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醒醒,醒醒……」
「哦?」方運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仰頭一看,發現自己周圍站滿了人。
「哦,讀萬卷書結束了?」方運起身,但腳下虛浮,身體一晃,七八隻手一起扶住他。
眾人見狀一起微笑,都怕方運有什麼閃失。
方運環視四周,發現人走了大半,笑道:「不礙事,就是一時讀太多,撐著了。走,一起離開界,去會場看看籌數。」
眾人簇擁著方運向門口走去。
喬居澤道:「這次讀萬卷書,我們和申國差不多打了個平手,不過有你的十籌在,再加上第一場大比領先,我們贏定了!甚至可能位列第八,依舊超過慶國!」
「對了,慶國和嘉國之人不知為何,讀書速度比去年都稍慢,只有少數人正常。」
「走,出去看結果。」
眾人離開大比界,出現在孔府學宮的大比會場,然後一起向高大的光幕看去。
新的十一學宮排名有了變化。
第一名,孔府學宮,一百六十三籌一。
第二名,蜀國學宮,一百六十籌。
第三名,啟國學宮,一百五十八籌七。
第四名,雲國學宮,一百五十七籌九,
第五名,武國學宮,一百五十七籌三。
第六名,嘉國學宮,一百三十八籌二。
第七名,悅國學宮,一百三十六籌三。
第八名,景國學宮,一百三十五籌九。
第九名,慶國學宮,一百三十五籌一,
第十名。申國學宮,一百二十五籌七。
第十一名,谷國學宮,六十二籌。
第十名的申國學宮在此次讀萬卷書中被淘汰,和第十一名的谷國學宮一樣化為灰色。
第四的雲國在第一比過後原本在第五,在第二比中勝過武國許多,成為第四。
在讀萬卷書中,方運一人得十籌,但其餘學子水平一般,因此被悅國超過。位列第八。
即使在讀萬卷書中景國學子的籌數不如慶國,但因為在行萬里路中領先太多,總成績依然高於慶國。
方運看向慶國學宮上捨進士的位置,發現那裡空無一人,原來他們已經早早離場。
喬居澤微笑道:「我們原本的目標是保十爭九,沒想到卻能暫時位列第八!方運,景國各地必然在為你歡呼,接受景國子民的讚揚吧。」
方運卻搖了搖頭,道:「邊走邊說吧。」
眾人離開會場。崔望先開口道:「方兄,我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們現在領先慶國不足一籌,按照以往的成績來算,慶國下一場至少比我景國多七八籌。哪怕你下一場仍然得十籌。比去年也不過多四籌,勝慶國的可能很小。不過,連續兩場壓著慶國,我們都已經滿足了。」
「是啊方兄。你不用太在意此事,既然有資格進入第三比,至少會是第九名。比去年前進一步,無人可以說你什麼!」尤年道。
方運輕歎一聲,道:「不說這個,只討論如何過『游萬題海』。就花樣來說,行萬里路最多,而無論是萬卷書還是萬題海都很簡單,一個就是看書,一個就是答題。不過,萬題海和前兩者不同,有時間限制,這就更難了。」
「是啊,有人算過,萬題海平均每人每小時答一百五十題,一千題就需要三個時辰還多。這是平均,以我們的水平,答完至少要四個時辰,但偏偏游萬題海最多只給兩個時辰的時間!我們根本答不完!哪怕有人有奮筆疾書也未必能答完。」
「其實很多題書寫答案不需要費太多時間,但思考需要太多的時間了。歷次游萬題海都沒有人能完全答完一千題,有些人是因為時間不夠,也有些人是因為題不會做,空了出來。」
「最關鍵在於,這一千題中,五百是有關眾聖經典,算是比較複雜的請聖言,我等都是進士,自然不怕。可另外五百題考的是之前『讀萬卷書』中自己所讀的一千本書的內容。我們不過是讀完一遍並勉強理解意,如何能答出!」
「是啊,五百題稀奇古怪,有些純粹就是刁難,不可能有人答出來。不會答題,哪怕和方鎮國一樣有上品奮筆疾書也毫無用處。」
「剛讀完的一千本書什麼類型都有,若那五百題只是簡單的填寫內容或默寫內容,並不難,可惜,游萬題海不會用這種簡單的方式考驗我等。」
眾人一起返回住處休息,為明日的游萬題海做準備。
方運回到房間後立刻躺在床上,然後神入宮。
方運仔細觀察宮上空中心的膽,和之前相比,現在的膽大了一圈,而且更加晶瑩剔透,離二境大成越來越近。
「鳴膽鍾乃是聖院的寶物,鍾上有半聖親手書寫的銘,長期受聖力滋養,非比尋常。讀書人若膽蒙塵,則可消耗軍功換鳴膽鍾一震,清除蒙塵。哪怕是半聖世家子弟都沒有資格獲得鳴膽鍾免費洗禮,只能等類似十國大比的比鬥才有機會。」
「一境大成是膽力量能外放影響外界,那二境大成的膽之力就可以形成實質的攻擊力,不僅能削弱敵方的戰詩詞或妖術,對一些影響神智的妖術更是有奇效。膽強弱,更關係將來的聖道。膽
若是到了三境,妙用更大。」
方運看完膽,仔細看向宮最深處的自我雕像。
雕像手腕上,赫然多了一縷七彩手環,那手環非石非木,非金非玉,如同流動的液體。
方運疑惑不解,仔細看了好一陣才想起來,這七彩手環和自己曾經進入過的光芒之河的光芒非常相似。
「讀過書裡沒有記載那條河,古妖傳承中也沒有,不過,想來應該是那幾種有限的奇特河流之一。不過,不知道這七彩手環有什麼用。」
方運再次觀察宮,發現除了膽變強和多了七彩手環,只有宮壁畫有細微的變化。
那些壁畫原本有大禹治水、神農嘗百草等神話事件,但後來毀壞,現在則變得稍微平整,好像在為新的壁畫做準備。
方運退出宮,慢慢回憶今日所見的《春秋》往事。
《尚書》是第一部史書,但太過繁雜,並不完全是純粹的史書。
《春秋》是現存最早的編年體史書,無論是年代還是影響力,都可以說是史家的源頭。在儒家體系裡,《春秋》的地位十分重要,被認為是微言大義,和《論語》一樣隱含孔子的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