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青樓改革
擁有青樓領域的塔爾，雖然低頭跪在地面，但司空浩玄那雙越來越靜的眼神依舊映射於他的心海。淡淡的聲音更如同一縷自萬年寒冰中滲出的陰風，沉寂而充滿了危險。
這縷陰風令塔爾的身體有些麻木，從小跟隨在司空浩玄身邊的塔爾，非常清楚司空浩玄此時處於一種什麼狀態。在塔爾的記憶中，每當司空浩玄有什麼重大決定時，都會像此刻般冷靜、透著一種危險。
塔爾終於意識到青樓犯了個致命的錯誤。為了達到目的，無不可用，這是青樓做事的宗旨。但塔爾忘記了，對於青樓來說司空浩玄是那不能觸碰的禁忌，是青樓一切行為的地線。
思緒緩緩轉動的塔爾，突然感到了一種自骨髓中滲出的冰冷，這種冰冷幾乎將他的全身骨髓凍結，他的意識也開始慢慢遲鈍，整個人如同瞬間被抽取了生機。
塔爾明白了，他終於明白司空浩玄此刻的心思：青樓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
「塔爾，我在問你話。」
司空浩玄看著塔爾的眼神依舊未變，淡淡的聲音還是充滿著一種沉寂的危險。
「少主，……我，……」塔爾被自己駭的已經無法完整的整理語言，青樓是塔爾全部的心血，塔爾不知道如果青樓真的被司空浩玄抹去，自己是否有繼續生存的勇氣。
司空浩玄眼睛雖然看著塔爾，但意識早已沉入於靈魂之中，青樓已經成長為一個讓自己無法忽視的存在，它已經能夠通過環境、人員、機會等等一切因素創造出一種情形，在這種情形下連自己都不得不受其引導。
「冥冥」空間中，僅僅存在司空浩玄一個具有意識的靈魂。他盤膝坐於還未完全凝結的大地之上，分析著事情從發生直到結果的整個過程，他需要準確的評估出青樓的能力。
完全沒有各種人類情緒影響的靈魂，將整個事件分解成一個個最為原始的點。在分析中司空浩玄發現，現在的青樓竟然連自己的情緒都能夠推算準確。他們早就確定自己多年後返回帝都，不會直接出現在夏王府，而會從帝都的正門進入。
司空浩玄也相信，就算自己直接出現在夏王府，青樓所搭建的舞台照樣可以通過各種情形將自己引入整個事件的發展中。
「天機處號稱聚集了大陸最為頂尖的一百五名怪異天才，看來確實不假。」
司空浩玄自靈魂中浮出，看著依舊低著頭如同木頭般跪在自己面前的塔爾，言語中隱含著一絲怒意，「你讓我問幾遍？」
帶有怒意的聲音讓塔爾的心神一鬆，這聲音雖然隱隱透著怒意，但少了那種極為可怕的死寂。
心神的放鬆，令塔爾的思緒也活絡起來，「少主，請少主贖罪。青樓怎麼會有膽子擺佈少主。只是天機處在策劃中不由自主的將最大利益當成首要目標，那些天機處的怪物，恐怕是策劃如此大規模的事件一時興奮，將自己的身份忘記了。」
「忘記了身份？他們忘記了，你也忘記了？天機處的方案你沒有提前審查？」
塔爾心中不由泛起苦澀，自己怎麼沒有審查，審查過後還感覺非常精彩，「少主，塔爾審查了，但也忽視了其中的問題，請少主……」
塔爾還沒說完，司空浩玄透過窗口看著已經緩緩放亮的天空，揮手將塔爾的話打斷，「行了，又是責罰？你覺得什麼責罰才能對擁有領域的你有效？」
「說說青樓對帝試的看法。」
司空浩玄徒然將話題轉移讓塔爾心中一愣，他也不敢多想，急忙回答，「青樓在帝試初始就已經派遣專業人員參加，各地的考場中天機處也在其中安插了特定人員。經過三年調查，已經將各種問題收集全面。
現在青樓正在分析整個帝試中出現的各種問題該用什麼方法解決才有效，相信天機處很快就能拿出一套相對完善的解決方案。」
塔爾頓了頓又補充道，「嫣然四人在騰龍閣雖然對解決帝試中的問題沒有做出什麼貢獻，但她們確實找到了不少漏洞，減輕了天機處很大的工作量。」
司空浩玄點了點頭，突然向塔爾道，「從今日起，巴默將進駐青樓協助你的工作。他的主要職責是對外聯繫，以後青樓對外的一切行動將由巴默負責，你依舊住持青樓的整體運轉。
天機處要徹底獨立，負責各種事件的分析、策劃以及各種行動的安排，但不再具備人員的調動權。」
