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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九十二章 心境 文 / 國產坦克

    隨著大批**後續部隊的源源到來,日軍第11軍不得不放棄了對桂林的進攻,轉而再留下部分部隊留守廣西門戶全縣以後,主力部隊退入湖南。而從南線協助第11軍進行桂柳作戰的日軍第23軍也放棄了原先所佔領的廣西土地,一部分部隊經過中越邊境,進入早已被日軍所控制的法屬印度支那,加入南方軍的序列,另一部分則退回廣東。**部隊對撤退中的日軍發動銜尾追擊,收復廣西大部地區。第四戰區和廣西省政府也在不久以後宣佈重新回到桂林。

    日軍在中國戰場上發動的最後一次全面進攻「1號作戰」就這樣以一種虎頭蛇尾的結局收場了。

    整個桂林保衛戰從10月28日,日軍與桂林城外守軍發生交火開始,一直進行到12月20日,日軍被迫全線撤退為止,時間總計54天。當全國戰局全面惡化之時,桂林保衛戰鼓舞了全國人民的抗戰信心,展示了中國人民反抗外來侵略、捍衛祖國民族獨立的愛國主義精神。當時重慶軍事委員會主辦的《掃蕩報》在戰役結束以後,給桂林守軍的致敬書中這樣寫道:「這50天來,敵寇不斷用強大的兵力猛擊你們;甚至濫用毒氣,做出不齒於人類的野蠻事。而你們裝備劣勢,給養不足,援軍接應困難,負傷缺乏醫藥,各種條件都不如敵人。你們用血肉抵檔敵人的炮火,用血肉保衛祖國的名城,給四萬萬同胞吐了一口悶氣!有了你們這一戰,才覺得做中國人是最高貴的。後方的同胞對你們真是說不盡的感激,說不盡的崇敬!」重慶《大公報》也以「感謝桂林守軍」為題發表社論稱道:「桂林54天是索得敵軍巨大的代價,桂林54天是在明恥教戰。全國人都應慚愧對國家太少貢獻;而凡是中華軍人必更普遍反省自己的決心與努力是否也如同桂林守軍,我們以為桂林之戰貢獻至大,不僅向敵人索取了代價,也給中**人做了榜樣。」《救國日報》社在自己的社論中也這樣寫道:「抗戰8年,戰死疆場之英雄烈士,至少數10萬人;而保衛國士,致死不屈者,亦不在少數;但其對國家貢獻之大,於全局勝敗有決定作用者,當為桂林守軍。」

    在戰役期間,桂林守軍四個師的部隊共戰死一萬三千餘人,傷病與戰死者大致相等。可謂是一場代價巨大的慘烈勝利。

    日軍前線指揮官者在後來遞交大本營的戰報中說:「皇軍在桂林一役中陣亡1萬3千9百餘人,傷1萬9千1百餘人,失蹤300餘人,其中旅團長級別的少將一名,陣亡9名大佐級別的聯隊長、31名中佐級別的大隊長,近100名中隊長和小隊長,漓江之水為敵我兩軍之血染之為赤,此役是我一生中所經歷到的最慘烈的戰役,並非在於規模,而在於敵軍之勇猛。」

    對守城的**部隊頑強作戰的精神,連日方也歎為觀止,稱「敵人之首將劉建業將軍為一驍勇善戰之虎將;其手下守軍之4個旅,皆以必死之決心,負隅頑抗,寸土必爭,其孤城奮戰之精神,實令人敬仰」,因而,在「災難性的桂林戰役」結束之後,日軍大本營和中國派遣軍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事情再壞也沒有比現在更壞了。

    為表彰桂林守軍頑強作戰之精神,最高統帥親自在重慶中央電台發表訓詞說:「我桂林守軍殘餘部隊,喋血苦守此兀然孤城者,歷時54日之久,此為全世界稀有之奇績,而我中華固有道德之表現與發揚,亦以此為最顯著。」

