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客卿是一名丹師,而且醫術高明,有可能懂得治療壽元耗損之症,這個消息對李莽來說非常重要。打聽到城主府所在位置,他便離開交易坊市,逕直前往。
「站住,來者何人?」顯然,李莽被人攔了下來。
「在下李莽,求見府中客卿東歐丈夫。」李莽捧手道。
聞言護衛好似就明白怎麼回事,東歐大人名聲在外,每天都有許多人來求見,但如果隨便一個人都見到,那東歐大人豈不很忙?
「東歐大人今日不見客,請回吧!」護衛心中早已有一套說辭,說起來非常順口,眉頭也不皺一下。
李莽皺眉,他何嘗看不出其中的道道。但亦無奈,畢竟對方這樣做也無可厚非,若是隨隨便便一個人上門求見都見,那這東歐客卿就不用做別的事情了。
如果將自己是山海商行主人的身份亮出來,或許能夠見上對方一面,畢竟這段時間他在虞城也算小有名氣。不過,想到自己如今不是本來面目,此行只好作罷。
「那好,我下次再來,告辭。」李莽禮貌的捧了個手,乾脆利落的轉身離開。
看他這樣,城主府的護衛反而一愣一愣。不少人來求見東歐大人時,都被他們用剛才的理由搪塞,那些求見的人往往會再央求一會,至少沒有人像李莽這般乾脆利落的轉身離開。
回到商行,李莽便換回了本來的面目。並將辛勤找來,直言問:「城主府的客卿東歐丈夫你知道嗎?」。
「當然,在虞城。沒幾個人不認得東歐丈夫的。」辛勤的回答沒有讓李莽失望。
「那就好,你跟我說說這人的事。」李莽說道。
雖然弄不明白李莽的用意,但既然老闆要問,他沒有理由隱瞞,再說這又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情,於是便給李莽緩緩道來。
東歐是他的姓氏,名字是什麼沒人知道。大家就叫他東歐丈夫,或者是東歐大人。他來到虞城的時間其實不長,只有十年而已。卻因為丹術與醫術名聲在外。
「你說這人樣貌年輕,跟我相似?」李莽驚訝問。
「沒錯,從樣貌上看,他就是一個年輕人。但對於丹師而言。改變容貌也非難事。東歐丈夫的真實年齡我們不得而知。」辛勤如實說道。
「他這人性格如何?」李莽頓了頓又問。
「性格…東歐丈夫性格確實古怪,除城主之外,他誰的面子都不給,對於上門求醫求藥的人,收費也是昂貴。」辛勤看著李莽,面帶異色,這老闆突然打聽東歐丈夫的事情,絕非偶然。
李莽聞言眉頭鎖起。感覺有些棘手。這東歐丈夫性格如此,想要從對方手中求得治療壽元燃盡的藥物。恐怕不容易,至少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你能將東歐丈夫衣服的尺寸推敲出來嗎?」。李莽突然問。
「……」辛勤一愣,然後就上下審視起李莽,半刻才道:「我看東歐丈夫跟少爺的身高身材都貼近,只要少爺合穿,那東歐丈夫想必也合適穿。」
「好。」李莽輕輕的應了一聲,再接著就沒了後文,揮手讓他出去幹活。
既然要討好人家,李莽自然是費盡苦心,還特地跑回現實世界,重金定制幾套飄逸好看的衣裳,還是參照古裝仙俠連續劇做的,高貴華麗,穿上有又有飄逸的仙氣,而且用的是極品蘇錦,質地很好。
次日一早,李莽帶著兩名店夥計再次來到城主府,而且這次還特地帶上厚禮,當被攔下便道:「山海商行李莽,特來拜訪府中客卿東歐丈夫,順便給城主大人送上一些薄禮,還望准允。」
「山海商行?」
幾個護衛聞言一愣,卻不陌生。這幾日山海商行可是風頭正勁,城主府為提高府中地位,連下人們都配上兩套布衣,連他們也沾到光,雖說是最低廉的布料,但穿著確實比以前的獸皮衣貼身舒服多。
斜眼一瞥,當看到跟在李莽身後由兩名夥計抬著的都是漂亮的布匹時,這些護衛的臉色稍微一變。這些布匹看著就知道名貴,這滿滿的幾捆,可已經有些價值。
