籐本奈良不知道非洲的陽光是否很美好,但是他知道,現在自己的心中完全沒有半點陽光。我要啊全文字
當他在一流名典看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虯髯莽漢的時候,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就這麼失敗了!
徹底的失敗了!他在這個叫做玉邊雲的手底下,就跟初生的嬰兒一般軟弱,雖然他不是沒有想過將所有的手下都叫過來,將這個男人幹掉,但當他看見玉邊雲手中的那個東西時,就知道這個想法不能實現。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但是在一些古老的家族中,總還留著一些奇怪的規矩,比如說:令牌!
一個長二寸寬一寸的竹製令牌,靜靜的躺在玉邊雲的手心裡。
雖然還有些距離,但是籐本奈良卻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家族裡最高的長老令,可以說,見令就如同是見了族長。
「你是誰?怎麼會有這個!」雖然籐本奈良不想承認,但他還是必須先對著玉邊雲畢恭畢敬的鞠恭敬禮之後,才敢問出這個問題來。
「我是誰不要重要,重要的是,你還認不認這個牌子?」
若是籐本奈良有把握將這個莽漢幹掉,或許他會選擇「不認」,可惜剛剛玉邊雲已經用事實向他證明了,這個想法是行不通的,所以籐本奈良不得不認,也是必須認。
「認就好!」玉邊雲微微一笑,將竹牌收起來。「既然你還認得這東西,就該知道,我是為你好的吧?」
看著玉邊雲那張滿是鬍鬚的笑臉,籐本奈良心中有些非議:「為我好?這句話我也經常對下面的人說,不過接下來就是要掏刀子了,你這個黑臉的不會也要這樣做吧?」對著玉邊雲低下頭,籐本奈良心中卻是防備更甚。
玉邊雲可不會去研究這個小鬼子此時心中的想法,眼神掃過一直站在籐本奈良身後的那個男人,壓低聲音道:「你認為今天你還有機會?不怕告訴你,若不趕快離開,恐怕你根本走不掉了,周圍,已經被包圍了!」
眉角一跳,籐本奈良哈伊一聲,「這種情況,在我來之前,就已經想過了,但是為了完成任務,我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你」一直站在籐本奈良身後的強青不幹了,他可不是來送死的!剛才在路上的時候,他見籐本奈良信心滿滿的模樣,還以為是三指拈田螺,十拿九穩,自己還可以順道羞辱厲正一番,沒想到現在籐本奈良才說出真話來,「你這是存心帶老子來送死!」事情已到這種程度,強青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氣,「該死的小鬼子,老子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八嘎!」籐本奈良抬頭轉身,一腳就向強青踹去。《》別看他在玉邊雲面前挺老實,那是因為玉邊雲手中的那塊竹牌,強青麼,在籐本奈良的眼中,連一條狗都不如。籐本奈良這一腳力沉勢快,強青根本沒有時間去反應,眼睜睜的看著籐本奈良的大腳丫子向自己胸腹部飛速靠近,甚至連躲避的念頭都還沒有升起。
就在這一剎那,玉邊雲腳下一動,整個人居然後發先至的來到強青身邊,隨手輕輕一拉,就讓強青脫離原位,籐本奈良的一腳,踹了個空。
「你」望著玉邊雲,籐本奈良正想開口說話,卻見玉邊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要多聲枝節,跟我走!」
在內心裡,籐本奈良是不相信玉邊雲的,但他不是傻子,一來玉邊雲手中那個竹牌,可以讓自己名正言順的離開這個必死之局,二來剛剛自己踢強青的一腳雖然沒有中的,但卻試探出玉邊雲身手確非自己能夠挑戰。綜合考慮之下,籐本奈良自然是規規矩矩的跟在了籐本奈良的身後。
「前輩,您高姓大名?我強青今日若是脫困,來日定當厚報!」強青現在根本不拿正眼去瞧籐本奈良,而是緊緊的跟著玉邊雲。
睨了強青一眼,玉邊雲搖搖頭,「你,還是中國人?」
「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嘿,都是這個小日本逼我來的,我也是打不過他,要不,怎麼也不會幫他做事!」強青早在心中認定,玉邊雲是個中國人,要不,普通話怎麼能說的那麼溜呢,要不,怎麼會在關鍵時刻出手,讓自己躲過了那必殺的一腳?
「叫啥名字啊?」玉邊雲一邊帶著路,一邊問道。
「強青,強大的強,顏色青!」強青諂媚著說道。
點了點頭,玉邊雲就不再說話,整個過程中,籐本奈良都不吭一聲,直到跟在玉邊雲身後,七萬八拐的,就走到小區的一面圍牆下,「跳出去,你們就算是活命了,抓緊時間把,一會兒要是外面也被人圍上了,我看你們想出去就難了!」
不等玉邊雲繼續說下去,強青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爬牆了。
鄙視的看了如同土狗一樣的強青,籐本奈良再次向玉邊雲鞠躬,「多謝,多謝!奈良此去一定向長老匯報,還請賜名!」
玉邊雲想了想之後,道:「你就跟你們家主說,是一位姓雲得故人吧,若你們家主還是籐本宮外的話!
