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無盡失落
看著閉著眼睛的雪兒，司空浩玄拍了拍雪兒的小臉沉聲道，「雪兒，睜開眼看看塔爾。」
司空浩玄的話雪兒從來就不會違背，她習慣性的遵從了司空浩玄的吩咐睜開了雙眼，但倒在地面的塔爾，將從未見過如此血腥場面的雪兒嚇的打了個哆嗦，但她終究沒有再將眼睛閉上。
司空浩玄指著躺在血泊中的塔爾，向雪兒道，「塔爾剛才還是個宗師，但現在他什麼也不是，連一個普通武者都不如。雪兒，我要你記住，連大妖師景晨和神女星芙麗雅都沒勇氣做的事，塔爾卻做到了。」
雪兒當然清楚宗師在大陸是什麼含義，更清楚在大陸中大妖師景晨和神女星芙麗雅的身份，她的眼中沒有了懼怕，看著塔爾的目光中透出了一種崇敬，她向司空浩玄重重的點了點頭，「少爺，雪兒記住了。」
司空浩玄向雪兒微微一笑，從指環中甩出了一道女神之淚，一縷冥冥中的靈魂力量滲入於女神之淚中。在這種力量的控制下，女神之淚均勻的滲入了塔爾週身。
女神之淚不愧為頂級煉金宗師畢生的研究成果，塔爾身體上那一個個被鬥氣炸開，黃豆大小的血洞在緩緩的收口恢復，週身被破壞的肌肉組織也在慢慢的重新生長。
很快因劇痛而昏迷的塔爾清醒了過來。雖然身體上的痛苦已經消失，但他的臉色依舊鐵青。那種徹底散去鬥氣的痛苦，已經深沉的烙印於塔爾的心中。他相信，這一生他也不會忘卻那種能夠令人絕望的痛苦。
鬥氣散盡，以鬥氣為根基的宗師之境也隨之破碎，宗師之境，這種千百年來亞格大陸上人們不停追求的最高境界，就這麼破碎了。
塔爾就這麼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從一名宗師級高手，跌回到一個普通人。他心中沮喪、擔憂、害怕、不甘等等情緒纏繞於心頭，令他的心神異常穩定。
司空浩玄起身走到塔爾身邊，拍了拍塔爾那肥厚的肩膀，微微一笑，「已經做了，就不要後悔。走下去，你將發現另一個世界，它很誘人。」
司空浩玄的話雖然非常平靜，其中也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但塔爾能夠在司空浩玄的平淡話語中聽出一種關心，心中的暖意將塔爾心中那些負面情緒沖淡了幾分。
塔爾勉強穩定了從高空跌入谷底的那種無盡失落，一如往常般向司空浩玄匯報道，「少主，落天已經被教廷召回索特列王國，真正進入了教廷高層，由教皇親自任命為紅衣主教，掌管索特列王國西部的一切教廷事務。」
司空浩玄安安靜靜的聽著，他知道塔爾需要借助這些來平靜他自己的心神，所以司空浩玄並未打斷塔爾的匯報，聽塔爾繼續說著，「落天成為紅衣主教最重要的是有權利參加教皇的競選了，按照少主的吩咐，落天大隊的死營戰士，已經陸續潛入了索特列王國。」
塔爾頓了頓繼續道，「所以現在僅僅屠夫的大隊按時於夏王府集結，如果少主希望落天的大隊立刻返回，我立刻發出命令，但它們至少需要一月的時間才能抵達帝都。」
塔爾說著說著，似乎完全進入了他青樓老闆的角色，忘卻了心中的失落，一如往常一般，一邊思索一邊向司空浩玄匯報著這段時間的重要事情。
「塔爾，暫時不需要落天的那支大隊返回。」司空浩玄給於塔爾答覆後，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塔爾想了想，開口道，「帝都東方部族的官員越來越受滄海陛下的重用，而原來在帝都的各個貴族受到了各種排擠。這讓帝都中形成了一個很大的隱患，帝都中一切大小貴族有了聯合趨勢，天機處預測他們準備通過一些事件向皇帝施壓，以求得他們自己在帝都的利益。少主，我青樓是否要插手這件事，將這批人秘密清除？」
司空浩玄在塔爾房間中走動了幾步，搖了搖頭，「這些貴族暫時還不能清除掉，他們我還有用。雖然滄海為了將帝都的勢力單純化，慢慢的在架空以前的大小貴族，收回他們手中的權利，但在那些貴族中還有很多人才，帝都雖然不需要他們了，但今後，我的領地還需要以他們為根基，一旦我的領地穩定後，帝都的一切矛盾將會迎刃而解。現在青樓需要注意的是，對他們的監控力度。不可讓他們脫離青樓的視線，避免讓無法控制的局面出現。」
