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在後面燃燒,馬在前面奔跑。火焰映紅了半邊天,馬蹄揚起的煙塵也瀰漫在了空氣中。
狼騎軍的馬陣排列得很整齊,行進間不見有分毫雜亂。岳嘯行在隊伍的最前面。腳下是一片無垠的廣闊平原,一目無可窮盡。他已經把斥候向四方遠遠地撒去了,四周見不著人影,但遼人總非是善與之輩。
陣列中突然衝出一匹黑馬。它從陣列中衝了出來,使得在它前方的兵士不得不向旁邊閃避,這讓陣列有些紛亂了。
這匹黑馬的速度很快,它衝出陣列,逕直奔向了行在最前面的岳嘯。
後方異樣的情形引起了岳嘯的注意,他緊皺著眉,看著騎在馬上之人。
黑馬衝到了岳嘯身邊,減緩了速度,和岳嘯的坐騎並排前行。
「趙錚,你在幹什麼?」岳嘯沉聲問道。
坐在黑馬上的趙錚一臉寒冰,她盯著岳嘯,冷冷地道:「將軍,這把火你燒得痛快嗎?」
岳嘯瞇著眼睛看著趙錚,嘴角曲起一個彎彎的弧度,並不回答她的話。
岳嘯的這幅神情讓趙錚以為岳嘯是輕視於她,她勉強壓住心中的怒氣,寒聲道:「將軍怎麼不回答我的話。」
岳嘯伸指攏了攏馬鬃,瞥了趙錚一眼,道:「你忘記了你的身份了嗎?」
趙錚沒有說話,垂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輕甲,這和狼騎軍兵士身上穿的一樣,。
岳嘯冷冷一笑,道:「看來你沒有忘記。很好,你沒有忘記,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什麼遼國的羽琦將軍了,而只是我狼騎軍中一名普通兵士。」
趙錚瞪著岳嘯。
岳嘯接著道:「不過,你最好也別忘了自己的漢人身份,不要看自己生養在遼國,就把自己當成了遼人的奴才。」
趙錚眼中冒火。
岳嘯卻不理會她:「跟著我打遼人,如果你覺得不忍心,你現在就可以走,去找那什麼北院大王,繼續做你的羽琦將軍。」
趙錚滿臉脹紅,死死地盯著岳嘯。
在岳嘯後面的趙匡義這時忙打馬跟了上來。
他瞪了趙錚一眼後,語氣誠懇地對岳嘯道:「上將軍,小女既然跟隨了上將軍,就決不會有二心。」
岳嘯深深望了趙匡義一眼,見他正凝視著自己,神色不似作偽。
岳嘯一直沒有完全相信趙匡義父女,此時才把疑意稍除了些,只是仍懷有戒心。
一個人影這時出現在了東北方,他朝狼騎軍這邊過來,越來越清晰了。岳嘯把小皇帝抱了起來,遞給趙匡義,道:「趙先生,他就交給您照料了。」
趙匡義伸手接過小皇帝,把他放在了自己馬背上。
岳嘯扭頭看著趙錚,道:「實話告訴你,我不相信你。所以,你必須要做到,讓我覺得我能夠信任你。你要時刻記住,你現在只是一個小兵,而我,是你的統帥。你如果想再做將軍,就必須讓我看到你的戰功,我不會因你是女子而有什麼偏見,但也決不會特別對待。而從現在起,我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和她們二人一起,」他指了指自己身後的黃宓雲二人,「保護你父親,看好蕭太后三人。明白了嗎?」最後四個字他聲色俱厲地吼了出來。
岳嘯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不知為何,岳嘯的眼神讓天不怕地不怕的趙錚不可抑制地從心底冒出了一股寒意,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那個人影這時已經接近了狼騎軍,岳嘯已經清晰地聽見了馬蹄聲。他對著趙錚淡淡一笑,道:「那就好。」
那個人影很快就來到了岳嘯面前。
岳嘯停住馬,舉起了右手,後面的兵士們也都停了下來。