    同時,為了表示對桂林守軍的嘉獎,最高統帥再次對守軍部隊的官兵大加獎賞,桂林守軍全體部隊嘉獎法幣2億元,戰死殉**官一律追晉一級,而劉建業及所率守軍各師師長均獲頒青天白日勳章。

    桂林的戰火平息下來以後,劉建業帶著部下收集城內外的戰士們的遺骸。經過大約一個月的時間,收斂到6000多具,只有陣亡將士的一半。為了沖洗噴灑將士遺骸,劉建業將桂林及鄰近地區的所有商店裡的花露水和香水全部買光。和這些殉國將士的遺骸一起被挖出來的,還有證件、委任狀、相片、家書、戰士寫給愛人的情書……很多現場的老百姓和士兵都哭了……

    當劉建業帶著工兵登上位於城外的七星巖,打開洞口以後,他被深深地感動了,堅守在七星巖裡,與日軍戰鬥到底決不投降,最終因為各處出口被日軍全部封死,然後釋放毒氣毒死而壯烈殉國的832名官兵傷員軀體仍保持著戰鬥狀態。顯然,這些忠勇的將士們直至生命的最後一息,尚不忘堅守自己的職責。

    一個月以後,桂林城裡出現了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

    上萬軍人,身穿軍服,外披重孝,手端靈牌,簇擁著一個大大的奠字花圈和一輛輛的靈車,排成整齊的隊列,沉默著從桂林城中主要大街穿過。沿途沒有人喧嘩,也沒有人嬉鬧,數萬桂林市民,揮淚祭奠,以中華民族的大禮跪禮對桂林保衛戰中的殉國將士們表示敬意。

