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要吃東西……娘……」風蘇琬坐在馬車裡養神,便聽見一個聲音,微微開了點窗戶向外看去。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只見不遠處一個小孩子,渾身髒兮兮的,正拉著旁邊有一個女人的手,哭著要吃東西,連哭聲都很無力,他旁邊的那個女人也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也是一臉無奈地看著那個孩子,她哪裡有東西可以給孩子吃啊。
她們已經有四五天沒有東西吃了,她餓,孩子也餓啊,看著孩子這個樣子,她都想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來給他吃,可無奈她身上連個可以割肉的地方都沒有……
說起這桐城,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
富人和窮人各佔一半,富的人非常富裕,窮的人有些甚至揭不開鍋。
但卻近乎沒有人在中等階段。
城主也曾號召過一些富人去接濟窮人,那些被接濟起來,有點起色的人又都走了,又只剩下富人和窮人。
「來人,快把那個女人和孩子帶走,驚了瑾王妃可擔待不起!」一個看起來是軍官的人也看到了那母子二人,立即就讓士兵把她們拖走。
突然,一個石子從花轎中飛出,打在了那個小兵的腿上,小兵一下子就摔倒了。
「誰?是誰偷襲我……」小兵看到了落在地上的石子,立即四處張望,尋找偷襲他的人。
趁這個時候,風蘇琬讓花轎便的丫鬟通知了走在前面的墨天祁。
一個小兵摔倒了,那個軍官又派了另外幾個小兵去拖那母子二人,就在這時,墨天祁開口了。
「住手。」那幾個小兵停住了,看看墨天祁,又看看他們的上頭。這到底該聽誰的?
那個小軍官也聽到了墨天祁的聲音,立即跑過去解釋道,「那幾個人驚擾了王爺和瑾王妃,實在害死,下官現在就把她們解決了。」
「給她們一些吃的,再給她們一錠銀子,讓她們走吧。」墨天祁說道。
「下官立即去辦……啊?什麼?讓她們走?」那個小軍官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道。
「王妃的意思,讓她們走,不許傷害她們。」墨天祁又重複了一遍。
「好,下官清楚了。」這回總算聽清楚了墨天祁的話,又聽說是瑾王妃的意思,那個小軍官也不敢說什麼,立即就去照辦了。
「謝王妃,王妃真是菩薩心腸,王妃的大恩大德民婦一輩子都不會忘的……」那母子得到東西後,朝花轎上的人拚命磕頭。
「行了,趕緊走……」邊上的小兵催促那對母子趕緊離開……
「這王妃心腸真好……」
邊上的路人都看著,風蘇琬,瑾王妃的影響在他們心中又高大了幾分……
風蘇琬和墨天祁就暫時住在一個富人的別院裡,房子很大,不過比起將軍府來還是稍微小了點,但有個很雅致的花園,還有一條小河穿過,景致倒是極好的。
看起來這麼富裕的地方,怎麼還會有這麼窮,連飯都沒得吃的人?
風蘇琬想不明白,決定去問問別的人,她一個新娘子,在這桐城又沒有人認識,貿然地去問別人也不合適,因此她決定去問問墨天祁,他畢竟是她未來夫家的弟弟,又是一國的王爺,也許他知道。
風蘇琬本來打算一個人去的,但又考慮到她是新娘子,一個人去見墨天祁不合適,以免召開不必要的麻煩,就帶了一個丫鬟過去。
「這個我到也有所耳聞。」墨天祁聽明風蘇琬的來意後,說道。
「這裡貧富差距這麼大應該是和戰爭有關係,近百年以來,各國之間大大小小的戰爭幾乎從未停止過。而戰爭最需要的就是兵器和人力。兵器可以重複使用,但是人死了也就沒了,就要重新開始招募士兵。風小姐懂嗎?」墨天辰開始分析原因。
「嗯,我知道,戰爭開始,往往是民不聊生的。掌權者為了自身獲得更大的權利而發起戰爭,但受苦受難的都是些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王爺繼續。」地位越高權利越大的人往往都很難滿足,得到了想要的,又想索取更多,人心不足蛇吞象,這種事情在現代也是非常常見的。
「風小姐說的是。」墨天祁笑了,一般很少有人敢這麼說,看來這個未來的嫂子還真是特別。
「據記載,桐城曾經是歷史上人口最多的城池,國庫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收入來源於此地的稅收。這裡的百姓也安居樂業。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人利用這裡人多,在這裡大量地招募士兵,這裡的男兒也是血氣方剛,為了保家衛國大部分人都去當了兵,久而久之,人就少了。
桐城只剩下一些婦女孩童,老人。」
「從那個時候開始就這樣嗎?」風蘇琬問著。
「不是,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這麼糟,當人們觀察到城中青壯年男子少很多之後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那時候開始,桐城的人就禁止一些青壯年男子參軍,可戰爭還在繼續,需要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就開始到處搶人,桐城是最嚴重的一個地方。
富人用錢解決了麻煩,逃過一劫,一些實在是窮的人沒錢吃飯,長得也很瘦小,也就沒有被抓走,遭殃的還是那些平常人家的。久而久之,桐城就只剩下了富人,窮人,那些被接濟好的窮人還是沒有錢免災,反倒是長得壯了。就又被抓走了。也就造成了現在的這個局面。」墨天祁恨不得早生幾年,盡快結束戰爭,所以他現在就跟著有著戰神之名的墨天辰,直到今天。
墨天祁的一番話讓風蘇琬想起了杜甫的《石壕吏》——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蓊逾牆走,老婦出門看。吏呼一何怒,婦啼一何苦。聽婦前致詞:「三男鄴城戍,一男附書至,二男新戰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室中更無人,惟有乳下孫。有孫母未去,出入無完裙,老嫗力歲衰,請從吏夜歸。急應河陽役,猶得備晨炊。」夜久語聲絕,如聞泣幽咽。明日等前途,獨與老翁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