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大眾車轟鳴著,絕塵而去,厲正一手提著唯一活口的衣領,眼神卻呆滯的望著西餐廳裡。
破裂,如同春曉河冰的玻璃門,那趴伏在地上的身影。淡紫色的外套猶如零落的花瓣,那一行刺眼的血跡,讓厲正暫停了呼吸。
「雙雪!」丟開動彈不得的大漢,厲正撞開玻璃門,抖落一地的碎片。
清脆的玻璃破裂聲如同厲正此刻的心,將趴著的藺雙雪抱起來,胸前,一片耀眼的紅。
「雙雪...」厲正眼圈一紅,那白皙到蒼白的臉龐,伸手輕觸,冰一樣的涼。
「你...不能有事啊!救護車,服務員,救護車!」厲正抬起頭來,望著吧檯。
「已經報過警了...」剛剛從吧檯後站起來的服務員怯怯的面對著厲正,流露出同情和驚疑交雜的目光。
厲正的手指靠近藺雙雪雪白的頸子,那微微的搏動,讓厲正知道,生命,還沒有離這個苦命的女孩而去。
「為什麼,為什麼又是你...」厲正虎目中垂下兩顆淚來,這是第二次!第二次,藺雙雪因為自己而中槍。
救護車比預料中來的更快,當厲正打算陪著藺雙雪上救護車時,卻被隨之而警察給攔了下來。
「這位先生,你必須跟我們去警局!」一個警察很客氣的對厲正說道。
「哪裡地上不是躺了一個麼?我想你們抓他回去就已經能很好的說明問題了!」厲正伸手,想將警察推開,
「唰唰!」他的手還沒有接觸到警察,就聽到周圍一陣拔槍的聲音,「咦?」厲正有些愣,他不知道這些警察為什麼要將槍口對著自己,「好吧!」他不能耽擱搶救藺雙雪的時間,就在兩分鐘之前,他已經給藺雙紫打過電話,相信以藺雙紫現在的能力,應該能夠在第一時間趕到醫院,守著藺雙雪做手術。
放下雙手,厲正凝視著救護車閃耀著燈光而去。
秦雋出現了。
「喲,厲總,今天運氣真好啊,四個人都沒有將你擺平!」貼著厲正的耳朵,秦雋用旁人聽不到的聲音,說道。
眉頭一抬,厲正怒視著秦雋,「是你幹的?」
「喲,怎麼可能,我可是正直的政府工作人員,嘖嘖,身手正好,不過對不起了,你必須要跟我走一趟了!」後半句話,秦雋提高了音量,手一揮,馬上就有兩個警察上來,給厲正戴上了手銬。
一輛金盃改裝的囚車開過來,秦雋看了看厲正,說道,「把地上那個塞進去,這個,就坐我的車吧,朋友!」
秦雋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輛越野車,豐田的巡洋艦。
「嗯,換車了?不錯嘛,這個,不超標?」厲正坐上去之後,車裡只有他和秦雋兩個人。「你就不怕我挾持你?」
「啊,開什麼玩笑,雖然給你戴了手銬,但就法律的角度來說,你還只是個受害者而已,你沒有必要為了手銬就給自己背上一個襲警的罪名吧?」
厲正點點頭,有的時候,他真的佩服秦雋,看問題,很精到。
「既然我是受害者,你抓我做什麼?」
「想聽真話?」
「如果你有...」
秦雋哈哈一笑,「厲總,你還真是幽默,其實我這個人一直都是說真話,我只是想抓你,看看你受窘的樣子,這個答案,你滿意?」
「滿意!」厲正同樣笑了,「不是你,那就是錢家兩父子咯,看來他們真是有些活的不耐煩了!」笑著笑著,厲正的神情變得陰狠起來,「是不是這個社會就是需要鐵血一點?」
秦雋搖搖頭,「是不是錢家父子,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嗯,政府會給你一個答案,哈哈,只是不知道需要多久!至於你剛才說的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準備對他們父子下手?你有這個實力嗎?」
「你這是在探我的話?嗯,好吧,事實會給你一個答案,不過不需要太久!」厲正冷冷的瞧了秦雋一眼,心中暗暗的打定了主意。
「聽說過金色年華麼?」秦雋忽然換了個話題。
厲正心中一震,他當然聽說過,而且就在不久之前。不過他還是裝著一無所知的搖搖頭,「我不聽歌,不知道這些組合的名稱!」
秦雋冷冷一笑,「哦?原來這是個音樂組合啊,呵呵,不過恐怕她們很快就會解散了,嗯,被逼的!」
睨了秦雋一眼,厲正不知道秦雋哪裡來的底氣,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好了,警察局到了,我們的閒聊也該結束了!嗯,好好的做個筆錄,然後就可以回家休息了,不過,這次你是真的暫時不能離開上海了!」秦雋停車,打開車門,兩個警察過來,一左一右的擰住厲正的胳膊。
「知道嗎,我還真不希望藺家的二丫頭出事,嗯,三維集團在她手中,比換個姓,要好對付的多。」秦雋在重新坐回汽車中時,突然陰陰的說了一句。
糟糕,雙紫!
直到豐田巡洋艦在厲正的眼前消失,他才突然明白秦雋這句話的意思,顯然,只有藺雙紫這個三維現在最大的股東死亡,藺雙雪才有可能掌管三維集團。
「我要打個電話!」厲正左右看了看兩名警察,大聲的吼道。
沉默!
兩名押送厲正的警察根本不理睬厲正的叫聲,直接將他送進拘留室,「好好呆著,等我們空了,就來找你錄口供!」
顯然,這兩個警察已經得到了秦雋的暗示,根本不會放厲正離開,也不會讓他跟外界聯繫。
拘留室裡還有幾個人,一看就非善類。
「開門!我要見我的律師!」厲正將鐵門拍的光光直響,卻沒有引來半點注意。
「省省吧,小子!」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厲正掉頭一看,原本坐著的幾個人紛紛站了起來。
「為什麼進來的?」說話的還是那個懶洋洋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是一個不到三十歲,頭髮蓬亂的年輕男人。
瞇起眼睛,厲正將這幾個人從頭到腳大量之後,冷冷道:「可能是殺了幾個人吧!」
淡淡的語氣讓拘留室的其他人都倒抽一口涼氣,只有那年輕男人不為所動,「唬鬼呢,就你小白臉的樣子,還敢殺人?」
厲正冷冷的一笑,習慣性的聳聳肩膀,挑挑眉峰,他不想做這些口舌之爭,現在,怎樣在第一時間逃出去,然後通知藺雙紫,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既然來了,就不要裝,按規矩吧!」年輕人鼻子裡輕輕一哼,看向厲正的眼神,已經冰冷的如同一條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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