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厲正瞪著眼詰問,博文嘿嘿一笑,「一會兒打掃,一會兒就打掃!」
禿子抬起頭來,睨了厲正一眼,「厲總,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你打算雜處理我?是活埋啊,還是綁石頭丟大河裡?」
厲正洒然一笑,「博文,他都交代了些什麼?」
博文拿起面前的一疊紙,輕輕的抖了抖,「哎呀,老闆啊,沒想到這傢伙還真幫我們釣出一條大魚來了,你看看。」說著,博文將記錄遞給厲正。
一看上面寫的字,厲正就笑了,「博文啊,這手字,怕不是你寫的吧?」
博文撓了撓頭皮,「嘿,老闆,你說,我這個大老粗,能夠寫出這麼漂亮的字來,那才是怪事了!」
很顯然,這種清秀的字體,必然只有是韻寫出來的。
只是厲正完全沒有想到,在這個電腦鍵盤橫行的年代,韻居然還保留著如此好的一手行書,有時候看到這種手寫的字,反而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看著看著,厲正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重重的將記錄拍在桌面上,「想不到啊想不到,原來上帝會在我們國家,已經猖獗到如此程度!」
禿子冷笑,「厲總,有些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國家體制的本質問題,就已經決定了有這種必然的後果,你以為我身位一個中國人,就心甘情願的當人家的走狗?這不也是被bi的麼?」
「被bi的?」厲正雙目圓睜,猛然間,瞳孔裡緊縮的那一點金色擴散到整個瞳孔,那種懾人的光芒頓時讓禿子渾身一抖,夾在手指間的煙頭都掉落在地面上,他也渾然不知,「你你是什麼怪物?」
厲正心情激盪之後,很快又平靜下來,瞳孔中的金色光芒也逐漸消失,那些金色又重新收攏成為不引人注目的一點,「我是怪物?我是怪物又怎麼樣呢?至少我還是個愛國的怪物吧?可你們呢你?你們都做了些什麼事情?你還還意思說自己是人麼?」
禿子看到厲正眼中的金色消失,整個人好像才變得正常了一些,諾諾道:「我好像除了對付你,也沒有做過更多的壞事了!」
「啪!」厲正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沒做過壞事?將國家的一些機密信息洩露出去,就不是壞事了?在背地裡支持反對國家的團體,就不是壞事了?算了,跟你這種人,也說不清楚,博文,你還等什麼!」
厲正一聲怒吼,博文「蹭」地站了起來,順手將煙頭塞進煙灰缸裡,「在,老闆!」
禿子也被厲正吼得不自覺地抖了一下,面若死灰,他以為,厲正這是要拿自己開刀了!
「你不用怕!暫時還輪不到你!」對於禿子的緊張,厲正露出了鄙視的眼光,「把這傢伙提供的名單交給張銘,告訴他,鼴鼠實在是太多了,有的時候,不下猛yao,不行!」
在禿子的口供中,他很乾脆的將潛伏在張銘部隊中的那些上帝會的成員或是下屬人員,凡是他知道的,都給供了出來。當時博文都在感慨,說禿子的上司算是認錯人了,居然找了個軟骨頭,可禿子卻反駁:他都要我的命了,我還為他保密做啥!
這就是一飲一啄皆有定數,若是公冶榮軒早一步抓住禿子,不讓那個女殺手有路面的機會,恐怕現在,韻就不會覺得傷腦筋了,她那些逼供的手段,怕是有機會在禿子身上施展一番。
「記得要讓張銘保密!另外,不要告訴他禿子在我們手中,」跟著公冶榮軒,厲正走出房間,在禿子看不到聽不見的地方,他才地上道:「誰也不敢保證禿子說的都是真的,萬一他在混淆視聽呢?所以你轉告我的個人建議:這些傢伙,先監視!」
公冶榮軒點點頭,作為一個曾經的軍人,他最恨的就是叛徒,尤其是在軍隊內部的叛徒!
看著公冶榮軒離開,厲正又回到房間中,坐了下來,「禿子,你放心,你的命,留著還有用,只要我不點頭,在這裡,沒有人可以要你的命!」
這個,禿子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同樣知道,厲正最後不可能放過自己。現在他反而輕鬆了,因為就在剛剛,禿子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有人會來救自己!
當然,在禿子心中不是指望那個男人,而是自己的上司!當自己沒有落在厲正手中的時候,上司可能會將自己滅口,以防止自己落在敵人的手中,但現在,上司反而要來救自己了,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
只有將自己救回去,而且讓自己活得好好的,在接下來跟鬥爭中,上司還有翻盤的機會。對於自己的上司來說,最糟糕的事情莫過於讓自己一直留在厲正的手中,這會比讓自己死掉更讓上司頭疼。
厲正還在看禿子的口供,一邊看,一邊不住的搖頭,他完全沒有想到,國家的管理階層,居然已經被上帝會腐蝕到如此的程度,難怪上帝會的人能夠輕鬆的帶著武器,多次圍攻修建中的工廠、難怪國家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分裂勢力、難怪會有那樣多的前赴後繼的貪官,這一切,都是因為上帝會在其中搗luan,他們的目的,就是從內部破壞中國、然後肢解這個在國際上逐步登台的龐然大物——統一的國家,不符合他們的利益要求!
「博文啊,看來我們的國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厲正搖著頭,也不管禿子還在旁邊聽著。
博文點點頭,「雖說我現在用的是外國的護照,但歸根結底我還是個炎黃子孫,老闆,你不知道啊,當時我聽到禿子說出這些事情的時候,還真有種衝動,恨不得端起槍,將這些名單上的人都送上幾顆花生米!後來還是韻夠冷靜,提醒我說,要是萬一死禿子luan咬,我不就成為他的幫兇了!」
很多時候,女人總會比男人更加冷靜。對於韻說的話,厲正那是非常的贊同,畢竟在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持下,想要知道這些傢伙是否真的是叛徒,那還需要大量的時間。
敲敲桌子,厲正望著禿子,「這段時間,你就安心的在這裡住下來吧!當然,你要自殺的話,我不會反對,但請你找個比較溫和的方式,千萬別採取『以頭搶地』之類的方式,我不希望家裡留下你的血腥味兒,另外,你能夠活動的範圍被規定在這間屋子之內,當然,你要是想跨出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麼精彩,我也不反對,代價就是,一次一肢!」厲正冷冷的望著禿子,右手五指攤開,然後左手又將五指一根根的掰回手心,「左手,右手,左腳,右腳,嗯,若是你在沒有手腳的情況下,還能出門的話,我不會介意讓博文切下你中間的那一條,而且,我也不保證切的順序,就一定按照我剛剛說的那樣!」
這種淡淡的話,對於處在禿子位置上的人來說,卻是比什麼都顯得具有威懾力量,因為首先厲正就表明,不介意禿子死去,然後再告訴禿子,企圖逃跑的後果,非常嚴重,有可能在第一次就喪失掉作為男人的「身份證」。
禿子苦笑道:「好吧!我承認,我一直都低估你了!以前,我按照資料分析你的性格,發現你還算的上是一個善良的人,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那些都是假象!」
厲正笑著搖頭,「不!禿子,你說錯了!其實我曾經也善良過,而且到現在我一直都很善良,但是善良是要看對象的,難道你會對一條狼善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