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顧茗待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與其和唐銘大眼瞪小眼,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還不如做點有意思的事情。
現在對方主動邀請她看好東西,那她當然是不會拒絕。
其實她早就發現,自打她的左手有了異能之後,她對那些所謂的好東西的抵抗力就越來越低,經常會渴望摸到能讓她的左手發熱,心底傳出各種不同的聲音或者感覺的古董。
只可惜她不過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能夠讓她近距離接觸各種古董的機會並不是很多,後來到了集寶山房打工,才算是稍微緩解了一下她內心的渴望。
照唐銘這種樣子,能讓他說是好東西的玩意兒,定然不是能夠輕易見到的普通貨色,就憑這一點就足以勾起她的興趣了。
不一會兒,管家就領著兩個人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穿暗紫色及膝裙子看上大約三十來歲的漂亮女人,後面跟著的則是一個看上去挺有學術氣息的中年男人。
顧茗一看就知道,那漂亮女人身後跟著的定然是鑒定師之類的人。
唐銘看到兩個人進來之後也沒有起身的意思,直接指了指旁邊一處空閒的沙發:「請坐。」
那漂亮女人對於銘少的這種態度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意盈盈的看著唐銘道:「真是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沒事,難得聚雅堂的柳經理親自出馬,就算等也是值得的。不過,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唐銘不甚在意的衝著漂亮女人微微一笑。
聚雅堂?
顧茗不動聲色的暗暗打量了一下柳經理。市裡實力最強的兩家古玩店一個是博雅齋,另一個就是聚雅堂。
想不到這看上去年紀不大,長得十分漂亮的女人居然還是聚雅堂的經理。
「銘少要的東西,我們自然是盡力的準備了。本來這種東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幸運的是我們正好還遇到了,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和銘少交代。」柳經理嫵媚的一笑,盡顯成熟女人的風情,使得坐在旁邊的顧茗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其他的就別說了,把東西先拿出來看看,正好羅伯特今天在家。」唐銘坐直了身子說道。
顧茗注意到。在唐銘提到羅伯特在家的時候,那位漂亮的柳經理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真誠了起來。
柳經理對著跟著她一起來的那位中年男人微微點頭,那男人就小心翼翼的將一個箱子放到了茶几上面。
打開了箱子之後,裡面露出了一個固定在箱子裡的木盒子。
柳經理伸手將木盒子小心的從箱子裡拿了出來。然後輕輕的打開了盒蓋,對著唐銘笑道:「銘少請看,這就是我們準備的東西。難得一見的康熙年間琺琅彩瓷碗。」
在柳經理說話的同時,顧茗已經清楚的看到了木盒子裡裝著的東西。
那是一個主體為藍色,大約一隻手掌來寬的碗。
顧茗瞳孔不自覺的一縮,緊緊地盯著木盒子裡的那只琺琅彩瓷碗。
這只碗……這只碗怎麼那麼像她曾經在景德鎮見到過的那只超高仿的琺琅彩瓷碗?
不。與其說是像,不如說是兩隻碗簡直是一模一樣。不管是從顏色、大小還圖案來說幾乎沒有一點差別,這不禁讓她懷疑,該不會這只碗其實就是景德鎮秦昇放棄購買的那只吧!
雖然已經隔了一段時間,可是對於那價值千萬的琺琅彩瓷碗她可是記得十分的清楚,更何況她是因為那只碗第一次和秦昇見面了,而後他們之間又有過多次的接觸,秦昇甚至在海韻拍賣行還幫過她的忙,這一切都無時無刻的從個各個層面提醒著她,有關於那只琺琅彩瓷碗的事情。
唐銘並沒有注意到顧茗的異樣,在看到木盒中的那所謂的琺琅彩瓷碗的那一瞬間。他的注意力就全都被吸引過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將木盒子中的琺琅彩瓷碗拿在手中,也不說話,只是細細的摩挲著。似乎是在品味。
顧茗緊緊的盯著唐銘的動作,睜大了眼睛仔細觀察對方手中的碗。將眼前的這只碗與自己記憶中的那只碗進行比較,越發覺得唐銘手中的這只碗就是她在景德鎮見到的那隻。
或許是顧茗的眼神太過與炙熱,唐銘收回了放在琺琅彩瓷碗上的視線,轉而對著顧茗道:「顧小姐似乎對這個很有興趣,要不要看看?」
唐銘的提議正中顧茗的下懷,她心裡可是對眼前這只琺琅彩瓷碗好奇的緊,巴不得立馬上手試試感覺。
見顧茗確實有上手的意思,唐銘也不囉嗦,直接將碗放回了木盒子中,示意顧茗上前觀察。
這時柳經理才算是正式注意到了顧茗,她起先見到一個年紀輕輕長相清秀的女孩子坐在唐銘的身邊,還以為這又是一個傍大款的年輕女孩。
對這種空有一副皮囊而腦袋空空的花瓶,她一向都是懶得關注的,更何況顧茗也算不上是別特的漂亮,比起前段時間她見過的唐銘身邊的一個女伴在樣子上可是遜色一些,只是在氣質上有些不同而已。
現在看到唐銘居然讓那女孩子上手看她帶來的琺琅彩瓷碗,這倒是令她有些詫異,不禁多看了顧茗幾眼。
難不成她猜錯了,人家不是傍大款的?
