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兄,你終於出來了,我可想死你了,他們擋著我不讓進!」李萬金先來了個熊抱,就開始告起兩個下人的狀來了。
華神光臉一黑:「你們不知道李萬金是我的最好朋友嗎?下次再敢攔他,我就用糞水和上墨汁在你們臉上畫小**!」
兩個家丁心頭一寒,混身發顫,這少爺還真做得出來,趕緊一溜煙跑得沒影了。其實他們心中那個冤枉啊,是老爺吩咐現在少爺在關鍵時期,盡量不要讓任何人打攪到少爺的。
除了家裡人,就這個李萬金給華神光以親切感,可見以前的華少爺和他的關係是多麼鐵。招呼李萬金坐下,支開了小葉。李萬金立即露出了本性。
他長得與華神光極其不同,華神光如果正經起來,還真有一種翩翩公子的氣質,可是李萬金就不一樣了,他全身皮膚蚴黑,滿臉都是鬍子,雖然臉上經過精心修飾,也能看到一根又一根很粗很密的鬍子樁,一看他就是那種五大三粗、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如果不知道他身世的,第一眼見他,非把他當成從偏遠地區出來的勞工,專門伺候人做苦力那種。
「如果這小子帶有一點軍人的氣質,哪怕是那麼一點點,他出去就有氣場能鎮住人了!」華神光心中立即給他下了十分客觀公正的結論。
「兄弟啊,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被人家小女孩的哥哥打怕了不敢出門,明天我幫你去把那小子抓起來,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你說好不好?」
華神光心頭一陣惡寒,這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禁讓人浮想聯翩,難道李萬金還好這口?
「算了,我堂堂公子,怎麼會與小孩子過不去,這些天沒人陪你,心頭鬧得荒吧?」
「是啊,你不是不知道,那些人,一見面不是比吟詩作對,就是比武功招數,哪有你我兄弟倆這麼愛好廣泛的,這不,下月初一,他們又要搞一個什麼賽詩會,這是你的請貼。」
華神光接過一張大紅的請貼,打開一看,恭請大平國文壇泰斗華行文華老之孫,於五月一日在醉花樓為吾等獻詩,以供吾等瞻仰!
其中「文壇泰斗」四個字看起來特別巨大,華神光把請貼扔到桌上,心想這分明就是讓他去出醜嘛,先是戴頂高帽,文壇泰斗之孫,再用瞻仰一詞,表達對他詩文的敬佩景仰之情,如果他不去,就是給文壇泰斗臉上抹黑,想不去都不行。
「神光,你知道我字不認識幾個,怎麼會作詩?那些個自稱才子的,請我去不是讓我丟人現眼嗎?這次我就靠你了,你好好寫幾首詩,到時把他們都打敗。」
「你知道你去丟人現眼,難道我去就不丟人了?」華神光心中罵道。從李萬金的眼神中,華神光看出了極度的信任,不禁暗歎,看來這個李萬金比以前的華少爺還不如啊,這種廢物也能讓他信任,真是不是一路人,不在一路行!
說著,李萬金就要拉華神光去喝酒,一說起喝酒,他一下來了興致,「聽說醉花樓來了個新姑娘,不僅長得美若天仙,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書禮儀無一不曉,我這可是花了大價錢從蘭姐那裡探聽的消息,這可是她新引進的王牌,一般人想見還不成的。蘭姐同意,五千兩銀子,讓咱倆先見見。」
「五千兩?」華神光差點把茶吐了出來,這還真是一面千金!
如果是以前的華神光,那就是砸鍋賣鐵也要去。可現在不同了,華神光通過這些天的瞭解,發現華府雖然表面看似光鮮無比,又是文壇泰斗、又是大將軍的,籠罩兩重光環,其實危機四伏。
先是財政來源,除了幾間鋪子和一些良田外,就沒有其它的了;再是家族的人員,能頂事的就只有爺爺華行文和大伯華名風,華行文年老,說不定哪天就一命嗚呼,歸於黃土,只要他一去,那華府在京城處境就很不妙了,因為全府上下,沒有一人上得了檯面,華名風又常年在外,不可能照顧到家裡。現在迫於華行文的名聲,沒人能動華府,可是人不在了,華府的那些敵人們,就會跳出來。
還有個最大的危機,就是華府的後代,不僅只有一個,而且這一個還是什麼都不會的廢物!如果到現代,華府可能會被國家評為計劃生育先進家庭,可是這裡不一樣啊,人就是生產力,人多力量才大!
這個最大的危機,就是華神光華少爺自己。
華神光看著李萬金,貌似這李家,光李萬金的哥哥就有四個,還有一個妹妹,除了李萬金外,四個哥哥和妹妹都聰慧過人,在各方面有所建樹,可想而知,只要不出什麼意外,那李家再過些年頭,肯定比現在更加強大。這就是人多的好處!
李家號稱平西將軍府,手中同樣握有重兵,是僅次於華名風的第二大軍事力量,而且還有很多其它產業。一山不容二虎,李國忠和華名風還經常有些矛盾和磨擦,很多政見都不和。
華神光在想,如果華家沒了頂樑柱,李家會不會先向華家下手,畢竟李國忠被華名風的名頭壓著,一直抬不起頭,他也是常勝將軍,可就是沒華名風名頭大。以李國忠的性格,長期屈居第二,不知道對第一積累了多大的恨意。
可是造化弄人,偏偏李國忠的兒子,還和華府的獨苗成為了最鐵的朋友,只不過這個兒子無關緊要,起不了多大作用罷了。
「五千兩,當本少爺沒見過美女啊,五千兩夠在香香樓住半個月了,不去不去!」華神光一口回絕了,現在他知道華府的難處,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揮霍了。
「敗家子」這三個字,就是指的這個。
李萬金不高興了:「不就五千兩嗎?咱倆一人一半,兩千五百兩,不就結了嗎?況且香香樓那些庸脂俗粉,只要有錢就能上床的,能比得上醉花樓?」
「大丈夫一言九鼎,不去就是不去。」華神光不為所動,得編造一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來才行,靈機一動,還是這個最合適,便悄悄地湊近李萬金耳朵說道:「其實,那個我不是不想去,而是為了一個重要的目的。」
「什麼重要目的?」李萬金的好奇心瞬時被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