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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六章劃地為牢2 文 / 易刀

    卷七寒山碧第九十六章劃地為牢(2)

    李無憂正要強辯,卻聽司徒松已不耐道:「兩個娃娃,別在那打情罵俏了。快快破陣,老夫還等著蘇老怪的寶物呢。」

    那蘇姓老者淡淡接道:「這可是十面埋伏,你以為是十張麵餅,說破就能破?司徒松,你就等著將須彌丹輸給我吧!」

    「哈哈,我看還是你那株萬年靈芝王要易主才是真的!」司徒松大笑,旋即又似想起什麼,「對了老怪,我看這個賭注還是小了點,你有沒有膽子再將你的古蘭魔瓶押上?」

    「一點小玩意,又有什麼敢不敢的了?只是你又能拿什麼家當來賭?天涯劍還是殭屍夜行圖?」蘇姓老者淡淡的聲音中透出了一絲不屑。

    「哈哈,你又何必這樣數落我,這兩件東西雖然也算異寶,但比你的魔瓶畢竟還差了那麼點,我用皇極渾天儀總可以了吧?」

    「這倒勉強可以,不過我覺得你要是能用大陸周行針會更好些。」

    「哈哈,夢吧你!除非你肯拿《劍道九典》的秘籍來換!」

    「《劍道九典》?呵,司徒你還真不是一般的敢想啊!不過也不是沒有商量……如果你肯拿出《金風玉露神功》的話。」

    二人這一頓打賭不要緊,李無憂卻只聽得眼前金星亂冒:「等等,二位前輩,你們說的須彌丹莫非就是北溟至寶須彌丹?萬年芝王難道就是傳說中生長在南山神泥中三千年開花三千年結果三千年成型的人形靈芝?天涯劍?不會就是離別天涯蕭別離的成名神兵吧?媽呀,你們竟然還有能召喚不屬於六道眾生的凶悍生物殭屍之王的《殭屍夜行圖》,能點石成金的古蘭魔瓶,能算憑借星相看透未來天下走勢的星相界異寶皇極渾天儀……不是吧,還有能隨意到飄渺大陸任何地方的大陸周行針……天,你們竟然還有李太白的密著《劍道九典》,成吉思汗的絕世奇功金風玉露……等,等……司徒前輩……你說什麼,你說你還有去蓬萊仙閣的地圖,達摩秘傳七十二絕技的原譜……阿碧,我不是在做夢吧?」

    寒山碧也是越聽越驚,這些或曾名動江湖的曠世奇珍,或曾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武林至寶,竟然都藏在這小小的茅屋之中?

    「咦!」司徒松大是詫異,「沒想到你這娃娃年紀輕輕,竟然是個識貨之人,這許多異寶的功用來歷竟好像比我還要清楚百倍!」

    「他最多也是知道個大概,細節方面竟會超過你這個博士?」蘇老者卻似有些不信。

    司徒松大笑道:「哈哈!老怪,你別不服,這小子簡直***就是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怪物,你是輸定了。喂,小兄弟,你還不快快破陣進來,老夫已經心癢難耐了,非要和你好好研究一下這些寶物不可。」

    「好,好!晚輩這就來。」李無憂大喜,拔出無憂劍,左手印法掐動,便要破陣,印訣念了一半,心念猛地一動,住了手勢,朗聲笑道:「此陣雖然艱險無比,但為了兩位晚輩,晚輩少不得要勉勵一試!只是二位前輩,晚輩若是僥倖破陣,助你二人脫困,你們又如何報答在下?」

    「脫什麼困?」司徒松和蘇老者同時發問,話一出口,二人卻同時叫糟。

    李無憂哈哈大笑:「兩位前輩,你若想欺我年幼無知,晚輩這就告辭。」說時拉住寒山碧玉手,轉身欲走。

    「兩位且慢!」蘇老者忙大聲道,李寒二人應聲止步。

    「哈哈,蘇老怪,我早說過這法子行不通,現在好了,竟然被一個小輩看出了破綻,偷雞不成反噬米,這個面子丟大了吧?」司徒松放聲大笑。

    蘇老者歎道:「司徒,你又何必得意,這計策本是你我合想的,我丟臉,你也好不到那去!」

    「哈哈,當真好笑,老夫說穿了不過是個小小的通天監博士,臉再大也大不過巴掌,可你蘇老怪好歹也是昔年的正道第一高手,若是傳到江湖,被方丫頭她們知道,可是名副其實的貽笑大方了。」司徒松幸災樂禍道。

