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宗之所以遭遇今天的禍事,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到了謝言的連累,所以謝言從太炎宗弟子的手中將青元宗眾位弟子給救下來,也不過是償還一個人情而已。也正是因為如此,當青元宗的危機過後,謝言就立即帶著莊妙涵離開了迷霧深林。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剛剛離開青元宗不久,立即就有兩道身影破開空間出現在了青元宗山門大殿之中,他們渾身都包裹在黑袍之中,根本看不清容貌和來路,但是從他們破開空間出現的瞬移手段來推測,他們兩人都至少有著渡劫期的實力。
兩人出現在大殿之中以後,並沒有停留片刻,而是立即就從大殿後面的走廊進入了內殿之中,青元宗被抓的上千名弟子,也都全部關押在這裡。不過此刻這些青元宗弟子都已經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邊來了兩位實力恐怖的高手。
兩名神秘的渡劫期高手在內殿之中巡視了一圈,然後就把目光停留在了青元宗宗主譚剛的身上。只是此刻,譚剛已經全然沒有元嬰期修士的形象,一身狼狽的昏倒在地上,臉色也顯得極為蒼白,顯然是在與太炎宗弟子的戰鬥中受了重傷。
「一百多年了,當初制定的計劃,終於可以開始了!」
看著譚剛的身影,走在左邊那一位身材略顯瘦弱的神秘高手,突然就開口感慨了一句,從她那清脆而溫婉的聲音之中不難聽出,此人竟然還是一名女子。但如果謝言在這裡的話,肯定會驚訝的大叫起來,崑崙秘境之中僅存的九名渡劫期高手中,全然沒有任何一人是女修士。
「是啊,終於到了我們反擊的時候了!」
旁邊另一名神秘高手也輕歎了一聲,聲音厚重而洪亮,給人一種威嚴之感。一句話說完,立即就只見這神秘渡劫期男修緩緩伸出右手,然後伸出食指在青元宗宗主譚剛的額頭上面輕輕一點,頓時一股無形的元神能量順著他的指尖鑽進了譚剛的腦海之中。
做完這一切,兩人當即就再次揮手破開空間,然後身影快速消失在了內殿之中。
「我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似乎是受到了這一股元神能量的刺激,就在那兩名神秘人施展瞬移神通離開的一瞬間,譚剛立即就是渾身一震,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似乎是整個腦海還處於混沌之中,譚剛目光迷茫的在內殿之中掃視了一圈,卻只見到周圍橫七豎八的躺著上千名早已經昏迷的青元宗弟子。
轟!
一瞬間,譚剛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是要爆掉一樣,驟然一陣轟鳴。隨即那原本屬於他的記憶,也終於全部回歸腦海之中,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過來,青元宗已經被太炎宗弟子攻破,自己也已經落入太炎宗弟子的手中,成為了階下囚。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股神秘的元神能量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並快速與他的元神融合在了一起。因為腦子裡渾渾噩噩的,所以他也根本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只覺得腦海之中又突然多出了一股陌生的記憶。
「謝言,我與你勢不兩立!」
當吸收了這一股記憶的全部內容之後,譚剛立即就噌的一下站起身,然後歇斯底里的怒吼起來。
這一段記憶之中的內容也並不多,但是卻將譚剛腦海中的記憶全部篡改了一遍。
原本左洋和林紹兩人在抓到譚剛之後根本沒有來得及審問,所以譚剛也根本不知道左洋他們覆滅青元宗的原因。但是在他腦海中突然多出來的記憶中,卻詳盡的說明了,太炎宗弟子正是為了對付謝言,才出手將整個青元宗覆滅,而且其中還詳盡的描述了謝言就是太炎宗長老李雲沖轉世重生的證據。
雖然譚剛並不知道李雲沖是誰,也不知道李雲沖當年都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但是他只知道一件事情,李雲沖曾經是太炎宗的長老,而李雲沖與太炎宗之間的恩怨,也肯定是太炎宗弟子之間的內鬥,根本牽扯不到青元宗的身上。
正是因為腦海中多出來的這一段記憶,譚剛才有理由相信,化身為謝言的李雲沖,當初之所以加入青元宗,就是為了趁機轉移太炎宗的耳目,將禍水轉移大青元宗的身上。所以在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他的心中就頓時對謝言生出了無盡的怨恨,腦子裡也很快醞釀出了一股復仇的計劃。
