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句話……」若離慢慢念叨著華神光說的這兩句話,華神光感覺得出來,若離的情緒波動起來,再也沒有之前咄咄逼人的氣勢。
「這兩句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若離迫切的問道。
華神光心中寬慰:「看來她還記得我唱過的歌,雖然我沒有唱,只是把歌詞念出來,但她依然記得。」
「看來這消息對你有用,你讓箭魚王去尋找自己的道吧。」華神光對若離說道。
「箭魚王,還不快謝過這位前輩。」若離對華神光態度改變,也認同了他這個「前輩高人」。「本座允許你閉關遠走,但是你要記住你說過的話,永不背叛本座。倘若他日你修為有成,可以再來找本座,本座會重用你的。」
「多謝掌門!」箭魚王給若離叩了一個頭,轉過身來,卻對華神光叩了三個頭,這已經是最大的禮數了。
箭魚王道:「前輩,您的一席話讓晚輩茅塞頓開,前輩又成全了晚輩尋找自己的道,此恩永生難忘。」
「好了,快起來吧,你走吧,若有緣,他日我們還會再見,希望你早日了斷因果,成就自己!」華神光揮了揮手,看著箭魚王一行人離開了這裡。
「好了,掌門,老夫的確有華神光的消息,不過此地不是說話之處。」華神光強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他還想試探出若離對他的態度。
當初一別,經歷生死,已不知今夕是何年,時間會沖淡當初的情感。若離已成掌門,手握大權,她對自己的情誼或許已經改變。如今兩人地位懸殊,更勝相見時的法力和肉身境界之隔。
這許多的因素,讓華神光此時反而抑制住相見的激動。愛,有時候簡單又複雜,真想見卻又怕見,當見到時卻又怕相認,這種矛盾的心理,或許只有經歷過相似的處境才能真正體會。
「前輩,原來你真有華神光的消息,請隨我來。」若離看得出來,面前這個老者不是在說慌,她也尊稱了一聲前輩,還把自己的稱謂由本座改成了我,表示對面前這個由華神光假扮老者的尊敬。
華神光跟著若離走過庭院,來到了另一處宮殿的面前,這處宮殿裝飾明顯更加豪華,進入之後,殿門關閉,殿中的燈火自動亮了起來。華神光看得出來,這裡的陳設,應該是接待重要人物的地方,只是此時沒有了侍者而已。
「前輩,這桌上有些靈果,都是外面不可多得的好東西,請隨便享用。」若離坐了下來,示意華神光隨意。
「多謝。」華神光沒有吃靈果,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若離:「掌門,老夫剛才講的兩句話,是一首歌的詞,這是華神光曾經唱過的吧?」
聽到這話,若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如果剛才還有懷疑的話,現在她已經十分確定,面前這個老者知道華神光在哪裡,甚至與華神光關係還不淺:「前輩,你知道他在哪裡?是不是你救了他?」
見若離如此激動,華神光盡量平息自己的心情道:「掌門,這個華神光倒底是你什麼人?他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他曾經救過我。」若離說道。
「我怎麼看他都像你的愛人,否則因為他救過你,你用得著這麼在意嗎?」華神光拿了一顆紅色的靈果,吃了一口,等待著若離的回答。
若離鼻子一酸,兩滴淚水從眼角滑落:「沒錯,他就是我的愛人,十年前,他被人殺死,屍骨無存。可是前段時間,我卻發現了他的蹤影,於是大力的尋找,卻始終找不到。十年生死兩茫茫,終是難相忘!本來我還在想,那個人是不是他,或許只是長得相似的人。但是前輩今天說的話,讓我肯定了他還活著。」說到這裡,若離的淚水已經止不住了,不斷的湧出。
「前輩,你慈眉善目,仙風道骨,一看就是個好人,你給我的感覺,是可以信賴的人,我的感覺不會錯的,我知道你有華神光的下落,你快告訴我吧,我幻天門必有厚報……」說到這裡,若離已經有些懇求的語氣了。
「十年……原來是十年!」華神光終於知道了,自己被扔進空間裂縫到現在,原來只有十年時間。
此時此刻,知道了若離的心意,華神光的感情如同決堤的洪水,徹底暴發出來。之前,他一直在約束自己,一直在平抑自己的內心,現在可以不用了,約束自己的內心的堤岸已經徹底決堤!
十年,一段生死。
十年,在經歷生死之後,你心中依然有我,我心中依然有你。這就夠了!
一腔熱淚湧出,華神光的眼眶瞬間紅了。
「前輩,你……你怎麼了?」華神光的神情劇變,倒是讓若離不知所以然。華神光這具身體已經完全沒有之前的氣息,是能量之體,就算他站在若離面前,若離也感受不到一絲華神光原本的氣息。所以在若離眼中,這個老前輩突然就哭了,而且哭得情緒複雜,哭得真情流露。
「若離……」華神光一雙眼睛脈脈含情,盯著若離喊出了這久違的名字。這簡單的兩個字,字字千鈞,可以傳遞華神光所有的心聲。
華神光沒有用變過之後的聲音,而是恢復成本來的聲音,那聲音雖然堅毅沉穩了許多,但卻依然是那麼熟悉,那麼撩動人的心扉。
「你……」
若離呆立當場,這兩個字叫得是那麼溫柔,那麼有情,此生此世,只有華神光這樣叫過她。
「若離,你不要叫我前輩了,我不是什麼前輩,我這個前輩是假冒的。」華神光的樣子慢慢的變化,在若離的注視下,變成了他本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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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離已經說不出話來,她看著面前的人兒,伸出纖纖玉手,慢慢靠近華神光的臉龐。當手與臉接觸的剎那,華神光感覺到可以溶化靈魂的溫暖!那雙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傳來的不只是溫暖,更是思念、是真心、是最寶貴的情感!
此時此刻,兩顆心連接在一起,經歷千山萬水、經歷無數阻攔,終於再次連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