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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百七十七章 知己知彼 文 / 風中的失落

    第六百七十七章知己知彼

    儘管調查行動已經開始了,但徐少傑總是覺得自己有心結,這個心結究竟是什麼,徐少傑說不出來,就好比是自己主動挑釁他人,而挑釁的目的是為了拿到對手手中的饅頭,話說起來不好聽,但真實的情況就是這樣。

    徐少傑感覺到理不壯氣不足,好像有些虧道理的樣子,這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徐少傑時常想到,自己被提拔,本來是要離開西山省,到外省去出任省委常委的,可最終留在了西山省,出任了副省長,兼任西林市市長,西林市在西山省的重要位置,誰都是明白的,通過徐竹心的暗中提醒,徐少傑明白了,自己留在西山省,一方面屬於盧雲峰的心腹,增強盧雲峰在省委省政府的力量,一方面也是盧雲峰和譚常軒之間的關係,可能不是很融洽,自己在西林市,就是要對付譚常軒的。

    因為這樣的原因,徐少傑一直都有著一層的負罪感,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都考慮到不能太過分,也正是因為這樣,在西林市工作一年多時間了,徐少傑沒有按照以前規劃的很多步驟去開展工作,比如說下訪,到基層去瞭解情況等等。

    徐少傑感覺到,自己必須要解開這層心結,無論從哪個方面說,自己要給自己找到足夠的動手的理由,那樣,今後才會心安理得,現在,孫健波已經開始在採取行動了,自己的岳父唐文俊也參與進來了,如果自己這個主心骨還在猶猶豫豫的,最終受到傷害的,就不是小範圍的人了,很有可能跟著自己的人都會感覺到心寒。

    下班以後,徐少傑推掉了一切的安排,直接到白長林家裡去了。

    徐少傑和白長林的接觸慢慢多起來了,自從上次的內參文章出現以後,徐少傑清楚,白長林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自己,都在想方設法的幫助自己。隨著地位的提升,徐少傑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是省部級的領導,白長林不一定知道那麼多的事情和道理了,可現在,徐少傑才發現自己錯了,白長林的認識是很精準的,一輩子從事新聞報道,看見的和接觸的官場的事情太多,而且沒有牽涉到自身的利益,白長林有足夠的時間去分析其中的奧妙,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白長林的認識是一般人都不具備的,哪怕是一些長期在官場浸淫的老手,在認識方面,可能也比不過白長林。

    白長林早就接到了徐少傑的電話,特意要老伴準備了一桌的飯菜,而且拿出來了好酒,隨著年齡的增長,老婆管的越來越嚴了,一般情況下,都不允許白長林喝酒,但徐少傑在家裡吃飯,女人還是要拿出來酒的,也不可能說限制白長林喝酒,如果這樣做了,豈不是掃了白長林的面子,再說徐少傑也是省部級的領導了。

    徐少傑沒有什麼客氣的,直接開始和白長林喝酒,孫振東和孫健都是用最快的速度吃飯了,絕對不會喝酒,兩人都知道,徐少傑和白長林之間有話要說,所以,不到10分鐘,兩人都吃完了,借口出去轉悠去了。白長林的老婆堅持不上桌吃飯,在廚房裡面吃過了,看見孫振東和孫健出去了,女人也找了一個借口,出去溜躂了。

    屋裡就剩下徐少傑和白長林。

    白長林笑盈盈看著徐少傑,一個勁的勸徐少傑喝酒,老婆子今天拿出來了兩瓶茅台酒,這任務是一定要完成的,白長林知道徐少傑的酒量,只要慢慢喝,不會有多大的問題的,白長林的酒量在新聞界裡面是比較有名氣的。

    徐少傑慢慢呷了一口酒,放下了酒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徐省長,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吧,有什麼想法也說出來,我盡最大的能力來解釋,雖然不懂裡面的很多套路,不過看得多了,還記得蘇軾的那首題西林壁嗎,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啊。」