    「司徒,我看你是老糊塗了!江山代有人才出,一輩新人換舊人。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她怕也早已仙逝……呵,你以為這兩個不過二十左右的小孩能知道我蘇慕白是誰?」蘇老者第一次輕輕笑了笑,只是笑聲中卻有著幾分英雄暮年的蕭瑟,幾分風流不再的落寞。

    什麼?蘇慕白!這蘇姓老者竟然就是一百年前,名震天下的正道第一高手,新楚丞相,絕代兵法大家,人稱「風流第一人」的蘇慕白?李寒二人同時失聲叫了出來。

    「完了,蘇老怪,人家原來知道你的名字,你連最後一塊遮羞布都丟光了!」司徒松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這五十年來老子最開心的就是今天了。」

    「哼!你還好說,要不是你剛太誇張,連李太白的《劍道九典》、蓬萊仙閣的地圖都搬了出來,又怎麼會被那小鬼看出破綻?」蘇老者沒好氣道。言下卻是認了自己的身份。

    百年前,蘇慕白以三萬楚軍大破六十萬蕭陳聯軍,鋒芒之盛,一時無兩,誰也料不到楚帝聖旨到的前夜,他卻高唱《鶴沖天》忽然掛冠遠去,之後遊俠江湖,足跡遍佈了天河東西,大荒南北,卻終有一日忽然沒了聲息,時人只以為他得道飛昇,萬不料竟是到了此間。

    寒山碧冰雪聰明,此時也已明白過來。原來此陣非但不是蘇慕白所設,反是二人都被困陣中而不得自脫,而二人之前裝腔作勢地一搭一唱,又捧又激,說了那許多異寶的名字,無非是想引李無憂破陣,卻不小心露了破綻,反被後者識破,側臉看去,淡淡星光下,李無憂面上掛著自信的微笑,聯想起他尚身兼四大宗門之長的神秘來歷,不禁暗自發狠:姑娘我還不信就撬不開你嘴!

    夜闌如水,星斗漫天,波哥達峰之巔,李寒二人陷入巨大震驚,而蘇慕白、司徒松兩人爭了兩句,卻也再未說話,顯是沉浸於如煙往事,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唯有晚風拂松,濤鳴不絕。茅屋中燈火昏黃,紙窗上兩個波紋般動盪的影子在夜色裡輕輕搖晃。

    也不知過了多久,寒山碧終於道:「原來閣下就是百年前被譽為不世出的奇才,與我魔門古長天前輩共稱絕代雙驕的蘇慕白前輩!只是蘇前輩,你是昔年正道第一豪傑,為何竟被囚在這正道最高陣法中?」

    「小丫頭,你竟是魔門中人?」蘇慕白微微一奇,隨即卻語聲轉為淡漠,「往事已矣,又何必再提?這十面埋伏,你們是破不了的。還是快快下山去吧!」

    「別聽這老怪物的!」司徒松急得大叫,「他甘願為情所困,老死不出此陣,老夫還想著外面的花花世界呢!」

    「住口!」蘇慕白輕喝道,「司徒松,你難道忘了自己不過是個囚犯嗎?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哈哈!」司徒松不怒反笑,「老子還以為你真他媽寵辱不驚了呢,一提起這件事,你還是忍不住要動怒?沒錯,老子是你的囚犯,但你又何嘗不是方丫頭的囚犯?一百年了,你也說她可能早就過世了,卻甘願在此劃地為牢,就為了那個空洞的承諾,值得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蘇慕白語聲淡淡,隱隱卻有種說不出的黯然。

    「呸!你那些狗屁鳥事,老子才懶得管,只是我的囚禁之期十年前就滿了,你沒有理由阻止我出去!」司徒松冷笑道。

    「是……我沒有理由阻止你!」沉吟半晌,蘇慕白終於歎了口氣,聲音陡地一高,淡淡的語氣也轉為嚴厲,「小子,你要知道此陣誅魔殺佛,自老夫佈陣至今,已有百年,但包括老夫和司徒在內,都無法出陣一步。你不過是從長輩那裡偶然聽得關於此陣的一鱗半爪,勉強猜出陣名,千萬別因貪圖寶物而逞強破陣,枉送了性命!還是趕快下山去吧!」

