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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百二十二章昇華 文 / 風中的失落

    第六百二十二章昇華

    平靜的學習生活開始了,開學典禮的時候,徐少傑見到了中央領導,黨校的校長,是政治局常委、書記處書記、國家副主席,校長發表了講話,徐少傑做了一些記錄。黨校的管理,相對來說,鬆散很多,不過,中青班的要求,還是比較嚴格的,班主任是黨校的老師,中年人,絲毫不在乎學員是來自全國各地的領導,提出來學習要求。參加學習的幹部,來自各省市,徐少傑發現,自己的確是很年輕的,一般的學員,都是40多歲的年紀了,就從級別來說,自己也算是有些資歷了,出任正廳級的領導,已經是4年時間,5個年頭了。不過,徐少傑還是很低調的,畢竟年輕,還是需要低調一些的。

    黨校的教授講課,的確是很有水平的,徐少傑原來以為,中央黨校的學習,一定都是特別符合傳統的,不允許有其他的不同言論出現,實際上不是這樣的情況,黨校的教授在講課的時候,會引經據典,結合當下的實際情況,提出不收很有掙一些的觀點,而且,黨校還有一些北京名牌大學的教授,前來授課,相對來說,中青班的學習,傳授經濟發展方面的知識要多一些。

    徐竹心打來了電話,說是徐樹昆要見一見徐少傑。

    徐樹昆現在是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在徐少傑看來,是遙不可及的領導了,徐少傑見到徐樹昆的機會不多,徐樹昆的工作很忙,一般都不會在家裡的,徐少傑曾經去拜訪徐老好幾次了,都沒有見到徐樹昆。現在,徐樹昆主動約見徐少傑,徐少傑還是感覺到有些緊張的,做好的充分的準備。

    到北京來學習,徐少傑有兩個主要的任務,分別是拜訪徐樹昆和高衛的父親高宣和高衛的大伯高初,高初已經調到了中央軍委工作了,高衛也調整了工作崗位,出任中宣部的常務副部長,在中央來說,宣傳部是非常重要的部門了,這次到北京來,徐少傑也隱隱聽見了傳聞,說是高衛在換屆的時候,很有可能下去出任省委書記的。

    要見到這些領導,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徐少傑曾經給高衛說過了幾次,高衛說需要有合適的時間,反正徐少傑在北京學習的時間還長,有的是機會。

    再次進入四合院,徐少傑已經有了一些親切感,雖然這裡很神秘、很嚴肅,但徐少傑來的次數多了,感覺自然有所改變了,再說了,四合院裡面的工作人員,也熟悉徐少傑了,見面的時候,沒有那麼嚴肅了,有的時候,還說上幾句問候的話語。

    徐樹昆居住的地方,徐少傑從來沒有去過,他到的最多的,就是徐老休息的地方,這次,秘書帶著徐少傑到了徐樹昆休息的地方。

    在家裡見面,顯得隨和一些,沒有那麼嚴肅,再說了,徐少傑不是來匯報工作的,目前,徐少傑還沒有資格給國務院副總理匯報工作,中間隔著好幾級了。

    徐少傑進入房間的時候,徐樹昆正在看報紙,見到徐少傑進來了,徐樹昆放下了報紙,站起身,面對著走過來的徐少傑伸出了右手。徐少傑趕忙握住了徐樹昆的右手。

    「徐伯伯,您好。」

    「呵呵,小徐,這是在家裡,不要客氣,不要過於拘謹,坐下說話吧。」

    徐少傑在徐樹昆的對面坐下了,徐樹昆坐的是籐椅,徐少傑坐的是沙發,這樣,徐樹昆顯得高一些,也正好符合兩人的身份,再說了,徐樹昆也是長輩。

    「小徐,常常聽到盧雲峰說到你,對你有著很不錯的印象啊,今天我們隨意談談,談談對工作生活的認識。」

    徐少傑表現得很是恭敬,在領導的面前,不要過於放肆,領導說是要你隨意,你不要弄不清東南西北了,以為可以好好表現了,對方畢竟不是你的父母。

    「徐伯伯,我不過是按照要求做好工作,沒有想到那麼多的,徐竹心老師是我的班主任,一直以來,都是很照顧我的,所以說,盧書記對我也就格外關注一些的,我年輕,有些時候,顯得經驗不足,這次到黨校學習,開闊了眼界,希望今後能夠更好的開展工作。」