「哈伊!現在家主正是大人,奈良告辭!」見玉邊雲說出了家主的名字,籐本奈良的心中頓時大定,自己就算是沒有完成任務返回國內,想必族長也不會輕易的降罪自己了。
但是現在,籐本奈良才知道,被玉邊雲帶出一流名典,是幫了自己,但偏偏玉邊雲也救了強青,卻是給自己找了麻煩。
從一流名典出來之後,籐本奈良看到的是一隊隊的警車、軍車呼嘯而過,他知道,自己在一流名典裡的那些手下,算是全部「玉碎」了,自己現在已經成為一個光桿司令了,是該走了。
偏偏他還沒有跑出太遠,就發現自己被人綴上了。
雖然籐本奈良對中國並不太熟悉,但他長期訓練出來的敏銳感覺,已經讓他知道身後,確實有不懷好意的人在跟著。
而且不到十分鐘,籐本奈良就知道,因該是強青的人,因為在跟蹤的人中,出現了金髮碧眼的傢伙,而這些傢伙一看,就不應該是從事正當行當的人。
「該死的中國。豬!」籐本奈良暗罵一聲。
自己帶來的手下,已經被圈在了一流名典裡,再沒有人了,若是現在跟強青發生正面衝突,恐怕孤家寡人的自己,只有死路一條,於是籐本奈良開始逃命。
但一開始他就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遠離一流名典。當整個上海市的警力都開始向那邊集中的時候,距離一流名典越來越遠的籐本奈良發現對方已經開始肆無忌憚起來,甚至有人在奔跑的過程中,掏出了手槍。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擺脫他們!」追蹤者既然已經不在意暴露身份,那就意味著對方根本不在乎是否能夠活捉自己,此刻,籐本奈良感覺到自己已經是命懸一線。
幸好上海市的人夠多,發現情況對自己不利之後,籐本奈良專門找人多的地方去擠,終於在跑過四條街區之後,甩脫了尾巴。
在一家小旅館中湊合著渡過一夜之後,籐本奈良跟家族取得了聯繫,雖然長老並沒有怪罪他,但從那冷淡的語氣中,籐本奈良已經感覺到大家對他失去了信心,甚至連派人來接應他的事情,都沒有提。
當籐本奈良走出旅館的時候,他感到渾身一陣發冷,原來,春天,還是遠遠的,沒有到來。
讓籐本奈良發冷的原因,當然不是上海的倒春寒,而是一圈人。
一圈將他圍在中間的人,這些人中,有亞洲人,也有歐洲人。
不過最打眼的人,就是站在這圈人中的強青。
「*,你跑的倒是挺快的,哈哈,但你別忘記了,我才是地道的上海人,在這裡,我是主人,而你,就是一條鑽進籬笆的狗,既然進來了,就該有被人燉成一鍋的覺悟!」強青雙手叉腰,對著籐本奈良哈哈大笑。
現在是大白天,而且又是在鬧市區,雖然籐本奈良被圍住,但是他不擔心對方會使用槍,畢竟這是在中國,若是在人多的地方使用槍支,後果,非常嚴重。
「你想怎麼樣?要知道,昨天其實是我救了你!」籐本奈良眼睛一瞇,定定的望著強青。
「不怎麼樣!」強青收住笑容,「不錯!老子不否認,昨天是你救了我,但是你差點又害了我,所以我們之間扯平了,今天,我是作為一個愛國的中國人,來殺殺你這條日本狗的威風!」強青雖然說的好聽,卻讓籐本奈良直搖頭,「你不是一個能成大事的人,因為你心中容不下事情!我保證,就算你現在能將我殺了,也逃不過警察的追捕,難道你不知道,在大街上這樣包圍一個人,是一件愚蠢的事情麼!」
「我當然知道!不過你看看我周圍都是些什麼人?都是些歐洲人啊!你說,若是中國警察看見一群歐洲人在大街上毆打一個日本人,到底會幫誰?」強青胸有成竹的反駁著籐本奈良的話。
或許強青的話說的有幾分道理,不過籐本奈良卻根本不在嘴皮子上跟強青爭個輸贏,「我說你不是能成大師的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籐本奈良說到此處,突然身影一動,團身衝進向一個最高大的歐洲人。
那歐洲人根本沒有預料到籐本奈良會在說話間突然出手,還沒來得及反應,居然就被籐本奈良一下子給撞的倒飛了出去,而籐本奈良則是趁此機會,三步並成兩步向外面衝去,一邊沖,一邊還在大喊,「老外毆打中國人了,老外毆打中國人了!」
籐本奈良說的不錯,此時正鐵青著臉的強青,確實不是一個能成大事的人,因為他甚至連兵法中的基本常識都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惜強青既不知道籐本奈良不但會說中國話,而且還會說上海話,也不知道籐本奈良一開始就已經打定主意逃跑,所以,最後,他只能是一個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