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職場校園 > 送上門的童養媳

龍騰世紀 番外:玉邊雲的日記本23 文 / 封卷殘雲

    張媽道:「她還不到兩歲時就跟著我,比我的親生女兒還親,絕不能讓她嫁個她不喜歡的人,痛苦終生,無論誰若令她痛苦我都絕不饒他。」她盯著厲海,厲聲道:「所以我勸你最好莫要再管這件事,否則……」厲海打斷了她的話。微笑著道:「我並沒有要她回去的意思。我要找到她,只不過為了要證實她沒有死。」張媽道:「你—。你沒有別的意思?」厲海笑道:「除此之外,我也想以後討他們三杯喜酒吃。」張媽怔了半晌神情似乎有些愧疚。幾次想說話,都沒有說出口,也不知她究竟想說什麼。韓幕雨也低頭不語,像是在思考什麼,等他們始起頭來時厲海已不見,只聽到他的聲音遠遠傳來,道:「明夜三更,但望在此相見……」。說到最後一個字時,人已到了小巷盡頭。張媽這才吐出了一口氣,道:「早知海哥是如此通情達理的人,我就不必將那位福阿桑留下來作威脅他的人質了。」「都已錯了,為何不將錯就錯?」

    張媽道:「怎麼樣將錯就錯?」韓幕雨:「你老人家不如秘密將那富姑娘帶到這裡來,等著厲海—。他既然成全了我們,我們為何不也成全他?」

    韓幕雨卻歎了口氣,道:「他成全了我們,但望他也能成全別人才好。」

    厲海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韓幕雨既然沒有死,那麼王子平又怎能借她的魂而復活呢?王子平的死本是千真萬確,一點也不假的。肖龍友一代名醫,至少總該能分得出一個人的生死,他既已斷定王子平死了,他就本無復活之理。這問題的確很難解釋,但厲海卻居然一點也不著急,看來竟像是早已胸有成竹似的,小禿子要請他喝豆腐腦,吃燒餅油條,他就去了。「請客」本是件很愉快的事,能請人的客,總比要人請愉快得多,最妙的是,越窮的人反而越喜歡請客。

    小禿子開心極了,簡直恨不得把這小店的燒餅油條和豆腐腦全搬出來,不停的勸厲海多吃一些。這時天還沒有亮,東方剛現出談淡的魚肚白色。

    厲海喝到第二碗豆腐腦的時候,小麻子也找來了,兩人的臉色都很焦急,像是很緊張。小麻子還在不住東張西望,就像生怕有人跟蹤似的。

    小麻子一坐下來,就壓低聲音道:「昨天晚上又出了兩件大事……」厲海道:「哦什麼事?」

    「兩件事都是在韓家莊裡發生的……」小麻子道;「韓清藏的幾口寶劍,竟會不見了。薛家莊裡連燒飯的廚子都會幾手劍法,守院的家丁包可說無一不是高手,這人竟能出入自如,而且還偷走了薛衣人的藏劍,不說別的,只說這份輕功,這份膽量,就已經非同小可。」

    他嘴裡說著話,眼睛骨碌碌在厲海臉上打轉。厲海笑了笑。道:「不錯,有這種輕功的人實在不多,但這件事我早已知道了。」

    小麻子怔了怔,連呼吸都停止了:「這……海哥你怎會知道的?」厲海悠然道:「第一個知道寶劍失竊的人,自然是那偷劍的人,他故意停住語聲,只見小禿子和小麻子兩人臉色卻已發了白,而且正偷偷使眼色。」顯然已認定了厲海就是偷劍的人。厲海這才微笑著接道:「但我知道這件事,卻是薛衣人自己告訴我的。」小麻子鬆了口氣,道:「這就難怪海哥比我們知道得還早了。」厲海道:「第二件事呢?」小麻子聲音壓得更低,道:「韓家莊昨天晚上居然來了刺客。」厲海也覺得有些意外,皺眉道:「刺客?要謀刺誰?」

