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再次會面
很快吳宇便注意到許立馬鞍邊上的兩顆人頭,不過上面血跡一片,已看不出是誰。問道:「許立,這顆人頭可是尚可喜和明安?你真的親手將這二人斬殺?」
「不錯,正是這兩個狗賊,若不能親手取其人頭祭奠兄弟,我日後如何有臉去見他們。」
「好,好!你相助我滅了齊賽延諾是一功,親手斬殺這二賊又是一功,現在又攔住了林丹這群潰兵,有此三功,就算師長也不會再責罰於你,如此我便放心了。」吳宇一拍許立笑道。
「就算師長責罰於我,哪怕是要了我的性命,只要能親手誅殺這二賊,為弟兄們報了大仇,我死無所撼!」
「得了吧,你還不知道師長的脾氣嗎?最為護短了,就算你不立下這些功勞,師長恐怕也不會將你軍法從事,頂多降了你的職,關上幾天罷了。」吳宇看許立故意裝做十分悲壯的樣子,氣道。
「嘿,嘿,哪是,咱們師長是誰啊,那可是殺神,不過這個殺神祇殺敵人,從不殺自己人。」
正在二人說話的功夫,吳三桂也已率軍趕了上來,看到許立竟也在此,眉頭一皺,道:「許立,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不是讓你留守嗎?」
許立知道此時瞞得了誰也瞞不過師長,再說他也從未想過要欺騙師長,那怕吳三桂聽後要將他就地處決,他也不會對吳三桂說一句慌話。「師長,我……」
吳三桂打斷許立,怒道:「是不是見到了尚可喜和明安,便一心只想著報仇,竟置軍令於不顧!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來人,將許立給我押下去,等戰後再作處置!」
面對上前的兩名衛兵,許立不敢掙扎,甚至不敢解釋。吳宇和隨同許立一同來此的二百騎兵心中一慌,剛想上前為其求情,吳三桂雙目一瞪,道:「吳宇,你知情不報,同樣是觸犯了軍法,日後再找你算帳。還有你們這些兔崽子,不好好守著大營,跑這來湊什麼熱鬧?看在你們只是從犯,戰後再處罰你等,還不趕快給我滾回去!」
吳宇和二百餘名騎兵低下頭,偷偷看了一眼許立,卻發現許立雖然也未敢抬頭,可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慌,看來是胸有成竹,並不擔心師長的處罰。眾人不敢再為其求情,只得打馬返回營盤駐地,吳宇也退到了一邊。
許立則乖乖的任由兩名衛兵將其押下,若是喀爾喀各部騎兵見到這一幕眼珠非得掉下來不可。在戰場上所向無敵的許立面對吳三桂竟然連解釋的勇氣都沒有,實在是令人不敢相信。
吳三桂見許立和二百餘騎已全都被帶走,才招來吳宇,問道:「前面被圍的可是林丹?」
吳宇氣吳三桂不分清紅皂白便要降罪於許立,也不說話,只是點了下頭。
吳三桂也不著惱,反而解釋道:「行了吳宇,另拉長個臉給我看,不管他許立立下多大的戰功,可違反軍令這事不假吧!這次若不處罰他,再有下次怎麼辦?若是人人都學他怎麼辦?若等他將來成了團長、師長,再犯這樣的錯誤又該怎麼辦?到時可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若是如此,還不如先教長個記性,免得將來誤了大事!」
吳宇一聽三桂這話中有話,抬頭問道:「師長,你不是要殺他以正軍法?」
「殺他?我可捨不得,這麼一員虎將,又是足智多謀,分得清利害關係,我如何捨得殺他。聽人來報,你能消滅齊賽延諾也是有他從旁協助?」看到吳宇點頭,吳三桂才接著道:「這足以說明許立並未被仇恨蒙住雙眼,還能分得出輕重,知道助你殺敵,雖然他違反了軍法,可卻又立下了大功,戰後再為他慢慢細算……」
「師長,許立還親手斬殺了尚可喜和明安,他還……」
「行了,我又不瞎,他馬鞍邊的兩顆人頭不用問也知道,必是尚可喜和明安的,別人的人頭他許立還不屑掛於馬上以顯其功。你是不是還要說是許立率領著喀爾喀部騎兵堵住了林丹?」
吳宇驚詫的點點頭,回想當年,自己跟在吳三桂身邊時,自己還曾以其兄長身份自居,處處照顧於吳三桂,可沒想到這才幾年時間,當年的少年已成長為統率幾十萬兵馬的大將軍,更是事事算無遺漏,讓人在敬佩的同時,也有了幾分畏懼。
吳三桂看到吳宇吃驚、畏懼的眼神,歎了口氣道:「吳宇,你不需要有什麼其他想法,我雖然長大了,成熟了,可我還是當年的吳三桂,敵人需要怕我,可我的兄弟卻不需要。」
「師長,我明白了。」吳宇抬頭看了看吳三桂清澈的眼神,彷彿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吳三桂,心中的畏懼煙消雲散,取代的卻是尊敬、愛護之情。
「至於我知道林丹是許立攔住,其實說穿了,只是我對喀爾喀這幾部的騎兵有些瞭解罷了,若是僅靠這些心志不堅的蒙古騎兵,現在恐怕連尚可喜和明安還解決不了,如何能阻擊林丹?必是許立率人先擊殺了尚可喜和明安,再率喀爾喀各部騎兵佈陣阻擊林贓去路。你放心,許立的這些功勞到時我一樣也忘不了。」
這時被困中央的林丹已等得不耐煩了,拍馬來到距吳三桂不遠處,高喝道:「吳三桂吳將軍可在,林丹有話要問!」吳三桂到來後,圍而不攻,讓林丹吃不準吳三桂到底是什麼意思。可自己率來的八萬大軍到此時已只剩下自己身邊的幾百人而已,就算自己將來不想報仇,想來吳三桂也必不會放自己這個心腹大患離開。可遼東軍偏偏沒有一個明確的態度,是殺是放倒是給句話,如此等待才是最折磨人的。
吳三桂聞言一笑,對吳宇道:「看來咱們遠道來的客人已經等不及了,走,陪我再去會會這位林丹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