「禮物我們會送到城主手上,至於東歐大人見與不見,那不是我們這些下人可以做主的。」護衛長對身邊的人打了個眼神,然他們將箱子接過來,事辦不辦他們不知,但禮,肯定是要收的。
「好說……對了,這裡有幾套衣裳,是我們山海商行最新設計的,世間獨此幾件,還勞煩給東歐大人送去。」李莽也把手中拎著的箱子遞過去。
「行,你先在這等著吧!」護衛長親自將箱子接過,留下一句話就帶著禮物走了進去。
雖說內心有些緊張,但李莽還是表現出鎮定的一面,一動不動的站在城主府門口,靜靜的等候。
城主府中,城主將箱中布匹拿在手上,輕撫著,感覺到順滑柔軟,臉上也是濃濃的笑容,顯然對這份禮物很是滿意。
「把東西送到東歐丈夫那裡,看他見與不見。」城主輕言。
「喏!」
東歐是個姓氏,東歐丈夫是人們對他的尊稱,但他的脾氣可不是大家想像的好,恰恰相反,很是暴躁,城主府中的下人其實很害怕進入這『東歐院』。
「廢物,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要你何用,滾!」
這不,才大老遠的,護衛長就已經聽到暴罵的聲音,腳步不禁一頓,但還是硬著頭皮的走進去。
「東歐丈夫,您有一份禮物。」
「禮物?送進來。」
這是一個三十模樣的青年,樣子倒是斯斯文文,長相也是文儒,唯一的缺點就是性格,脾氣暴躁,而且酷愛靈幣與美酒。
「什麼東西。」東歐丈夫半分沒有客氣,直接將箱子打開,看見是幾套顏色鮮艷的衣裳,原本不耐煩的臉色好轉了許多。
護衛長見此也乘機解釋說:「這是山海商行的老闆送來的,聽說是他們設計的最新款衣服,世間獨此幾件。」
「哦?」東歐聞言笑容更濃了些許,顯然很吃這一套,也不顧這裡是客廳,三兩下將外衣脫掉,將箱中一件藍色的長袍給穿上。
人類對漂亮衣著的追求,從古至今就有,東歐丈夫也不例外。但是這個世界正當原始文明,處於剛從獸皮衣進步到布料服飾的階段,能有布衣穿就已經很了不起,衣服的款式其實是很樸實簡單。
而李莽送來這幾套則完全不同,華麗修身,東歐這才剛披上,整個人的氣質都煥然一變,看得後面幾個丫鬟眼睛發亮,護衛長也是一臉的羨慕。
「不錯!不錯!」東歐丈夫也是大為驚喜,尤其是當看到後面幾個丫鬟眼冒紅光的看著自己時,更是臭屁的轉了個身。
乾脆就不再把衣裳換回來,用腰帶綁好就問:「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這山海商行的老闆找我有什麼事?」
拿人手短,東歐也很自覺。
「他要求見東歐大人,具體目的不清楚,但不是求醫就是求丹吧!」護衛長大膽推測。
「屁話,來找我的人除了求丹求醫之外還能有什麼?讓他進來見我吧!」東歐嘴上罵罵咧咧的。
當得知可以見到這東歐丈夫,李莽終於得以鬆了口氣,可當他看到東歐丈夫本人時,卻不禁大失所望,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急病亂投醫,這麼一個輕佻隨性的傢伙,真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他表示懷疑。
但既然已經到來,那也只能試試,李莽很快就收起臉上的異樣,不卑不亢的對他捧手道:「見過東歐丈夫。」
「行了,有事直說吧!」東歐一個擺手,長長的袖口揮動,讓他感覺自己頗具氣勢,帝王也不過如此吧?
李莽嘴角一抽,也就直言道:「我有一個友人壽元耗損得所剩無幾,今日求見東歐丈夫,就是要尋求治療方法。」
「壽元耗損?」原本不以為然的東歐丈夫聞言目光一凝,吊兒郎當的樣子也漸漸收起,一面容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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