    徐少傑看了看白長林,不知道為什麼,白長林總是那麼睿智。

    「白站長,您看,這人在官場上,為什麼會爭來斗去的,有什麼意思啊,難道就不能夠團結一致嗎,如果一個地方經濟發展了,班子團結了,出成績了,提拔的機會也會多出來很多的啊,班子不團結,各自為政,就算是主要領導有著非同一般的能力,做出來了成績,可是,上級領導也會有看法的啊,當然,我說的主要是高層了,白站長,我說這些話,您可不要笑話我啊,有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幼稚一些了。」

    「徐省長,可不要這麼說,任何一個負責任的領導,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的,依照我的理解,善良人的心目中,總是有著一種天下為公的思想,懷揣這種思想的人,才是真正能夠為他人辦大事請的人,當然,這些看法是我個人的意見。」

    「這官場上的事情,總是弄得人為的複雜啊,明明可以一步到位的事情,偏偏就是辦不好,嘴裡說的和實際做的,差別總是那麼大,我認為這是虛偽吧,社會如此,大家都說這是為人之道,是素質的表現,我真的有些鬧不明白了。」

    白長林暫時沒有說話,他知道,徐少傑此刻內心一定是十分糾結的,因為某些困擾盤踞在心頭,才會說出來這樣的話,只有弄清楚了徐少傑內心的糾結,才有可能幫助徐少傑揭開心裡的煩憂。白長林和徐少傑之間的關係,已經非同一般了,兩人相互欣賞,屬於那種心心相印的類型了。

    「我到西林市已經一年多時間了,在工作中,遇見了太多的事情了,有些時候,我簡直忍不住要發脾氣,可我知道,發脾氣是懦弱的表現,我極力克制,我時時刻刻想著西林市的發展,期盼著大家都過上好日子,期盼著團結和諧,但我的這些願望,不一定能夠實現,在西林市的領導集體中間,我只是其中之一,不可能代表所有人的意見和看法,我不知道這樣的態勢,還要維持多長的時間。」

    「我渴望能夠建設好西林市,所以,我時時想著能夠說話算數,凡是與我意見不相同的,我都要仔細的思考,對方的意見是正確的,哪怕是有一點的道理,我也要思考,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不足,或者是思維有不開闊的地方,我希望其他領導幹部也能夠這樣想,這樣做,可我這樣的願望,似乎脫離了實際。」

    白長林隱隱有些明白徐少傑的意思了。

    「我和譚書記之間,存在著不小的矛盾,我時常想著能夠化解矛盾,我們都是高級領導幹部了,眼光應該和一般幹部不同了,可我們之間的矛盾,似乎無法調和,一年多時間過去了,我感覺到,我們之間,除非有誰離開了西林市,否則,西林市今後的發展,總是會在矛盾中間前進,總是不能夠走上快車道。」

    「如果因為譚書記和我之間的矛盾,影響了西林市的發展,我認為自己的罪過就不小了,因為我們個人之間的矛盾,讓整個城市的發展受到影響,我們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白長林覺得,自己應該要開口說話了。

    「徐省長,你這樣的想法,沒有什麼稀奇的,本來我就覺得,一個地方的黨政主要領導,是相互監督和相互制約的關係,只有在理好了這層關係之後,兩人才有可能搞好相互的配合,遺憾的是,幾千年的官本位思想,已經讓這種認識模糊下去了。」

    「我曾經看過一片文章,是說到商業上面的認識的,文章的內容很有意思,雖然是說商場,但我認為,也是說官場的。」

    「一部分公司的老闆,將公司看作自己的私有財產,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誰也管不著,演變為行動,就體現出來不將員工當人看,看作了自己的私有財產,員工必須百分之百的服從,自己說話是一言九鼎,公司裡面的所有人都要服從自己,而且自己就是員工的救世主,一旦這種思想固定以後,想要再改正,就變得非常的艱難了。」

    「其實這是說官場上存在的一種情況,只不過作者比較隱晦罷了,有些話是不好說出來的,我來分析一下吧。」

    「有些領導,在出任一個地方的主要領導人之後,在工作的過程中,不知不覺產生了一種想法,將自己視為地方的主人,在為這個地方服務的同時,這個地方就是自己的地盤,一切都是自己說了算,不允許有任何不服自己的行為和言語的存在,這是我們新聞界戲謔的所謂的主人翁的意識,也就是主要領導人就是地方和城市的主人,真正的主人。」

