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現象？」厲正搖搖頭，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什麼樣子是好現象，什麼樣子是壞現象了。
「當然是好現象了！」桑點頭強調，「你現在能夠隨著身體的變化，出現或者隱藏眼珠中的金色，就證明，偨已經真正的跟你融合了，而且融合的非常好，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可是，」在厲正心中還有個隱藏的疙瘩，那就是yu邊雲和黃曼曾經說過的話，「我跟偨結合的如此徹底，我還算是個真正的人嘛？」
桑笑了，望向厲正的顏色，如同是個孩子。「阿正啊，你怎麼還不明白呢？你是不是個人，並不是靠你的身體成分來決定的，而是你有沒有人格！」
有沒有人格？
桑的一句話，如同醍醐灌頂，厲正心中豁然開朗，『對啊！古人發明「禽獸不如」這個詞彙的意思，不就是為了證明，一個沒有人格的人，就不叫人了！甚至有可能連禽獸都不如，反倒是歷史上，多少有情有義的妖，難道還能用禽獸的範疇來限定他們？看來身體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是否保有人格！』
「桑，我好像明白了。就像你，老雲，還有黃曼，如果從基因的角度去分析，恐怕跟人都不沾邊了，但事實上，沒有人會把你們不當成人！反倒是有些人麼，哼哼，就算他從裡到外都是人的基因又如何呢，幹的就不是人事兒！」
桑笑道：「嗯，明白了就好！人，重要的是要有人格！」
公冶榮軒一大早就回來了。
很幸運的是，一路上幾乎沒有出什麼疑難雜症，平安到達，而在後備箱裡呆了幾個xiǎo時的禿子，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之外，一切都還正常。
接到消息的厲正等人趕來，幫著公冶榮軒將禿子帶進了一個閒置的房間——在厲正家裡，可沒有專門的審訊室。
看到厲正，禿子發出一聲冷笑來，其實他是心中知道，見到厲正，自己怕是沒有活路了，那個曾經在女殺手手下救自己一命的男人，恐怕也不會那麼及時的出現在厲正的家中。
「你笑啥呢？」看到禿子笑，厲正頗有些不以為然道：「我承認，以前是xiǎo看你了，不過好像你也沒能蹦躂出個什麼名堂來，你不覺得現在你很像一條落水狗麼？還是癩皮的那種！」
博文在旁邊咋舌，從著韻低聲道：「老闆的舌頭什麼時候邊的這麼鋒利了？」
韻聳聳肩膀，用同樣低的聲音回答博文：「噓，這事兒我估計要去請教桑，問問她是怎樣調教老闆的舌頭的！」
兩人間的談話，厲正倒是沒有注意，現在他的重點就是禿子。
「說吧，別磨蹭大家的時間，姓名，性別，工作單位！」厲正往專門擺出來的「審訊桌」邊一坐，對著還被捆在地上的禿子開口。
這會兒禿子好像倒是挺老實的，也不用別人喊「威武」了，自己就開口道：「衛慶嘉，男，38歲，國家安全局特別調查監督委員會，安全調查專員，相當於處長級別。」
「喲，還是個處長呢！」對這些最有研究的韻低聲說了一句，然後看看厲正，臉上好像沒有什麼不悅的神色，韻才繼續道：「處長也好，廳長也好，如今你怎麼被攆的跟流浪狗一樣？難道說，是主子把你拋棄了？」
要說韻這句話，還真是刺著了衛慶嘉這個禿子的痛處，他先是本能的搖頭，接著長歎一聲，又點頭，「沒有價值的卒子，被拋棄也是理所應當的，當卒子就要有當卒子的覺悟啊！」
看著禿子這副表情，韻搖搖頭，「你別在我們面前裝自己覺悟高，你要是真覺悟高，就該死在主人丟出來的刀下，讓你主子安心才是，跑啥啊？」
再看看厲正，的確沒有半點因為自己越俎代庖而生氣，韻才放下心來，乾脆走到厲正身邊坐下，「老闆，要不我來吧？」
韻這話說的有些xiǎo心翼翼的味道，其實厲正心中倒是巴不得有人來代替自己幹這活，畢竟他不是專業人士，專業的事情，還是讓專業的人來做，看韻的樣子，到還真有幾分專業人士的樣子，厲正怎麼會不答應呢。
「博文，榮軒，還有韻，你們來負責吧，讓我們的衛慶嘉把他知道的都說出來，國家不是強調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禿子，你要考慮清楚啊，我們可比國家有信譽多了，說過的話，保證做到！」
「是，是，我一定認真配合，老實回答問題！」禿子像是想通了似地，不住的點頭，附和著厲正的話。
見現下好像真不用自己做啥，厲正乾脆打開門出去，留下韻三個來收拾禿子。
回到飯廳中，將沒來得及的早餐倒進肚子，厲正乾脆開上車，直接去了工廠。
今天是工廠投產的大日子！
當然，對厲正這種老闆來說，沒有啥大日子不大日子的，反正所有的事情，安排手下人去做就好了，他只看結果。
所以金莉和姜睿早早的就去了工廠，她們必須要眼看著第一批產品下線！
姜友中也來了，他是知道厲正性格，也沒有指望這個甩手老闆會第一時間出現在產品車間。
今天第一批產品，是早早就協商好的機床母床，所以不僅僅是姜友中來了，還有一大批專業人事，也被政府派來了！
當厲正到的時候，第一台精密母床，已經下線了。
圍著這台帶著濃濃機油味兒的機器，層層疊疊幾大圈人，有在裡面負責解說的，有在用設備比劃尺寸的，有忙著拍照不知道是用來登報還是留念的，厲正看了看，反正他是靠不上邊去。
「厲總，這邊！」
姜友中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厲正順著聲音轉頭過去一看，『喲，這老人家，還真是積極啊，這麼一大早的』心中嘀咕著，厲正臉上卻堆滿了笑容，「姜叔，你也太務實了吧！這些事情，何必您親自來呢！」
「誒！」姜友中親熱的拉住厲正的手，搖頭道：「這個可不是小事！我當然要第一時間到現場，要知道，這台機床下線，那是有劃時代的意義，這代表著，我們國家的生產能力，將會進入一個新的發展階段！我告訴你啊厲總，要不是怕驚動太多人，上面都有領導想來親眼看著這第一台母床下線呢！」
「別啊！」厲正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雖然他對桑的科技水平有信心，但是他對工人的信心還是有些不夠，要是大張旗鼓的整幾個領導來，萬一生產出的產品不合格怎麼辦？到時候，他這個負責人的臉不知道往哪裡擱，是小事，讓領導覺得不高興，弄些xiǎo鞋子給工廠穿穿，那才是大事。
正想到這裡，突然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厲正回頭望去，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一個抗著攝像機的傢伙衝了過去，幾個助手將周圍圍觀的人群都攔看，馬上就有一個女主持人走到機床旁邊，沖沖攝影師點點頭，「今天，我們見證了中國自主生產的第一台精密母床下線的全過程！就是我們面前的這一台了，別看它的模樣不起眼，經過我們專家組的檢測之後，我很高興的告訴大家，這台母床的精度，不僅僅是我們中國第一，它所能達到的精度，甚至超過了現在的世界標準！不要僅僅以為它就是一台簡單的機床，它的存在，代表的是一個新的標準！只要沒有其他國家能夠生產出比它精度更高的母床，那麼我們中國，就將一直是標準的制定者！只是一個劃時代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