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的肚子圓滾滾的,一臉的不滿足,只恨許道顏太早離開了,不然的話,讓他多呆一段時間,想要踏入慧神境界就不難了。
白奇交代下去,沒有人敢不滿足大牛的請求,然而它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吞噬一切,十分貪婪,沒有盡頭。
不過對於戰虎宗的財富來講,哪怕是大牛日日夜夜不停吞噬一百年都不成問題,更何況連一個月的時間都還沒有到,所以也不算什麼。
白奇看著一個空蕩蕩的寶庫,心中吃驚,看著許道顏與大牛所離開的方向,問侍女:「言武兄的坐騎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竟然可以吞噬這麼多的東西,你可親眼看到都是吞噬進去的?而不是裝進去的?」
「不錯,盡數消化,在吞噬的過程當中,那一頭牛的實力都在一點一滴的提升,實在太可怕了,如果可以有無盡的資源讓它這般吞噬,只怕會成長到一個讓人難以想像的程度。」那侍女一臉的心痛,雖然這是白奇的財富,但平時都是自己在打理的,被人如此的狼吞虎嚥,她怎麼會不心痛。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既是我邀請來的,自然要做得大氣一點。」白奇道了一句,轉身離去。
許道顏與大牛很快的就回到了血龍宗敢死殿。
「我以為你小子在戰虎宗呆得太舒服,都不想回來了呢,這一次你回來,終於可以好好打他們幾巴掌了!」敢死殿主哈哈一笑。
「哪裡,不過白公子的確有他獨到之處,這些時日與他交流切磋,對我來講,受益匪淺,殿主,你剛才說的他們是?」許道顏與敢死殿主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拘禮,言語都很隨意。
「哈,有長進就好,前幾天宗門裡有幾個不開眼的殿主,還想污蔑你投降血龍宗,信誓旦旦,如果不是因為宗主的話,我保證打得他們滿地找牙,如今你回來了,我就更有底氣去打他們了。」敢死殿主咧嘴一笑,如今踏入道神的境界,並且逐步穩固下來,他的實力遠非當日可比。
「無妨,一切由他們說去吧,殿主,我想見宗主一面,可否方便引薦。」許道顏語氣很是平淡,不卑不亢。
「當然可以,宗主也想要見一見你,與你聊上一聊,跟我來吧。」敢死殿主猛拍許道顏的後背,砰砰作響,他這一拍的力道可不輕,尋常氣神都要被拍得身軀碎裂,許道顏卻安然無恙,他能夠感覺得出來,這些日子許道顏各方面都有極大的提升。
敢死殿主帶著許道顏進入殿內一處傳送之地,伴隨著他意念勾動,傳送大陣華芒閃爍,帶著兩人離開敢死殿。
一晃眼,就來到了血龍宗門的傳送大陣之中。
敢死殿主帶著言武,進入到宗門的一處偏殿當中,顯然他來之事,宗主已經知道了。
偏殿有四根龍柱支撐著四方,地面平整,沒有絲毫的紋絡修飾,整個宗門給人感覺很簡樸,大氣,十八隻龍威太師椅擺放著,錯落有致。
等了一刻鐘後,一道人影顯現而出在偏殿的中央。
來人身著白衣,上面紋飾著一條血色的長龍,栩栩如生,他身軀高大,十分魁梧,臉上剛毅的線條,如同刀削斧刻,眉眼方正,所流露出來的氣勢如山嶽般厚重,如大海般深沉。
「你便是言武吧!」血龍宗主笑容溫和,給人感覺就像是慈祥的長者,許道顏原本以為在這死亡魔域的人都是一些窮凶極惡之輩,如今看來倒也不盡然,當然也不排除這是一個表面和善,背地裡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
「見過宗主。」許道顏站起身來,拱手施禮,手勢乃是儒家禮儀,極為標準。
「呵呵,很久沒見過你這等資質的晚生了,很好,有什麼事想要跟我說,不妨直言。」血龍宗主淡然一笑。
「我只是想跟宗主講一個故事而已。」許道顏坐了下來,伸手虛引,示意他坐下。
「哈,有意思,說吧,我倒想聽一下,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血龍宗主笑了笑,坐了下來,在一旁敢死殿主心裡也很好奇,許道顏突然給他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血龍宗主乃是踏入聖之境界,哪怕他身為道神,都無法在宗主面前如此談笑自若,心中總會有幾分顧及與忌諱,能夠看得出來,許道顏沒有絲毫的假裝,面對這等氣勢,沒有絲毫的退怯,顯得很從容。
只有兩個解釋,要麼初生牛犢不畏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大人物,要麼就已經見慣了這樣的人物,見怪不怪了,所以才能夠如此的自然。
就好像一個出生在窮人家的孩子,要去見一個大人物,心中必然會忐忑不安。
