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當然不會知道發生在珍靈閣等三大門派之中的事情,在從北門進入了天弓城之後,他立即就帶著身後那數十名弟子找到了青元宗設在天弓城之中的駐地。這個駐地是早就有了的,雖然面積並不大,但卻包括前後兩院,能夠住得下上百人。
駐地的前院被改造成了一個雜貨鋪的樣式,裡面擺放的都是駐地中的弟子在迷霧深林深處收集起來的寶物,生意雖然不是很好,但每個月的收益也足夠了駐地之中的弟子花銷。謝言這個駐守天弓城的外門長老,每個月的任務就是將青元宗送來的寶物通過珍寶閣出售出去,然後將換取來的靈石護送返回青元宗。
以前這個事情都是聶余奎在做,但是在經歷了幾個月前那場變故之後,青元宗在天弓城的這座駐地一直都處於關閉之中,原本駐守在這裡的弟子也跑走了大半,只剩下一些對青元宗還算是衷心的弟子還守在這裡。這次謝言到來,就是為了重新將這座駐地建立起來,成為一個類似於大使館一般的機構。
來到駐地之後,謝言直接就任命了那兩名還依舊留守駐地的青元宗老弟子為駐地的正副總管,直接負責管理一切的事物。而後他便將重新建立駐地的任務都交給了這兩位總管,然後自己就做起了甩手掌櫃,優哉游哉的帶著莊妙涵一起在天弓城之中閒逛起來。
陪著莊妙涵一起買了一大堆好看又不實用的低級法寶,又在一些散修擺弄的地攤上面撿了幾次小漏之後,謝言才帶著滿心歡喜的莊妙涵返回了青元宗駐地。但是在他們距離青元宗駐地還有數百米遠的時候,就不得不立即停下來了,因為在青元宗駐地的門外,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數千人,將整條街都圍得水洩不通。
「怎麼回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謝言本來是打算直接飛身而起查看個究竟,但是珍靈閣等三大門派為了安全考慮,禁制修士在這天弓城之中御氣飛行,而且在城池上方的虛空之中也設有強大的陣法和禁制,所以他只能是打消了心中的念頭,然後立即拉著一名剛剛從人群之中擠出來的築基期散修,厲聲詢問了一句。
「你」
被謝言一把抓住了衣領,那剛剛從人群之中擠出來的散修立即就面露怒色,但是在看清楚了謝言和莊妙涵兩人身上金丹期高手的強大氣息之後,臉色立即就變得恭順起來,連忙陪著笑臉解釋說道:「前面發生大事了!前輩應該知道今天發生在北城區的那件事情吧,珍靈閣的弟子想要青元宗的長老,結果卻被青元宗長老整治了一番。現在那珍靈閣駐守北門的那個侍衛統領路勁,以及他的數十名手下,都被珍靈閣的副閣主童標親自押解到了青元宗駐地的門派負荊請罪。大家圍在這裡,就是想要看個稀奇,我們在這天弓城的北城區生活了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珍靈閣對一個三流門派低頭認錯。」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珍靈閣副閣主親自押解路勁等數十名珍靈閣弟子前來青元宗的駐地門口負荊請罪的事情,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天弓城。雖然珍靈閣的規矩森嚴,但珍靈閣家大業大,又招收了許多客卿長老,所以門下的弟子也都良莠不齊。經常會出現一些珍靈閣弟子,打著珍靈閣的旗號在天弓城之中招搖撞騙,那些被欺負了的散修和小門小派弟子,根本不敢向珍靈閣的高層抱怨。所以這些人在得知珍靈閣向一個三流門派低頭認錯,都覺得十分的稀奇,特意來看個熱鬧,於是就有了謝言面前所出現的這人山人海的一幕。
「好了,沒你事了!」
謝言揮了揮手,讓那築基期散修離開,然後立即就陷入了深思之中。
先前在北門口動手的時候,謝言就知道珍靈閣肯定不會因為這一點小事就與青元宗交惡,作為一個以商業起家的勢力,除非是有著豐厚的利益,珍靈閣是不會輕易得罪一名元嬰期的高手。而恰恰相反,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還會不遺餘力的對青元宗這麼一個新生的中等門派進行拉攏。
所以在門口動手的時候,謝言只是對路勁等人略施小懲,將他們丹田之中的法力都禁錮起來,然後撂下狠話,讓他們都到青元宗的駐地來負荊請罪,就是想借助這個方法打響青元宗的名頭,這樣他自己也就會順利成長的進入天弓城各大勢力高層的視線之中,這對他以後的計劃有很大的幫助。
