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手中沒有莊文傑殺害蘇教授的證據,但樊光毅還是打電話報警將這一線索告訴了警察。查證和追查罪犯的事情是警察的責任,樊光毅他們就算是知道殺人兇手就是莊文傑,卻也不能越俎代庖。
樊清影看父親兩次犯病,又被莊文傑氣的心力交瘁,在打完報警電話之後又撥打了醫院的急救電話將樊光毅送往醫院進行治療。這個時候樊光毅最需要多休養,所以謝言就沒有再多打擾,在急救車到來之後他就立即告辭離開了。
謝言之所以一眼就認出莊文傑的真面目,並不是因為他福爾摩斯附體,也不是因為他被江戶川柯南上身,而是因為在莊文傑走進門的時候,謝言就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死氣。
這種死氣,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怨氣,當一個人背負冤屈而死的時候,臨死時候的怨念就會附著在兇手的身上,如果是心智堅定之人,就可以反過來將這股怨氣煉化,於是就變成了煞氣。這也是為什麼一些特種兵或者殺手的身上,經常會散發出一些令人窒息的恐怖氣勢,因為只有真正殺過人的人,身上才會培養出這種殺氣。一個心智不堅定的普通人,哪怕是被含帶殺意的目光盯上一眼,也會嚇得屁股尿流。
莊文傑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在殺了人之後難免會害怕和恐懼,即便他心理素質極好十分善於偽裝,在某些時候還是會不自覺的露出破綻。比如在樊光毅第一次心臟病發作的時候,莊文傑到隔壁房間尋找速效救心丸,剛出門的瞬間他的臉上就抑制不住的露出狂喜的神情。這個時候他背對著眾人,自以為沒有人會發現他的小動作,卻沒想到謝言的元神之力早就在一旁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後面莊文傑有多次露出這種破綻,都被謝言謝言一一看在眼中。
謝言雖然不會什麼大衍術數推算人的命格,也不會什麼紫微斗數預知凶吉,但對於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他只需用元神之力推演一番便能夠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自然,謝言做事也根本不需要什麼證據,既然認定了莊文傑就是心懷不軌而且還對樊光毅心懷不軌,謝言自然不會放過他,所以就立即用惑心術讓他說出了事情的實情。
對於莊文傑這種十惡不赦之徒,謝言自然是不會心慈手軟的,但是樊光毅拿出來的那一枚拇指大小的青銅小鼎確引起了謝言的興趣,這青銅小鼎定然是有著非凡的來歷,甚至有可能與修真者有著某種聯繫。於是,謝言強忍住了心中對莊文傑的殺意,任由他離開,暗中卻在他的體內留下了一道精神印記,只要是在百里之內,他就逃不出謝言的追蹤。
謝言離開定海大學之後,立即就通過精神印記找到了莊文傑的所在,立即就追了上去。
莊文傑離開定海大學之後,立即就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家裡。他知道樊光毅肯定會報警將他殺害蘇教授的事情回報給警察,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他殺死了蘇教授,但是以國家機器的力量,想要通過蛛絲馬跡查出一些證據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不說別的,他連夜乘坐的那一班次的飛機雖然是他使用假身份證購買的機票,但是只要調取當時的監控錄像就能夠確定他的身份。而且殺害蘇教授的時候他因為心裡緊張,還留下了不少的痕跡,只要用心查總會查到他的身上。
所以回到家之後,他立即就收拾行禮,準備跑到國外去避避風頭。
莊文傑表面上是品學兼優的考古系天才,但是他暗地裡卻還做著倒賣文物的勾當。他不敢盜取博物館中那些已經有記錄的文物,但是有著樊光毅教授的推薦,他經常可以加入一些考古隊中,參與古代墓葬的挖掘,憑藉著工作上的便利,他就私藏那些從古墓中挖掘出來的文物,然後倒賣給文物販子。
這幾年來他雖然出手不多,但是憑藉著自己獨特的眼光,他每一次盜取的文物都是那種價值連城的寶物,有些甚至甚至是國家一級文物。這些從考古現場盜取來的文物沒有任何的文字記錄,自然也不會受到國家有關部門的追查,莊文傑幾次作案都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通過倒賣文物,莊文傑這些年也積攢了好幾百萬的資產,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再寸土寸金的定海市買下一套一百多平米的住房。這些錢他不敢存在國內的銀行戶頭,就全部放到了國外。而且他做事情都十分有計劃性,喜歡未雨綢繆,他知道自己倒賣文物的事情一旦東窗事發,至少也要被判一個無期徒刑,所以他早就辦理好了前往國外的簽證,一旦事情暴漏就立即出國潛逃。如今,這些準備終於派上了用場。