想到這個可能性,柳經理看著顧茗的眼神立馬就不同了。畢竟羅伯特的別墅不是什麼人都能夠來的,如果對方不是唐銘的小女伴,那多半就是來這裡做客的客人。
顧茗也不推辭,穩了穩自己的心神,便伸手小心翼翼的將那只碗給取了出來。
這一取,左手沒有傳來絲毫的熱度,立馬讓她斷定這只琺琅彩瓷碗是假的!
努力的維持這自己的臉上波瀾不驚的表情,顧茗細細的觀察起了手中的琺琅彩瓷碗,如果說之前只是猜測眼前的這只碗就是在景德鎮的時候見到的那隻,那麼現在她已經能夠完全肯定兩隻碗就是同一隻了。
這種程度的高仿品,幾乎不可能完全仿製出兩隻一模一樣的贗品。
「這只琺琅彩瓷碗做工精美,保存完好,在市面上幾乎是見不到,現在這種類型的東西,要麼被國家博物館收藏了,要麼就是被古董愛好者收藏,這次能夠有幸找到這只碗,不能不說是運氣好。」柳經理見顧茗看得仔細,不像是什麼都不懂的外行人,越發肯定顧茗就是來這裡做客的客人,說不定還是唐銘找來鑒定的高手。
只不過要說鑒定高手的話,這女孩子又好像太年輕了點。
還運氣好,運氣差還差不多,搞了半天弄了個贗品回來,還不就是空歡喜一場!
顧茗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嘀咕著。
確定了手中的琺琅彩瓷碗是假的之後,顧茗對此便沒有了什麼興趣,小心的將碗重新放回了木盒之後便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由著唐銘和柳經理兩個人說話。
跟著柳經理一起來的那個中年男人也不是個木頭,在旁邊細細的為唐銘解說著琺琅彩瓷,言語之中隱隱透露著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的意思,希望能夠勾起唐銘的購買**。
唐銘這個時候又恢復到了顧茗第一次他的那種拽拽的樣子,只是就嘴角含笑的看著柳經理和那個中年男人滔滔不絕的介紹,自己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銘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時間一長,面對著一直不說話的唐銘,柳經理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唐銘挑了挑眉,沒有回答柳經理的問話,反而看向了顧茗:「顧小姐,我記得你對瓷器這方面的東西挺有研究的,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看法?」
顧茗沒有想到唐銘會當著柳經理的面問她這種問題,一時之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顧小姐不用有所顧慮,趁著羅伯特還沒有下來,我們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門外漢,而據我所知顧小姐卻是專業人士,想必對此是有看法的,我希望你能夠給我提供點意見。」唐銘接著道。
唐銘話音一落,柳經理和中年男人同時將視線轉移到了顧茗的身上。
「唐先生過獎了,我這點水平哪裡能夠在此班門弄斧,相信唐先生自己心裡會有決斷。」顧茗將皮球重新踢回了唐銘的身上。
今天她可沒有什麼被唐銘要挾住的地方,沒有必要對方讓她鑒定,她就乖乖的鑒定。她可不相信,對著價值上千萬的東西,唐銘不會找專門的鑒定師過來。
「可我就是想聽聽顧小姐的看法。」唐銘不依不饒的看著顧茗。
面對著這樣的唐銘,顧茗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她和唐銘雖說見過幾次面,可及說不上熟悉,也說不上有什麼仇怨,而從唐銘的表現來看,似乎也沒有因為周濤的那件事情而對她有針對的意思。
現在對方一副非要聽聽她意見不可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有些費解。想到這裡,顧茗忍不住瞟了一眼此刻正安安靜靜的躺在木盒子裡的琺琅彩瓷碗。
難不成,這個唐銘看出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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