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z國安全局的秘密基地的一棟隱秘小樓內,一陣「踏踏」作響的整齊腳步聲夾雜著不時響起的尖銳金屬撞擊聲在陰暗的地下室裡震盪著,為這本來如死一般寂靜的空氣添加了一股股不安的波動。
一隊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士兵,一手持槍,一手攥著一根粗若拇指的鋼鏈,牽引、拉拽著一位眼蒙黑布、身形偉岸的青年在幽密的走廊裡前行著。
這位青年,眼上被蒙著厚厚的黑布,雙手被用精鋼鑄就的手銬拷著,腳上纏著一圈圈粗若兒臂的鐵鏈,且在手上每一條鋼鏈之上又套著一根亮澄澄的鋼鏈,鋼鏈的盡頭被前行的士兵掌握著。
士兵們行走得很快,青年很快就被牽引進了一間燈火通明的房間,在這陰暗的環境之中,這間明亮房間的存在顯得格外突兀,更使這房間透出一股詭異。
這件房間內空空蕩蕩,並無什麼特別的擺設,只是在正中擺放著一把造型奇特的高大椅子,周圍的牆壁上附著不知由什麼材料製造的黑亮薄膜,房內白花花的燈光映在這黑膜之上,使薄膜更行黑亮,反射出了一道道亮亮的黑芒。這黑芒與白光交映,使得整個房間被一股濃濃的青幽與淒暗籠罩。
甫一踏進這房間,這一行人就感一道冷厲的氣息撲面壓來,士兵們雖早有經歷,卻仍不自禁打了個寒戰,只有那偉岸青年宛若未覺般沒受一點影響。
偉岸青年被徑直帶向房間正中那把奇特的椅子,隨著房門吱呀呀地關上,士兵們極快的除下他腳下的鐵鏈,手上的鋼銬,一把把他按在椅子之上。青年剛一坐上椅子,那椅子就猛然收縮,並在青年和椅子緊密接觸著的脖頸、腰腹處生出寬寬厚厚的皮套,把他牢牢固定在了椅子之上。看到青年被固定在了椅子之上,士兵又把青年的雙手、雙腳用鐵鏈緊緊地綁在了椅子的金屬把手和椅腿之上。這些動作都完成之後,一位濃眉重須的士兵又取下了蒙在青年眼上的黑布。
濃眉士兵神色複雜的看著細瞇著眼適應屋內強光的青年,沉聲說道:「岳嘯,兄弟們雖敬你是條漢子,可國法難違,今個就要送你上路了,你還有什麼遺願,只要合法合理,兄弟們就一定替你完成。」
漸漸適應了強烈光線的岳嘯聞言卻沒有言語,只是斜斜地瞥了那士兵一眼,又緊緊閉上了剛剛奮力睜開的雙眼。
等待著岳嘯說話的濃眉士兵見岳嘯不言不語,出聲打破了屋內壓在人心尖的沉默,「上士!送岳少將上路!」他大吼著。
語音剛落,一位士兵「啪」地一聲從隊列中站了出來,條件反射般的端起手中的鋼槍,把槍口貼在岳嘯後腦,「嗒」地一聲扣下了扳機。
在槍聲響起的那一霎那,岳嘯沒有一絲恐懼,心中反而全是解脫後的放鬆。他甚至在感受著自己的死亡,他「看到」了那飛速向前的子彈,輕鬆破開了自己驕傲的頭顱,穿透了自己的腦幹,為那一片潔白淋上一層燦燦的紅,最後,它突破了自己寬闊的前額,在那片光潔之上盛放了一朵絢麗的血花。
這一切,都只是在瞬間發生,詭異的是,岳嘯好像是真的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死亡的全過程,更詭異的是,他沒有感到一絲痛苦,彷彿那子彈穿過的,不是自己的頭顱。
那子彈沒有帶給岳嘯痛苦,卻把他引入了黑暗,這黑暗,濃稠如墨,把岳嘯緊緊地包裹住了。
突然,在這黑暗中傳來一陣陣如銀鈴輕輕搖響般悅耳的少女笑聲。正在黑暗中沉默的岳嘯聞聲渾身劇顫,奮力掙扎起來,並厲聲叫道:「若兒,你在哪裡?」可這黑暗把他緊緊裹住了,任他百般掙扎,卻仍是絲毫動彈不得,發出的聲音也是泥牛入海,根本就未引來任何回音。
劇烈的掙扎,淒厲的叫喊,使岳嘯力竭聲嘶。雖已無力為繼,可岳嘯仍在做著毫無意義的努力,直到他完全被淹沒在了這沒有窮盡的黑暗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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