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東陽扶著九娘的肩膀,低頭看著她,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那人不是咱們村裡的。」
九娘鬆了一口氣,不是村裡的就好!很快,心卻又揪了起來,那到底是什麼人跟他們有這樣大的仇,竟要燒他們的房子?
九娘抓緊楚東陽的衣袖,臉上滿是疑惑和不安:「相公,知不知道那人是什麼來歷,為什麼要來燒咱們的房子?這還是大半夜趁著大家都睡著了才來,分明是想謀害性命!咱們也沒有招誰惹誰,沒仇沒怨……」
若不是發現得及時,那豈不要被活活燒死在屋子裡?
九娘越想越覺得可怕,臉色慘白如紙。
楚東陽收緊手臂摟緊她,柔聲打斷道:「九娘,這事我會查清楚的!你先跟嫂子回家休息,我去看看弟兄們。」
今晚有風,燒起那樣大的火,大夥兒擔心火苗被風一吹,會燒到附近幾戶人家,於是都拚命的想要將火撲滅,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受傷。
九娘看著楚東陽眉宇間的凝重,也不想留下來給他添麻煩,乖乖的點頭。
冷肅抱起嚇暈過去的芸娘走在前面,九娘看了楚東陽一眼,跟在冷肅身後走了。
楚東陽凝視著小黑嘴裡叼著的一隻胳膊,面色陰沉冷峻。
沒一會兒,冷肅便返回來了,緊跟著「絕殺」的弟兄們也齊往屋後的空地走來。
他們走到楚東陽面前,突然齊刷刷的跪下,道:「頭兒,都是我們一時疏忽,才讓縱火之人得逞,請頭兒責罰!」
當時「絕殺」的弟兄們都在河裡洗澡,遠遠看到屋頂燃起的火苗,才連忙趕回來,根本沒有發現是什麼人放火燒的房子。
楚東陽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頓了頓,道:「現在追究責任也於事無補,所幸沒有弟兄受傷,這破房子燒了便燒了!」
弟兄們聽到楚東陽這話,心裡都覺得詫異,簡直不敢相信啊,頭兒何時這般好說話了?若是以前他們犯了錯,那至少被罰得脫成皮的!莫非是因為頭兒有了媳婦兒,所以人也變得寬容親善了?
小黑將叼在嘴裡的一隻胳膊甩到地上,汪汪的叫了兩聲,搖著尾巴圍著楚東陽轉圈。
眾人朝那只斷臂看去,臉色不由一變。
楚東陽指著地上的那只斷臂,對大家道:「縱火之人被小黑咬死了,這是那人的手臂。大家看清楚手腕處的那個虎頭標記,三天之內我要知道他受雇於誰!」
「是!」眾人肅聲應著,心高高的懸起,看來縱火之人來歷不簡單,或者分明就是衝著他們「絕殺」來的。
楚東陽看了他們一眼,目光落在林洪身上,沉聲道:「這件事由林洪帶十個弟兄去查,其他人明日依舊去工地修房子!」
「遵命!」林洪領命,隨後點了「絕殺」的十名弟兄,帶著那只斷胳膊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楚東陽抬頭望了望天,對眾人道:「原地休息!」
之前搭的草棚也被燒了,現在弟兄們也沒有地上睡覺,只能在這片空地上坐著休息,養養精神,等天亮再想辦法重新搭一個草棚。
「是!」大家便齊刷刷的坐到地上,開始閉目養神。
九娘方才看到那只斷臂時被嚇得不輕,楚東陽擔心不已,想去陪陪她,可剛剛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看向冷肅,皺了皺眉,問:「那位殷神醫呢?」
從出事到現在,楚東陽一直沒有看到他。
冷肅心裡咯登了一下,頓了頓,道:「當時急著去叫你們,我沒有叫醒他……」
冷肅看了一眼被燒得面目全非的房子,心想那傢伙不會睡死了不知道起火,被燒死在屋子裡了吧?
楚東陽冷冷的瞥了冷肅一眼,道:「去找找!」
「是!」冷肅應了一聲,連忙閃身朝房子奔去。
冷肅裡裡外外的找了兩遍,殷漓那混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莫非是被燒成灰了?
「楚大哥,沒找到!」冷肅回來向楚東陽匯報,心中忐忑。
楚東陽卻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道:「你也去坐著休息一下吧!「
楚東陽的腿雖然治好了,卻沒有將「血飲」匕首給殷漓。既然他私下跟九娘提了條件,那這把「血飲」便別想要。
既然楚東陽不主動給,殷漓因為心虛,也不敢光明著問楚東陽要,只是話裡話外帶著暗示而已,楚東陽也只當作沒聽懂,一直將「血飲」帶在身上。
冷肅剛剛坐在,看到楚東陽轉身要走,忙道:「楚大哥,你一晚上都沒睡,不坐著休息一下麼……」
冷肅話音剛落,便意識到自己似乎暴露了什麼,連忙閉嘴。
楚東陽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也沒有搭理冷肅,可是臉上卻飛快的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
那縱火之人,委實太該死了,若是晚一些放火也不至於……
楚東陽連忙甩甩頭,將這個荒唐可笑的念頭拋開,邁著又急又快的步子朝楊進家走去。
……
九娘家起了火,住在附近的幾戶人家都參與救火,當時火勢那般大,情況確實危險,現在就算火被撲滅了,大家心裡都還沒有平定下來,並沒有回去睡覺,而是扎堆的議論著剛才那場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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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剛剛被冷肅送回家便醒過來了,此時正跟九娘在房間裡說話。
「九娘,你家裡養的那隻大黑狗真的將人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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