「就算你曾經是合體期高手又如何,滅門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看著躺了一地的青元宗弟子,譚剛的臉色越來越猙獰,越來越瘋狂,終於到最後就咬牙切齒的怒吼起來。對於譚剛來說,青元宗就是他的命根子,如今青元宗因為謝言而覆滅了,他也不必再顧念當初謝言幫助他渡劫的情分,一定要報仇雪恨。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殿之中傳來,緊接著聶余奎和裴瑜兩人就小跑著快步走進了內殿之中,看到站在內殿正中一臉怨毒神色猙獰的青元宗宗主譚剛,兩人這才痛苦流涕的圍了上去。
「師傅,青元宗得救了,我們得救了!」
看到譚剛和眾位青元宗弟子都安然無恙,聶余奎也是忍不住的老淚縱橫。
自從青元宗被覆滅以來,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痛苦的煎熬之中渡過,他將自己一輩子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青元宗的身上,沒有了青元宗,他也就失去了一切,成為了無根的浮萍。所以現在青元宗的危機解除之後,他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聶余奎和裴瑜兩人,譚剛也是微微一愣,然後一臉狐疑的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你們也都被太炎宗弟子給抓來了?」
他腦海中多出來的那一段記憶中,只有被抓住之後接受太炎宗長老左洋審訊的記憶,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全然不知,也根本不知道謝言闖入大殿將太炎宗弟子擊退的事情,所以在看到聶余奎和裴瑜兩人出現的時候,才會心生疑惑。
「師傅,現在太炎宗的弟子已經擺擊退了,我們青元宗得救了!就在不久之前,一名玄武門的分神期長老突然出現在我們青元宗內,然後與那太炎宗弟子大戰了一場,將所有的太炎宗弟子都趕跑了,我們已經得救了。」
處於極度興奮之中的聶余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譚剛臉上異樣的神色,而是連忙將謝言交代他的那些話又複述了一遍。
「玄武門長老為什麼要救我們?」
聽到聶余奎這麼一說,譚剛臉上的狐疑之色更重了。像是青元宗這樣的小門小派,根本就不被玄武門這樣的龐然大物放在眼中,就是十個青元宗被覆滅,也根本不值得玄武門弟子多看一眼,更別說是因為青元宗而與太炎宗這樣的一流門派交惡,這根本不合情理。
「這個」
聶余奎遲疑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弟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這玄武門長老來去匆匆,弟子也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弟子以為,肯定是太炎宗弟子私自在玄州東域行動,引起了玄武門的不滿,所以才出手將他們都擊退。況且,在這玄州境內,除了玄武門之外,又有誰膽敢招惹太炎宗這樣的一流門派。」
既然答應了要幫謝言保守秘密,聶余奎也不敢輕易向譚剛說出真相,最主要的是,他擔心自己一旦開口,謝言留在他體內的元神之力就會發作,到時候他就性命不保了。
「哼,除了玄武門,還有一個人敢!」
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譚剛不由得冷哼一聲,眼中的目光也變得凶狠起來,臉色十分冰冷,就連站在他面前的聶余奎和裴瑜兩人,看到了譚剛身上氣勢的驟然變化,也不由得感到一陣心悸。
「師傅,弟子有個提議,不知當不當說?」
就在這個時候,聶余奎硬著頭皮走上前,戰戰兢兢地問了一句。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
譚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臉色不善的說道:「青元宗的根基已毀,而且還得罪了太炎宗這樣的龐然大物,再繼續留在玄州的話,恐怕就會遭到其他一些勢力的落井下石,所以不用你說我也早有了將門派遷往其他四州的打算。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在我離開的這幾天時間裡,你就先處理好青元宗的內務,一切等我返回再說!」
一句話說完,譚剛竟然不顧內殿中那躺了一地的青元宗弟子,逕直走出了大殿正門,然後快速的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半個月過後,太炎宗山門外,突然出現了一位臉色陰鬱的元嬰期修士,正當太炎宗弟子準備將此人驅逐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就要拜見太炎宗宗主詹木河,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見詹木河。而更令人吃驚不已的是,當詹木河得知了此人的來歷之後,竟然還當真客客氣氣的將他迎進山門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