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厲正帶著兩個女人出現在辦公大樓底層門口的時候,張銘眉頭皺了起來。
他不是因為厲正現在的造型,也不是因為他左擁右抱,而是因為張銘知道,那些穿白衣服的傢伙做的事情,就算是他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所以他趕在厲正開口之前,上前一步,開了口,「厲正,你的人都安全吧?」
厲正眉頭挑起,眼神掃過那些渾然當自己不存在般的白衣人,「我的人,除了站著的,都躺下了,你還說沒事?還有,這些跟遊魂一樣的傢伙在做什麼?都他媽跟我滾出去!滾出我的地盤!」
厲正沒有半點客氣!這跟他此刻的心情有著莫大的關係,生氣,非常的生氣,他們把這裡當成什麼了?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想著偷ji摸狗。
張銘聳聳肩膀,雖然做為一個軍人,他也看不慣這些傢伙的行為,但作為一個領導,他要遵守政治上的需要。「這些傢伙不是我的人,跟我沒有關係,你衝我發火沒有半點用,另外,我的任務是負責保護這裡的安全,當然,現在看來,打掃戰場是我的主要工作了。」
厲正眉頭再次一跳,張銘已經將話說的非常直接和明確,既然不是他的人,那麼當然不會接受他的領導,但言下之意,也頗有:你想怎麼做,我也不管。這個意思在裡面。
「既然是這樣的話」厲正腦海中思索的同時,眼神掃過周圍,發現那些地下工程中的躲藏的警衛和工人也陸陸續續的出來了,頓時計上心來,側頭低聲的對姜睿吩咐幾句。
姜睿點點頭,轉身離開,留下金莉跟在厲正的身邊。
「張上校,你看,這裡的敵人基本上已經肅清,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完成,你的人麼,是不是可以撤退了,當然,醫療人員要能全部留下就最好了。」現在整個工地上已經基本上聽不到槍聲,厲正估計也沒有什麼黑衣人剩下。雖說張銘的士兵見過血的不多,但是總歸是訓練有素的精兵,一旦適應戰場的氛圍,同時打的又是順風戰,當然是能夠很快佔據優勢。
厲正這樣說話,根本就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張銘聽了能不能生氣?
好在張銘這個人總還有點領導的素質,聽了厲正的話也僅僅是兩個眉頭之間皺成一個「川」字,「我的部隊,好像不是你能夠指揮的吧?要走,我所有的人都走,包括我的醫療xiǎo分隊,要留,就所有的人都留下,包括我的戰鬥部隊,我的任務是維護這裡的安全,你不能讓我不負責任的就這麼走。不過你要是說我部隊以外的人,我倒是麼有意見!」
「好!那你的人請留在我們工地的非保密區,至於你的醫療人員,可以暫時在我身後的辦公大樓作為臨時的治療場所,其他士兵就幫著收拾戰場吧!」厲正想了想,「很好,那就這樣說定,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
張銘跟厲正相視而對,雙雙微微一笑,算是將事情定下來。
有了張銘的點頭,厲正心中大定,就等著姜睿的行動了。
那些白衣人個個都是打扮的一副德行,也不知道誰是領導,或者說有沒有領導,跟一群白蟻似的,在整個工地上鑽來轉去。
因為全身包裹在防護服中的緣故,這些白衣人的視線非常守限制,他們往往只能注意到自己正前方一百度以內的視覺範圍。
十分鐘之後,專心自己工作的白衣人渾然沒有發現,他們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不少白衣人常常是忙著手中夥計,轉過頭來,才發現周圍只有自己一個人了。這種恐慌慢慢開始在白衣人中蔓延,他們開始忙亂的聯繫起來,一算,才發現居然有一大半的人失蹤,無法聯繫。
其中幾個可能是白衣人頭目的傢伙聚在一起,商量了幾句之後,開始在現場去找張銘。
而在這個時候,張銘好像從現場消失掉了一般,根本找不到,他們找了幾個張銘手下的瞭解,紛紛眾口一詞,都說不清楚張銘去了哪裡,有說回基地去了的,有說出去吃飯了的,也有說去開會了的,要讓他們聯繫,他們就說軍隊有規定,出任務的時候不允許帶手機。
白衣人的頭目急了,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工地上如同無頭蒼蠅般的亂撞,終於一頭撞上了厲正。
「你是這個工地的負責人?」說話的白衣人,脫掉頭罩之後,露出一個禿頂來,看來搞研究的人多還是「聰明絕頂」的。一副金絲框架的眼睛架在泛著酒糟的鼻頭上,嘴皮子很厚。
厲正睖視著這個傢伙,道:「是,我就是這裡的負責人!」
禿頂眼神掃過依偎在厲正身邊的金莉,氣勢洶洶的道:「我的人在你的工地失蹤了,他們都是研究人員,其中還有社科院的專家,你必須給我把人找出來,否則你要承擔所有的後果!」
厲正微微一曬,也不去看禿頂,轉而望向金莉,手上用力將女人摟的更緊。
「你看這人,好玩不?我工地上除了傷員就是死人,唯一能活動的幾個人,都在忙著救助傷員,他居然讓我幫忙去找人?」
金莉婉轉一笑,表示對禿頂這種人的譏諷,「老闆,這人估計是傻子吧?我們又沒有請他來,他們不請自來,在我們工地上東搞西搞不知道nong什麼玩意,現在還來安排我們做事,不是傻子是什麼?」
「你」禿頂被兩人搭檔,譏諷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想要發作,又找不到因頭。只能是恨恨的指著厲正,「你要負責的,你要負責的!」
「嘖嘖」厲正搖著頭道,「瞧你的樣子,難道還不知道我這裡是屬於保密工程?你們這些傢伙來是做啥的?有沒有經過批准?有沒有批文?是誰同意你們來的?狀況都沒有搞清楚,還想在我面前咋咋呼呼?你信不信,我有足夠的理由將你們全部擊斃在這裡?反正今天已經死了很多人了,再死上一些,也沒有關係!」
言辭冰冷、語氣強硬,禿頂在聽了之後,喃喃的說不出話來,他們的確是沒有任何手續的。要手續,那只是一個笑話,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同意給xiǎo偷送上一把自己大門的鑰匙吧?
「看來張上校跟這些傢伙的關係確實不怎麼好?」辦公大樓五樓辦公室的窗戶邊,姜睿懷抱雙手,站在張銘的身邊,兩人齊齊望著下面,雖然聽不見禿頂和厲正之間在談什麼,但禿頂的表情,兩個人都能看的很清楚。
張銘在笑,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姜睿看他這副表情,就知道,這些白衣人在張銘這裡,也是不得待見的。
「你說的不準確!我和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關係!任務,他們只是我的一個人任務!」
「哦?那我們收拾了這些傢伙,不是就影響張上校的任務了?你怎麼不著急?」姜睿奇怪的問道。
張銘再次一笑,「我的任務,就是帶他們進來,至於後面的事,上面沒有要求!」頓了頓,張銘接著說道,「你們公司是nong啥的,我還是知道一二,我只是想說,你們有這種氣魄,我非常佩服。對於這些別有用心的傢伙,我是看不起的,畢竟,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別人的就是別人的,自己nong不出來就想去偷,這種行為是不道德的!而且關鍵是,他們在偷竊的是合作夥伴,這種性質實在是太過於惡劣,我很看不起!」
姜睿眼神中滿是驚訝,她完全沒有想到,張銘對於這種事情,會是這樣一個態度,看起來,以後將生產基地的安全交給他張明,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