    天空稀瀝瀝的下著小雨,天色很是陰沉。全城籠罩在悲壯肅穆的氣氛中。

    隊伍一直走到七星巖霸王坪,在一個新挖好的大墓地前停了下來。這裡將是這些為國捐軀的將士們的最後歸宿地。

    當盛放著將士們的忠骨的一口口棺材被送進墳塋,撒上黃土以後,劉建業向全體倖存將士們下令:「跪!」

    上萬將士隨著口令,瞬時之間全部跪了下來。

    「行三拜九叩大禮!」這是劉建業的聲音。

    三拜九叩大禮剛剛行完,劉建業就搖晃著身體,倒在了地上。

    日軍為實施「1號作戰」,東拼西湊,總計投入50餘萬兵力,歷時10個多月,擊退了中國第一、第六、第四戰區大量軍隊,佔領了豫、湘、桂大片土地,摧毀了衡陽、零陵、寶慶、桂林、柳州、丹竹、南寧等7個中、美空軍基地和36個飛機場,幾乎打通了大陸交通線。就戰役角度而言,日軍基本達到了預期目的,獲得了戰役的勝利。但就戰略角度而言,雖然在陸地上日軍中國派遣軍和南方軍兩大重兵集群一度在陸地上取得了聯繫,但是日軍負責東南亞戰場的南方軍交通被隔斷的局面直到作戰結束也未能改變;衡、桂、柳空軍基地雖被破壞,但四川等地尚有其他基地,倭國本土仍在美軍b-29戰略轟炸機的有效作戰半徑之內,被轟炸的威脅並未解除,兩個戰略企圖一個也未實現;而且在這次作戰中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原來就已不足的兵力更為不足和分散,戰略態勢更為不利。因此可以說日軍在戰略上失敗了。對此,倭**方也有較清醒的認識:「雖摧毀了中國西南的桂、柳兩大空軍基地,以及比預期更早打通了與法屬印度支那的聯絡線,但在全盤戰爭指導上的意義和價值又如何?中國方面受到很大打擊,是無可爭議的事實,但另一方面在策劃『1號作戰』當時所考慮的要摧毀向我本土的前進基地,因敵在馬裡亞納基地的完成而完全失去了意義,並且不能指望利用南方陸上交通代替海上交通。中國派遣軍本身的消耗也決非輕微,如今明顯暴露出由於我戰場過於偏西,而在美軍(發動)新的進攻時,處於極不利的態勢。」對於一號作戰的草草收場,倭國政府方面的反應是以主張尋求與美國和解的海軍大臣米內光政與主張繼續作戰到底不惜全民玉碎的陸軍大臣杉山元在政府裡的矛盾急劇加劇,幾乎達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內閣首相小磯國昭無力控制他的內閣,最終在到皇宮覲見過天皇以後,小磯國昭以內閣首相的名義宣佈小磯國昭內閣總辭職。倭國天皇在徵詢過所謂的重臣們的意見以後,選擇了由曾擔任過他的侍從長兼樞密顧問官的年近八旬的海軍大將鈴木貫太郎出任首相。鈴木貫太郎是一個妥協性的角色,他既不是主戰派,也不是主和派。鈴木既不屬於任何派別,而且還是一位日俄戰爭中的退休英雄.此人自「二二六事件」以後,從未出現在任何公開的政治場合,似乎是跟戰爭和人民生活的破壞毫不相干的人物。而且他雖身為海軍大將,但並未去指揮過海外出征,而是多年擔任天皇身邊的侍從武官長,對皇上「精忠無比」。當時倭國國民雖然詛咒著生活苦痛,但是對於倭國法西斯的支柱天皇制,還不知憎恨。因此,對於倭國統治集團來說,再沒有什麼人比鈴木更適合當總理大臣了。鈴木貫太郎首相剛一上台即關於戰爭的公開講話,給倭國人和全世界留下的印象是:他和任何其他的軍國主義者一樣好戰。在他的第一次公開廣播講話中,他宣佈:「我的國民們,時間已經到了。無論男女老幼,每個人都應該振作精神,準備迎接即將發生的事情。按照我個人的願望,我們所有的人都應該投身於戰場,奮勇前進,哪怕是踩過自己人的屍體。我將犧牲自己的生命,來捍衛天皇的利益。」後來他又在帝國議會中說:「倭國的人民都是皇室忠誠服從的僕人,如果天皇制度被廢除的話,他們也就失去了所有的存在意義。因此,無條件投降就意味著一億人的死亡,它使我們除了繼續戰鬥直到最後一人之外,別無選擇。」

    **在日軍所發動的「1號作戰」期間前期失敗的主要原因也不是由於兵力薄弱。日軍是集中了中國戰場上的主要作戰部隊,實施遠離後方基地、深入到西南腹地的遠程進攻作戰,而中國也並非只有一個第四戰區的軍隊在抗戰,位於陝西的第八戰區副司令長官胡壽山部幾十萬精銳部隊的當面僅潼關附近駐有一部日軍,不存在日軍可能乘虛而入的危險,該部為什麼不能轉用於西南戰場呢?日軍主力南進之後,河南、安徽、湖北、湖南日軍的兵力相當薄弱,而且更為分散。日軍中國派遣軍和第6方面軍在制訂作戰計劃、決定作戰指導時,考慮最多、最關心和最擔心的就是後方聯絡和供應問題,害怕出現「因帕爾」的結局。而第一、第五、第六、第九等戰區各握有十幾萬到幾十萬兵力的軍隊,為什麼不向當面的日軍發動進攻呢?假如及時調動胡壽山部入援,各戰區又向日軍積極發動進攻,切斷第11軍的後方聯繫,日軍又怎麼能夠集中大量兵力放心的對桂林城展開曠日持久的圍攻戰呢?

