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終入揚州
得知遼東海軍已大勝日本艦隊,而荷蘭和葡萄牙的聯合艦隊已經被迫反航的消息後,吳三桂總算去了一塊心病,而經過這幾日炮擊,揚州城中兵力已被消耗近半,是到了該最後決戰的時侯了。
吳三桂當即命吳安加緊攻擊,夜間也不要間斷,爭取在明日清晨轟塌揚州城,為大軍攻城作好準備。同時命吳宇等人,天黑便開始休息,養精蓄銳,待明天便與揚州城中的十幾萬南明軍決戰。
早憋了一肚子氣的吳安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他親自來到炮營陣地,督促炮兵對揚州城發起總攻。因為揚州城上的紅衣大炮早已被炸盡,所以遼東炮兵可以如同在自家後花園一般輕鬆的攻擊揚州城,而不會有一點危險。
千門火炮從中午一直炸到晚上,城中南明軍只盼著快點天黑,按往日經驗,只要天一黑,遼東軍便會回營用飯,晚飯之後便不會再來攻擊,自己如能盡快修好城牆,還可以好好睡一覺。
很快太陽便已沉入西山,天色也暗了下來,遼東軍果然在天黑後便停止了炮擊,全部返回營中用飯。而這時城中的幾萬南明軍也快速的拿好沙石,躲在城牆附近的黑影中,隨時準備上去修補城牆。
城上的觀察哨很快傳回消息,遼東軍已經走了。得到命令的南明民兵快速的衝了上來,登上不足四米的城牆,將手中沙石扔到缺口處,隨即返回再取沙石,幾萬民兵如此往復了近半個時辰,城牆已經修補了一半。許多南明民兵以為今夜也可像往日一樣,修好了城牆,便可返回城中,好好休息一夜,待明日再上陣來。
可就在南明軍民都已漸漸放鬆了警惕的時侯,突然城下黑暗的遼東軍炮營中火光一閃,再次響起驚天動地的響聲,未等城上城下的南明軍反應過來,千餘枚炮彈已經落在了城牆內外,幾千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南明軍民便已倒在了血泊當中,一命嗚呼。
隨後遼東炮營陣地亮起了一堆堆篝火,一支支火把被點燃,將揚州城外照得如同白晝一般。這時有倖存的南明軍才發現,本來應該空無一人的遼東軍炮營陣地,此時竟是人員整齊,千餘門火炮發出一道道火舌,一枚枚炮彈落在揚州城的城牆內外,奉命修補城牆的南明軍民頓時死傷無數。
炮聲驚醒了正在城內休息的史可法,不用手下來報,史可法也可以從炮聲中知道,遼東正在趁夜色攻城。剛剛穿好盔甲,未等史可法出門,門外已有親衛來報,城外遼東軍正在用炮火攻城,修補城牆的幾萬軍民死傷大半。
史可法聽後大為後悔,都怪自己大意,以為遼東一直沒有深夜攻城,想來今夜也不會來攻,卻不料落入了遼東軍的圈套,被遼東軍偷襲成功。他本想到城牆附近觀察敵情,可剛剛走到距城牆幾里外,便可以清晰的看到城上火光熊熊,聽到遼東軍的炮聲不斷,其炮火的密集程度,別說是人,就是一隻老鼠也決難倖免。史可法知道,這定是遼東軍發起總攻前的準備,按遼東的火力來看,用不上天明,這段城牆便會坍塌,而自己此時若硬命部下上前修補城牆,先不說他們是否會聽從命令,就算他們肯依令行事,怕也是難以衝到城牆之下,只能是白白損失性命,得不償失。
沉思片刻後,史可法冷靜下來,回到府衙,召集手下將領議事。待眾將到齊後,史可法才道:「看現在遼東軍的攻勢,城牆怕是難以倖免,頂多明日一早,遼東軍便會入城。考驗咱們的時侯到了!南京城就在咱們身後,萬歲就在咱們身後,咱們若不能守住揚州城,南京危矣、萬歲危矣!各部回去後,立即按事前準備的方案行動,動員全城百姓,與他遼東軍打一場巷戰,要讓他們知道,咱們南明的將士,咱們揚州的百姓沒有怕死的孬種!我要讓這揚州城成為他遼東軍的墳墓,成為他們永世難忘了傷痛!」
遼東圍困揚州城二十餘天,特別是近幾日來,每日炮火攻城,城中軍民死傷十幾萬人,倖存的揚州軍民無不與遼東軍有著切膚之痛,對遼東軍已是恨之入骨。所以當史可法與遼東軍決一死戰的命令下達後,整座揚州城立即行動起來,上至七八十歲的老翁,下至十幾歲的孩童,甚至裹了小腳的婦人,也都從家中取出菜刀、木棍走上街頭,只等著與遼東軍血戰到底。
一夜的炮擊,令城內外的遼東、南明軍民無人能夠真正安眠。就在東方剛剛露出一線曙光時,在炮火中頑強站立幾日的揚州城牆終於轟然倒塌,二十餘米寬的一道豁口就擺在遼東軍面前。面對這得來不易的良機,遼東軍卻並不急於進攻,反而暫時停止了炮擊。
史可法明白,這定是遼東軍的誘敵之計,想要引誘自己派軍上前搶修城牆,再用重炮攻擊自己。如今城中可用之軍不過十幾萬人,那裡還有餘力如此白白浪費。
吳三桂等了約有半個時辰,也不見城中有人出來搶修城牆,看來南明軍是看破了自己的想法,只得再次下令道:「命吳安率炮兵再次三輪齊射,清空城牆附近守敵,隨後進行延伸射擊,直至最大射程!」
吳安得令後,一連三次齊射。炮聲剛剛響起,只見遼東大營前的幾萬早已整裝待發的遼東鐵騎冒著硝煙衝向了揚州城。
此時在城牆附近早已沒有了南明守軍,遼東鐵騎毫不費力的便衝進了揚州城。可揚州城作為南方經濟重鎮,城中街巷四通八達,最寬的足以容得下六輛四輪馬車並排通過,可最窄的小路,就算是人步行也得側著身子,這種複雜的地形給遼東的騎兵帶來了一定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