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間被那輕柔的指腹刮得癢癢的,甚是撩人,然而,方顏此刻卻有種想狠狠一口咬上去的衝動。不過她知道,如果她不答應的話,這傢伙真有可能再侵犯她一次。
「你想讓我怎麼做?」
容成瑾一臉早知道她會妥協的樣子,道:「很簡單,炸了這間大牢,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已經命喪牢中。我想,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你本來就該命喪牢中。」方顏毫不留情的咒著,話音剛落,下巴便被人箍緊了,那張邪魅的俊顏頃刻間在眼中放大,隨即,柔軟微涼的唇覆上來,含住了她的唇瓣,狠狠吮入口中。
方顏很想推開他,卻身不能動,眼睜睜的被他強勢的吞入口中,恣意舐嘗。而那雙墨黑的眸子閉也不閉,帶著張狂的野性看著她。
方顏豈容得他這樣放肆,張嘴便想反咬他。然而,他彷彿早有所預料一般,那箍住她下巴的手猛的收緊,讓她這一口非但咬不下去,開啟的唇反而給了他可乘之機,那靈巧的舌撩過她齒根,順勢捲走了她的舌尖。
方顏只覺一股酥麻襲遍全身,腦海裡一陣短暫的空白。而那雙凝視著她的眼睛裡有戲謔,有侵略,還有著刻意的盅惑,加上他唇齒間的撩拔,竟讓她覺得渾身一熱,意識也有些放鬆的沉浸其中。
難道說,她也中了「蝕情散」之類的毒了嗎?否則,明明是被人強吻,怎麼竟會有種——愉悅感?一定是他對她動了什麼手腳!
好在,這個吻並不長,容成瑾意猶未盡的在那誘人的唇瓣上深吮了一口後,終於放開了她,欣賞著那兩片被他蘊造出的嫣紅,黑眸中漾起一抹滿足,道:「這就是你詛咒本王的懲罰。」
重新呼吸到清冷的空氣,方顏的意識立刻清醒過來,想到剛才自己的反應,只覺有些狼狽不堪。這混蛋,他最好是祈禱不要落入她手裡。
「你好像很不服氣的樣子?」容成瑾鬆開她下巴的同時,替她抹了抹唇角的一縷津液,道:「你剛才一定在心裡咒罵本王了吧?」
方顏努力忽略他這個曖昧的舉動,暗自吸了口氣,將心情平復下來,道:「不是說要詐死嗎?那就先放開我。」
容成瑾也不怕她使詐,抬手便解了她的穴。
方顏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就算出手,他也定有防備,所以,索性便省了這力氣,道:「你說的給我一個拿回我自己東西的機會是什麼意思?」
容成瑾也不隱瞞,道:「介時,我會和你做另一個交易,只要你答應,我就把東西還給你。」
「也就是說,我這次幫你,不過是為了讓你再利用我一次?」方顏突然覺得,也許應該跟他拼了才對。
「因為這次的事你也有責任。」容成瑾說得理所當然,道:「若不是你將那些殺手全部滅口,害我想查也毫無頭緒,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方顏已經見識過了他的厚顏無恥,聽他這麼一說,反而一點也不驚訝了,道:「說起來我也很後悔,他們是為民除害,我插什麼手。你放心,再有下次,我一定助他們一臂之力,而且,一定替你留下活口,讓朝廷為你查明真兇,以告慰你的在天之靈。」
這真是農夫與蛇的血淋淋的教訓!
容成瑾倒也不氣,笑得清淺,道:「放心吧,本王定不教你後悔今日所做的。」
方顏想了想,又道:「你該不會誘騙我炸了大牢之後,再反過來誣告我謀殺你吧?」
原來,他在她心目中便是這麼個只會使陰謀的卑鄙小人嗎?容成瑾淡淡道:「若是那樣,我只需跟說一聲,今晚你來時,這大牢左右便已埋好伏兵,何必這麼麻煩?」
他說得倒也在理,方顏眼下並沒有更多選擇,當即取下頭上的兩枝珠簪,簪上各鑲有一顆指甲蓋那麼大的珠子,方顏用戒指上的利刃將其撬出,遞給了他,道:「你進去將牆上油燈裡的油倒掉,把這個放進去,你只要點燃燈盞,裡面剩餘的油足夠將這兩顆珠子的蠟膜烤化,不出片刻,就可以將這大牢夷為平地。」
「就這麼小兩顆?」容成瑾雖然知道她所用的武器都很匪夷所思,卻也沒料想到有人會將炸藥藏在自己頭頂上。而且,這看似尋常的兩顆珠子,竟真的能炸平整座大牢麼?
「為了防高溫,實際的東西只有一半大,另一半是蠟膜。」看他一副驚訝的模樣,方顏很樂得向他多解釋了一句,順便提醒道:「所以,我的那些東西你最好還是原物奉還,不要亂碰,否則,丟了性命也不一定。」
容成瑾臉色有那麼一瞬間變得複雜起來,卻也不再懷疑,接過了她手中的珠子,轉身再度回了地牢。
方顏也跟著回頭看了一眼大牢的入口,不由得輕歎了一聲。事情似乎越弄越糟,也只有等他們離開這個時空時,才能讓一切恢復原狀了。
容成瑾身手果然很快,不到一分鐘便折了回來,方顏也不待他多說,拉著他便施展輕功遠離府衙這片地界。
走了不到半里,便聽得身後「轟隆」一陣巨響,足以驚動整個青州城。
方顏腳下一頓,道:「好了,事也辦成了,我得先回宸王那邊了。」
容成瑾卻一把捉住了她,道:「你是不是還忘了點什麼事?」
方顏不解的道:「什麼事?」
容成瑾看向她,道:「解藥呢?」
方顏這才恍然大悟,不禁笑著問道:「癢嗎?」
容成瑾眉目微微一斂,道:「你說呢?」
其實,自剛才那些殺手出現時起,藥效便已經漸漸顯現了,那種微微刺痛的癢雖然還不至於難以忍受,卻也絕對不好過。
方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道:「我們的交易當中可沒有包括這一項,所以,解藥你自己想辦法吧。」
敢佔她便宜,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看她的神情,容成瑾知道,這解藥她怕是不會給了。也罷,區區這點毒,他也不至於找不到人解,不過是多些時間罷了,眼下,他還有許多事要去安排和部署,這帳來日他再跟她細算。
「哎,你這是要去哪兒?」看他掉頭沖另一個方向準備離開,方顏不禁好奇問道:「現在昀王已死,你又準備以什麼身份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