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戲耍宗師
在溶洞入口不遠處,屠夫扛著一塊巨石在做著下蹲訓練,看到司空浩玄等人出來,將巨石向旁邊一扔跑了過來,「營長,最近在山壁外的樹林中總是發現人的蹤跡。希諾怕會暴露我們的位置,所以一直反對將他們清除。」
司空浩玄衝著這個獨眼大漢點了點頭,「屠夫,去命令所有人集合。你帶一個小隊進入溶洞,收集一些屍骸小指的最後一個骨節。」
雖然屠夫感到司空浩玄收集骨節的命令有些奇怪,但還是面目一肅,「是。」然後極快的向營地方向跑去。
巴默看著遠去的屠夫,點著頭道:「他是個純粹的軍人,真正的鐵血之士。」
巴隆見司空浩玄點頭默許了巴默的話,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我們獸人才是沐浴在戰神光輝下,最偉大的戰士。」
同為獸人的藍米勒感到臉上發燙,將目光移向遠方,司空浩玄沒有搭理巴隆向營地行去。巴默走過巴隆的身邊,拍了拍他粗壯的手臂,「你是最勇猛的戰士,但還不是軍人。」
以巴隆簡單的頭腦,一時還無法分辨戰士和軍人的區別,愣在原地。
兩千多死營戰士如鐵鑄般立於寒風中,腰間圍的虎皮被鮮血染的發黑,新老疤痕交錯的上身和他們眉宇間的煞氣,令整個空氣都為之凝結。
司空浩玄心中很滿意死營現在的狀態,向站於隊伍前的北辰笑了笑,「醒了?!」
北辰雙手合十,「阿彌佗佛。」
司空浩玄撇了眼已站於自己身後的南星,心中納悶,「難道對殺的領悟越深,話會越來越少?」
站在隊伍中的希諾,提高聲音,「報!」
司空浩玄衝他點了點頭,希諾出列,「報,營長,昨日撒克哨探,離山崖還有不足兩里路程。如果他們接近,肯定會發現山崖上的營帳。」
司空浩玄指了指死營戰士腰間,被血凝結的虎皮,「已經和他們接觸了?」
希諾撫摸著身上一道道新鮮傷口,苦笑道:「營長,我們和撒克人沒有接觸,這些血都是劍齒虎的,它們在後面的一個山谷。」
屠夫收集完骨節從遠處走來,希諾指著他抱怨道:「營長,訓練計劃就是他定的,這十幾天來,死營幾乎將山谷中的劍齒虎屠絕,一半人身上都帶傷……」
還沒等希諾說完,司空浩玄與巴默的臉色突然一變,同時騰起身形向遠處射去,「全回營帳,沒有命令不許出來。」司空浩玄的話自每個人的靈魂中傳出。
司空浩玄站於山崖邊高聳的寒松之上,盯著鑲嵌於巫文中的水幕,「宗師?」
巴默看著水幕中的身影,神情嚴肅點了點頭,「除了宗師,沒有人具有如此強大的靈魂。」根本是靈魂存在的巴默,對靈魂的感知幾乎可以與司空浩玄媲美了。
落天自出洞後就沒離開過司空浩玄身邊,盯著水幕中的身影驚道:「是德勒,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德勒是誰?」
落天的神色非常複雜,「他是大妖星宗師景辰,最忠實的門徒之一。前不久擊斃了加貝,成為新的犬妖星宗師。」
「大妖星?」司空浩玄心中莫名的出現一絲壓抑。
落天抬頭看著深邃的天空,仰視著那可望不可及的距離,「皇極星萊茵特斯和大妖星景辰,是大陸所有武者和法師心目中的傳說。」
「營長,如果被德勒纏上將很難脫身,他雖然前不久才踏入宗師之境,但他一直是帝國最厲害的追蹤高手。」
司空浩玄心中微微一歎,「兩千多人,真的很難逃脫真正高手的追蹤。好在他們沒有浪費,這十幾天難得的訓練時間。」
「南星,立刻通知各隊轉移,這裡不能讓撒克人發現。」這處隱秘之地,司空浩玄還不想輕易放棄。
南星離去後,司空浩玄轉頭向巴默道:「你先回雍城,讓塔爾將青樓盡快滲透到黃金帝國的周邊國家。至少在他們的國都,要有青樓的存在,你負責幫他清除一切阻礙。哼,所有法師心目中的傳說,竟然沒人給我提起。」
巴默看著水幕中的德勒,「主人,哪這個人……」
司空浩玄「呵呵」一笑,「我來陪他玩玩。」
幾里外的寒松林中,德勒仔細看著眼前的地面,心中冷笑,「幾千人的龐大隊伍,這麼明顯的痕跡,往哪跑?軍機處的人都是白癡嗎?」
「總管,相信這些囚徒離我們不遠了。在深入將是層層山崖峭壁,他們不可能一個挨著一個的翻越。」一名家僕打扮的精靈向德勒道。
德勒輕蔑的一笑,「你以為他們和你一樣是山丘精靈?一群囚徒,能翻越一座山崖已經勉強了。」
突然德勒感到了一種強烈的精神壓力,他緩緩的轉過身。一個模糊的影子不知何時靠在粗大的寒松邊。
「你是誰?」
「呵呵,你不是在找我嗎?」
德勒眼神一凝,「囚徒?」
模糊的影子在凝聚與渙散中不停的轉換著,不再回答德勒的問題,只是「呵呵」的笑著。
天地間的一種神秘威壓令德勒不敢輕易出手,他敢肯定眼前的人,處於一個他無法理解的意境中。
德勒不由在心中大罵提供情報給自己的帝**機處,「從普通的一群囚徒升級到危險的囚徒,這才多久,竟然出現宗師?他媽的再過兩天不是要出神了。」
跟隨在德勒旁邊的山丘精靈更是不敢有絲毫妄動,他們感到冥冥中有無數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們,這種注視令他們額頭不停的滲出滴滴冷汗。
天色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暗了下來,德勒臉色越來越難看,影子不時發出的「呵呵」笑聲,就如同對他的嘲諷。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雖然剛剛踏入宗師之境的德勒與天地的契合還不完美,但些許的精神壓迫也只能遲緩他一時。
天色的緩緩放亮,讓德勒的臉色大變,十米的距離竟然讓他走了一個晚上,心中的憤怒,讓他一拳砸於地面。百米內的地面在他的拳下,層巒疊出。一顆顆粗大的寒松於根部爆裂,地面的積雪紛紛爆起,令空間中一片朦朧。
鬥氣與天地的初步契合,天地奧秘的初步掌握,令德勒具備了宗師級的破壞力。
被拳勁掀起的漫天雪花,緩緩重新落下。眼前的情景讓德勒將手邊的寒松拍成粉塵,「是誰?是誰在耍我!」
原本的模糊影子,赫然是一截醜陋的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