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分批上去的順序,大家都是很有默契的,直接按照之前復選的成績進行分批,成績考前的先去,成績靠後的就稍微晚一點兒。
劉輝第一,另外一個男人第二,而顧茗則是復選時的第三名,這樣的結果自然是他們三個人最先上去觀察。
「我扶你。」劉輝站起身,對著強撐著坐在旁邊的顧茗道。
顧茗知道這會兒也不是能夠逞強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想點頭,只是她的腿實在是疼得厲害,剛剛在劉輝的攙扶下走進考場已經很勉強了,這才剛歇了一會兒又要挪動,對她來說可是有些困難。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評委席上的坐在薛老旁邊的一位評委見半天都沒有人上去觀察,不禁出聲問道。
「沒事。」顧茗見劉輝想要開口說話,連忙搶在了對方之前說道。
那位評委看了顧茗一眼,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示意他們的動作快點,畢竟後面還有人等著的。
顧茗咬咬牙,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劉輝道:「麻煩你了。」
劉輝暗暗歎息一聲,將顧茗給重新架了起來,然後扶著她慢慢的走到了畫卷旁邊。
顧茗低低的抽著氣,努力的壓制著那鑽心般的疼痛,她知道這會兒有些勉強了,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越早鑒定對她來說越有利,這會兒的功夫她的精力已經被消耗了不好,疼痛一直存在著,如果再耽擱一下,她也不敢保證自己後面還有沒有辦法打起精神來。
「不用管我。大家一起看吧!」顧茗對著劉輝和另外一個人說道。
另外一個人雖然和顧茗不是很熟,可是作為一個品性還不錯的男人,在看到女士不方便的時候多多謙讓一下對方他還是做得到的,因此他和劉輝一樣等顧茗先選了站定的位置之後才走到了自己想看的地方去。
顧茗其實也沒有選什麼位置,她不過就是看什麼地方離她最近她就去什麼地方而已。
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氣息,顧茗朝著長桌上鋪著的畫卷看了過去。這幅畫的主題是山水,畫風有些隨意,可該細緻的地方還是很細緻,山山水水之間還是很和諧。
顧茗對於書畫方面的鑒定瞭解得還真的並不是很多,她看了一下這幅畫的落款。發現上面的款識並不是她熟悉的算是比較出名的書畫家,不過既然能夠拿出來給大家做鑒定,相信這幅畫如果是真跡的話應該也不是普通人所畫,要不然根本就沒有保存流傳下來的價值。
這下可是讓顧茗有些犯難了,如果這畫是她所熟知的書畫家所畫的還好。她多少能從對方的作畫的習性風格上面做出一些判斷來,現在她不認識落款的這位書畫家,著實給她鑒定增添了不少的難度。
既然沒有辦法先從對方的畫風上面做出判斷。顧茗只好退而求其次,將視線轉移到了畫軸還有畫紙上面了。
這幅畫卷已經微微泛黃,看上去頗有歷史的痕跡,可是這些歷史的痕跡是很容易作假的。畢竟書畫這種東西不容易保存,稍稍不注意就沒有辦法完好的流傳下來。
眼前的這幅畫卷雖說看上去有些泛黃。可其完整性卻保存得十分好,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破損。
顧茗盡量的忽視著身體上的疼痛,拿出自己的放大鏡,細細的觀察起了畫卷的畫軸和紙張。同時她也將自己的左手伸了出來,輕輕的撫上了畫軸部分。
她的左手在之前的意外中受了傷,傷口雖然不是很大,卻也留了一些血液出來,幸虧秦昇的車上有備用的紗布等物品,能夠給她簡單的清理一下之後包紮上。
掌心部分的皮被磨破了一些,紗布幾乎將她的整隻手掌都給包紮了起來。只露出了幾根手指頭能夠活動。
說真的,在秦昇為她包紮的時候,她心中很是忐忑。左手基本上都被包起來了,就剩下幾根手指頭露在外面。也不知道她的異能會不會因為這個受到影響。
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因素,讓她心中很是擔心,她的玉鐲好像出了點問題……
因為時間的關係,加上秦昇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的,她也沒有辦法仔細的觀察玉鐲的情況,只是她隱隱的注意到,從她手上留下的血液流到了玉鐲上之後,玉鐲好像又出現第一次沾到她的血液的那種情況一樣,血液似乎浸到了玉鐲裡面。
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之後,顧茗的左手就擁有了能夠能夠鑒定古董真假的異能,而這一次,不知道她的玉鐲會怎麼樣。