    徐樹昆輕輕點頭。

    「小徐,你很謙虛,這是你的優點,我也聽盧雲峰和竹心說過了,你年紀雖然不大,但表現很沉穩,這和你成長的環境有關係,有優點就要堅持,如今的年輕人,都有些浮躁,這和社會發展的大環境有關。現在,大家都在關注一個群體,就是我們說到的憤青,這裡面牽涉到的意識還是不少的,包括我們已經注意到的民族主義的思潮,甚至有民粹主義的思潮,你在中央黨校學習的時候,有些教授一定是說到了這方面的問題的,你也是屬於年輕人中間的一員,雖然身份有些特殊,我想聽聽,你是什麼看法。」

    徐樹昆說到的問題,帶有廣泛的普遍性,徐少傑曾經也和不少人議論過這些問題,隨著社會的發展,在國內,貧富差距開始出現,一些年輕人,有著極端的思想,對社會上出現的不公平的事情,深為憎惡,這一部分的年輕人,範圍很廣,大都是需要拚搏實現夢想的年輕人,甚至可以說,絕大部分的年輕人都要經過憤青這個階段,慢慢走向成熟,所不同的是,有些年輕人經過了拚搏或者是學習,提高了認識,有些人則是轉變為怨天尤人。徐樹昆說到的問題,很不好回答,不過,徐少傑還是有準備的。

    「徐伯伯,我注意過憤青這個群體,實際上,我認為,自己也曾經是他們中間的一員,特別是在父親去世以後,我的認識,也有偏激的地方,我認為憤青不完全是負面的,也不完全代表了社會的看法,憤青的表現,分為了民族主義和民粹主義,他們有著一些共同點,比如說都希望國家日益強大起來,有著很強烈的愛國心,儘管表現有著各自不同的方式,他們看不慣社會上任何的一點瑕疵,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他們對官員的要求非常高,甚至脫離了實際情況,他們認為天下烏鴉一般黑,社會已經到了非常危險的邊沿等等,這些都是比較明確的體現。」

    「如今的互聯網,非常發達,資訊的時代已經慢慢到來了,我相信用不了多長的時間,網絡就會改變現實社會的一些東西的,憤青的作用在網絡中間的表現是尤為突出的,他們會揭露出來社會上一些不公正的現象,甚至可能通過網絡,來左右輿論,促使政府在決策上面有所改變的。」

    徐樹昆聽的很仔細,大概是徐少傑說出來的話語,有一些道理。

    「我個人對憤青的看法,是帶有一定的寬容性的,生活的壓力越來越大,因為我出身普通的家庭,知道年輕人的不容易,單純的熱情和拚搏,不一定能夠有著理想的效果,社會是複雜的,但我也認為,憤青的有些看法,是明顯脫離了實際情況的,還有一部分不願意通過自身的勞動來改變現狀的年輕人,不從自身找原因,總是認為社會對答他們不公平,以此來掩飾自身的懶惰,這是要批評的,總的來說,憤青的出現是好的,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有了為國家民族命運擔憂的想法,這有利於社會進步。」

    「黨委政府要注意到這股潮流,要加以引導,千萬不要堵,輿論是堵不住的,堵不如疏,讓大家說話,有什麼不好的現象,讓大家說出來,能夠迅速改正的,就予以改正,暫時不能夠做好的,給予解釋,憤青早就出現了,民族主義和民粹主義,也是早就存在的東西,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徐少傑說到這裡,感覺到自己有些忘形了,他停止了說話,看著徐樹昆。

    「小徐,我聽見過很多的議論,包括一些專家學者的看法,大部分的意見,都是認為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是個人自我價值的一種體現,應該予以關注,相反,我也曾經問過一些領導幹部,可他們的回答,令人有些失望,好像都不願意正視憤青的現象,也包括民族主義和民粹主義的現象,今天聽到你這樣說了,我很高興,這也是一種觀念的體現,說明不少的領導幹部,其實都在思考這方面的問題,只是在公開的場合,不方便發表自己的意見。」

