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幾天,冷笑天每天晚上十點以後由林家的專車從學校接到810醫院,給老首長灌注幾次真氣,每天還喂一瓶藥酒給他吃,然後就那張陪護床上休息幾個小時,第二天七點左右再由司機送回學校去。
經過十幾天的真氣治療,老首長的病情日漸好轉,不僅能吃飯了,而且還可以坐起來自己活動活動頭部和腰身。
林蒙和薛寧寧兩口子看眼裡,樂心裡,不停地誇讚冷笑天。薛寧寧還幾次邀請他去她家裡做客,說要親自下廚炒幾個好菜慰勞慰勞他。
冷笑天想起林雪是他們的女兒,不想讓她知道這事,每次都委婉地拒絕了他們的邀請。
醫院的日子裡,林蒙兩口子也時常請冷笑天給他們按摩按摩。每次一按摩完,他們都有點意猶未的感覺,只覺得被冷笑天用真氣灌注到體內的過程,無比的舒暢,無比的爽快。而且這樣按摩一次後,以後幾天都覺得神清氣爽、精力十足,即使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也不覺得疲累。
杜部長兩口子則利用白天的時間,每天午安排蘇秘書把冷笑天接到家裡,先給杜部長治療風濕病,然後再抽十分鐘時間給杜夫人按摩頭部。
嘗到了冷笑天氣功的甜頭後,這兩對夫妻都像吸鴉片上癮一樣,每天都想要他來治療或者按摩一下才舒服。
這天是星期,考慮到林家的司機也要休息一下,睡個懶覺,冷笑天晚上便告訴他,早晨可以不必來接他,他要到街上去逛一逛,順便買點生活用品。
七點鐘左右,冷笑天跟老首長和薛寧寧告別,走出病房。
三樓的樓梯口,他見一個五十多歲穿著病號服的男子正一瘸一拐地往樓下面走,下樓梯時那樣子非常吃力,便緊趕幾步,過去扶住他的身子,攙著他下樓梯。
那個病人不停地說「謝謝」。冷笑天正想客氣幾句,卻見林雪和那個蘇公子正往樓上走來。
冷笑天想迴避,無奈正攙扶著那個病人走,不好意思就這樣丟下他,只好繼續往下面走。
林雪和他擦身而過時,無意看了他一眼,立即驚喜地叫了起來:「冷笑天?你怎麼這裡?我一直等你到我家裡來玩,怎麼一直不和我聯繫?對了,你找到工作沒有?」
冷笑天笑了笑說:「我已經找到工作了。因為才到單位,工作比較忙,所以沒來得及聯繫你。」
「是嗎?你這麼快就找到工作了?那個單位?做什麼?」
那個姓蘇的年輕人見林雪對冷笑天這麼親熱,又記起那天火車站林雪還給他買過一套衣服,不由得醋意大發,便不陰不陽地說:「他還能找到什麼工作?據我看,他可能就這個醫院當男護工。小雪你看看,他不是正攙扶著這位病人嗎?說不定這位大哥就是他的主顧。」
林雪轉過頭,對他怒目而視,喝道:「就你講話陰陽怪氣的。告訴你:冷笑天一身武功,隨便到哪個健身搏擊館去當個教練,就是一份好職業,他怎麼會來當服侍人的護工?」
冷笑天正愁不知道怎麼回答林雪那連珠炮似的提問,見姓蘇的揶揄他是男護工,便順水推舟說:「沒錯,我就這家醫院當男護工。」
林雪「啊」的一聲,不可置信地望著他,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目光倏然間黯淡下去,淡淡地說:「那也好呀,這麼辛苦的工作,工資應該蠻高吧!哦,對了,上次火車上我答應請你吃大餐的,你雖然沒來找我,但我得實現我的諾言。要不,就今天午怎麼樣?我下午要到學校去排國慶藝匯演的節目,我們學校門口正好有一家海鮮樓,很有名氣的,叫『海風居』,你十二點到那裡的門口等我,我現得陪我爺爺去!」
說完也不管冷笑天同不同意,就「登登登」地上了三樓,轉過樓梯口就不見了。
冷笑天苦笑著搖搖頭,心想還有這樣請客的:自作主張定好時間和地點,也不管客人同不同意就走人。從來只聽說有吃「霸王餐」的,還沒有見過像她這樣請「霸王客」的。
這時,他忽然想起自己旁邊還有一個他一直攙扶著的病人。這個病人也怪,冷笑天和林雪她們講話時,他既不走開,也不插言,只是旁邊笑瞇瞇地看著。
冷笑天有點不好意思,歉然說:「對不起,我只顧講話,忘記您還旁邊了。」
這個身材高瘦、臉上輪廓分明的病人呵呵一笑,說:「沒關係,小兄弟,我反正也只是下樓去溜躂溜躂,鍛煉一下走路,沒事的。對了,你真是個男護工?如果真是的,能不能到我病房來護理我?我看你的心腸很好,又孔武有力,我這個瘸腿的人正需要你這樣的護工。」
冷笑天搖搖頭說:「不瞞您說,我還讀大學,剛剛我只是跟她們開個玩笑。對了,您這得的是什麼病?」
「是骨髓瘤,已到晚期了,估計已經時日無多,所以每天都想溜出去曬曬太陽,看看這個美好的世界,也算是多留一份念想吧!」
冷笑天見他如此輕描淡寫地說自己的絕症,不由為他的豁達和勇氣所折服,由衷地說:「您真是一個樂天知命的好漢子。您是幾號病床?哪天我來看看您,陪您聊聊天,跟您學一點樂觀向上的人生態度。」
那個漢子再一次呵呵大笑,拍拍冷笑天的肩膀說:「你也是個好小伙子。我住四樓408房,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午,冷笑天十二點準時來到央戲劇學院斜對面的「海風居」海鮮酒樓。
門口,他見到那個蘇公子正停車,一見他過去,便打開窗戶對他說:「等下小雪來了,你就跟她說你街上打車時看到了我,順便要我送你過來的,好不好?對了,我叫蘇程,你不要忘記了。」
冷笑天點了點頭,暗暗好笑:看來這個蘇公子可能想跟林雪一起來吃飯,卻被林雪拒絕了,但又不甘心,所以便找了這樣一個借口,可謂是煞費苦心了。
不久,林雪坐著她家那台專門去學校接送冷笑天的奧迪車過來了。
冷笑天忙把身子轉過去,不給那位師傅看到。
林雪下車後,一眼看到站酒店門口的蘇程,臉色立即陰沉下來,氣惱地說:「蘇大公子,你怎麼就像個牛皮糖,我走到哪裡你都能粘到哪裡?今天是我請客,我的客人名單裡好像沒有你啊!」
蘇程訕訕地笑了笑,說:「我是街上碰到冷笑天,他正打車,見我開著車,就要我送他一下。不信,你問他。」
林雪見冷笑天旁邊笑著點頭,心下加氣惱,說:「我就不信會有這麼巧的事。好吧,就算是這麼回事,你現把他安全送到這裡了,可以走了。難不成你還等著他付你車費?」
蘇程可能是被她搶白慣了,一點也不難為情,繼續嬉皮笑臉說:「小雪,我都到這裡了,你就發發慈悲,請我吃一頓海鮮吧!要不,我請你們兩個也行!」
林雪被他纏得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走進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