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翻倒最後一頁,厲正慢慢的將日記薄合起來了。我要啊手打
每一次看老石頭的日記,厲正總有能感受到那種在荒漠中,肆意瀰漫的愛,那種對李霖珍的愛,有時候,厲正自問,當自己處在那樣一個環境,那樣一個絕望的環境中,最多的是,想起誰?
父母麼?或許沒有印象了。
親人麼?或許已經沒有了。
難道是,會是桑?
桑?隨著自己一步步的接近,厲正甚至有些恐怖起來,在他潛意識中,厲正甚至認為桑,跟這個老石頭中日記中的東西,有著某種神秘而可怕的聯繫,只有細細讀過老石頭日記的人,才知道,那種「長生」,是一種什麼樣的恐怖。
厲正不願意將桑和那些沒有思維,準確的說是沒有人類思維的人形生物聯繫在一起,但在有的時候,他總有這種感覺,尤其是當竇軍說出那一幕之後,厲正更是堅信,桑,她不是一個人類,或者說,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一聲長歎,卻無法吐出厲正心中的矛盾。將老石頭的東西一樣樣的包裹起來,其中有張最關鍵的東西——地圖,那張被老石頭標注了無數地點的軍用地圖,已經被厲正用最高精度掃瞄和複印了,以保證萬一的時候,自己能夠拿的出來。
所有的東西,厲正都收進了早已準備好的木盒子中,下午,這些東西,就該易主了。
東西自然不能交給日本人,這是厲正早有計較的事情,不用別人來提醒,好歹,自己身上流淌著的還是炎黃的血脈。
籐本家的人重要麼?難道因為桑背負著一個籐本的姓氏,自己就有必要給籐本家的人好臉色?厲正搖頭,「桑是不是人,我都不敢保證了,又怎麼能相信她跟日本人有關係!」
時間溜躂著,一轉眼就已經過了午飯時間。《》
厲正悠閒的在房間裡抽著煙,他的手機,除了藺雙紫和李霖珍之外,好像還有沒有別人打進來過電話。
「老闆,你說的哦,今天那些日本人還會來!」周豪有些興奮,他這種一生都在為追尋武道極致的人,總是更加喜歡戰鬥的刺激。
厲正抖抖煙灰,點頭道:「那是當然,我想,秦雋雖然有些實力,但是想在日本人出現之前,將他們全部搞定,恐怕是不可能的!」
他的猜想很正確,此時的秦雋已經忙的焦頭爛額,卻沒有得到他想的任何結果。
「還沒有發現麼?只有兩個小時了!」秦雋在一輛專門調用的指揮車中,對著電話大聲的吼叫著。
為什麼日本人能夠在中國人的地盤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雋突然覺得自己很懷念那個時代,那個天天有人喊著:「人民戰爭」的年代,只有在那個年代,哪怕就是一隻外國的蚊子飛過了邊境,都會無處藏身。
「再給我找,所有角落都不能放過,我還不相信,他們能飛上天!」秦雋怒吼著砸斷電話,「就算上天,也要經過我的同意!」自言自語一句之後,秦雋轉過頭,看著還一臉自得的高樂。
「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著急?」
高樂聳聳肩膀,「我為什麼要著急,東西在厲小子哪裡,他不想交出來,誰也拿他沒轍,你派去監視的人不是說,厲小子已經將家中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都送走了麼!」
「是啊!你不會以為,東西在那兩個女人手中把?」秦雋有些奇怪的問道。
高樂搖搖頭,「當然不會!若東西是在兩個女人手中,那厲正就是個傻子!」
「我覺得厲正不應該是個傻子!」秦雋搖搖頭,「若他是傻子,恐怕我們都是瘋子!」
「我們本來就是瘋子!」高樂笑了笑,「我想,厲正的手中一定還有另外的王牌,要不,他不敢這樣粗心大意的就將兩個女人放出來,要知道,她們兩個應該是很好的籌碼!」
認為李霖珍與何佳柔是籌碼的人,還真是瘋子,因為他不能瞭解厲正的想法。高樂不是個瘋子,他不會想在東西即將到手的時候,去做這些瘋子才會做的事情。
「你認為厲正還有什麼籌碼?那幾個從西伯利亞帶回來的拳手?還是誰?」秦雋皺起眉頭,問道。
高樂搖頭,「我不知道,我不是這裡的地頭蛇,也不是個智囊,我只是把刀子,一把槍,手往哪裡指,我就會讓哪裡受傷,流血,帶給哪裡死亡!」高樂再次聳聳肩膀,「你知道麼,我的頭兒經常批評我,說我不會用腦子思考問題,其實,我有必要用腦子思考問題麼?我能用腦子思考問題麼?」
秦雋望著高樂,那副有些憨厚的模樣,慢慢的,笑了,「是,你說的很有道理!讓我們來想想,厲正若是還有王牌,他會留著對付誰?」
厲正要對付誰?
厲正在上海灘這個地兒,敵人真的太多了!
秦雋是敵人;
高樂是敵人,
錢易可的人,也算是敵人,
還有錢彥德,也是敵人!
不過他的有些敵人,有些曾經的敵人,卻變成了盟友,比如,強青。
三輛看起來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的金盃車,將錢彥德住的地方,已經隱隱的包圍在了裡面。
強青坐在其中一輛金盃車中,用手中鋒利的蝴蝶刀,一下,又一下的掛著臉上因為通宵沒有睡覺,而顯得過分生長的鬍鬚。
「老大,我保證,人都在裡面!什麼時候動手?」駕駛室門被打開,一個強青的手下坐了進來,立刻回頭向強青匯報。
強青眼睛下的肌肉抽了抽,慢慢的放下蝴蝶小刀,強青眼神向車窗外,那棟大房子望去。
好久之後,強青才收回眼神,抬出手腕,看了看腕上的手錶。
「娘的!片子,等到我出國之後,我才知道,我們中國人為什麼那麼窮!」
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指示,卻突然聽到強青冒出這樣一句話來,這個叫「片子」的手下有些愣。
強青抬了抬手腕上的表,「你瞧,你們瞧,就這麼一個爛表,我在巴黎的時候感覺很便宜,四位數的價格,太輕鬆了,但是昨天,就在昨天,我在上海的一個專賣店看到它,人民幣標價,居然是六位數,你說,我們中國人怎麼能不窮呢!」
眾人默然,他們不明白,強青現在說手錶的事情,跟接下來的行動有什麼關係。
看著周圍茫然的目光,強青有些無奈的拍了拍自己腦門,「娘的!我跟你們說這些做什麼!對了,以後記得給老子都去買一塊好表戴上,都他媽沒有時間觀念!這個錢彥德也是!老子在這裡等他出門,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眾手下這才明白,原來,強青是在等錢彥德出門,可是,他怎麼知道錢彥德要出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