司空浩玄頓了頓繼續道，「還有，青樓現在將工作重點轉移到對大陸形式的調查、預測，大陸馬上要亂了。你們需要注意，那幾個從大陸消失已久的月華九星，一有他們的消息要立刻通知我。」
「是，少主，我立刻回去安排。」塔爾恭恭敬敬的向司空浩玄應道，腦中也隨之浮現出那個由蟲子組成的人體，不知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塔爾想起巴默依舊心裡暗暗發寒。
塔爾知道，隨著巴默進駐青樓，整個青樓將被徹底分格為內外兩個部份，自己的權力也被消弱了一半。但青樓畢竟無恙，只要青樓在塔爾已經不那麼在意權力的大小了。
在青樓的備案中，巴默對司空浩玄有著一種塔爾難以瞭解的忠誠，那是一種將司空浩玄當成整個人生核心的忠誠。塔爾自問，自己不具有這種詭異的忠誠。
雖然塔爾並不清楚巴默與司空浩玄靈魂的關係，也不明白巫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但塔爾相信，由巴默主持青樓的對外行動，騰龍閣事件將不會再次發生。
塔爾離開騰龍閣後，司空浩玄自靈魂中向巴默發出了召喚。
片刻後，由無數漆黑蟲子組合成的黑霧從四面八方灌入了騰龍閣內。
「主人。」
司空浩玄自靈魂中付出，看著跪於眼前的巴默心中微微感到些許驚訝，「起來吧，你從哪來？」
「是，主人，老僕從索特列王國前來。」
巴默似乎瞭解司空浩玄心中的疑問，解釋道，「主人，教廷在大陸各個國家中都秘密佈有魔法傳送陣，這些魔法陣能夠讓一人通行，是它們令老僕能夠極快跨越半個大陸抵達這裡。」
司空浩玄點了點頭，教廷有如此大的手筆並未讓司空浩玄心中感到意外，畢竟存在時期漫長的教廷，如果沒有些真正的實力早被景晨之類的強者滅了。
「巴默，落天的情形如何？」
「請主人放心，落天登基順利。現在已經掌握了位於光明山脈的總部，距離徹底掌握教廷勢力還有段距離。」
司空浩玄思索的片刻，向巴默道，「如果我將你調離教廷，你覺得落天是否可以讓我放心？」
巴默微微一笑，向司空浩玄道，「主人可以放心，教廷不光有千餘死營戰士坐鎮，而且老僕的孩子遍佈光明山脈的每一個角落，其中任何風吹草動都無法逃脫老僕的視線。」
「很好，從今天起，你進入青樓。你的任務是協助塔爾，控制青樓的對外行動、質疑天機處所提出的各種方案、策略。我要你盡快熟悉青樓中每一個人、每一個部門以及青樓的獨特運作方式，要將龐大的青樓放在你目光所及的地方，明白了？」
巴默向司空浩玄微微鞠躬道，「是的，主人。老僕明白了，青樓很快就會徹底暴露在老僕的目光下。」
司空浩玄走到巴默身邊，拇指徒然浮現出墨綠光芒，緩緩印於巴默眉心。巴默臉上依舊浮現著那種溫和的微笑，並未因司空浩玄的動作有所緊張。
傳承，大巫對於巫僕的傳承是最為自由與快速的。以失去自我為代價，巫僕獲得了能夠隨時接收、理解大巫知識的能力。
「巴默，洪的元神修煉方法非常適合你，你有著無數靈魂碎片，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曾經是彌瑪帝國，九大煉金術宗師之一的巴默，以他那廣博的見識都被這種元神修煉法吸引，靈氣的存在更是讓巴默無比興奮。
當太陽完全升起，一縷縷飽滿的陽光射入屋內時，巴默才於興奮中清醒，看著沒有一絲急切的司空浩玄，恭聲道，「對不起，主人，讓您久等了。」
司空浩玄擺了擺手，「第一次的領悟最為重要，雖然你明白我對這種方法的理解，但那不一定適合你。希望你能將它變成自己的東西，否則你的成就會非常有限。」
「是的，主人。這種方法讓老僕化身千萬成為了可能。」
司空浩玄向巴默笑了笑，「你去吧，青樓的事並不簡單，這個機構恐怕會超出你的想像，它非常龐大和複雜，完全融入其中會比較困難。另外，你要記住，你的身份是協助塔爾。」
「是的，老僕明白。」
華夏皇宮、勤政殿。
帝國每日進行的早朝已經開始許久，但誰也沒發現，在勤政殿角落那個本來空空蕩蕩的椅子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