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他這一說,方顏還真想起來了。新婚之夜,為了引誘他,她還真對他做過這種事。
當時她不過是一時興起,卻想不到這傢伙竟還惦記著上癮了。
不過,想到剛才的唇舌繾綣,那酥麻的感覺彷彿還殘存在她唇畔指間,撩撥著她的心跳。
「還要繼續嗎?」容成瑾好笑的看著她,只不知她那臉上的緋紅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害羞?
他的嗓音並不低沉,卻很有磁性,聽在耳裡舒服極了。就連那張俊美的臉,也因著那雙帶笑的眸子而越發顯得邪魅誘人。
方顏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是酒精讓她產生了錯覺嗎?怎麼覺得眼前這個傢伙今天怎麼看怎麼順眼?
那完美的五官輪廓,養尊處優下的白淨膚色,自內而外透出的尊貴氣質,甚至,連那寬鬆衣袍下的身軀也無形之中帶著一絲慵懶性感。
方顏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像個被男色吸引的女流氓,正色瞇瞇的打量著眼前的絕色「佳人」。
她的舉動讓容成瑾有些忍俊不禁,然而,看她的眼神帶著些迷戀,又有些迷茫,在他身上流連,最後,與他的視線交織在一起,他依稀感覺心底有什麼被觸動了一下。
同時產生反應的還有他的身體,小腹處彷彿有團火焰迅速竄起,向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靜溢的空氣中有什麼在悄然改變著。
「繼續就繼續,誰怕誰。」許是眼前那笑靨太過從容淡定,方顏心底所有的反叛與好強都被激了起來。
何況,她的目的就是要將他灌醉。雖然,她自己現在也已離醉不遠了。
伸手正要去夠他跟前的酒壺,卻被他順勢擒住,再度拖入他懷中。
身體的撞擊竟讓她渾身泛起一絲愉悅的顫粟,方顏心慌的看向瞬間逼近的俊顏,喝問道:「你幹什麼?」
「你不是說要繼續嗎?」容成瑾唇角的笑意邪肆,說話時,薄唇幾乎磨擦到了她唇瓣。
「我說的不是這個……」她說的是喝酒,誰要跟他繼續做這種事了。方顏的辯解才說了一半,便被他低頭重重的吮了一口。
「你剛才的眼神就是這個意思。」容成瑾嗓音裡帶著一絲暗啞,不容她再分說,再度封住了她的唇。
這次,卻是輕柔輾轉,一點一點淺嘗。
方顏只覺自己像是被宣判了死刑一般僵住,無可否認,她剛才就是對他生出了非份之想的,雖然她極力讓自己不去正視,卻被他輕易便一言戳穿,這種羞愧讓她有些無地自容。
她不是一個思想陳故保守的女人,但在情感上,她一直自認為很有原則。可是,自從遇上這個叫容成瑾的男人,她所謂的原則似乎也在一點點被擊潰。
這不是她,然而,她卻無法抗拒自己最真實的反應。
就像這一刻,她明明該反抗的,那溫軟的吮吻卻讓她渾身酥軟,竟有些貪戀這樣唇舌交纏帶來的甜蜜感覺,甚至,心底深處期待著他並一步的擁抱和愛撫。
這個念頭讓她下意識的回應著他的吻,微啟的唇像是在接納和邀請。她的反應讓容成瑾有些意外,卻只怔愣了半秒,隨即熱烈的與她唇舌糾纏在一起。
方顏本沒想屈從自己的本能的,卻沒料到片刻間的動容會換來他如此猛烈的侵襲。然而,更令她震驚的是,她喜歡他的這種回應。
像是壓抑了太久,又像是衝破了某種無形的禁錮,兩人難得的第一次在這個時候有了默契,忘情的投入到這場唇舌之戰裡。直到,彼此都有些無法呼吸,才戀戀不捨的分開。
耳邊是彼此有些沉重而凌亂的呼吸,清冷的空氣終於讓理智得已回歸,方顏忙從他懷裡掙脫開來。後知後覺的想起,他們還身在客廳,還有宮女內侍在場……
紅著臉環顧四周,卻發現原本侍膳的眾人早已不知去向,整個大廳只有她和容成瑾兩個人。
這個發現讓她臉上更熾燙了幾分,驟然的寂靜更是不知讓她該如何去面對眼前的這個男人。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她趕緊離開這裡,就好像,如果她不走,便會有什麼事將被改變似的。
「我想,我該回去了。」今晚她一定是被酒精沖昏頭腦了,即便是現在,也沒能恢復理智。所以,此刻方顏也顧不得什麼計劃了,只想立刻從他面前逃離,以免再發生更出格的事來。
走過他身邊時,容成瑾突然抬手擋住了她的去路,「不吃點東西再走嗎?」
方顏沒敢正視他的眼睛,道:「我吃飽了。」
她沒有看他,所以,也就沒發現,那雙落在她臉上的迷人鳳眸裡暈染著與平日不一樣的光芒。俊顏之上少了幾分邪肆,卻愈發動人心魄。
「可我還沒吃飽。」他語帶雙關的說著,聲音因為那絲暗啞而顯得很輕,卻還是一字不落的傳入了她耳裡。
下一秒,方顏只覺腰被人一把摟住,整個身體往後一傾,還來不及驚呼,便被他打橫抱起。
「放我下來。」這種被動的姿勢讓她很不安,尤其,是他將要帶她去的方向——他的寢居。