正當莊文傑收拾行李的時候,突然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文物販子以及盜墓賊做的撈偏門的行當,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經常會遇到警察追捕甚至是黑吃黑的實情,所以他們之中不乏有武者的存在。比如馮伯當年,就是應了一位做盜墓賊的朋友的邀請前去助拳,最後不僅好處沒有撈到,反而遇到了殭屍,差點丟掉了性命。
莊文傑這幾年來多次與那些撈偏門的人打交道,自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武者的存在,而且親眼見識過那些武者的恐怖。當時在樊光毅書房中,他看到謝言為樊光毅治療心臟病的手法,頓時就知道謝言也是一名實力高強的武者。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謝言竟然能夠徒手爬到十層樓上,直接從陽台上進到了他的家裡。
看到謝言笑瞇瞇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莊文傑頓時就嚇得驚叫一聲,身體一軟就癱倒在地。
人類對於未知的事情總是會懷有一種恐懼的心裡,莊文傑不知道謝言在書房中使用了什麼手段,只是呵斥了一聲便將自己嚇得將心中的秘密如同倒豆子一般吐露了出來,到現在他一想起謝言話語中的那股殺意,心裡還不禁膽顫心驚。
看到謝言到來,他還以為謝言是因為先前的事情來報復自己,所以不必謝言動手他就自己把自己給嚇破了膽。
謝言隨手揮出一道真氣,如同是隔空攝物一般將旁邊的一張椅子搬了過來,這如同是變魔術一般的神奇手段,頓時便讓莊文傑驚駭萬分,在他看來,謝言應該歸結於鬼神之流,擁有者詭異莫測的強大實力,根本不是他能夠招惹的。
謝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正身端坐在椅子上,如同是高高在上的神靈一般俯視著癱倒在地上的莊文傑。在他的手中,一直把玩著從樊光毅那裡得來的青銅小鼎,只是微笑著看著莊文傑,笑而不語。
「你你想要幹什麼?」
過了半響,莊文傑看到謝言只是坐在那裡卻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頓時心裡就露出一絲僥倖。能夠成為范教授的弟子,並且在樊教授的眼皮子底下隱藏本來面目這麼多年,莊文傑自然也是聰明過人,顯然因為恐懼而忘記了思考,而緩過勁來之後,他就表現出了一位聰明人應有的精明和理智。
「你不必害怕,如果我想要殺你的話,你根本就走不出樊教授的辦公室。看到我手中的東西了嗎,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要和你做一筆生意。」謝言微笑著說道,雖然語氣很是清淡,但話語中卻有著一股不容拒絕的霸道和威嚴。
「原來你不是來殺我的!」看到謝言手中的那青銅小鼎,莊文傑頓時就身體一震,情不自禁的長舒一口氣。
知道謝言是為了那一千萬的賞金而來,並不是想要他的性命,莊文傑心中頓時就安定了不少。錢沒有了可以再賺,但是性命沒有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殺了你我還嫌髒了我的手,你還不配死在我的手中。」謝言淡淡的說了一句,話語中的輕蔑和不屑,幾乎讓莊文傑怒火中燒,但是當他抬起頭迎著謝言那冰冷的眼神,頓時就如同一盆冰水當頭澆下,心中再也提不起絲毫的怒氣。
謝言接著說道:「你不是說有人願意出一千萬購買這件青銅小鼎嗎,我現在將它帶來了,然後由你負責去聯繫買家。事後得到了錢,我會分給你一百萬作為辛苦費!」
「一百萬!?」莊文傑心中一喜,頓時就忍不住想要開口答應下來,一百萬人民幣足以抵得上他販賣五件文物得到的報酬了,有了這一百萬,他潛逃到國外以後也可以過的更加滋潤。
但是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腦海裡卻突然又浮現出了謝言那冰冷的眼神,頓時渾身一陣激靈。「自己是財迷了心竅嗎,竟然敢跟這個魔鬼要錢,這錢是有命賺沒命花啊。不能要,這錢絕對不能要!」
一瞬間,莊文傑心中便已經定好了主意,哪怕是將自己全部的存款都交出來,也要將謝言這魔鬼打發走,不管怎麼說,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
「不用了,不用了,能夠為您效力是小人的榮幸,我怎麼敢收您的錢呢。青銅鼎是您帶來的,那一千萬就應該全部歸您老所有!」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莊文傑跪倒在謝言面前,如同是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般,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