    「等等……蘇前輩,你說這陣是你自己布下的?」李無憂尚未說話,寒山碧已又是一驚。

    「嘿嘿!除了這老怪物自己,天下又有誰能將他困住?」司徒松怪笑道,「一百年前他見色起義,為了一親方瓊華的芳澤,放著好好的大楚宰相不做,捨棄了逐鹿天下的雄心,掛冠遠走,後來與方丫頭打賭,秘密約鬥四大宗門六十三名長老級高手,最後以一招『百川歸海』,強借四宗五行之力,劃地為牢,將自己關在這十面埋伏的烏龜殼裡,只待破殼而出,方瓊華就嫁他為妻,嘿嘿,誰想到破陣不成,卻當了一百年的縮頭烏龜。」

    竟然是在這樣!司徒松言語雖然詼諧搞笑,但李無憂心頭卻已是天翻地覆,浮想翩翩,暗想當年蘇慕白如何與方瓊華一見傾心,又是如何驚天動地的一番愛戀,最後如何甘願為他捨棄榮華,捨棄雄心,如何以大智慧大勇氣,於生死相搏之際,巧借四宗實力為自己布下這十面埋伏,並在此自閉一百年,一時間神思悠悠,不可自禁。

    寒山碧幽幽道:「為了心愛的女子,甘願劃地為牢一百年!想不到正道之中,也有蘇前輩這樣至情至性的真英雄。」

    李無憂心道:「真白癡才對!」口中卻附和道,「對,對,如蘇前輩這般,才說得上是真風流。晚輩對前輩的敬仰又加深了!」

    寒山碧明眸顧盼,輕聲道:「無憂,我們是不是該幫他們一幫?」

    李無憂心道:「老子倒想說不,但你會答應嗎?看你那感動的樣子,怕沒好處你也肯干了!老子總不能表現得太無情吧?哈哈!舉手之勞就能贏得美人芳心,天地重寶,這樣的好事老子怎麼會不做?」表面卻沉吟起來,良久之後,方咬牙作肉痛狀道:「好,既然老婆發話了!今日為了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屬,就算沒有報酬,晚輩少不得要拼了性命,也要勉力一試,破除此陣!」

    「臭小子,你倒鬼得很!」司徒松笑罵道,「你想要什麼法寶,有什麼條件都儘管說,少他媽在老子面前假惺惺地裝模作樣!」

    「呵呵,前輩既然要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那晚輩……只好卻之不恭了。」李無憂厚顏無恥道,「一口價,茅屋之中的所有寶物,我都要了。另外,你們每人必須答應將來幫我做三件事。」

    「好!只要你真能破了此陣,你要老子殺了我親娘都沒有問題!」司徒松爽快應道。

    「靠!我還以為你老實爽快,那想到你這老小子也是滑頭一個。你老也少說都百來歲了,你老娘還不早入土了?」李無憂笑罵道,「那蘇前輩你呢?」

    蘇慕白道:「東西可以給你,只是你要我做的事,卻不能違背俠義之道。」

    「呵呵,不會,不會!」李無憂忙給他吃定心丸,「說什麼晚輩在江湖上也是薄有俠名的,怎麼會讓前輩你去做一些損我名節的事呢?」

    寒山碧刮臉羞道:「你這小無賴,風流好色,荒唐無稽,臭名一大堆,什麼時候又見你有什麼俠名了?」

    李無憂不防她竟會拆自己的台,乾咳兩聲,道:「這個問題就見仁見智了。那個……對了,蘇前輩,你答應了吧?」

    「哈哈,女娃兒說得好,風流好色,荒唐無恥,和正是老怪的同道中人,沒得說,他想不答應都難了!」司徒松大笑道。

    蘇慕白苦笑道:「連你都這麼說了,老夫好意思不答應嗎?」

    李無憂大喜,笑道:「那麼晚輩要司徒前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幫我翻譯一冊金文古書。」

    「小事一樁!」司徒松豪爽道。

    「那便好!」李無憂點了點頭,向寒山碧要過《弄影蹁躚錄》,又向又池水之中一抓,凝出一塊巨冰,使了個水系法術「冰水鑒人」將書中文字悉數印在冰上,然後抬頭看天,掐指算了半晌,道聲「接著」,將那塊巨冰扔向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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