但是一個出生在王侯將相家的孩子,要見一個大人物,基本上已是平常心態,因為日常交往就是這些人。
對於許道顏來講,不管孟子顏也好,天石公也罷,這些都是他身邊的人,早就已經習慣了,如今再看血龍宗主自然不覺得有什麼了。
「其實就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我們村裡以前有兩個勢力鬥來斗去,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他們的力量就不停地消耗在內鬥之中,然後隔壁村的兩個勢力聯合在一起,抓准機會,把他們給吞併了,就是這麼簡單。」許道顏語氣緩而有力,暗藏道音,雖說起來平平淡淡,但卻暗湧激流。
「……」血龍宗主知道明白許道顏的意思,頓了頓,和聲道:「戰虎宗與我血龍宗敵對多年,解不開的新仇舊恨,想要讓兩大宗門聯合起來,一致對外,只怕有點難度,而且這一件事,不僅僅是我血龍宗的問題,如果戰虎宗的結解不開,我單方面一廂情願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宗主果然一點就通,這一件事,白奇也會努力去向他父親溝通,不管能不能成,他既是少宗主,以後注定要接掌戰虎宗的位置,只要宗主你有心往這方面去走的話,何嘗不是一個好的開始,要知道龍虎城這一塊肥肉可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許道顏微微一笑,看來血龍宗主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兩大宗門不停地明爭暗鬥,在這樣的內耗之中,遲早會將雙方葬送掉。
只是沒有人來解這一個結,一旦解開那就好辦了,不管是血龍宗主還是戰虎宗主,誰都拉不下這個臉。
兩人都是自己還在神之境界的時候,打到現在,幾千年過來了,當雙方都踏入聖境的時候才發現以前自己的格局太小,視野太窄,然而有些仇恨結成之後,那麼多人跟著自己打天下,想要化解所要考慮的東西就太多太多了。
「如此的話,他若能夠說服戰虎宗主,我這裡自然不是問題,這些年來我血龍宗招兵買馬,就是想要向外開拓,不能夠總想著守著這一畝三分地……」血龍宗主話音一落,便消失在許道顏面前,不過顯然他同意這番言論。
「你小子,可還真是大膽。」敢死殿主在血龍宗主走後,道了一句。
「怎麼了?」許道顏愣了一下。
「你覺得你剛才跟宗主說話,有尊卑之分嗎?完全就是平起平坐啊,換做是我的話,可不敢這樣子。」敢死殿主感歎,言語中並沒有責怪,只是覺得許道顏年紀輕輕就能夠如此,覺得人之出生,際遇便是如此,不能有半點強求,像他出身卑微,一生悲苦,直至今日地步,依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犯錯。
「人本就無尊卑之分,唯有長幼之禮,我只是將宗主當成長輩對待而已。」許道顏笑了。
「你這話要是讓一些大儒聽到,非得寫文章批你一頓不可,儒家可是最講究天地君親師。」敢死殿主聽著許道顏的話,覺得更對自己胃口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批就批吧,我又不出名,剛好借他們的文章出下名。」許道顏一臉笑嘻嘻,渾然不在意。
「你小子可真特別,走吧,也不知道那白奇能不能說服他老子?」敢死殿主帶著許道顏離開了宗門。
戰虎宗。
在宗主修養之地,白奇字字句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話畢他的眼神無比堅定,看著戰虎宗主,等待著他的回復,大有如果你不答應我以後接掌宗主之位也會這麼做,除非你不讓我當這戰虎宗主了。
「奇兒,你真的是長大了。」戰虎宗主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了:「我與血龍宗主從年輕鬥到現在,只是很多事情皆因我們而起,所以很多時候我們都無法去開這一個口,你既有如此想法,就嘗試著去推動一下,沒有什麼不可以,為父支持你便是,但有一點你要記住,利益是第一位,你要讓所有人都得到利益,擴張才有意義。」
「這是自然,想要跳出這龍虎城,就是為了讓我戰虎宗更上一層樓,不然的話,意義何在?」白奇心中大喜,看來自己可以和許道顏商議下一步要怎麼走了。
看著白奇離開的背影,戰虎宗主一聲輕歎:「這言武不愧是背後有大人物支持的存在,小小年齡格局遠比我們那個時候來得更加寬廣,奇兒能夠與他成為好友,也是一場機緣,若是我與血龍宗主早年有他的見識,如今龍虎城又豈會偏居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