    再以桂、柳會戰本身來看,**第四戰區部隊失敗之快,連日軍也因感到出乎意料而驚訝:日軍在中、美空軍不斷襲擊的條件下,不過二十幾天就前進了700公里(從進攻桂林、柳州至佔領獨山),平均每天前進30公里。這在當時的條件下,應當是很快的進攻速度了。如果守軍都能像衡陽防守作戰,或像西江反擊作戰那樣阻擊日軍,無論如何也不致失敗得如此之快和如此之慘。防守設有堅固國防工事的廣西門戶——全縣的中**隊在日軍到達前就棄之而去;柳州的守軍僅防守1天就倉皇逃離;貴州東南重要戰略基地的獨山儲備有大量武器彈藥和軍需物資,而且援軍第97、第98軍的2個師早已到達戰場,竟也在日軍戰鬥力絕非一流的第104師團1個聯隊攻擊下稍加抵抗就匆匆退走。

    **部隊的糟糕表現,就連**內部的自己人也難以看得下去。軍事委員會政治部主辦的《掃蕩報》記者記述當時的情況說:「獨山的失守,表現了軍方的無能,守軍不戰而退,大炮、輜重完全拋棄,敵軍尚在數十華里之外,我軍已倉皇逃走。」

    **的這次失敗使中國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中的地位與作用產生不利影響,對美國的對華政策等也產生了嚴重而深遠的影響。

    美國對華政策的基點是「使中國打下去」,「以牽制大部日軍和作為對倭國發動進攻的基地」。但在中國戰場上採用何種戰略才能達到上述目的,美國統治集團有兩種不同的看法。一種是以史迪威為代表的陸軍的觀點,即幫助中國建立一支有戰鬥力的陸軍部隊,用以抗擊日軍並協同美軍實施反攻;一種是以陳納德為代表的空軍的觀點,即以中國為基地,「採取大規模空軍攻勢」,轟炸日軍運輸線和倭國本土。羅斯福採取了空中攻勢的主張,從1943年7月首次援華的7000噸軍用物資中撥給陳納德4700噸,僅以2000噸用於陸軍部隊,而其餘的300噸仍然給了空軍。1943年至1944年夏,中、美空軍聯合作戰,不僅逐漸奪回了制空權,而且對日軍海上運輸線和倭國本土構成嚴重威脅。但是豫、湘、桂作戰的失敗,使得美國空軍第14航空隊的作戰基地幾乎全部被毀。在侵華日軍已成強弩之末、中美空軍又完全掌握制空權的情況下,**竟發生如此慘重的失敗,以致美軍中一些人對**的抗戰能力產生懷疑,從而對中國抗戰產生錯誤判斷。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向羅斯福報告說:「如果日軍繼續西進,陳納德的第14航空隊將失去戰鬥力,我軍超長距離轟炸機在成都的機場將會丟掉,中國必然垮。」認為「中國所處的嚴重困境,在一定程度上是由於軍方處置不當和玩忽而造成的。除非中國的一切力量,包括正在對付**軍隊在內,都用來對日作戰,中國在戰爭結束前是不可能起什麼作用的。」甚至不正確地估計日軍很可能長期佔領中國,這樣「即使倭國在本土戰敗以後仍可繼續在中國與盟軍作戰。這樣可能把戰爭延長好幾年方能把倭國打敗」。1945年1月,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建議羅斯福要求「俄國在它能力範圍內盡早參加進攻(倭國)」,以減輕美國的負擔,於是在2月的蘇俄黑海邊召開的雅爾塔會議上,為了使蘇俄盡早出兵打擊中國大陸上的日軍,羅斯福、丘吉爾竟背著中國與斯大林達成一項損害中國國家和民族利益的秘密協定:允許中國領土的一部分(外蒙古)在蘇俄保護下獨立,恢復帝俄時代在中國東北取得的殖民特權,如租借旅順口軍港、中蘇共有東北鐵路主權以及在東北「優先利益」等等。造成這種嚴重後果的根本原因,固然是由於美、英等國的大國強權政治,但直接原因是由於**作戰的失利。而桂林守軍的竭力奮戰,也僅僅是被那些西方的大國視為一個特殊的個案。

