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使通貼,是國與國之間派出特使遞交的帖子,華神光的這張帖子,其實就是他自己寫的。上面寫著:茲大平國特使,任再世,奉大平國天子之命,拜會風國大將軍程瀚,共議國事。
任再世這個名字,是華神光自己起的,有兩層含義。第一是表示他這個人仍然存在於世間,沒有死去;第二是表示他再活一世,從前世穿越而來。
風國士兵接過國使通貼,仔細看了一看:「任再世,你要求見我們程大將軍,好,我們帶你去。」
風國士兵分出一個十人的小隊,護送著華神光往雲羅城的方向而去。說是護送,其實就是押解。
華神光達到肉身四重,神光玉隱藏氣息的作用更加強大,他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人,一身白衣,手中握著一把紙扇,風一吹,白衣飄飄,襯托出他那儒雅的氣質,就像一個古代的年輕謀士,要舌戰群雄一般。
若離更是白衣勝雪,根本沒有任何人看得出她的修為,兩人一起,郎才女貌,在士兵之中顯得出塵脫俗、鶴立雞群!
這十個風國士兵,還時不時的把目光移到若離身上,要多看她一眼。
若離只當沒看見這些討厭的士兵,如果不是有華神光在,恐怕這些士兵的眼睛都會被通通挖出來踩爆。
約走了有二十公里,這些士兵就把兩人交給了另外的士兵,再由他們押送過去。
華神光看到,這一路上,風國士兵明顯多了起來,可是並沒有看到風國的駐軍,甚至沒有看到他們的大隊人馬,都是一些類似散兵的幾十人隊在駐守。一路上,也沒有發現什麼商人民眾,除了士兵,還是士兵。
這與華神光上次燒掉雲羅城的物資庫後,經過這條路的情況又有些不同。這讓華神光更加懷疑,這程黑子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傍晚時分,華神光終於到達了雲羅城東程黑子的大營。
這是一片廣闊的區域,道路兩旁,全是木質的房屋和營帳,一眼看去,都望不到邊。一隊隊的士兵在營帳房屋之間來回巡邏,還有許許多站崗的士兵,身體站得筆直。
華神光和若離被帶進軍營之中,左右穿插,不知道拐了多少彎,終於到達一間房屋之前。
房屋外面,有重兵把守,華神光一看,竟然全是肉身三重的士兵。
「請兩位特使稍事休息,我持國使通貼去稟報將軍,將軍自會接見二位。」負責接待的士兵拿著國使通貼,就退出房內,關上了大門。
華神光四週一看,這間屋子倒是裝飾得富麗堂皇。寬闊的屋子內,桌椅上都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動物和花紋,屋子一側,一間大床既軟又涼,顯然是床下放有吸熱的東西,現在正是夏天,睡在上面,肯定非常舒服。屋子內更有淡淡熏香,沒有一隻蚊蟲。
若離坐在大床之上,閃了兩下:「這張床倒是挺舒服的嘛,這風國對待外國使臣倒也不差,一路上雖然派人押解,但倒也恭恭敬敬,如今安排的住宿,也比一般的風國士兵要好得多。」
「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國使節嘛,代表一個國家的人物,怎麼能隨便怠慢呢?」華神光看看外面,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他說:「估計今天程黑子是不會接見我們了,不如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明天再說吧。」
正說著話,外面有人敲門,華神光打開房門,剛才那個士兵對他們行了一禮,道:「兩位特使,將軍說天色已晚,兩位路途勞頓,請休息一晚,明日再去拜見將軍。我已命人準備好了酒菜,稍後就會送來,兩位請放心使用,今晚安心休息。」
「好,那就麻煩這位大哥了。」華神光也很有禮貌的說道。
「你倒很有先見之明,知道他們不會今天接見。」若離笑笑。
「當然,本王的智慧,自然能猜得出來。而且本王還知道,他們今天晚上,肯定會派高手前來查探。」
「有高,反正人家只是一個小女子,有你這個王爺保護,人家才不怕呢。」若離開著玩笑。
不一會兒,飯菜被兩個女子送了過來,華神光想不到,這軍營之中還有如此水靈靈的女子。仔細一看,他們的腰間都掛著一個玉,曾經華神光在雲霧派弟子身上也見到過。
「兩位請慢用,如果要沐浴,請吩咐門外的侍衛,他們會帶二位去隔壁營帳沐浴。」兩個女子也很有禮貌,放好酒菜就退了出去,輕輕關上房門。
「來,若離,你也餓了,吃吧。」華神光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慢,你不怕有毒?」若離阻止了他。
「放心,我最不怕的就是毒,我看了,沒毒。」華神光已經運用混沌光眼看過這些食物,都沒有發現毒的存在。
給若離倒上一杯酒,華神光道:「若離,這一杯,我敬你,感謝你這麼長時間,一直陪伴在我身旁,你是無上的法力境界,而我只是一個肉身四重的人,我們之間,修為差得太遠太遠,但你卻不嫌棄,與我奔走四方,吃了不少苦,我華神光日後,如果有機會能幫得上你,一定義不容辭,隨你吩咐。」
若離輕輕一笑,無比動人心魄,她說:「好,你要快些修煉,希望你能快點修煉到法力境界,我有事,一定叫你幫我。」
兩人一飲而盡,再次將酒倒滿。
「華神光,你是我在俗世之中結交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我認識的法力境界以下的第一個朋友。雖然我們修為相差太大,但你歌裡不是唱得好嗎,心若有一點靈犀,不再遙遠的距離,其實我們之間的距離並不遙遠。你我能在敵軍大營之中,如此對飲,不正說明我們有緣嗎?這一杯酒,我敬你,為了我們如此有緣。」
若離臉色微紅,喝乾此杯。
又倒滿酒,若離繼續說道:「這第二杯,還是我敬你。如果沒有你,我已經不存在了,無數年的修為毀於一旦,我早已經被仇家殺死,你給了我第二次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