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大明封賞(二)
「那依眾位愛卿所見,這吳三桂請援一事又該如何?」朱由檢向下面眾人問道。
周延儒忙接道:「依為臣所見,這吳三桂即已生叛心,何況此次又與後金兩敗俱傷,咱們已不需防備於他,還管他做甚,便由他自生自滅好了。」
何如寵、錢象坤向來以周延儒馬首是瞻,當然連口贊成。可孫承宗卻低頭不語。朱由檢雖然年紀尚輕,可卻不傻,也知道軍事上,只有孫承宗才最有發言權。「孫愛卿,依你之見又該如何?」
「啟稟萬歲,依老臣之見,對吳三桂所求,雖不能答應,但還是應做出一個姿態,以表明朝庭並沒有忘記他們……」
孫承宗話音未落,周延儒給何如寵一打眼色,何如寵馬上心領神會,激動的站了起來,指著孫承宗道:「孫大人,你這是何意?莫不是你還念著舊情,想要助那吳三桂不成」
孫承宗對何如寵這等跳樑小丑根本不放在眼裡,理都不理,微閉雙眼,坐於椅上,彷彿一隻狗在那裡亂吠。
最後還是朱由檢開口問道:「孫愛卿此言必有所指,何愛卿不得喧嘩。孫愛卿你繼續說。」
孫承宗見朱由檢詢問,只好解釋道:「啟稟萬歲,這吳三桂雖然已有叛意,可其父尚在京城,也不怕他敢舉起反旗。但後金卻不一樣,他們可是時刻盯著我大明江山。一旦吳三桂全軍敗亡,咱們丟了遼東,後金便可直對山海關,再無憂慮,外一山海關有失,後金便可揮軍南下,直奔京城,一路上再無阻攔……」
朱由檢一聽說後金可以直奔京城,心中都是一抖,上次是有遼東軍及時回援,才免了京城一劫,可後金若是再來,沒有遼東軍,還有何人可以救駕?
卻又聽孫承宗繼續道:「後金本不足懼,若集結全國之兵,定可一舉將其消滅。可大明境內卻不安穩,據報,陝西、山東、山西等十三路叛軍已成氣侯,竟還想著要會師於陝西,攻我大明江山。依微臣之見,這些反賊才是我大明心腹大患,若不盡早根除,必成星火燎原之勢,我大明江山恐怕危矣!」
「那依受卿之見……」朱由檢向來憂柔寡斷,這等大事卻拿不定主意。
「依老臣之見,不如就給那吳三桂一些糧草、軍餉,反正幾年內他決不會成為大明之患,更有其父吳襄尚在京中,更不怕他造反作亂。如此以來,我們才能集中精力對付陝西境內那十三路叛軍。待平息的匪患再收拾吳三桂也是不遲。」孫承宗是準備先安內再攘外。
「萬歲,萬萬不可。」周延儒看朱由檢竟有意答應,忙道起身道:「萬歲,那吳三桂雖說此戰損失頗重,可後金竟連遼東一城也未破,吳三桂實力仍在,萬歲切不可養虎為患。而陝西境內匪類本是我大明子民,想來只要好言相勸,不難招安,何必大動干戈。以微臣之見,還是應先收復遼東。」
「萬歲,匪類才是動搖我大明江山的大患,他吳三桂遠在關外,又有後金、蒙古牽制,難以發展壯大,而匪類則不同,去年那吳三桂已剿平陝西境內十萬叛軍,可待我大軍一退,他們便又呼嘯山林,如此反覆,我大明何時才能安定?何時才可中興我大明?」
聽著堂下兩人爭論不休,朱由檢也覺頭痛,若是有能力,他真希望同時對兩方開戰,平息內亂,消除外虜,重現大明盛世。可只要再想想後金大軍圍城的景象,朱由檢便只能忍氣吞聲,連後金也不是對手的吳三桂,自己又如何去剿?還是好好安養生息,等積蓄了足夠力量再收拾吳三桂好了。
「兩位愛卿不必爭了,遼東一則剛大戰一場,實力大損;二則有山海關這道屏障,那吳三桂想入關還要多想想,況且還有吳襄在我們手中,就更不懼那吳三桂有何作為。而陝西距京城不過幾日路程,若是等十三路匪軍會師之後,攻打京城,豈不危矣?孫將軍,就依你之見,先剿國內匪類,再行收復遼東。只是這吳三桂所請糧草軍餉卻是不能輕易給他們,免得養虎為患,我看就賞他一把尚方寶劍,允許他在遼東有先斬後奏之權,眾位愛卿以為如何?」
「萬歲聖明!」堂下眾人齊聲應道。
朱由檢雖下決心先平國內匪患,可吳三桂必竟如硬在喉,山海關若不派一名忠心之人守侯,如何放得下心。孫承宗雖是最佳人選,可陝西匪患猖獗,除孫承宗外,再無人能擔此大任。如此以來這山海關總兵卻成了一件難事,既得忠心,又得有幾分本事,如今在這大明確是難找。
思來想去,竟真被朱由檢想到一人。馬上叫身邊小太監傳旨,宣待衛統領勵志侯入宮進見。
片刻功夫,在一名小太監的帶領下,待衛統領勵志侯前來見駕。這勵志侯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與吳三桂合力平叛,助朱由檢登上皇位的田立。吳三桂因家族勢力寵大,他自己又有些年輕氣盛,不知韜光養晦,頗受朱由檢猜忌,才發生了後來的許多事情。而這田立卻因孤身一人,至今仍未娶親,在京中竟連一個知近好友都沒有,每日便守於宮中,以盡職責,就算閒瑕時也只能孤身一人到酒店買醉,更是深得朱由檢之心。
有田立駐守山海關卻是最恰當不過。可朱由檢卻不知這田立早已與吳三桂兄弟相稱,相交莫逆,而之所以留在京城,便是等有朝一日為吳三桂充當內應,以推翻這大明王朝。
田立也不知今日朱由檢找他來又有何要事,見到朱由檢便跪倒請安,行了一跪三叩頭的常朝禮。朱由檢一擺,來人看坐。」一邊自有小太監取過繡墩。
能得皇太賜坐已是天大的恩寵,田立心知,今日必有大事,不然決不會賜坐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