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有清風的玉珮?他現在人在哪裡?」確定了不會有人聽到他們的談話後,容成瑾率先開了口,語氣裡帶著些許質疑,以及怒意。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方顏逕自在一旁的椅子裡坐了下來,道:「何況,現在揭皇榜的人是我。」
意識到了她潛藏著的情緒,容成瑾眉心微微一皺,道:「如果是因為我打暈你的事,我並無惡意,我只是想……」
「你以為我是來聽你解釋的嗎?」方顏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諷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我還會相信你所說的話吧?」
她不是那種幾句甜言蜜語就能哄好的小女生,他今天就是跟她哭天搶地下跪求饒也為時已晚。
她語氣裡的決絕令容成瑾為之一震,似是沒有料到她會恨他如此至深。鳳眸如兩汪深潭望入她眼裡,好一會,才道:「就算你我之間有什麼恩怨,你衝著我來便可,這裡可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誰說我是來胡鬧的?」方顏眼裡儘是玩味,嘴上卻還認真道:「我這不是來替你爹治病的嗎?」
「你的底細你自己心裡清楚。」容成瑾直視著她,道:「我父皇若稍有差池,你以為你還能活命?」
「你這是在擔心我的安危嗎?」方顏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笑道:「放心,馬上我就是你的王妃了,所以,你的父皇也就是我的父皇。雖然我不是專業大夫,卻也精通藥理。而且,我的本事你不是也見識過?未必就不能治好咱們父皇。」
方顏連稱謂都改了。
就不知那老皇帝有沒有那個造化,要是萬一不幸交待在她手裡,她也一定會陪他掉一把傷心淚的。
容成瑾眼裡氤氳著火光,冷聲道:「如果你是為了報復,我勸你最好是不要這麼做。」
「怎麼會是因為報復呢?」方顏臉上的笑意柔媚至極,道:「我是因為愛你呀,我現在幾乎都快愛死你了呢。」
愛到想要玩死你。
她這番話傻子都聽得出來有多假,容成瑾凝視著她,似是要看到她心裡去一般。
方顏既不迴避,也不畏怯,反而巧笑嫣然的回視他,道:「看你這麼含情脈脈的看著我,想必也是對我心有所屬吧?」
「我已經有婚約了。」半晌,容成瑾面無表情的回應著。
「是和那位穆姑娘?」方顏並無太多意外,笑得很是大度,道:「沒關係,你要是喜歡的話,等我們大婚之後,找個適合的日子,你把她納進府來就是。我一定會把她當成好姐妹一樣對待的。」
「閉嘴!」容成瑾斥斷她,那雙從來都深不見底的眸子裡變得前所未有的鷙冷,連聲音裡也多了絲鄙夷,道:「你根本不配與她相提並論,若是再讓我聽到你有半點羞辱她,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想不到,以他的涵養,竟連這麼幾句話也忍受不了,可見,那個女人在他心目中有著怎樣的地位。
不知為何,他這般態度讓方顏心裡很不是滋味,但隨即又有一絲快意。
看來,她的計劃果然沒我劃,直接戳中了他的痛處。
「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麼癡情的一面。」方顏背著雙手,仰頭挑釁的迎視他,道:「既然你這麼不情願,那好,我也不強求,你找別人救你父皇去吧。」
說完,轉身便往殿外走。
「站住!」在她即將踏出殿門的前一秒,容成瑾出聲喝住了她。
方顏腳步一頓,唇角不禁微微勾起,卻沒有回頭,道:「怎麼,想通了?」
「如果你非要嫁,我可以納你為側妃,這是我的底限。」容成瑾一字一句說著。
雖然不知他現在是何表情,但從他冷硬的聲音裡也不難辯出,他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
側妃?方顏轉過身來,輕蔑的一笑,道:「我也告訴你我的底限,非正妃不嫁。」
皇室連懸榜求醫的方法都使出來了,可見群醫已是束手無策。所以,方顏一點也不擔心他不肯妥協。
竟然敢欺騙利用她,他以為把她打昏交給東方顥軟禁,她就逃不出來了嗎?他以為弄壞了追蹤儀她就拿他沒辦法了嗎?
想逃?她就偏要堂而皇之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
想和他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她就偏要佔了他正室的位子,讓他知道什麼叫棒打鴛鴦。
方顏甚至已經在腦海裡構建出一幅容成瑾拉著他心愛的穆姑娘跪在自己面前求她成全的苦情畫面。
也就是這一晃神的瞬間,再回過神來時,便見眼前一道陰影。
容成瑾竟不知幾時已走到了她跟前,即便是一臉冷峻,也依然俊美如斯。
那雙黑曜石般迷人的黑眸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凝視著她。
此刻,他離她不到一步的距離,幾乎就要貼上她了。那股與生俱來的威懾力在他的身高優勢下,讓他顯得更具威脅性。
方顏心裡咯登了一下,不是因為懼怕,而是他身上那絲若有若無的氣息,讓她莫名的有些心慌。
「幹嘛,想動手啊?」方顏先聲奪人。
就不信他敢在這皇宮之中公然對她使用武力。
容成瑾也不答話,突然唇角揚起一抹詭魅,毫無預警的欺身一步,攬過她腰的同時,低頭噙住了她的唇。
方顏完全沒有預料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吻她,所以,當她回過神來時,那溫軟的唇早已吞沒了她的驚愕。
靈巧的舌更是趁虛而入,直接攻城掠地的襲捲她的齒腔。
「呃……」方顏想喝令他放開她,然而,卻只能發出一聲曖昧不明的嗚咽抗議。
該死的,不是說他心有所屬嗎?男人真tm是禽獸!
方顏一掌便要推開他,卻發現自己腰身連同雙臂都被他箍得死死的,根本抽不開手來。
他輕車熟路的撩刮著她敏感的齒根,吮噬著她香軟的小舌,放肆而不留餘地的席捲著她齒腔中的每一寸領地,狠狠掠奪著。
那唇舌所到之處,生起一陣酥麻,方顏只覺自己像是被一片驚濤駭浪捲中的小舟,明知該奮力掙扎,然而,那掀起的浪潮卻讓她彷彿置身於一片虛無當中,渾身竟使不上一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