    小麻子道:「韓清。」

    厲海緩緩抬起手,不知不覺又摸在鼻子上了。小麻子道:「韓清號稱天下第一劍客,居然有人敢去刺殺他,這人的膽子,實在比老虎還大。」

    他一面說話,一面不住用眼角偷去看厲海。

    厲海忍不住笑道:「你既然以為這人就是我,為什麼不說出來呢?」小麻子臉紅了,吃吃笑道:「聽薛家莊的人說,他們四五十個人,非但沒有捉住這刺客,而且連他的身材面貌都沒有看清楚,只聞到一陣淡淡的香氣,所以我想……我想……」厲海微笑道:「你想什麼?」

    小麻子汕汕的笑道:「除了海哥之外。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有這麼高的輕功,這麼大的膽子。」厲海歎了口氣,苦笑道:「莫說你想不出,連我都想不出來。」小麻子道:「現實韓清已認定了這兩件事都是海哥做的,所以從三更起,已派出好幾批人分頭來找海哥,又在『二王莊』那邊埋下了暗梢。」

    小麻子道:「城裡城外總共只有這麼大點地方,海哥著不趕緊想個好法子怕遲早會被他們發現的。」小禿子忽然大聲道:「想法子?想什麼法子?難道要海哥躲起來,要海哥逃走嗎?」小麻子臉一沉,此道:「你少說話……海哥,韓清雖沒有真的收過徒弟,但門下家丁卻都得過他的傳授,劍法都不弱,薛家莊上上下下加起來一共有七八十把劍,就連眼前勝極一時的黃山派都不敢和他們硬拚,海哥你又何苦跟他鬥這閒氣。」厲海微笑道:「多謝你的好意,只可惜事已至此,我就算想跑,也跑不了的。」突聽人冷笑道:「你總算還聰明,到了這時,你還能跑得了,那才是怪事。」

    賣豆腐腦的地方是個在街角搭起的竹棚子,這句話說完,只聽「嘩」的一聲,竹棚的頂突然被掀起。十餘個勁裝急服黑衣人同時躍了下來,每個人手中都提著柄青鋼劍,身手果然全都是不弱。小麻子的臉色立刻變了,反手抄起張長扳凳拋了出去,板凳雖不重,這拋之力卻不小。

    誰知為首那黑衣人輕輕用劍尖挑,就將這張板凳挑了回來,來勢竟比去勢更強,幾乎就摔在小麻子身上。桌子上裝豆腐腦的碗全都被摔得揚碎。那黑衣人怒喝道:「小麻子,我們拿你當朋友,向你打聽厲海的消息,你不說也就罷了,誰知你竟吃裡爬外,反到這裡出賣我們。」怒喝聲中,已有兩三柄劍向小火神刺出。

    厲海突然站起身來。這幾人吃了一驚,不由自主退了兩步,誰知厲海只是拍了拍小禿子的肩膀,微笑道:「豆腐腦真好,我走之前一定還要來吃一次。」

    小禿子雖已嚇得臉色發自,卻還是笑道:「好,下次還是我請。」厲海笑道:「下次該輪到我了。」小禿子道:「不,不,不,我只請得起豆腐腦,你要請,就請我喝酒。」

    他們搭擋竟似全未將這些黑衣劍手瞧在眼裡。為首那黑衣人怒喝一聲,閃電般一劍刺出。其餘的人也立刻揮劍搶攻,這些人不但劍法快,出手的部位配合得也很巧妙就以這出手一劍,別人已難招架。只聽「嗆」一陣響,劍與劍相擊,劍光包圍中的厲海不知用了個什麼身法,竟忽然不見了。

    黑衣人驚退後,回劍護身。只聽竹棚上傳下一陣笑聲,原來厲海不知何時已掠上竹柵,正含笑瞧著他們,悠然道:「你們還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帶我去見韓莊主吧。」