容成瑾低笑著看向懷中的人,邊走邊道:「還沒到呢。」
他總是能將她的話曲解,方顏索性說得更直白一些,道:「我不要在你房間睡,我要回去。」
「結果都一樣,何必捨近求遠。」容成瑾可沒打算放過她,故意激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怎麼還這麼害羞?」
「害羞你妹,你哪次尊重過我的意願了?」情急之下,方顏也顧不得暴粗口了。
「意願?那剛才是誰說要酒後亂性的?」將她放置在他那張大床之上,容成瑾卻並未抽出在她腰際的手,依舊維持著抱她的姿勢將她困在懷中,不急不徐道:「又是誰,一副要將我吃下去的眼神看著我?這些難道不都是你的意願嗎?」
方顏像是被人說中了心事一般,臉上火辣辣的,卻還是辯道:「你強詞奪理。」
「是你口是心非。」容成瑾說著,手指有意無意的隔著衣物在她胸前點了點。
男性精健的身軀緊壓著她,雖不至於讓她無法喘息,卻也令她幾乎不能動彈。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隔著薄薄的衣物,方顏清晰的感覺到彼此身體都有些異於平常的燥熱。
「容成瑾,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方顏掃向胸前那只不規矩的手低斥著。
「當然可以。」容成瑾淺笑應著,一邊動手解她腰間的衣帶,一邊在她耳邊道:「這句應該也是你真實的意願吧?」
「你……」方顏發現自己果然是喝酒變笨了,竟然說不過他。
容成瑾也根本不給她再說下去的機會,薄唇擦著她耳畔到她臉頰,既而準確無誤的輕印在她唇上。
那一刻,方顏有了在劫難逃的預感,極力想要躲開的事終歸還是發生了。本就不堪撩撥的敏感神經在他的吮吻下再度被激活,卻比先前更加強烈,隨著他的吻加深,一點一點侵噬著她可憐的理智。
彼此身上的衣物越來越少,最後,滾燙的肢體終於避無可避的緊貼在了一起。
方顏倒情願自己此刻沒有意識,因為,她實在不知要如何面對眼前這個男人。灼熱的黑眸幾乎一刻也不放過的凝視著她,那雙大手卻遊走於她全身,似是刻意要看她在他手心下的反應。
「要做便快點做,玩什麼花樣?」方顏只覺得自己從心底直到指尖幾乎都快要燃燒起來,卻固執的不肯讓他瞧見她的動情,緊咬著唇,別過頭去避開他的目光。
「怎麼,你這麼快就等不及了嗎?」容成瑾挑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正視自己,唇角邪肆一笑,道:「告訴我,想讓我怎麼做?」
那深不見底的眸子彷彿要將她拉向無底的深淵一般,性感的薄唇此刻竟比女人的還要紅潤。
不可否認,這個男人生得真是好看,不管他人有多可惡,此刻,面對這樣的「男色」,方顏覺得自己的定力明顯的即將徹底瓦解。
不過,對他有生理上的渴望也就罷了,她可以理解為正常需求。但他若想從心理上征服她,配合他的情趣,她說什麼也不願意。
因為,那意味著一種徹底的背叛。不僅是背叛了她曾經以為的愛情,更是背叛了她自己。
因此,方顏只是咬緊了唇,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清冷得不含一絲慾念,道:「你要是不會,或是不行,那就趁早滾下去。」
她想要激怒他。
通常情況下,男人聽到這番話會有兩種反應。
第一種,當然就是直接簡單粗暴的身體力行,向她證明他到底會不會,行不行。
第二種,興味全失,憤然離去。
不管哪一種,也好過現在的曖昧旖旎。
容成瑾頓了半晌,俊顏的確有那麼一瞬間僵住,但隨即,黑眸變得越發深邃難懂,凝視著她。
他或許在生氣吧?也許,會像第一次那樣不顧一切的撕裂她。方顏心想。
就在她緊咬著牙關,準備承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時,眼前那邪魅的俊顏突然毫無預警的浮起一抹淺笑。
那笑容太過於溫暖,甚至帶著些許寵溺意味,讓人心底怦怦直跳。
「這或許要怪我,給了你一個那麼粗暴的初夜印象。」容成瑾笑意裡充滿了曖昧,手指卻溫柔的輕拂著她鬢角,道:「今晚,我會讓你知道,這種事不需要去承受,而應該是享受。」
他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也知道她心裡裝著的是另一個男人,但說不清是為什麼,對她,他竟生出了一絲強烈的強有欲。
他不知道這種欲~望是從何時開始的,或許,也可以說是男人的本性。畢竟,她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不是嗎?
所以,今晚他偏就要破了她這層心防。他要讓她徹徹底底的,毫無保留的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