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這看似賓主盡歡的壽宴,岳嘯隨眾人離開晉王府。脫開人群,岳嘯孤身一人縱馬離開。在離晉王府不遠處找到一處隱秘之地,岳嘯拴好馬,脫下外袍,露出一身黑色儒衫。
準備好之後,岳嘯把自己的身形隱藏在黑暗之中,藉著夜色的掩護,快速地奔到晉王府的外牆旁。岳嘯十指緊緊扣住牆磚間的縫隙,腳上用力一蹬,快速絕倫的竄上了兩丈來高的牆頭。他在牆頭縮成一團,仔細的觀察好府內情形,結合韓律準備好的晉王府地圖,心中有了定計。
避開巡夜的侍衛,岳嘯從牆頭飄下,雙腳無聲的落在地上。一落地,他就如靈貓般迅捷無比的穿過庭院,來到晉王府正宅前的一處角落。來到正宅前,岳嘯雙手攀附著露在外面的房柱,快速向上移動著。房柱上塗著亮光光的朱漆,滑不溜手,可絲毫不影響岳嘯的行動,他很快就登上了房頂。
岳嘯弓著腰在房頂上快速的穿行著,他的腳步很輕,踩在瓦片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岳嘯根據自己強記下來的地圖來到了正宅屋頂的左角。他輕輕的揭開幾塊瓦片,露出一方孔洞。一道光柱從孔洞中射出來,岳嘯連忙湊過頭去,用腦袋遮擋住光柱。他舒展開身體,趴在房頂上,腦袋湊在孔洞上方,下面房間內的情形頓時一目瞭然。
一聲尖利的聲音傳來:「王爺,依老夫看,對岳嘯這黃口小兒,不用其他的,直接除掉就是了,留著後患無窮啊。」岳嘯定睛一看,是田均那老匹夫。
晉王渾厚的嗓音響起:「田相,不要把那小子看得太簡單了,你以為本王不想幹掉他,一了百了?他現在是上將軍,又威名遠揚,不是隨便就能動的。你別看他現在孤身在京,倘若他死得不明不白,他留在燕雲八州的十萬軍馬就有得鬧了。」
田均冷哼一聲,說道:「一個毛頭小子罷了,有什麼值得忌憚的,他那十萬軍馬,我們派去燕雲八州的人還收伏不了?」
晉王緊著皺眉,不滿地道:「田相,你以為能把奸詐凶殘的遼人弄得灰頭土臉的的人物會是一個平庸的角色?我們派到燕雲八州去的人?他們現在有消息傳回來了嗎?」
田均悻悻然,嗓音更加尖銳刺耳:「哼,充其量不過是一介武夫罷了。我們的人辦事,什麼時候失手過?」
晉王一拍桌子,怒聲道:「本王看你是老糊塗了,竟然擅作主張的安排人去刺殺他,你看他現在怎樣,你的人現在又是什麼鬼樣子!武夫?他今天的表現像個武夫?他現在這般安靜的呆在京中,不是有恃無恐是什麼?我們派到燕雲八州的人有沒有命回來還不知道呢!」
岳嘯心中一凜,這晉王的威脅很不小啊。
晉王盛怒之下,田均雖口中不言,卻圓睜著鼠眼瞪著晉王。
見二人對峙,岳嘯沒見過的,一直坐在旁邊沒有發言的少年忙出聲說道:「叔父,田相,二位斷不必如此。在本皇子看來,那岳嘯何足道哉?不論他何等強橫,也不過是一弱冠少年。年少得志,他能不輕狂?我們只須許其功名、利祿,以美色誘之,並且曉之以利害,他還能不為我們所用?」
田均拊掌大笑:「二殿下此計妙哉!」
晉王卻有些皺眉,疑聲道:「本王也是這般考慮的,可今天的情景卻著實有些不妙啊。」
二皇子笑道:「叔父多慮了。本皇子看那岳嘯非是不好女色,而是故作姿態,他現在府中還藏著父皇送的三個美貌宮女哩。本皇子看今天叔父以鸞妹試探失敗,不過是他假撇清罷了。鸞妹那般絕妙的人兒,誰能不動心?不顧本皇子看這岳嘯倒是有些硬氣,他今日和鸞妹在御街上發生了一些衝突,不想就如此對鸞妹放下身段。更或許,他知道鸞妹心高氣傲,想這樣以退為進呢。」
晉王展開緊著的眉頭,看著二皇子笑道:「二殿下實在是聰穎絕倫,強過本王和田相太多了。我想那岳嘯聽見二殿下的這番分析,恐怕要冷汗直下了。」
二皇子矜持一笑,道:「叔父過獎了。」他口中謙虛著,臉上卻透著掩不住的得意。
岳嘯嘴一撇,心中暗笑,自作聰明的傢伙。
二皇子又說道:「本皇子現在有個計劃,二位看可行與否。」
晉王和田均不約而同的齊聲道:「二殿下請講。」
二皇子臉上掛起冷笑,說道:「現在京中的美人兒,以暖春院的若葉名聲為最了,若是這個尤物和我們那位俊雅威武的岳上將軍纏到了一起,會怎麼樣呢?」
田均扯著老臉一笑:「那當然是干chai烈火,一點就著了。」
二皇子打了個響指,說道:「就是了,沒有男人能在那個我見猶憐的美人面前堅持下來。只是可惜了這樣一個尤物啊。」說完,他搖著頭,一臉的遺憾,眼中射出一道淫邪的目光。
晉王有些懷疑的說道:「若葉?不是聽說她對男人從來不假以顏色嗎?從沒有人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就是見到他真容的人都極少,她能替我們拿下岳嘯?」
二皇子神秘一笑,說道:「那就是本皇子的手段了。那個美人兒現在可是被本皇子控制得死死的了。」
田均歎道:「二殿下真是神通,連這烈馬般的女子都馴服住了。」
二皇子搖頭:「這匹烈馬可難騎得很,本皇子可沒辦法馴服她,而這樣的極品女人,本皇子可不想霸王硬上弓,得到了她的人,卻得不到她的心。」
晉王對二皇子正色道:「二殿下,美色與江山孰輕孰重,本王希望殿下能分清。殿下萬莫因小失大,把自己的大好前景葬送在了女人身上。」
二皇子嘿了一聲,笑道:「叔父不必如此,本皇子都明白。江山和美人,本皇子都想要。」
見晉王張口欲言,二皇子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接著說道:「叔父不必多說。本皇子倒想知道,誰能阻擋本皇子,誰又能奪走我屬於我的江山,搶走我的美人。」
晉王搖頭一歎,不再多說什麼。
田均諂媚笑道:「二殿下這般的人物,自然是所向披靡的。」
聽到這,岳嘯知道再也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把被自己揭開的瓦片放回原位,速度極快的竄下房頂,留下機密被刺探而毫無察覺的三人,施施然離了晉王府,回自己的上將軍府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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