按照謝言的猜測,這珍靈閣必然會派人來交涉這一件事情。因為那路勁雖然只有築基期的修為,但是能夠被派往北城門擔任侍衛統領,他在珍靈閣的弟子之中,也還算是有一定的地位,身後必然有著金丹期的長輩做依靠。珍靈閣如果不想與青元宗鬧崩,也不想讓路勁身後那名金丹期長老寒心,肯定會暗中與謝言進行交涉,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悄無聲息的處理這件事情。
但是謝言卻沒有想到,這珍靈閣的閣主竟然有如此大的氣魄,不僅在衝突發生的當天就將路勁等人都帶來負荊請罪,更是派出了珍靈閣的副閣主親自前來。這一舉動,無疑是給足了謝言面子,哪怕他心中有再大的怨氣,此刻也定然會煙消雲散。
「看來這珍靈閣的閣主也是堅毅果決之人,怪不得能夠一個人就將珍靈閣發展到現在這種規模!」
看著周圍的人群越圍越多,謝言知道自己不能再任由事情這樣繼續下去了,他立即輕歎一聲,然後立即挽起莊妙涵的手,微微釋放出身上的氣息,將面前巨大的人牆向兩邊推開,強行開闢出了一條直通青元宗駐地的道路。
「童閣主,我真的不敢欺騙您,謝長老和莊長老都真的出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青元宗駐地的門口,已經被謝言升任青元宗駐地總管的邱闡正苦著臉向珍靈閣副閣主童標躬身施禮,嘴裡還不停的解釋這什麼。說起來,邱闡也在這駐地之中待了有好多年了,可是從來沒有遇到今天這麼一個讓他感到棘手萬分的事情。
就在幾分鐘前,童標帶著數十名被五花大綁的珍靈閣弟子來到駐地門口,不由分手便將他們一個個踢倒在地,說是為青元宗長老謝言賠罪。但是這個時候,作為駐地外門長老的謝言卻帶著莊妙涵出去逛街遊玩去了,這可苦了剛剛升任總管的邱闡。他一邊安撫珍靈閣副閣主童標,唯恐他等得不耐煩了拿自己撒氣,另一邊又連忙派人前去尋找謝言和莊妙涵兩人的蹤跡。可是駐地之中所有的弟子都派出去了,在周圍的街道上都搜索了一遍,卻根本見不到謝言兩人的蹤跡,這可讓他徹底傻了眼。
「真的不在?」
童標眉頭一皺,立即一臉失望的轉過身,看著跪在地上一臉羞憤的路勁等人,冷聲說道:「既然謝長老不在家,那你們都多跪一會好了,什麼時候謝長老願意原諒你們了,你們才能夠起來。如果謝長老一直都不原諒你們,那你們就都自殺謝罪吧,也省的髒了我的手!」
童標現在真是恨極了路勁這一幫人,若不是今天出了謝言被敲詐的事情,他還不知道路勁這些人暗中做的那些齷鹺事。據他的調查,天弓城北城區之中,因為受到路勁等人的敲詐,而不堪受辱離開的三流門派就多達十三座,而那些受到敲詐勒索的普通散修,更是多不勝數。這些年路勁暗中敲詐所得來的寶物,卻都被他和他的師傅兩人私吞,因為他們這些齷蹉的舉動,珍靈閣間接損失的靈石就多達十萬之巨。
在查清楚了路勁這些年所做的事情之後,童標當即就將路勁的師傅逮捕了起來,然後禁錮了修為並關進了地牢之中。在失去了後台之後,路勁終於知道自己這次是踢到鐵板了,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可惜他這些年所做的事情實在是令人神共憤,按照珍靈閣的門規,殺他十次都不嫌多,所以誰也救不了他。
「青元宗長老謝言,見過童閣主!」
這個時候,謝言已經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正好聽到了童標那一番話,立即走上前說道:「童閣主此舉,真是讓小弟心中既是感動,又是慚愧。說起來,今天的事情,小弟也有不對的地方,竟不想一時衝動之下,會將事情鬧得滿城皆知,給珍靈閣帶來這麼大的麻煩,還請童閣主見諒才是!」
既然珍靈閣已經表明了態度,謝言自然也要降低自己的姿態,否則就是不上道了,那是會惹人厭煩的。
「謝老弟說哪裡話!」
看到謝言從人群之中走出來,童標立即就迎了上去,然後拱手說道:「這次的事情的卻是我們珍靈閣的過錯,是我們的管教不周,才讓謝長老受了委屈,還請謝長老千萬不要記在心上才是。而且,我今天來不僅僅是謝罪,還是要好好感謝謝長老的幫助,如果不是謝長老幫助我們揪出來一個隱藏在珍靈閣弟子之中的蛀蟲,恐怕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暗中竟然有珍靈閣弟子打著珍靈閣的名號招搖撞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