    黑衣人紛紛呼喝著,又想撲上去,卻被為首的人喝住,這人一雙眼睛劍也很有威儀,瞪著厲海道:「你敢去見我家莊主?」

    厲海笑道:「為何不敢?難道他會吃人麼?」天已亮了。

    厲海悠閒地走在前面,滿臉容光煥發,神情也很愉快,看他的樣子,誰也想不到他一夜沒有睡覺,更想不到跟在他身後的那些人隨時都可能在他背後刺個大窟窿。在他身後的人已越來越多了,好幾路的人都已彙集在一處,大家都在竊竊私議,不明白這他的膽子為何這麼大,居然竟敢跟著他們回去,有些人就認為這人定和他們小姐一樣,腦袋有些毛病。

    小禿子和小麻子二個人也在後面遠遠的跟著。看到厲海的悠閒之態,他們也猜不出他在打什麼主意,手心卻不禁捏把冷汗。薛家莊已無異似龍潭虎穴,薛衣人的劍更比龍虎還可怕,厲海此番一去,還能活著走出來麼?小麻子一面走,一面打手式,於是四面八方的叫化子也全都彙集了過來,跟在他身邊的也越來越多了。

    前頭走著個很英俊,又瀟灑的人。後面跟著群凶神惡煞般的劍手,再後面還有群叫化了。這個行列當真是浩浩蕩蕩,好看極了,幸好此時天剛亮,路上的行人還不多,兩旁的店舖也還沒有開門。他們到了韓家莊時韓清並沒有迎出來,卻搬了張很舒服的椅子,坐在後園的樹蔭下閉目養神。

    這位天下第一劍容,果然不傀為江湖中的大行家,「以逸待勞」這四個字,誰也沒有他知道得清楚。有關厲海的故事他已聽得多了,江湖傳說中,簡直已把「厲海」說成一個神話般的人物。這些傳說他雖然不太相情,但很多當世都曾敗在厲海手下,這些事總不會假,無論厲海是什麼法子取勝,但勝就是勝,也不是別的東西能代替的。

    韓清對厲海從來也沒有存過絲毫輕視之心,此刻心裡甚至有些興奮,有些緊張。

    這種感覺他已多年未有了,所以他現在定要沉得住氣。直等楚流香已到了他面前,他才張開眼來。

    厲海正瞧著他微笑。韓清道:「你來了。」厲海道:「我來了。」韓清道:「你的傷好了麼?」厲海道:「托福,好得多了。」

    韓清道:「很好。」他再也不多問一句話,不多說一句話,就站了起來,揮了揮手,旁邊就有人接來一柄劍。劍很長,比江湖通用的似乎要長三寸到四寸,劍已出鞘,並沒有劍穗,他的劍既非為了裝飾,也非為了好看。他的劍是為了殺人的。鐵青色的劍,卻發著淡滋的青光,厲海雖遠在數尺外,已可感覺到自劍上發出的陰森寒意。

    厲海道:「好劍,這才是真正的利器。」韓清並沒有取劍,淡淡道:「你用什麼兵刃t」厲海沒有回答這句話,卻四下望了一眼。勁裝佩刃的黑衣人已將後園圍了起來。

    厲海道:「你不覺這裡太擠了麼?」韓清冷道:「韓某生平與人交手,從未借過別人一指之力。」厲海道:「我也知道他們絕不敢出手的,但他們都是你的屬下,有他們在旁邊,縱不出手,也令我覺得有威脅。」

    他笑了笑,接著說:「我一夜未睡,此刻與你交手,已失天時,這是你的花園,你對此間一木一樹都熟悉的很,我在這裡與你交手,又失了地利,若再失卻了人和,這一戰你已不必出手,我已是必敗無疑。」韓清冷冷凝注著他,目光雖冷酷,但卻已理出一絲敬重之色,這是大行家對另一大行家特有的敬意。

    兩人目光相對,彼此心裡都已有了瞭解。韓清忽然揮了揮手,道:「退下去,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入此地。」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