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2-11
籐本奈良望著上海市的夜空,心中卻是一陣陣的發著愁。
這個不輸東京的城市,此時就像是夜幕下的一隻龐然大物,那些繁星般的燈光就是怪物皮膚上的亮點,而那些沒有光影照耀的地方,如同怪物深不可測的吻。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是當夜風吹拂過來的時候,仍舊帶著一些讓人難以承受的涼。
籐本奈良是單獨的一個房間。
在這三十三層的總統套房中,就只有他一個人。
作為一個武道的修煉者,籐本奈良沒有那種夜夜尋歡的習慣,每天必修的功課已經佔據了他太多的精力和時間,至於女人,不是不需要,但那只是一種調劑。
深呼吸,平復下自己的心情之後,籐本奈良準備開始今天的功課。
籐本家的傳統武學,他自認為已經學到了盡頭,剩下的就是無止境的重複,中國人曾經說過,「溫故而知新」,籐本奈良在他自己多年的體悟中,感覺這句話道盡了武學的真諦,就是在不斷重複中找出提高自己的途徑。
往日裡,他都是用這個來勉力著自己不斷的鍛煉。
但是在此時此刻,他有些猶豫了。
因為他想到了厲正,那個年紀在自己之下的年輕人。籐本奈良相信這個世界上,從三歲就開始練習基本功的人,並不多,那麼,在酒吧裡遇見的年輕人,又是如何將自己打的一敗塗地?
「難道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天才?」籐本奈良有些不甘心,他記得有個西方人曾經說過,「所謂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靈感。」他以前從來不相信天才的存在。
可惜在這件事情上,籐本奈良是想錯了。
第一,厲正是不是天才,誰也不知道,但厲正學習的武功,絕對不是籐本家那種得自中國,被閹割了的二流版本,而是真真正正的中華傳統武功,而且還是很高級的那種;第二,關於那句名言,其實也是被閹割了的,因為在後面還有一句話,「但那百分之一的靈感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重要。」
因為籐本奈良沒有搞清楚這兩點,所以他對厲正的想法,完全是錯誤的。
心不定,籐本奈良沒有辦法繼續自己的功課,他停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慢慢的喝著,感受著滾燙的水從喉嚨裡流經時的那種熨貼,如似在熨帖著他不安的心。
伸手在和服的裡面,拉出了掛在胸口上的一根鏈子,如同很多電影中那樣,鏈子的末端是一個小小的心形墜子,墜子可以打開,裡面有一張已經開始褪色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
「桑!你是我們籐本家的驕傲,現在家族需要你,你到底在哪裡!」深情的注視照片良久之後,籐本奈良將墜子合上,緊緊的握在手心裡。他此次來中國的目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為了找到籐本桑,這個已經離開籐本家十多二十年的女人。
據說,籐本桑是嫁給了中國一個了不起的家族當媳婦,而在這個家族中,保管著一個秘密,一個能夠讓人永生不死的秘密。
然而籐本奈良終究還是不清楚,籐本桑,或許根本就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樣,為了一個秘密而甘願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
前段時間有消息傳來,說籐本桑回到了中國大陸,於是籐本家族就開始商議,並最終決定派遣籐本奈良前往大陸,希望能夠在第一時間跟籐本桑取得聯繫,然而直到現在,籐本奈良仍舊沒有得到跟籐本桑有關的一點消息。
反倒是無心插柳的知道了有關李霖珍手中掌握的一些秘密。
籐本奈良將這個消息傳回日本之後,經過那邊的分析,認為李霖珍手中所掌握秘密的重要性,有可能不在籐本桑的之下,所以才臨時改變了主意,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個突然殺出來的男人,完全破壞了他的計劃。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籐本奈良分辨出那是自己手下的暗號,起身開了門。
進來的人先是深深的一鞠躬,才起身道,「奈良君,我們已經查到那個年輕人的有關消息了!」
「說!」籐本奈良坐回到沙發上。這種歐式的沙發讓他坐下的姿勢有些奇怪,畢竟他已經習慣了榻榻米,而不是這種軟綿綿跟棉花樣的沙發。
「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男人是上海市廣力地產的實際掌控者,同時也是上海另外一個地產財團,三維集團的女婿,更重要的是,他姓厲」
「姓厲?」籐本奈良聽到這裡,眼神一下子亮起來,他心中隱隱有種感覺,這個年輕人,難道就是
「哈伊!」正在匯報的日本人重重的點下了頭,「正是!籐本君,他就是您要找的厲家目前唯一的嫡系傳人!」作為一個屬下,這個日本人有太多的秘密都不知道,他當然也不清楚,為什麼籐本奈良要找姓厲的人。
「知道了,你下去吧!」籐本奈良點了點頭,面無表情。
那人再次鞠躬之後,退步離開籐本奈良的房間,並且輕手輕腳的將房門帶攏。
「果然,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又是一句中國俗語從奈良的口中冒了出來,看來他的中國文化學的非常不錯,也難怪在酒吧裡的時候,他一開始能夠瞞過厲正。
思考一陣之後,籐本奈良決定要抓緊時間行動了。
現在看來所有的關鍵,都在這個姓厲的年輕人身上,李霖珍是跟他在一起的,而籐本桑,應該就是他的媳婦。
「可是他的年紀看起來好像很年輕?難道他已經找到了那個秘密?嗯,一定是這樣的,只有長生不老的人,才有可能在他那樣年輕的外貌之下,有著如此高深的武藝,看來,我需要更多的人手,才能將他捕獲。」想到這裡,籐本奈良決定親自給家族裡的長老們聯繫,希望能夠得到更多的支持。
當然,想算計厲正的人,遠遠不止籐本奈良,他只是其中的一個而已。
上海市某醫院的病房。
這裡到處都是警察,看上去已經不像是家醫院,而是警察局。穿著制服的警察,全副武裝的特警,還有掛著工作牌的便衣,在這裡進進出出。
秦雋半坐半躺的在病床上,袒露著胸膛,兩條長長的白紗布在胸口上交叉成為一個斜斜的十字架,交匯的地方,隱隱的有一絲血跡。
「咳咳,事情辦的怎樣了?」
周友跟他的手下一樣,仍舊是全副武裝,只是少了背在後面的微沖,聽到秦雋的問話,周友有些尷尬,「只是找到了對方留下的武器,沒有查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