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安哥拉邊境線通過的龐大車隊在公路上瘋狂的趕路,只要是本地人,沒有一個的想法跟李神州相左,都認為早一刻趕進恩吉丁加,就是給自己的性命加上了雙保險。《》
「師傅,你到底是這樣想的?不帶上李神州,我們兩個人在這非洲,會不會太冒險?」姜睿看著正專心致志,駕駛汽車的厲正。
剛剛在經過商議之後,所有人馬被分成了兩撥,最然李神州吃驚的就是,厲正居然只帶了姜睿和一點武器,卻要他將所有人直接去帶去金沙薩。厲正對他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能讓金沙薩的那些傢伙,知道李神州帶了人過去。
厲正要求李神州等人不要進入恩吉丁加,最好是繞過那座城市,至於李神州選擇哪條道路,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而厲正則是開著這輛奔馳車,向西面而去。
雖然是夜間行車,但厲正也只是開了近光,他同樣擔心,過於明亮的車燈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眼看兩人已經向西行駛了兩個小時,而且道路的狀況已經越來越差,厲正覺得差不多了,聽到姜睿的問題,他乾脆的將車停了下來,熄火關燈。
在非洲這些地方,你不要妄想著還有路燈什麼的東西可以用來照明,若是今天晚上雲層稍微厚些,恐怕就是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局面。
雖然現在隱約有天空中的星宿為這非洲廣袤的大地照明,但總歸帶給姜睿一種陰森森的感覺,當她看到厲正打開車門,欲下車時,連忙出聲阻止道:「師傅,不行啊,這裡可以荒郊野外的,恐怕有什麼大型猛獸!」
「猛獸?」星光下,厲正的眼神好像帶著點怪異的神彩,「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人更可怕的猛獸麼?」說完,他也不管姜睿,直接下了車,就那麼靠著車門,點燃一支香煙。
不知為何,姜睿總覺的厲正有些怪怪的,從秦雋將那個u盤帶走之後。
一支香煙抽完,厲正都沒有吐出一個音。
姜睿見厲正在外面站了如許之久,都沒有意外發生,應該還是安全的,她也是在汽車中坐的有些悶,乾脆打開車門下來了。
「你不是擔心有猛獸麼?怎麼也下來了。」掃了姜瑞一眼,厲正略帶笑音的問道。
姜睿轉到厲正的身邊,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師傅,有你在,什麼猛獸我都不怕!」
「哦?」聽到姜睿的話,厲正突然笑了,「但是我去有些怕啊!」
一雙黑玉般的眼珠子迎著星光望向厲正,姜睿略帶奇怪的道:「師傅,你不是說你不怕猛獸?」
厲正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在著些微的光芒下,顯得有些苦,「你說,秦雋要是發現,他手中的u盤是假的,會不會遷怒與藺家?」
感覺到挽住自己胳膊的玉人渾身抖了一下,厲正歎息一聲,「姜睿,你知道我什麼要帶你來非洲麼?我是擔心我走了,上海那邊就沒有人制得住你了,我看啊,雲哥你都沒有放在眼中的!」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姜睿雖然仍舊挽著厲正,但是她的雙手已經不在綿軟,而是帶著一股子冰冷的氣息。
厲正不回答姜睿的問題,只是歎息,「姜睿,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若是桑不同意將u盤交給秦雋,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非要作出這番古怪來?雖然我也相信,你仿製的那個u盤,秦雋恐怕看不出真偽來,但是誰又能保證其中不會有萬一?」
「不可能的!沒有萬一!」姜睿的聲音很堅決,她好像是吃定了秦雋沒有那個本事。
「你知道桑現在具體的位置?難道真的是在歐洲?」厲正終於轉過頭,望向姜睿。姜睿此時的臉上,神情很複雜,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真不知道,桑,只是讓我將東西郵寄到哪裡就對了!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麼在國內卻不提出來?」
這一點也是姜睿想不到的,既然自己已經被厲正看破,為什麼還要費經費神的將自己弄到非洲來。
「哦,果然你也不知道!」厲正早有預料的點點頭,「我猜你也肯定不知道,所以,你郵寄的那個u盤,也就無關緊要了!」
聽到厲正的話,姜睿心中一動,「師傅,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個u盤?」
厲正仰天一笑,「怎麼?就許你山寨,不准我仿製?再怎麼說,我還是被你叫了這麼久的師傅啊!」
原來厲正讓自己去拿的,根本就是一個西貝貨!
姜睿有些愣了,一直挽住厲正的手,此時也不由的鬆開來,「原來,原來你一直就沒有相信過我!」
此時姜睿的臉上有些氣苦,倒是讓厲正看的有些呆,「咦?難道我應該相信你麼?為什麼你還做出一副如此模樣?好,若是我厲正錯怪你了,你倒是講出來聽聽!」
姜睿只是搖頭,雖然眼眶子已經紅了,卻沒有半滴眼淚淌出來,「原來,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
「那也要你做的事情,值得我相信啊!」厲正感慨了一句,「你看,今天月色也不錯,這個地兒也不錯,不如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吧!」
原原本本的說?姜睿心中的事情,又如何能夠原原本本的說?看著厲正臉上的那種微笑,姜睿死的心都有了。「師傅,我的身份,並沒有假,你不是說,你已經恢復了記憶麼?」
點點頭,厲正道:「不錯,在我的記憶中,你確實應該是我的徒弟,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而且我又」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厲正道:「我又失了憶,第一,我要擔心你是不是冒名頂替的,第二」抬頭望向天空,厲正深深歎息道,「人都是會變的,誰有能保證,在你離開我的這段時間裡,心性沒有發生變化了,畢竟,人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上,受到的誘惑,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姜睿終於沒有控制住眼眶裡充盈的那些液體,仍由它們如同斷線般的灑落在非洲的土地上,「是!原來是我錯了!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人家都說,世界上最傻的人,就是愛上男人的女人!我就是個傻瓜,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壓根兒,就沒有相信過我!」
厲正低頭望著姜睿,再次搖頭,「你又錯了!」
「又錯了?難道,你相信我?」姜睿順手擦了擦淚痕,問道。
「其實,你一開始來的時候,我是不相信的,不過慢慢的,我還是將你當成了一個可以相信的人,但是,直到我告訴你李霖珍保管的秘密之後,我就又開始不相信你起來,果然,你最後做的事,讓我感覺自己的判斷並沒有失誤!」
「那」沉吟片刻之後,姜睿直勾勾的望著厲正,「你準備怎樣處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