    在劉建業當眾昏厥過去一個星期以後,漓江上的一個竹排上,出現了劉建業的身影。和他一起在竹排上的除了一個撐竹排的艄公,還有一名金髮的軍裝女子。

    「劉將軍,我很高興,在多次被拒絕以後,你終於還是答應接受我的採訪。」年輕的金髮軍裝女子用很流利的漢語說道。

    「珍妮弗中尉,實話說,如果不是有軍事委員會的直接指令,我想我還是會繼續拒絕你的採訪要求的。」劉建業坐在椅子上,對來自美**方媒體的珍妮弗中尉說道。

    「那是為什麼?」珍妮弗中尉睜大了眼睛,不解的問道。

    「一將功成萬骨枯。」劉建業閉上了眼睛,表情略顯痛苦的說道。

    「我看過將軍幾年以前在台兒莊戰役結束以後,在記者招待會上的那番講話。實話說,很激動人心,有一種我們美國人的味道。可是,現在的將軍給我的卻是另外的一種感覺。到底哪一種感覺才是真實的?」珍妮弗中尉問道。

    「都是真實的。」劉建業很簡單的回答。

    「怎麼可能都是真實的呢?前後兩種感覺相差實在是很大。」珍妮弗中尉搖著頭問道。

    「時間在一天天的過去,隨著時間流逝,閱歷增加,人的心境和想法是會變化的。」

    「將軍能夠告訴我,是什麼事情讓你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嗎?」

    「很多事情。簡單的來說,是多年以來的戰火經歷。」

    「這一點不難理解,我看過將軍你的簡歷,從簡歷上我發現,自從1937年你跟隨部隊在上海郊外參加對倭**隊的作戰以來,你幾乎一直戰鬥在作戰前線,經歷過多次的大會戰。」

    「恰恰就是因為我參加過多次的大小會戰,親眼見到了太多的流血犧牲和無情殺戮,我才不願意這個世界上繼續存在戰爭。」

    「可是,將軍,你也無法否認,如果不是因為戰爭,你恐怕也就不可能嶄露頭角了。」

    「我情願我個人永遠默默無聞,也不願意這個世界上發生戰爭,更不願意這個戰爭使我的祖國深陷其中。」

    「那麼將軍,你怎麼看待幾年前你所說的那些話呢?」

    「那些話,我既然說出口了,就自然會竭盡全力去努力兌現。對於那些在我的祖國犯下纍纍罪行的戰爭罪犯,無論如何都必須繩之以法,使他們得到公正而嚴厲的審判,伸張人類正義。否則,那些在戰爭中被他們肆意殘殺的國人同胞,將永遠死不瞑目。」

    「那麼,將軍對戰爭勝利以後的生活,有什麼設想嗎?」

    「我現在還沒有過多地考慮哪些,在我看來,現在最應該做的,是腳踏實地地把眼前的每一件事情做好。對我來說,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徹底擊敗倭國人。」

    「現在,德國的徹底失敗已經指日可待,倭國的完全失敗也為時不遠。世界的總體格局,勢必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化。我在來到中國以後,有不少相識的人都說過將軍是一個對國際形勢變化有獨到看法的人。你願意在這裡對世界格局的變化作一個預測嗎?」

    「如果說我對國際形勢變化有獨到看法,那是抬舉我了。不過,既然小姐你問到了這個問題,我就不妨說一下我的個人看法。當然,最好不要公開。現在的整體格局框架,大家都基本上可以看得出來。德國和倭國是必然要失敗的,英國和法國在戰爭勝利以後,其實力也將比以前大為削弱。以後的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世界將是以美國和蘇俄為首的兩極世界。」

    「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兩個大國將分別統領整個世界?」

    「可以這樣說。蘇俄在戰爭勝利以後,必然會控制它的軍隊所到的各個國家,將其納入它的勢力範圍。而你們美國也將會以西方世界的領袖地位出現在這個星球上。因為兩個大國的利益不同,價值取向不同,意識形態上的巨大差異,很難說在戰爭勝利以後,大家還能長期保持在戰爭中的盟友關係。」