坐在馬背上的石頭對著岳嘯一施禮,喘了一口氣後道:「將軍,前方有敵情。」
岳嘯看著石頭那滿是汗水的臉龐,問道:「有多少人?」
「約有兩萬餘人,在東北方約二十里處。現在正向我們這邊前進。」
「好,知道了。暫時不用探了,你先回隊伍。」岳嘯點了點頭,道。
石頭雙手提著馬韁,腳一拍馬腹,慢慢地踱回了隊伍中。
自己進入遼境以後打的硬碰硬的第一仗就要來了。岳嘯輕輕緊了緊拳。
他高舉起手,道:「兄弟麼,急行軍,有活幹了。」
說完,他伸掌在馬背上狠狠一拍,胯下吃痛的戰馬如離弦之箭,向前飛馳。
狼騎兵們齊聲一聲歡叫,迫不及待地急催著馬,緊跟上了岳嘯。
趙錚還好,趙匡義和黃宓雲二女只能硬著頭皮,勉力隨著這群好戰分子奔馳。
在遼國這片廣闊的平原上,狼騎軍頂著灼熱的驕陽,迎著初夏的暖風,風馳電掣地馳騁著,他們的戰馬踏起了蓬蓬的塵土,讓他們被這黃色的煙霧籠罩住了。
眾人前進了約三里左右的樣子,前方遠遠地映出了三個模糊的人影。
前方的三人本來正騎著馬,迎著狼騎軍前行,此時見了這一片黑壓壓的人馬,慌忙勒住馬,看著前方。他們終於看清楚了情況,忙調轉馬頭,就要向後逃去。
這三人應該是遼軍派出來探路的斥候了。岳嘯猛趕著馬,把速度提到了極致,帶著兵士們更快地向前奔跑著。
這三個遼軍斥候的戰馬比不上狼騎軍的戰馬,漸漸的,三人與狼騎軍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了。
差不多了,岳嘯鬆開馬韁,全憑雙腿控制著疾奔的戰馬。他取下負在背上的長弓,從馬背上的箭壺中取出一支箭。這弓是他要趙匡義為他特地準備的。
把箭搭在弦上,把弦扯得如一輪滿月,岳嘯微瞇著左眼,把箭尖對著了正倉惶向前逃竄的一人。
「嗖」,箭支破空聲響起,這支奪命的箭,卷嘯起一陣尖銳的風聲,如一顆掠過長空的流星般急速向前飛馳著,在穿透一個遼軍斥候的後背後,猶自飛行了一長段距離,才一頭插進了泥土中,只留下了一截短短的箭尾在空氣中輕輕地顫抖著。
這三個遼軍斥候距岳嘯尚有二百來步距離,尋常箭手決不可能能在這麼遠的距離射中目標。見同伴倒地,餘下的二人魂飛魄散之餘,也知道就是再往前跑也無濟於事,他們心中一發狠,硬著頭皮,轉頭向岳嘯衝了過來。
岳嘯沒有再攻擊,只是任他們向自己衝來。
進入了自己的射程,兩個遼軍斥候都搭箭,一起對著岳嘯放箭。
岳嘯這時才不慌不忙地從箭壺中取出兩支箭,一起搭在了弦上。
遼軍斥候的箭已經向岳嘯疾飛了過來,岳嘯的箭才離弦。
岳嘯後發的兩箭直取遼軍斥候的兩箭,四箭在空中相遇了。
箭尖對箭尖,岳嘯的兩箭準確地擊中了遼軍斥候的兩箭。
「叮叮」兩聲,遼軍斥候的兩支箭被岳嘯的兩箭擊飛了。而岳嘯的兩箭只是微微搖晃了一下,卻餘勢不減,仍向那兩個遼軍斥候射去。
這兩個遼軍斥候長大了嘴,看著在空中飛馳的兩支箭,他們何曾見過這般匪夷所思的絕技。
這兩支箭瞬間奔到了這兩個遼軍斥候面前,準確無比的射進了他們大張著的嘴中。這情形就像是這二人張著嘴,迎接著這兩箭的到來。
「噗」的一聲,這兩個遼軍斥候被岳嘯霸道的這兩箭從口中穿過了頭顱,直把他們帶下了馬,向後栽倒。
兩箭穿過了二人的頭顱後,餘勢未消,把二人帶下來馬,從二人的後腦露出了的箭尖,深深地扎進了土中,把二人釘在了地上。
這兩個遼軍斥候被釘在了地上,身軀仍在不住地顫抖著。從他們頭上傷口流出的紅白液體,紅的是鮮血,白的是腦漿,為這正鋪著茸茸青草的土地染上了鮮艷醒目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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