司空浩玄凝視著塔爾吩咐道，「一旦這些勢力不小的貴族失控，就要將失控的根源徹底消滅。塔爾，懂我的意思嗎？」
「是的，少主，塔爾懂，他們間的聯合永遠都不會有人帶頭。」
……
天色微亮，塔爾才將司空浩玄離開這段時間所發生的重要事件，向司空浩玄匯報完畢。
對於塔爾這幾年身為青樓老闆的所作所為，司空浩玄感到非常滿意，而慢慢成熟的塔爾也一直沒有讓他失望過，「龍騰九軍的情況如何？」
「少主，龍騰九軍在一年前就已經組建完畢。他們在霸下軍的帶領下已經訓練了一年有餘。除了霸下軍人員編制為一萬人外，其它八支軍隊的編制各為兩萬。從帝**部傳出的消息說，是為了塑造精銳留下的人數，龍騰九軍也是按照少主的要求，完全由華夏族人組成。」
司空浩玄微微皺眉，「軍部難道沒有執行我的預訂計劃？龍騰九軍各軍一萬，誰給他們的膽子留下兩萬餘人？」
塔爾向司空浩玄解釋道，「少主，根據我們收到的消息，軍部一直沒有方法將其它八支軍隊訓練成與霸下軍一般精銳，所以才留下了最精銳的兩萬，給以後軍隊的精銳化留下了空間。由於這八支軍團沒有達到少主留在青樓的要求，所以青樓不曾將屬於他們的修煉方式通過軍部向他們傳授。」
塔爾對龍騰九軍的瞭解只是停留在一個整體的層面，司空浩玄知道如果要瞭解具體情況，需要去帝**部才能清楚。
「塔爾，不久後帝國將會對教廷宣戰。首要目標將是教廷位於華夏帝國邊緣的龐大港口。現在港口內的駐軍，達到了多少？」
塔爾沒有多想，就向司空浩玄道，「教廷的那座港口在進一步擴大，他們似乎與帝國達成了什麼協議，顯得肆無忌憚。港口中的駐軍在三天前已經突破了十五萬之眾，而且都是教廷在索特列王國控制的精銳。」看來對於教廷的情報，塔爾是經常過問和思考，對他們的各種變動非常熟悉。
司空浩玄重新坐回椅子，思索了片刻向塔爾道，「龍騰九軍，除了霸下軍外，將是這次戰爭的主力。你需要注意的是，當龍騰九軍每軍還剩下一萬左右時，立刻通過軍部將他們各自的修煉方式傳授於他們，然後龍騰九軍就需撤離戰場開始修煉。」
塔爾心中暗暗發寒，他知道司空浩玄是想利用戰爭，將龍騰九軍精銳化。雖然戰爭淘汰是篩選精銳士兵最為有效和快速的方法，但塔爾也知道將有近十萬人在這戰爭中被無情的拋棄了。
通過戰爭的洗禮，龍騰九軍必然能夠成為真正的精銳，再修煉司空浩玄專門為他們設計的修煉方式，他們將真正成為與霸下軍並列的軍隊。
司空浩玄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向塔爾道，「戰爭開始後，青樓要要配合帝國的戰爭盡力將教廷的教皇引到華夏帝國。如果成功將教皇引入帝國，將不能讓他有機會離開。」
司空浩玄抬手一招，一直在塔爾懷中的紙人跳到桌面。一道綠線自司空浩玄的拇指印入了紙人的眉心，慘白的紙人由頭頂到腳尖，貫穿著一條隱隱約約的綠線，它令紙人顯得更加詭異。
指著紙人，司空浩玄向塔爾道，「如果教皇確實不是你們所能夠對付的，就將紙人撕碎，我來處理他。另外告訴落天如果教皇真啟程來華夏帝國，他必須想辦法跟隨，為教廷撤退的軍隊斷後。」
早已不是懵懂少年的塔爾知道，如果事情真如司空浩玄的安排發展，教皇戰死於華夏，落天將教廷軍隊成功解救回國。那麼在教廷的選舉中，落天成為教皇的可能性將大大提高。
「就是不知道為了取得教廷軍隊和索特列王國的感激，落天要殺多少華夏軍隊才可以做到。」塔爾心中暗暗歎息著。
「少主，塔爾我明白了。明日，我就讓天機處做出具體的安排。」
司空浩玄點了點頭，突然向塔爾問道，「感受到突然失去力量的失落了？」
塔爾微微一愣，那種無盡的失落感又重新湧上心頭，他苦澀的向司空浩玄笑了笑，「少主，感受到了，很痛苦。」
司空浩玄點了點頭，向塔爾正色道，「記住這種感受，只有明白失去力量的痛苦，你才能珍惜即將輕易得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