    「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會分裂為兩大陣營,而在這兩大陣營之間會發生對立?」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甚至以我的看法,這種可能性非常之大。」

    「假設這種情況真的發生的話,將軍你希望你的祖國會選擇哪一個陣營?」

    「以我個人的看法,我的祖國最好哪個陣營都不參加。因為無論選擇哪個陣營,都必然會捲進兩大陣營的對抗。這對於我的祖國來說,都是不利的。」

    「為什麼將軍不希望你的祖國加入我們美國的這個陣營呢?因為我聽說過你對蘇俄始終抱有不信任的態度。」

    「實話說,我對哪個國家都不信任。我只信任我的祖國。我的祖國非常貧窮,也很落後,在多年的戰爭之後,它急切的需要休養生息,恢復國力,讓在戰爭中飽受痛苦的人民得以回到家園,進行重建。在這種時候捲入兩大陣營的紛爭,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除非萬不得已,最好不要作出選擇。」

    「那將軍你是否可以對戰後中國做一個展望呢?」

    「現在還很難。因為一切的未知數還很多。這個方面,請恕我不能具體闡述。」

    「既然這樣,那就請將軍對我們美國的人民和軍人說幾句吧。你知道嗎,現在有很多的人都很關注你,認為你是一個神秘的,有著傳奇色彩的將軍。」

    「對於我個人方面,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要我對美國的人民和軍人說幾句,那我就想對他們發出一句忠告。」

    「什麼忠告?」

    「這句話其實是法國的拿破侖皇帝說過的一句話。中國是一頭沉睡的雄獅。讓它繼續沉睡吧,千萬不要把它吵醒,因為它一旦甦醒,它將震驚世界。隨著這場反法西斯戰爭的勝利,中國這個古老的國家將真正開始甦醒。當中國完全醒來的時候,它將是任何人都無法輕視的。那個時候,任何試圖對它不敬的人,都將會感受到獅子的怒火。」

    「具體將是什麼樣的情況,將軍可以描述一下嗎?」

    「這一點,我就不方便講了。但是,也許小姐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曾經有過一個龐大而強悍的蒙古帝國。蒙古人是用什麼方法征服中國和世界的?是靠血腥野蠻的屠殺!蒙古人是世界歷史上最野蠻和殘忍殘酷的民族。蒙古軍制凡攻城不降,矢石一發即屠之。蒙古人對中國人的屠殺可以說是最慘烈的。這一點翻開歷史滿目皆是蒙古人的驕傲漢族人的血淚。如此強大的蒙古為什麼很快沒落,而且沒落到與現代文明相比如同原始部落一樣的地步?因為他們野蠻,因為他們崇尚暴力拒絕文明。他們的野蠻使他們盛極一時但永遠沒落。野蠻的蒙古之沒落對中國和世界的啟示是什麼?是仁愛,是文明,是先進。野蠻可能暫時戰勝文明,落後可能暫時戰勝先進,但野蠻終究要落後終究要失敗。所以,我希望即使是一個強盛到巔峰的國家,也不要採用野蠻的暴力手段來解決它與其他國家之間的利益衝突。戰爭永遠是解決矛盾的最後手段,而不是首選手段。」

    「最後,我想再請問將軍一個問題,可以嗎?」

    「只要是我可以說的,我都將知無不言。但是,如果是涉及到我不能說的,那麼我將不會回答。」

    「將軍放心,這個問題是完全只涉及將軍個人的。」

    「那麼就請你問吧。」

    「請問將軍,你的座右銘是什麼?」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沉思片刻,劉建業說道。

    「多謝將軍接受我的採訪。相信我們以後還會有機會再見面的。」珍妮弗中尉站起身來伸出手說到。

    「我也很樂意以後有機會能夠再次見到美麗的小姐。」劉建業按照西方的慣例,也伸出手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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