    「領導人不管自身決策的對錯,下面的幹部職工也好,老百姓也好,都是要無條件服從的,都是草民,幹部職工可以在領導人允許的範圍內提出來意見建議,努力工作更是份內的事情,這樣負責人就賞識他們,可能提拔和推薦他們,至於說百姓,要對因為大家努力工作出現的社會進步、生活改善感恩戴德,要有感恩的思想。」

    「遺憾的是,這樣的情況,存在的地方不少,只是沒有誰像我這樣來總結,大家總是認為,建立領導的權威,是為了能夠統一思想、行動一致,是為了班子的團結,是為了工作更好的開展,是為了地方發展的更快更好。」

    「我不這樣看,如今一言堂的情況大量存在,主要負責人獨斷專行,對外的說法是有魄力,無形之中助長了起哦剛剛說到的情況的蔓延,這不是什麼好的情況。」

    「至於產生的壞的影響和作用,從輕一些的方面來說,因為主要負責人的一言堂,嚴重打擊了下面幹部職工的積極性,大家喪失了工作的激情,喪失了思想的激情,為了能夠提拔,極盡能力討好主要領導,甚至不惜做奴才,試想一下,隊伍還有戰鬥力嗎。」

    「從嚴重一些的層次來說,主要負責人獨斷專行,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工作中必然出現問題,造成重大的失誤,而且一言堂必然伴隨**,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弄得不好,黨委和政府在群眾中間的形象和威嚴喪失殆盡。」

    徐少傑聽的出神。

    「徐省長,我說這些話的意思,就是表明,西林市就存在這樣的問題。」

    徐少傑端著酒杯的手抖了一下,他想不到白長林說話這樣直接,完全看準了自己的心思,這個時候,徐少傑不會開口說話。

    「我在西林市工作了這麼多年,對其中的一些事情,還是比較明瞭的,譚常軒個人的能力有出眾的地方,但是,在胸襟和品性方面,我不敢恭維,一個高級領導幹部,如果沒有博大的胸懷和天下為公的思想,很難想像在獨自負責一個地方之後,有良好的表現。」

    「譚常軒出任主要領導的時間並不是太長,可是西林市已經出現了一些問題了,從報紙上面以及新聞中間看到的,是為譚常軒歌功頌德,所有的英明決策都是譚常軒同志想到的,前任市長李發軍幾乎沒有獨立行使過多少的權力,至少從新聞上面可以看出來,而且李發軍離開西山省之後,已經一年多時間,從來沒有看見回來過。」

    「你到西林市出任市長,從一定程度上說,不是什麼好事情,我不相信省委的主要領導看不出來這一點,誰都不是傻子,你的性格、你的處事作風,是不會像李發軍一樣的,李發軍是從組織部門出來的領導,服從的思想已經深入了李發軍的骨髓,可你不行,我當初就感覺到了疑惑,為什麼你會出任西林市市長。」

    「有些話,我不好說,我不會分析你出任西林市市長的原因,就是分析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你在西林市一年多時間了,很辛苦,上次列席省委常委會,我已經感覺到了,譚常軒對你的意見非同一般,根本就不想你在西林市繼續幹下去了。」

    「徐省長,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認為你應該要放開心思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譚常軒的這種作風,是自私自利的表現,是缺乏責任心的表現,我不敢肯定譚常軒今後是不是會獲得成功,但我敢肯定,譚常軒和你之間的矛盾,馬上就要正面爆發,你們之間表面的平和都不一定能夠維持了。」

    「我希望你能夠主動應戰,儘管我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我盡全力幫助你,我認為,你主政西林市,群眾會得到莫大的好處,你是辦實事的領導,不要有什麼猶豫的,博弈的過程中,沒有什麼羞愧的,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自己束縛自己的事情,千萬不要出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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