懷著這種忐忑的心情,顧茗左手的手指輕輕觸碰到了畫軸上面。
在碰到畫軸的那一瞬間,左手的指尖傳來的還算是燙手的熱度,頓時就讓顧茗那顆擔憂的心平靜了下來。還好,她左手的異能好像沒有什麼問題。
這畫軸傳來了熱度,就說明這東西是古董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顧茗打起了精神,一邊拿著放大鏡仔仔細細的觀察著,一邊用左手手指輕輕的撫摸畫軸,她的手指是傳來了熱度,心中也升起一種說不出的喜悅之情,只是心底傳來的聲音卻有些奇怪,唰唰唰的,好像是有人在刷什麼東西一般,偶爾還傳來一些敲擊東西的聲音,著實讓顧茗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明明就是山水畫卷,按照她之前的經驗來說,如果這東西是真的,心底傳來的聲音怎麼也該是流水聲或者其他和這方面有關的聲音,而不是她現在聽到的奇怪聲。
心中感到奇怪,顧茗也不敢大意,手指細細的撫摸著畫軸以及畫紙,按照她所知不多的書畫鑒定的瞭解來看,這幅畫的畫軸還有畫紙怎麼說也該有三四百年的時間了,大概是明末清初時期的東西。
畫紙什麼的可以做舊,可做舊的東西仔細檢查起來始終都會發現它人為做舊的痕跡,顧茗有很仔細的檢查過,這畫軸和畫紙絕對沒有做舊的痕跡,的的確確是經過了歲月的痕跡才變成現在這個微微泛黃的樣子的。
畫軸畫紙沒有問題,可它所傳來的聲音又有點怪怪的,著實讓顧茗有些琢磨不透。想不通這個問題,顧茗就只能轉移了視線,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山水畫本身上。
看得出來,作畫人還是很有功底的,佈局什麼的都顯得十分有序,山水比例也比較合理,關於顏色的濃重的處理也比較好,光是從這幅畫的本身來看,的確算得上是一副佳作。
顧茗湊近了畫卷,輕輕的嗅了一下畫卷的味道,能夠聞道一股淡淡的墨香味兒。這種墨香味兒和現在一般的畫卷的墨香不一樣,是那種沉年好墨散發出來的味道,不刺鼻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清香,讓人聞了之後感到很是舒服。
別人會不會有這種感覺顧茗是不知道,可她自己在聞道了這股味道,只覺得身上的疼痛之感都得到了一定的緩解。
從這個味道上來感覺,顧茗覺得這個墨絕對不是現代所產的次貨。不過為了小心起見,她還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輕輕的撫上了山水畫。
左手的手指在碰到山水畫的那一瞬間,同樣的傳來了燙手的熱度,顧茗的心中立馬升起一股說不出的喜悅之情,同時心底也傳來了聲音,只不過這次的聲音和之前摸到畫軸時傳來的聲音一樣,都給顧茗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
這次換來的聲音不是流水聲,也不是與山水相關的聲音,而是一種略帶沉悶的滋滋滋聲,好像是在研磨什麼東西時發出的聲音一般。
聽到這種聲音,顧茗可是大感奇怪了,在此之前她還從來沒有發現過在同一件物體上能夠傳出兩種不同的聲音的情況來。
顧茗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畫卷,突然間有些拿不定注意。
在她、劉輝還有另外一個人對畫捲進行鑒定的同時,其他還沒有輪到的人也都靜靜的等在一邊。當然,他們等在一邊並不是無所事事,而是一個個仔仔細細的觀察著顧茗等人在觀察畫卷的時候臉上的面部表情。
只可惜顧茗三人掩飾自己情緒的功力還算是不錯,他們看了好半天都沒能從顧茗等人臉上看出些什麼,最多就從顧茗的臉上看出了點疼痛的感覺。
宋瑤坐在下面心神不寧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有什麼人的視線時不時的在她身上掃過,而且那種視線還是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兒。
只是每當她抬頭查看的時候,那視線又消失了,讓她找不到視線的來源。只不過……
宋瑤偷偷的朝著評委席上的薛老看了一眼,希望是她多心了,剛剛看她的人不是薛老,要不然……她的情況就有些不妙了。
越是這麼想,宋瑤就越是擔心,幾乎都快坐不住了。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只能強迫自己朝著前面鑒定畫卷的三個人看去,在看到顧茗那行動不便的腿,還有包紮的手掌時,心中再次一緊,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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