    徐少傑沒有說話,他記得很清楚,曾經看過一段話語,科學家做實驗,失敗了99次,成功一次之後,可以獲得諾貝爾獎,但官員就不行了,做事情,成功了99次,失敗一次,可能就徹底的沉淪了。基於這樣的原因,官員大都非常謹慎,輕易不會表露自己的態度,寧願看上去唯唯諾諾,總比摔跟頭強。

    「好了,小徐,不說這些事情了,你在黨校學習,要抓住這次的機會,增強自身的素養,說起來,你們參加學習的幹部,都是有著一身的本事的,不少的幹部到黨校學習,認為就是修養的機會,其實不然,我一直都認為,個人的理解能力和認知能力,總是帶有一定的局限性,一段時間之後,加強一下學習,很有必要,這樣可以昇華自身的認識。」

    徐樹昆看了看徐少傑。

    「中央領導也要加強學習,而且是堅持定期的學習制度,請大學的教授講課,請一些理論家講課,有的時候,甚至會提出來一些非常尖銳的問題。」

    「其實,領導不是神仙,不可能什麼都清楚的,在決策的過程中,需要考慮的問題是很多的,國家這麼大,做出來的每一項決策,牽涉到了千家萬戶,不得不謹慎啊,所以,中央要求各級領導幹部要加強學習,要在決策和工作過程中,盡量少的出現失誤。」

    徐少傑顯得有些緊張了,徐樹昆說的道理,徐少傑都曾經考慮過,有些政策的出台,往往經歷好長的時間。今天和徐樹昆的談話,顯然不是一般的拉家常了。

    「徐伯伯,這方面,我是有些感觸的,就說德陽市的情況,下面有10個縣市,不大不小,每個縣市的情況,都不完全相同,我們出台每一項的政策,或者是做出來決策的時候,都是需要經過認真的思考的,我們有一個好處,如果某項決策,在執行的過程中間,出現問題了,能夠很快的糾正,能夠將損失降到最小的程度,可國家就不同了,加上各地的發展速度不一樣,這方面,我是能夠理解的。」

    徐樹昆笑了笑。

    「不一定能夠理解,有的時候,我都感覺到不能夠理解,明明可以很快做出決定的事情,但就是定不下來,我都有這樣的想法,就更不用說你了,呵呵,今後,你就會明白了,難啊,要發展,要穩定,要統一,要協調……」

    說完這些之後,徐樹昆沒有繼續說工作上的事情,也沒有談認識方面的事情了,他詢問了徐少傑學習的情況,包括韓慶娥和徐蘭的情況,徐蘭在徐老生病的時候,經常來照顧,徐樹昆已經很熟悉了,加上徐蘭是記者,到處採訪,掌握的情況不少,有的時候,徐樹昆也和徐蘭說到一些社會上的事情。

    徐少傑一面回答問題,一面想到了,看來,徐樹昆是真的將他和徐蘭當作自家人了,這是一種彌足珍貴的關係,是可遇不可求的,有了這樣的關係,徐少傑今後的道路,開闊很多。

    吃飯的時候,徐樹昆問徐少傑是不是喝酒,徐少傑很爽快的說喝酒,一邊的徐竹心臉上帶著笑容,徐樹昆也很高興,興致不錯,不過,進來一個帶著眼睛的男人,提醒徐樹昆,不能多喝酒,男人還看了看徐少傑。徐少傑知道,這是徐樹昆的保健醫生。

    吃飯之後,徐竹心送徐少傑回去。

    「徐姐,今天徐伯伯和我談了很多,我總是擔心自己說不好,現在想來,還是太緊張了。」

    「呵呵,這沒有什麼,我和爸爸說話的時候,都感覺到緊張,盧雲峰一樣緊張,你算好的,不要想那麼多了。」

    在黨校學習期間,徐少傑也就是和徐樹昆交談了一次,後來也見到了高宣和高初,都是在吃飯的時候見到的,並沒有進行什麼交談,徐少傑也知道,到了北京了,政治色彩是很濃厚的,等級觀念也是存在的,要時刻記住自身的身份,不要想著自己還是市委書記,在北京,永遠不要說自己的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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