一會兒就將衣領改好了。
雖然只是改了個衣領,但是整個衣服的風格都不一樣的,這樣更顯得端莊大方一些,少了幾分活潑俏皮。
「行了,你穿上看看。」芸娘將衣服遞給九娘,順便瞟了一眼她身上的肚兜,笑嘻嘻的道:「這般可人,難怪東陽兄弟會失了分寸。」
九娘接過衣服連忙穿上,又羞又惱的瞪了芸娘一眼,道:「嫂子越來越不正經了。」
……
楚東陽在水池邊洗手,回頭看到九娘從芸娘房間裡走出來,打量了一下她的衣裳,蹙了蹙眉,卻什麼也沒有問。
九娘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走到他身邊時還狠狠的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
九娘咬牙切齒的低聲道:「你這小混蛋,晚上再跟你算賬!」
楚東陽一臉茫然,不解的問:「我怎麼了?」
芸娘看了他們倆一眼,抿著唇偷笑,然後跟九娘說了一聲,便進廚房幫忙去了。
九娘臉上有些發燙,瞥了楚東陽一眼,匆匆跟著芸娘進了廚房。
除了楚東陽,沒有人發現九娘衣裳變了樣。
九娘鬆了一口氣,拉了拉衣領,然後開始埋頭刷碗。
早飯過後,楚東陽帶著弟兄們去工地幹活,九娘則在芸娘在院子裡開始做床和桌椅。
丁氏腳步輕快的走進院子,笑著對九娘道:「九娘,昨天那幾位俊俏公子又乘著馬車來了,停在你家院子門口,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九娘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搖頭道:「不管他們。」
既然楚東陽都避著他們,也不願意跟她說那些人的來歷,那她也不用去搭理他們。
丁氏看著九娘繼續埋頭做木工,便有些沒趣的轉身離開了。可沒過一會兒,丁氏卻又小跑著過來,嘴裡著急的喊著:「九娘,你快去看看吧,你家那大黑狗發瘋了似的,追著幾位公子咬……」
------題外話------
昨天下午開始全鎮停電,一直到現在才來電,導致昨天斷更,我一晚上都沒睡好。
前兩天有妹紙在評論區說我又斷更了,當然,在昨天之前我從來沒有斷更過,於是我驕傲自豪的說「斷更?我怎麼可能會斷更?我可是每天都勤勞碼字更新的好孩子!」於是,昨天就斷了,作者這臉被打得啪啪啪的啊。評論區裡面催更的妹紙們,記得要問候一句作者的臉可還好……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