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威懾傷俘
未等大軍安頓下來,吳三桂便馬上命人將吉賽留在此處的幾名重傷員提到面前,詳細審問他們追擊兩位夫人的過程。
被留在奈曼部落的幾十名重傷員開始還比較頑強,可吳三桂心念兩位夫人安危,根本沒有功夫與他們扯皮,拔出戰刀架在其中一人脖子上,喝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說是不說?」
那人以為吳三桂不過是嚇嚇他,根本沒在意,可沒想到,吳三桂竟連眼也沒眨,一刀斬下,要了他的小命。之後踏著那人的鮮血,又將戰刀架在了第二人頸間,同樣的話,同樣的結果,吳三桂根本沒有再問第二遍,用手中戰刀連續砍了七個之後,第八個扎魯特傷兵看著滿地的人頭,再看看滿臉鮮血的吳三桂已走到自己面前,未等吳三桂開口,已被嚇得軟成一團,忙道:「大……人,手下留情,小人願招!」
吳三桂怕此編些謊話來騙自己,一揮手,命人將其帶下,抄錄口供。剩下的二十餘人眼見不招是死,招出來卻有一線生機,再說已經有人招了供,自己硬扛著也是無濟於事,所以剩下的這些人除去幾人依舊寧死不屈做了枉死鬼外,其餘人都被分別帶了下去,詳錄口供。
這時吳三桂才轉過頭來對拉克申道:「對不起了,弄髒了你的營帳,等此事過後,我必有所報!」
拉克申雖久聞吳三桂「殺神」之名,可今日才終於得以見到吳三桂血腥的一面,對待這等已是毫無還手之力的重傷俘虜,這個殺神竟也可以如切瓜一般連斬了七個,若是換了旁人恐怕真是下不去手。不過不能否認,吳三桂此招確實是震懾住了這些扎魯特傷兵,以最快的速度逼出了口供。不過這個殺神卻是自己千里迢迢請回來的,請神容易送神難,若是為這幾個俘虜而得罪了吳三桂,那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拉克申一臉陪笑,道:「將軍不必客氣,拉克申既然已決心投靠遼東,那我的一切便都是遼東的,將軍任意處置便是。」
吳三桂從進入這個營帳便一直鐵青的臉終於緩和了一些,沒想到這個拉克申倒也識趣。「好,看你年紀尚輕,又是真心投靠遼東,待此處事了,你便隨我一同返回遼東,到冰凌學院學上一年半載的,多長些本事,將來自有你用武之地。」
拉克申既然想要投靠遼東,當然早將遼東一些基本情況打聽明白,這冰凌學院在遼東的重要性他也略知一二,從冰凌學院出來的人雖不敢說個個拜將稱侯,可一生榮華富貴卻是肯定的,現如今遼東軍中,這些年輕的將領,那個不是從冰凌學院出來的,自己若能有機會進到冰凌學院學習一回,將來前途必然是不可限量,可比自己現在當的這個人口不到一萬的奈曼族族長強上萬倍,何況投靠了遼東,便再也不用為族中老少的衣食住行擔心,再也不用害怕每到冬季,有族人有缺糧餓死。拉克申難以抑制自己激動的心情,「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謝將軍厚愛,拉克申終身難以報答,小人願在此立誓,此生只忠於吳將軍一人,若有違此誓,不得好死!」
「好了,起來吧,一切待此行結束再說不遲。」吳三桂此時除了對兩位夫人的下落關心外,對這種小事根本難以提起精神。
拉克申見吳三桂興致不高,不敢再打擾吳三桂,不過他也知道吳三桂這位塞外第一人所說的話,斷沒有不做數的道理,自己只要安心等待便是。
過不多久,負責審問扎魯特傷俘的吳習手拿著幾份供詞來見三桂。不等吳習參見,吳三桂急道:「快將供詞給我拿過來!」吳習將幾份供詞遞給吳三桂。吳三桂一目十行,很快便看見了其中一份,這才抬頭問道:「這幾份供詞你可都看過了?所述是否一致?」
吳習點頭道:「基本一致,不過可惜的是他們現在也不知吉賽的下落,只知大軍向西行去。我已命探馬一路向西追去,想來用不了多久便會傳來消息。」
吳三桂將手中供詞遞給吳洪和吳苟兩人,長歎了口氣,道:「這支跟在夫人身邊的騎兵連確實不易,竟能在近萬追兵下保護兩位夫人十幾天,只是不知現在還剩下多少人。」
吳洪也已看完供詞,抬頭道:「不錯,據這些傷俘所講,他們是在四天前追上了夫人行蹤,卻被二百餘人攔住了去路,整整激戰了半日才終將這斷後的二百餘人全部殲滅。可歎這二百餘人竟無一人投降,全部喪生,真不虧是我遼東的勇士!」
聽著這幾人的感歎,一邊的拉克申更是心驚不已,遼東軍竟只靠二百人便能阻擊萬餘騎兵的半日之久,雖然最後全軍覆沒,可吉賽率軍趕到自己部落時,死傷卻有千餘人之多,遼東軍竟能在一比五十的情況下消滅近十倍的敵人,若非此時親耳聽到,他決不敢相信,難怪當日吉賽到自己部落時情緒低落,性好美色的他,在當晚竟未讓自己找人為其陪寢,讓自己逃過一劫。
吳三桂根本沒有注意到拉克申的表情,而是自言自語的道:「兩位夫人自被追殺已有十幾日,當時逃得匆忙,並未攜帶乾糧,真不知他們是如何撐得下來。後面又有近萬追兵,唉,真是若了她們了!」說到此處,吳三桂彷彿已經看到兩位夫人此時容顏不整的樣子,心中一急,道:「吳洪聽令!命親衛團五營立即起程,每營間相距五十里,一路向西嚴密搜查夫人下落。」
「是!」吳洪得令而去。拉申克本來還想勸吳三桂,大軍已連續行軍一日一夜,昨天夜裡只歇了不到兩個時辰,恐怕全軍體力不佳。可當他出營看到已整裝待發的兩萬餘遼東軍時,他才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